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春秋第22部分阅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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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见过貂儿?”

    伍封笑道:“不仅见过,还很熟哩!二小姐知道国君好喝酒,是以到伍堡向家母精研酒艺。她酿酒之术本就高明,如今更是厉害了。”

    齐平公大喜,道:“是么?这么说相府的美酒定是不错了。”

    伍封道:“岂止不错,简直是绝妙了。家母如今与二小姐已研酿出一品美酒,名曰‘女儿红’,恐怕算得上是真正的天下第一!”

    齐平公听见“女儿红”之名,立时好奇,伍封叫那日品酒起名的事说了。

    齐平公大笑道:“令堂的主意不错,日后就将美酒埋于妙儿的床下好了。”

    伍封与楚月儿回府之后,先看了看迟迟的住室,聊了几句后,见天已晚了,便各自休息。

    伍封因无须朝议,是以常常贪睡,次日醒时,已是辰时了。

    楚月儿带着四季燕女服侍他盥洗后,用了些早饭,楚月儿道:“眼下平爷他们在练武场练剑,公子要不要去练武场看看呢?”

    伍封笑道:“去看看也好。”

    到了练武场时,便见平启正在场中练剑,赵悦、蒙猎、鲍宁、鲍兴都坐在旁边看着,迟迟也远远坐在一边,由众剑姬陪着看平启练剑。

    本来赵悦有训鸽之责,但因要前往莱夷,是以伍封让他暂不理会,等到了莱夷,再训养鸽子,因而整日仍然与蒙猎训练剑姬。

    伍封走到迟迟身旁,笑道:“迟迟,你起得颇早哩!”

    楚月儿笑道:“人家名叫迟迟,公子以为她真的会迟么?”

    迟迟忙要起身施礼,却被楚月儿拦住,笑道:“无须多礼,在公子府上与它处不同,太多礼了公子反会不高兴。”

    楚月儿自拉着迟迟细声聊着,无非是衣饰是否有缺之类的话。

    伍封向场中看去,见平启剑法精妙,门户守得极严,心道:“平兄在董门十年,有七年在御派之中。御派以防御为主,是以门户虽严,攻势却略有不足。”又想:“九师父的剑术以攻为主,当属刺派。”

    平启练完了剑,赵悦等人大声喝彩,平启的剑术比起赵悦等人来说,自然要高出很多了。

    平启走了过来,对伍封道:“公子是大行家,小人这剑法不足能否看得上眼呢?”

    伍封点头道:“若以防御而论,此剑法门户之严谨恐怕算得上天下少有了。若说攻势,却稍有些不足。”

    平启道:“正是如此。小人在御派七年,专练此剑,后来在刺派之中,也学过主攻的剑法,却总是不得要领。”

    伍封道:“平兄直率坦荡,而刺派的剑法多用诡诈,与平兄性子不合,是以练起来不免有些滞手吧?”

    平启见他一语中的,佩服道:“是极,怪不得小人在刺派之中,每次练完了剑便觉心中不快,是以总是懒洋洋提不起练剑兴致来。”

    伍封心想:“其实他身高力大,练我这路‘刑天剑术’最是合适,但此路剑法太猛,费力奇大,他未习过吐纳术,就算练成,也会因体力难支用不上来。”忽想起朱平漫那一路“开山剑法”来,笑道:“平兄,有一路董门剑法你见过没有?”

    他拔出了重剑走入场中,将那一路至刚至强的“开山剑法”试了出来。

    众人中许多人未见过他练剑,此刻见他一招一式使得虽慢,却剑势刚猛,力度惊人,大有无坚不摧之势。

    平启见他每一招剑法都与董门的路数相似,威力却是奇大,再见却是未曾见过。

    伍封使完剑回来,平启道:“这的确是我董门的路数,只是未曾见过,威力惊人。”脸露羡慕之色。

    伍封道:“此路剑法的朱平漫使过的,我依其遗意想出来,这‘开山剑法’每一式虽然厉害,却堂堂正正,恐怕较似合平兄练习。”

    平启大喜,走入场中,一式一式向伍封学习。这路剑法虽是伍封从朱平漫使过的剑招中推想出来,与原来的路数次序或者有别,但终是用的董门运剑使力之法,是平启一门的剑法,平启学得自是很快,两三遍后,便已经牢记在心。

    伍封见他已学会,走了回来,楚月儿佩服道:“公子,这路剑术虽然不及你自创的‘刑天剑法’,威力却是相当惊人。公子的剑术,比与浑良夫比武时又高出了不少哩!”

