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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管事的汪妈妈被派过来管这边的事,大家拉近呼的拉近呼,走关系的走关系,生怕自己的差事丢了,又乱了一阵子,等安定下来,外院又传来二少徐嗣谆过了府试的消息,几个平日里与秦姨娘相熟的少不得要去恭贺一番。

    秦姨娘勉强应付,好不容易送了这群人,和留下来的易姨娘道:“陶妈妈走了,这些人也没有了往日的倨傲,竟然到我这里来讨赏赐了。要是搁在从前,何曾拿眼角看我们母子一眼。这也应了‘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那句古话了。”

    易姨娘端着茶盅笑道:“这世间锦上添花的多,雪中送炭的少。这么年多去了,你还没有看开不成”然后说起徐嗣谆来,“听说过两天就要回乐安了,为什么不一鼓作气地院试过了。二少爷的年纪也不小了,如果有了秀才的功名,说亲也顺当些。”

    “天下的秀才多的是,有什么好稀罕的。”想着儿子自从去乐安读书,和自己就越走越远了,秦姨娘很不喜欢这个话题。

    易夫人也知道她的心思,笑着转移了话题,说起了太夫人的生辰:“……这次应该在大办了吧?四夫人怀着身孕呢!”

    “说只在当天请几个相好的。”秦姨娘摇头,“夫人自孩子上了身,就一直不舒服着。太夫人原本不准备生辰的,还是侯爷把五爷唤去商定的章程。”

    易姨娘“噫”了一声,道:“算算日子,也有四个月了吧,怎么还不舒服?是真不舒服,还是假不舒服?我看着陶妈妈走,侯爷什么话也没有说。多半是顾及她怀着子嗣吧!”

    “谁知道是真不舒服还是假不舒服的。”秦姨娘笑道,“只要她一天不舒服,侯爷也好,太夫人也好,就要把她当菩萨似的供的。我要是她,只盼着这日子慢些走才好。”说到最后,语气里带了几许嘲讥,“要不然,落地是个闺女,太夫人和侯爷只怕就没有这么好的脸色了。”

    易姨娘听着笑了起来:“只是可怜了我们杨姨娘,想给夫人做件百子嬉戏的小袄,日赶夜赶,眼睛都要瞎了。”

    杨妈妈劝杨氏:“您好歹歇一会吧!”

    杨氏望着还只绣了二十几个形态各姿的小童,有些丧沮:“没想到这样费功夫。”端过杨妈妈手里决明子菊花桑叶饮,锁着眉头喝了几口。

    “要不,我们改绣十样锦吧!”杨妈妈一面帮着杨氏整理有些凌乱的绣线,一面低声道,“加上些瑞草、笔墨砚台,做个小孩子的包被也不错啊!”

    杨氏有些心动。

    “四夫人怀孕都有四个多月了,最多到六月份,她身子就应该好利爽了。”杨妈妈继续劝杨氏,“到时候,侯爷也该松口气了。您这个时候不和夫人搭上话。待到孩子落地,如果是儿子还好说,如果是女儿,四夫人只怕安排通房也不会安排妾室侍寝。何况我们对着外面的人只说是给夫人做点小东西,并没有说是绣百子嬉戏小袄。这样也不算是投机取巧。”

    杨氏沉思片刻就做了决定:“就依妈妈所言。现在要紧是要和夫人搭上话。”

    杨妈妈忙去拿了明纸过来,杨氏开始重新划花样子。

    文姨娘却是拿着自己绣的一副“年年有余”的肚兜高兴得不得。她对秋红道:“你说,照这样下去,等明年大小姐出嫁,我怎么也能绣出两套小孩子的衣裳吧!”

    秋红掩了嘴笑。

    文姨娘不理她,喜滋滋地叫冬红把东西收好了,把前几天求滨菊画的“并蒂莲”的肚兜花样子拿出,让秋红起了个头,她也好照着往下绣。

    万义宗的大儿子、小女儿都在府里当差,万义宗家的想儿子、女儿身边有个照应的人,就让滨菊带孙子在永平侯府旁租屋住着,又因滨菊上有公婆,下有小叔、姑子,头胎又生了儿子,大家说起来都认为她是个有福气的,哪家的婚丧嫁娶,都喜欢让她去帮个忙。她性子爽利,手又巧,渐渐地,永平侯府的大丫鬟、小媳妇们都喜欢找她画个花样子,指点一下针线活,她又趁机从喜铺拿些活计来分给这些小丫鬟做,让这些小丫鬟们赚个零食钱,渐渐地,她在永平侯府的妇仆中间有了些声望。

    文姨娘要学做针线,秋红第一个就想到了她,请了她画花样子。

    她笑盈盈地应了,坐在文姨娘身边的小杌子上,一面对着明纸上的花样子走着针线,一面低声道:“姨娘,我去滨菊姐姐那里的时候,遇到了琥珀姐姐和竺香姐姐。三个人正关在屋里说着悄悄话呢!”

