第 226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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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妃和诸位太妃们看。那些太妃日子清寂,身边多养着猫狗,见到这样稀奇的事,自然竞相模仿。一时间,燕京最时兴的事就是抱着穿了衣裳的猫狗在街上走。

    “不要!”歆姐儿嘟着嘴儿直摇头,“我不喜欢谨哥儿的狗狗。它们咬我的裙子,还追我。我就要黄鹂。会唱歌!”

    徐令宽听她说的有趣,笑起来:“谨哥儿的狗狗还敢追你?胆子也太大了些?”

    “就是,就是。”歆姐儿忙道,“我不让我的白白、绿绿跟他的一二三四五六玩!”

    “一二三四五六?”徐令宽不解地望着女儿。

    “谨哥儿的狗狗啊!”歆姐儿一副“你好笨”的眼神望着徐令宽,“有的叫一一,有的叫二二……他根本就不会取名字!”

    “是啊!”徐令宽很是赞同,“谨哥儿的确不怎么会取名字。不如我们家的白白、绿绿好听!”

    歆姐儿抿了嘴笑,遗传自五夫人的梨涡在面颊若隐若现。

    徐令宽不知道多喜欢,在女儿的面颊上就亲了一口。

    五夫人看着心里着急。她怕徐令宽心疼女儿,不问青红皂白就答应了孩子的要求,助长了孩子的气焰,以后只怕会肆无忌惮地随便要人家的东西,时间一长,多半会养成跋扈、娇纵的性子。孩子小,大人多会宽容对待,只会觉得有趣,相视一笑也就过去了。孩子大了,要求也高了,只会觉得这孩子少了些修养,没有大家气度。父母再想管,已是积习,怎么可能改得过来?不知道有多少贵胄之家就是这样败落下来的!

    何况歆姐儿是姑娘家,以后是要嫁入高门为媳的。

    簪缨之家,哪个不是几代人住在一个屋檐下。到时候祖母婆婆,婶婶妯娌,小姑侄女……哪一个女人不是一台戏?由着性子来,只怕没几天就把人得罪完了那日子怎么过得下去?

    这个时候宠她,就是害她。

    “五爷!”她忙道,“谨哥儿得了那黄鹂就如珍似宝般……我们歆姐儿本就不占道理,你可别因为孩子的事闹得两家不愉快!”

    谨哥儿得得艰难,徐令宽是知道的。别说是娘,就是他自己,想到四哥在外面为了家族的生存和荣耀孤军奋战的时候,他却躲在四哥的羽翼下,在母亲身边过着富足快活的日子……后来又沾四哥的光,不管是兵部的那些老油条般的官吏还是各都督府下的将领,见到他就先礼让三分,让他一路走来,从没有过什么波折,特别是诫哥儿的事……四哥的恩情,他一辈子也还不完。对于能让四哥高兴起来的谨哥儿,无形中就有了几分爱惜,几分忍让。

    听到妻子的话,徐令宽立刻劝女儿:“君子不夺人所好。你要是喜欢鸟,我们养八哥好了八哥的声音也很好听。还有鹦鹉,它还会说话。岂不比谨哥儿的黄鹂好?”

    歆姐儿哪里知道父亲的心思,只觉得父亲和母亲一样,遇到谨哥儿的事就会退让。

    她立刻委屈的大哭起来:“我就要黄鹂,我就要黄鹂……”

    “说了不行就不行!”五夫人知道徐令宽最喜欢这个长女,比对长子诜哥儿还要溺爱,喝道,“你是姐姐,怎么能要弟弟的东西。”立刻叫了石妈妈进来,“把二小姐抱回自己屋里去。再这样胡闹,就关到柴房去,不让出来。”

    每次歆姐儿做错了什么事,五夫人就会威胁歆姐儿,要把她关到柴房去。实际上歆姐儿长这么大,柴房到底是个什么模样从来没见过。可越是这样,她越觉得那里是个很恐怖的所在……她脸色发白,紧紧地箍了徐令宽的脖子:“我不去,我不去……爹爹,救命啊!救命啊!”

    声音又尖又利,身子瑟瑟发抖。

    徐令宽不由皱起了眉头,说五夫人:“你怎么能这样吓孩子她还小,你慢慢跟她说就是了!”然后又拍着女儿的背,“歆姐儿不怕,有爹爹在,不会让你母亲把你关到柴房里去的!”