    伍封点头道:“这或是因孔子的指点,才有所新得吧。”

    迟迟在一旁问道:“公子,月儿姑娘,迟迟也想学剑,行不行呢?”

    伍封好奇道:“迟迟,你怎想到要学剑?”

    迟迟向场中黑煞般的平启看了一眼,道:“迟迟看练剑便如唱歌一样,既有低沉婉约,也有高昂雄状,应是极有趣的一件事了。何况公子府上人人都练剑,迟迟若不练一练,怕不能为公子效力哩!”

    伍封怔了怔,道:“迟迟将剑术比作唱歌,甚是有趣。”忽想起了一事,沉思起来。

    迟迟见他不说话,小心地道:“迟迟是不是说错了话?”

    楚月儿摇了摇手,小声道:“公子定是受你的启发,另有所悟。”

    这时,平启已将那路“开山剑法”使得甚是熟练,在场中一招一式,将这路剑法的威力发挥得淋漓尽至,令赵悦和蒙猎极为佩服。

    平启使得劲发了,忽听“呛”的一声,手中铜剑被他神力展开处,受不住力,震断成两截,剑头倏地往天上飞了上去,众人不禁轻声惊呼。

    伍封心中一凛,向天上看去,只见那剑头夭然而动,如一条小蛇在空中游动,过了良久,剑头才跌下地来,撞在场中细石上,发出“叮”的一声响。

    伍封忽然心有所悟,长笑一声,跃身出去。只见他身形灵动,大袖如鸟翼般在风在振动,他在风中滑出了三丈多远,眼见身形滞缓欲跌,忽地伸手在剑鞘上一拍,身体转了个弯,“天照”剑激出剑鞘,电射而出。

    伍封在空中抓住剑柄,身形展开,倏地一剑当空劈下,一口剑劲力迸发处,便如从云中展落的一柄巨斧一般,大有石天照惊之势,就算是天降霹雳,怕也当不上这一剑之威。

    众人看他如天神忽降,这一剑如同从云中倏地划出的一道电光,仿佛向每个人当头劈了下来,人人都不禁地缩了缩头,脸露惧色。

    剑光急敛之处,伍封已站在练武场上,便如并未动过一般。

    众人见了这惊天动地的一剑,轰然喝了一声大采。

    楚月儿奔进场中,笑道:“公子终于领悟到接舆先生的身法了。”

    伍封看着手中的剑,叹道:“那日与颜不疑交手之后,才知他的剑法诡异难恻,虽不及‘刑天剑法’的威力,但动起手来,总是无法施展。若不是听了迟迟一言,也想不到将吐纳术用于接舆先生的身法之中,终有所悟。日后以此身法配合‘刑天剑法’,颜不疑就算飞到云中去,也不怕他了。”

    楚月儿甚是高兴,知道他新悟身法,还需练熟,便道:“公子想不想月儿陪你再试一试呢?”

    这种高来低去、倏忽纵横的剑术,只有楚月儿能陪伍封练习,伍封笑道:“我正想让你陪我来练哩!”

    楚月儿点了点头,站出一丈之外,忽地一剑刺出来,剑至途中,已飘身起来,这刺出的一剑便如从下往上撩出的一般。

    伍封见她以身法之助,将直力化着横力,运劲之法极是巧妙,赞道:“好剑术!”忽地一剑当头下劈,身形上涨,这一口剑便如从天上劈下来。

    两剑相交之时,伍封手上收力,借剑相撞之时,身形又拔高了半丈,双腿后摆,连人带剑倏地向楚月儿射了过去。

    楚月儿知道他这一剑力道更是惊人,左袖急挥,平着身子在空中打了个旋,让开的伍封这一剑。

    两人落下地来,倏地又窜了上去,只见他二人双剑交织穿插,如两头大鸟在空中往来飞动,身形极为好看,又令人骇然。

    众人见二人往来纵横,时高时低,时起时落,一时间不知这二人是人是妖,抑或是神是仙,无不觉得匪夷所思。

    伍封与楚月儿练了一阵,均觉大有所获,才收了剑,携手走了回来,却见众人满脸都是惊骇莫名的神气。

    伍封笑道:“月儿的剑术长进了许多,就算是朱平漫活了转来,恐怕也敌不过你。”