    秋红不会无缘无故说这些。

    文姨娘斜了身子:“听到说了些什么吗?”

    秋红也凑了过去:“听那口音,杜妈妈想给琥珀说门亲事,夫人就托万大显去打听了一番,结果琥珀不同意,滨菊和竺香在劝琥珀姐姐。”

    “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文姨娘听着笑道,“你说清楚点。杜妈妈给琥珀说的是哪家的小子?琥珀为什么不同意?”

    “为什么不同意我不知道。”秋红嘟了嘴道,“只隐隐听着提到白总管,好像是白总管的什么人。”

    文姨娘脑子飞快地转了起来。

    说起来,秋红也不小了,只因是她看着秋红长大的,总觉得这个不好,那个也不满意,怕秋红受了委屈,才留到了今天。

    杜妈妈出面,与白总管有关,说的又是十一娘身边的丫鬟,就是再不济,也比一般的小厮要强百倍。既滨菊和竺香劝琥珀,多半与人品无关,是怕和白总管沾上关系,让人忌惮。

    她思忖片刻,下炕趿鞋:“让冬红跟着我,我要去夫人那里坐坐。”

    秋红忙蹲下给文姨娘穿鞋,道:“这才末初过三刻!”

    文姨娘也不说话,带着冬红去了十一娘处。

    十一娘刚午睡起来,精神不错。

    徐嗣谆、徐嗣诫正围在她身边说话。

    “……二哥过了院试,大哥说去爬山庆祝。爹爹多半不会同意我和五弟跟着去。就算是我们跟着去了,他们腿长脚长,玩得高兴了,我们又要被撇了单。”徐嗣谆拉着十一娘的衣袖,半是撒娇,半是恳求地道,“娘,你跟爹爹说说,去爬山太危险了,我们就在家里的后院烤肉吃好了!”

    徐嗣诫也在一旁点头:“娘,我们烤肉吃!”

    十一娘忍俊不住大笑。

    “你们到底是要出去玩,还是想跟着大哥、二哥他们一起去玩。”

    徐嗣谆红着脸:“我们也要出去玩。”

    “那就去西山别院好了。”十一娘笑道,“大哥他们去爬山,你们就留在别院里烤肉吃。”

    徐嗣谆听欢呼起来。

    十一娘笑不可支:“快去上学去,小心迟了赵先生罚站。”

    两个小家伙和文姨娘打了个招呼,笑嘻嘻地跟着南勇媳妇去了双芙院。

    十一娘让小丫鬟端了锦杌文姨娘坐。

    文姨娘和往常一样,说了几句笑话逗十一娘开心后,就把自己的心思说了:“……求您给找户好人家。也不求他根基如何,只求老实本份能过日子就行。”

    十一娘有些意外。想到杜妈妈前几天跟她说的话:“……白总管手下的一个管事,今年刚好二十。人长得相貌堂堂,又很机灵。白总管很赏识,托我给说门亲事。您也知道,太夫人有些日子不管事了,我年纪大了,府里那些小丫鬟都不认识了。思前想后,只有来求夫人。”说话的时候眼睛却一直瞟着琥珀。

    她有些明白杜妈妈的意思,却没有给个明确答案给杜妈妈。私下却问琥珀的意思。

    琥珀红着脸,强忍着羞意道:“夫妻两人不可同时在外院和内院做管事。我想跟在夫人身边。”

    反而是十一娘有些犹豫:“我让万大显帮着打听打听,如果人的确不错,你也别一口回绝了。”

    不曾想这件事还没个准信,文姨娘求上门来。

    她望着文姨娘微微地笑。

    文姨娘也不相瞒,赧然道:“我也是听些音。夫人要觉得琥珀不合适,跟我们家秋红说也是一样。杜妈妈也好、白总管也好,不过是想和夫人走得近一些罢了。”