    爹爹常常不在家,家里的事都由娘亲说了算。

    徐令宽的宽慰并没有让歆姐儿安心,歆姐儿反而把父亲的脖子搂得更紧了:“我不去柴房,我就要黄鹂……”

    这养儿不教是父之过,养女不教是娘的错。她教训女儿,徐令宽这个做爹的或是回避,或是在一旁看着,怎么能说这样的话。难道他以后教训诜哥儿的时候,她也能随便就插嘴不成?

    想到这里,五夫人的火气也上来了。

    “五爷!”她眉宇间有了几分恼怒之色,“您看看她这脾气……再顺着她,以后可怎么得了……”

    歆姐儿知道,家里的人虽然都怕父亲,可要是母亲板了脸和父亲说话,父亲什么都听母亲的。

    她立刻尖声厉叫起来……好像这样,父亲就听不到母亲在说什么了,她的要求也就很快能实现了。

    五夫人气得鬓角青筋都冒了出来。

    徐令宽看了看把他当救命仙草的女儿,又看了看神色不虞的妻子……让女儿伤心固然非他所愿,可让妻子不快,也不是他的初衷。想到这些,他立刻拍板:“好,爹爹给你弄黄鹂鸟去!”一面说,一面摸了摸女儿的柔顺的乌发。

    歆姐儿抬头,又惊又喜:“爹爹……”有点不敢相信的样子。

    徐令宽看见女儿这个样子,心里一松,笑道:“那你可不能再哭了!”

    歆姐儿连连点头。

    五夫人已忍不住眉头紧锁:“五爷……”

    徐令宽却朝着她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再多说。

    五夫人欲言又止。

    歆姐儿心花怒放。

    徐令宽把歆姐儿交给了立在一旁的石妈妈。

    “快去洗脸,把头梳一梳,”他笑着刮了一下女儿的小鼻子,“这个样子,像个小丫鬟似的,哪有一点我们徐家二小姐的样子!”

    歆姐儿羞涩地笑,乖乖地跟着石妈妈回了自己屋里。

    徐令宽就揽了妻子的肩膀朝内室去。

    “天气这么热,你又怀着身孕,可要保重身体才是。”他柔声道,“歆姐儿不懂事,你别和她斗着来。她不是要黄鹂吗?我们到时候给她买一对回来就是了。何必非要拘泥在这件事上不松口呢?”又劝她,“好了,好了,别生气了。你昨天晚上不是说腿有点抽筋吗?今天好了没有?要不,我帮你揉揉?”

    丈夫已经这样低声下气了,五夫人心里再不高兴也不好意思继续冷着个脸。

    她舒展了眉头,低声道:“都是妾身不好……脾气太急了……”

    徐令宽并不想责备妻子,闻言忙道:“是这天气容易让人烦燥。”然后饰粉太平地道,“好了,好了,我们不说这些了。你快到炕上坐了。你看看,额头上全是汗……”

    五夫人顺从地坐到了炕上,心里却想着歆姐儿。

    这样可不行!

    就是公主,也不可能想什么就是什么……得想个什么法子把她这脾气改一改才行!

    没两天,徐令宽真的就买了两只和谨哥儿一模一样的黄鹂来。

    歆姐儿看了不知道有多欢喜。亲自给鸟喂食,早上带出去溜,晚上挂在自己屋里东次间的书房里。

    五夫人见女儿这样高兴,把到了嘴边的规劝又咽了下去。

    等过些日子,女儿玩厌了再说吧!

    到时候她肯定比此刻兴头上能听得进去。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

    有小丫鬟跑进来:“夫人,二少爷从乐安回来了!”

    五夫人点了点头,让荷香服侍她穿鞋,对身边的石妈妈道:“看样子,谕哥儿要参加今年的院试了。这要是过了,就是徐家第二个秀才了!”

    石妈妈忙上前搀了她:“二少爷聪明伶俐,定能中秀才。”又道,“要是二少爷有了个好前程,我们诜哥儿以后也能大树底下好乘凉!”

    “说这话还早了点!”五夫人不以为意,“靠他,我看不如靠诜哥儿的舅舅!”

    定南侯世子也是个十分忠厚可靠的人!

    石妈妈忙笑道:“多一个人,多一条路嘛!”