    楚月儿道:“这半年经过几场战阵,多了些经验,何况还得过孔子的指点,总有些心得吧。”

    这时平启握着半截断剑上来,奇道:“小人以为这种剑术只有祖师爷支离益的‘屠龙剑术’才使得出来,原来公子和月儿姑娘也会!”

    伍封笑道:“好像颜不疑也会‘屠龙剑术’吧。此刻我正想他来,与他试一试剑术。”

    平启叹道:“不入董门,不知剑法之妙,不见公子,不知世上更有超过董门的剑法,或者正如任公子所说,公子真是董门的最大克星罢!”

    楚月儿好奇道:“任公子真的这么说?”

    平启道:“正是,那日任公子说,公子便如祖师爷壮年之时,年纪轻轻,却赶得上祖师爷三十岁时的剑术。”

    伍封看着平启手上的半截铜剑,道:“怪不得朱平漫要用重剑,原来使这套‘开山剑法’,剑上劲力连寻常铜剑也受不出。”

    平启叹道:“可惜小人的剑遗落了。小人的力气虽比不上公子,也还算大了,以前那口剑虽是寻常铜剑,却是小人特制的,重有三十多斤,用来使这路‘开山剑法’恐怕合适一些。”

    伍封忽想起自己以前所用的那口剑来,笑道:“无妨,我还有一口剑,恐怕平兄用起来较为顺手。”命鲍宁将自己以前用过的那口剑拿来。

    赵悦和蒙猎走上前来,面露沮丧之色,蒙猎道:“小人们自从随了公子之后,剑法有了些长进,可无论练到哪一步,恐怕都挡不住公子一剑,想想也是泄气。”

    平启笑道:“蒙兄不必沮丧,剑法既靠苦练,也与天赋有关。像公子这样的人,天下间恐怕再也没有了,你们尽管放心。”

    伍封点头道:“平兄过誉了,不过平兄之言大有道理,剑术一道与人的体质大有关联,譬如我和月儿的剑术,你们便不适于练习;而我教平兄的‘开山剑术’,赵兄和蒙兄又练不得。赵兄和蒙兄的联手合计,用得大多是我教的董门刺派剑术,如果让平兄去练,恐怕比杀了他还难过。”

    众人都一头,深以为然。

    平启叹道:“公子因人而异,授予不同的剑术,正是大宗师的风范。任公子曾说过,天下高手不少,单以剑术而论,真正称得上剑术宗师的便只有祖师爷支离益。祖师爷亲授的人中,每人的剑术都按其天赋而成,朱平漫、任公子、柳下跖、颜不疑、董梧等人剑路有异,造诣各不相同。”

    伍封道:“平兄过奖了。今日多得迟迟提醒,我才有所心得。迟迟,我看这路行剑之术,便叫作迟迟剑术可好?”

    众人大笑。

    迟迟也知道伍封开玩笑,抿嘴笑道:“迟迟不懂剑术,胡说八道,哪里是什么提醒呢?”

    伍封叹道:“月儿曾说过,天下万物外表虽各有不同,其实内里道理是一样的。迟迟以歌比剑,正是高明的见解。”

    楚月儿微笑道:“迟迟今日立了大功,公子打算如何赏她呢?”

    伍封搔头道:“迟迟既然想学剑,便由月儿教她剑术吧。不知这算不算赏赐呢?”