    她这话也有道理。

    可问题是,把秋红嫁过去,要能得到杜妈妈和白总管的认可才行。

    “你也不要急在一时。”十一娘笑道,“说起来,我们院子里除了我身边的琥珀、红绣,还有你身边的秋红,乔姨娘身边的绣橼都是差不多的年纪。”

    四百一十七

    有人给琥珀提醒,绣橼也听说了。

    她没有把这些放在心上。

    差不多年纪的几个,琥珀是十一娘身边最得力的,谁能娶到琥珀,谁就可以一步登天,不知道有多少人看着。而十一娘向来疼爱琥珀,寻常之人只怕也不会允婚,前程自然光芒万丈。至于红绣,虽然没有琥珀那样的靠山,可到底是在正房当差的,不比她和秋红,是姨娘身边的丫鬟。而她和秋红又有些区别。文姨娘在府里人缘好,又出身扬州文氏,私蓄丰盈,就算在府里呆不下去了,还可以投靠文家。而她呢,要人没人,要钱没钱,乔姨娘还因为仵逆十一娘被送到庙里静修,谁敢自找麻烦来惹她……说不定十一娘心里一个不痛快,就把自己配了瞎子、跛子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想到这里,她的人不由怏了几分。

    珠蕊在门口探头探脑的。

    “什么了?”绣橼放下手里的针线,“没个正经的。”

    珠蕊走了进来,脸色有些凝重:“绣橼姐,姨娘今天又只是吃了一碗白粥,小半碟青菜。”

    绣橼听着脸色微沉,丢下针线去了乔莲房处。

    乔莲房乌黑的头发整整齐齐地棺了个圆髻,穿了件半新不旧的月白色小袄,人比过年的时候又清减了几份,脸上的轮廓分明,一双大眼睛孤零零地,显得有些突兀。

    炕桌上的残羹还没有收走。

    绣橼看了一眼,笑着上前喊了声“姨娘”,“噫”了一声,道:“我今天特意让厨房给您做了个鸡蛋豆腐。您怎么没动?是不是厨房做得不好?”

    乔莲房已放了碗:“今天的鸡蛋腥味很重。”

    前天说肉有膻味,昨天说鱼有腥味,今天连鸡蛋也有味道了……她心里一沉,笑道:“要不,明天让人炖个鸡汤吧!”

    乔莲房对此毫无兴感,起身去了内室。

    “给我一杯清香!”她吩咐绣橼,坐到了临窗的大炕上,打开炕桌上放着的一本《法华经》认真地看了起来。

    绣橼轻手轻脚地将茶放在了乔莲房的手边,乔莲房眼睛盯着书页,眼睛也没有抬一下。

    珠蕊望着绣橼的目光中就透出几份焦虑来。

    乔莲房已有快一个月没沾荤腥了,每天早起早睡,没事的时候就看经书或是抄经书,如在家的居士,让她们看着心惊。

    绣橼也没有办法,退了出来,不死心地把那鸡蛋豆腐羹尝了一口。

    又滑又嫩,十分爽口,哪里有半点的腥味。

    “绣橼姐,这可怎么办啊!”一旁的珠蕊着急道,“要不,我们讲讲府里的事吧?说不定姨娘听了,会打起精神来……”

    “那还不如不讲。”绣橼不以为然,“陶妈妈被夫人赶到了田庄上,原来四夫人屋里管事的换在敢太夫人的人,陈设都收了起来……不说还好,恐怕这么一说,姨娘心里更冷了几分。”

    “不是这个!”珠蕊低声道,“我是说侯爷……”

    绣橼有惊讶:“侯爷?侯爷怎么了?”

    “我听田妈妈说,夫人就月间就会好了。”珠蕊轻声道,“到时候,侯爷也就不会这样天天呆在夫人屋里了。夫人又没有给侯爷收通房。到时候我们姨娘也就有机会了!”

    绣橼听着颇为心动,抬头正要细问,却看见乔莲房静静地站在门帘子前,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来的,听到了多少。

    “姨娘!”绣橼和珠蕊不约而同地打住了话题,背后议论,都有些许的不自在。

    乔莲房快步朝外走去:“到了去给夫人请安的时候了!”

    珠蕊忙“哦”了一声,急步跟上。

    她们到时候,文姨娘、秦姨娘、杨姨娘都已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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