    五夫人笑了笑,没再说话,去了太夫人那里。

    五百七十一

    “婶婶!”徐嗣谕拱手给五夫人行礼。

    五夫人望着眼前面容有些消瘦,却如玉树临风般俊秀的侄儿,不由在心里暗暗赞了一声,用一种崭新的目光打量着徐嗣谕。

    “一眨眼谕哥儿都长成大人了。”她笑道,“还以为你今年不参加院试了,没想到这么热的天赶了回来!”

    徐嗣谕恭敬地道:“姜先生说我耽搁了很多功课,多留了我些日子。所以才回来晚了。”

    五夫人微微笑,打趣道:“难怪我看你胸有成竹的样子!”

    徐嗣谕笑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结果。”态度谦虚又不失自信。

    五夫人神色间露出几分赞赏,扭头对太夫人道:“谕哥儿可越来越会说话了。可见这孩子大了,是应该放出去见见世面才是!”

    “站着说话不腰疼。”太夫人嗔道,“这几年谕哥儿来回奔波,不知道有多辛苦。”然后对徐嗣谕道,“别理你五婶婶,快去歇了吧!人都瘦了一圈”语气里带着些许的怜惜。

    徐嗣谕拱手,正要应喏告退,二夫人过来了。

    “还以为你今年不参加院试了,没想到这个时候赶了回来,”她神色虽然淡淡的,但关切之情还是溢于言表,“可是出了什么事?”

    徐嗣谕脸上闪过一丝感激,忙将事情的经过又说了一遍:“……准备晚点再去给二伯母请安的!”

    “明天早上再去吧!”二夫人道,“正好我也有些话要问你!”

    早上,凉快些。

    徐嗣谕低下头,恭敬地应了声“是”。

    太夫人看了笑道:“好了,好了,快去歇了吧!”吩咐十一娘,“你也别问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让这孩子好好歇歇!”

    十一娘笑着应喏,让宋妈妈送了徐嗣谕出了内院,和太夫人商量:“明天中午把孩子们都叫到您这里来吃顿饭吧?也算是给谕哥儿洗尘!”

    “行啊!”太夫人笑道,“把勤哥儿和俭哥儿俩口子也叫上。大家热闹热闹!”

    “那不如去垂纶水榭。”五夫人笑道,“那边也凉快些孩子们还可以垂钓,划船。我们也可以斗斗牌。”

    太夫人听了直笑:“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跟了小五这几年,别的没学会,这吃喝玩乐的本事,我看,你们几妯娌中间,你是第一位。”

    “娘……”五夫人拉着太夫人的衣袖撒着娇。

    太夫人呵呵直笑,对十一娘:“那就这样说了,在重纶水榭设家宴吧!”

    十一娘笑着点头,陪太夫人说会话,先起身告退,去安排明天的安宴。

    谁知道刚走出太夫人的院子,有人在她身后喊她:“四弟妹!”

    这府里除了二夫人,还有谁会称她“弟妹”。

    十一娘转身,看见二夫人急急穿过院子朝她走过来。

    她笑着喊了声“二嫂”。

    二夫人浅浅地笑了笑,道:“我有件事想请四弟妹帮忙……”她说着,望了望了望正院的位置,“我那里太远了,还是到你那里说话吧!”

    十一娘有些惊讶。想到二夫人性情有些倨傲,并不是个随便开口让人“帮忙”的人,笑着和二夫人到正院的花厅坐了,让丫鬟们上了冰镇的桑茶饮,遣了身边服侍的,这才道:“二嫂找我有什么事?”

    二夫人端起茶盅来喝了一口,轻声道:“我娘家侄儿亦嘉的事,想必四弟妹也听说了吧?”

    十一娘很意外,不知道她为什么提起这件事,含蓄地道:“道听途说了些!”

    二夫人听着就微微叹了口气,道:“我想请四弟妹帮我们亦嘉说门亲事!”

    十一娘望着二夫人,难掩自己的惊诧。

    二夫人已道:“我知道,这件事不是那么好办!”她神色微黯,“我嫂嫂为了亦嘉的婚事,也操碎了心。我看你给贞姐儿、十二娘找的人家都十分妥当,想请你帮亦嘉说门亲事。”

    十一娘面有难色。

    项太太这几年为儿子操碎了心也没找到一个合适的,显然要求很高,也很挑剔,这样的人不好给她当家作主……

    她想到上次二夫人为徐嗣谕做媒的事。

    也不知道这是二夫人自己的主意?还是项太太的主意?如果是后者还好说。亲戚间有合适的帮着说一声,也是常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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