    迟迟大喜,连声谢过。

    这时,鲍宁拿了剑过来,交给伍封。

    伍封将剑拿在手中,道:“此剑是我以前所用的,是先父觅巧匠为我打造的两口之一,有一口稍长却脆些,在救公主时被公孙恽击断了。这一口短而坚硬些,重三十六斤。自从范蠡大夫送了我一口‘映月’铁剑之后,便将它收起不用了。如今便送给平兄,只是不知是否合适。”

    平启将剑接过来,拔出鞘后,看了看剑刃,赞道:“好剑!比小人以前的那口剑锋利多了。”又舞动了起下,惊道:“这口剑的重量与小人以前那口差不多,若不细看,小人还以为是自己以前所用的剑哩!”

    伍封笑道:“象平兄这样的高手也算是少见的了,若是剑不趁手,难以施展本事。”

    平启越看这口剑越是喜欢,道:“多谢公子赐剑!是了,这口剑叫什么名?”

    伍封笑道:“名字可就有些怪了。只因铸剑的那人是先父的好友,甚得家母敬重,他名叫豫无鬼,是以这口剑就叫作‘无鬼’。”

    迟迟惊道:“豫无鬼?!是否晋人呢?”

    伍封奇道:“豫大叔正是晋人,迟迟莫非认识他?”

    迟迟叹道:“那正是迟迟的义父,我被拐到鲁国,全是义父将我救出来哩!可惜三年前他已经去世了。”

    众人都大感惊奇,不料无巧不巧,给伍封铸剑的人竟是迟迟的义父!

    伍封道:“我听家母说,豫大叔最为忠直,一生之中从不说一句假话,除了会铸剑外,也会剑术。”

    楚月儿见迟迟眼中泫然,忙向众人使了个眼色。

    众人会意,赵悦道:“平兄,你剑术高明,这新练的剑术更是攻势凌厉,我和蒙兄得公子的指点,练过一套联手合计的剑术,要不要试一试,看看你的剑术能不能应付我们联手合击?”

    平启新得宝剑,正感手痒,忙道:“我正感手痒哩!”

    三人跃进场中,比起剑来。

    楚月儿道:“迟迟,你不是要学剑么?看看平爷他们试剑,你喜欢哪一种呢?”

    迟迟向场在看去,只见三人斗得十分激烈。

    伍封看了一阵,赞道:“赵兄和蒙兄的剑术厉害了不少,这套联手合击的剑术已经十分熟练了,以平兄的‘开山剑法’一时也难攻入。”

    楚月儿道:“咦,公子,蒙爷适才的攻势也很凌厉哩!”

    伍封笑道:“平兄定是见赵蒙二人的剑术路数古怪,此刻使出了他的御剑之术,以防守二人的攻势来探查赵蒙二人的剑术路数。”

    楚月儿叹道:“若是平爷再看一阵,再转守为攻,只怕赵爷和蒙爷会落败。”

    迟迟看着场中,若有所思,从脸色来看,似已抛开了思念亡父的悲戚之情。

    楚月儿看了看迟迟,笑道:“迟迟是否喜欢平爷此刻使出的剑法呢?”

    迟迟点了点头。

    伍封笑道:“这就好了,日后就让平兄教你剑术吧!”

    场中三人斗着剑,忽见平启剑路一变,转守为攻,长剑如风一般向赵蒙二人卷去,所使出的正是无坚不摧的“开山剑法”。

    赵悦和蒙猎脸色凝重,居然仍能抵御,一连拆了五十余招后,终是挡不住平启凌厉的攻势,开始慢慢后退,待退到场沿时,双方又已经拆过五十多招了。

    平启忽然后退,收剑入鞘,叹道:“赵兄和蒙兄剑术之高,出人意料。若非公子授我这一路‘开山剑法’,恐怕我早就败了。”

    赵悦和蒙猎对望一眼,摇头收剑,走了回来。

    伍封见他们二人脸上又现沮丧之色,笑道:“赵兄、蒙兄,你们可知平兄的剑术在董门刺客中数一数二呢?你们能与他交手近两百招,剑术已经非常了不起了!平兄力大过人,用这‘开山剑术’勇猛无比。其实小兴儿一身蛮力比平兄更巨,只是这小子是个浑人,练不成这样的剑术。”

    赵悦和蒙猎见伍封这剑术行家这么说,才释然开怀。

    众人练了许久的剑,都坐到一旁休息,冬雪走上来道:“公子,婢子们看得手痒,我们去练剑好不好?”

    伍封笑道:“我正想看看你们的剑术,快去练来瞧瞧。”

    一时间练武场上姹紫嫣红,四季燕女与众剑姬练开了剑,迟迟看得眼红身热,待平启略略休息后,便缠着他学剑去了。

    一连数天,伍封都在府中与众人练剑,每日还与楚月儿练一练铜戟和长矛,并未出门。妙公主自然是每日午前都入府来,白天与迟迟一起向平启学御派剑术,晚间才回宫。

    这日午饭之后,伍封坐在练武场边,叹道:“不知娘亲在莱夷如何了,渠公还不回来,弄得脱不开身。”

    妙公主在一旁道:“为何非要等渠公来呢?”

    伍封道:“公主,你忘了我们过一个月便要大婚了么?没有渠公在府中准备,我们若走了开去,到时候婚事怎么办?”

    妙公主嘻嘻笑道:“就让外公准备,岂非也好?”

    伍封笑道:“那怎么成?老大夫是你外公,非夫家的人,若是由他一手操办,别人还以为公主因嫁不出去,连婚事也要自己办哩!”

    楚月儿在一旁格格笑道:“公主若是嫁不出去,恐怕天下间没有人嫁得出去了吧?”

    妙公主伸手在楚月儿脸上轻拧了一把,笑道:“就算我嫁不出去,月儿总是嫁得出吧?只要我在外传过消息,说月儿要嫁了,包管临淄城中所有的男人都排在封府门前,如狼似虎哩!”

    伍封瞪眼道:“怎么越说越不似样了呢?”

    妙公主小声问楚月儿道:“月儿,是否封哥哥每日给了你什么宝贝东西吃?我看你脸上越发地艳丽起来,连我看在眼里也甚是喜欢。”

    伍封知道那是楚月儿练习吐纳术之故,笑道:“公主说得不错,我真有宝贝哩!”

    妙公主忙问道:“是什么宝贝?”

    伍封正色道:“就是你和月儿这两样宝贝了。”

    二女格格娇笑,妙公主笑嘻嘻地道:“迟迟算不算一件宝贝呢?”

    伍封喝道:“胡说什么?”

    妙公主瞥了他一眼,大摇其头道:“迟迟名字叫得不错,恐怕要晚些吧!我看她迟早逃不过你的怪手。”

    伍封大皱眉头,哼了一声,道:“你最爱胡说八道了,还是先让你试试我的怪手好了!”伸出大手将她抱到膝上,小声道:“我看迟迟对平兄大有好感,你不可胡说。”

    妙公主睁大了眼,好奇道:“真的?”

    伍封道:“你与迟迟都跟平兄练剑,为何你总要借故跑开呢?”

    妙公主呢声道:“我想跟你说话嘛!”

    伍封笑道:“迟迟却留在平兄身边与他说话哩!”

    妙公主侧头想了想,道:“你的话好像也有些道理。”

    正说话时,家丁来报:“大司马回来了!”

    伍封大喜,忙道:“现在哪里?”

    家丁道:“听说大司马将兵车交割给右司马后,此刻已回府去了。”

    伍封笑道:“公主、月儿,随我去趟鲍府。”叫上了鲍宁鲍兴,直往鲍息府上去。

    伍封也算是鲍府上的人,无须通报,直走入去,快到大堂时,远远便见鲍琴和鲍笛正缠着乃父,眉飞色舞地说着话。

    鲍笛见伍封等人进来,跳起身来,三两步迎出了堂,口中叫道:“兄弟,哈哈!”

    伍封趋上前握住鲍息的双手,叫道:“息大哥!”又道:“大哥好像又清减了些,途中未有阻滞吧?”

    鲍息与妙公主见礼后,与楚月儿打过招呼,与伍封挽着身进了大堂坐定,道:“那桓魋又回宋国当上了司马,卫人才知道中了宋君的苦肉计。好在蒯瞶利用桓魋夺了君位,桓魋还未来得及施展手脚,便被蒯瞶赶走,未受何损失。大哥怕宋军胡来,不敢从假道宋国,只好从中山饶道了来,是以今日才回。”

    伍封笑道:“大哥回来便好了,兄弟正自有些担心,如今天已隆冬,大军在外最易生变。”

    鲍息道:“适才听小琴和小笛说了你处罚田政一事,此事大振我鲍家声气,兄弟的手段果然厉害。”

    伍封从袖中将一截断的玉珩拿出来,道:“大哥,我与田恒、田盘折玉立誓,我们鲍家不招惹他们,他们有生之年对鲍家也不会下手。这半截玉珩便交给大哥,若是两家有什么误会,便将它拿出来,提醒田家。”顿了顿,又道:“如今国君和田恒都已将半截玉珩做成精巧的玉衡,朝议之时都挂在身上,晏老大夫怕公子高被田恒受害,将他那一枚给了公子高。听国君说,如今各家交往坦诚,是我齐国上下从未有过之事。”

    鲍息接过玉珩,赞道:“兄弟办事果然与众不同,我便收好这玉珩,朝议之时挂在身上。”又问:“听说国君赐了你莱夷的五百里地,夷人十分难管,兄弟为何不推辞另换呢?”

    伍封小声将齐平公所虑说了,道:“这莱夷数百里地方,日后便是国君和我们几家的根本之地,万万换不得。”

    鲍息骇然,瞠目道:“国君深谋远虑,利害得很哩!即位之初,便将我们鲍家的二百里之地与公子高的二百里之地换到了琅琊之东、莱夷之南。我和公子高以为国君怕我们的采邑与田氏相接,易生冲突,现在看来,国君其实是早有谋划的。如今我们数家加上国君自领之地,恰好尽数在齐境之东,三面沿海。再过来一些,便是琅琊与安平一线的数百里国君之地,与田氏相隔。”

    伍封笑道:“如今我们的封地尽在齐东,万一发生变故,只须谨守西线了,谁要从海上饶道攻入,怕不大容易。”

    鲍息点头道:“天下列国,多有水军,但除了楚国和吴国,都不成模样。五年之前,吴王夫差派司马徐承领水军从海上进攻齐国,我们得莱夷的乐浪族人之助,将他们打得大败,听说徐承也不敢回吴,如今在海上为盗,常常滋扰齐地沿海之地。此人精于水战,又有吴国无双之舟,颇为难御。幸好这么一来,吴国的水军也因此不振了。”

    伍封道:“兄弟要去莱夷,那伍堡便无暇去管,便送给大哥作别院吧。”

    鲍息惊道:“此处令堂费了不少心血,大哥怎好意思要?”

    伍封笑道:“这一座宅子又算什么?我们是自己兄弟,大哥何必见外呢?老实说,小弟若在莱夷,家中怕照管不周。万一有事发生了,伍堡虽然不大,却是十分森严之处,大哥足以守御,待小弟带兵来救。”

    鲍息点头道:“兄弟想得十分周到。”

    这时,鲍琴和鲍笛亲自为伍封三人举案奉酒,笑嘻嘻地极是恭敬。

    鲍息心中大慰,赞道:“我出外一年,不料小琴和小笛大有长进。”

    伍封见鲍琴和鲍笛向他挤眉弄眼地,惹得妙公主和楚月儿格格娇笑,知道这两个小子的心思,道:“大哥,兄弟即要去莱夷,封府不免空虚,上次与大嫂说过,想让小琴和小笛轮流照看我封府。”

    鲍息大喜道:“这就最好了,让他们有些事情可做,总好过终日在外胡混。我本想让他们到邑地去,又怕他们不堪其职,弄出事来,在兄弟府上练一练本事最好,难得兄弟看得起他们,不怕他们闯祸。”

    伍封又道:“小琴和小笛年纪也不小了,还无子嗣,恐怕要给他们纳妾了吧?”

    鲍息愣了愣,叹道:“这事好生烦恼,难觅好人家。”

    妙公主笑道:“息大哥,以鲍家的声誉家势,要给二侄纳妾,只须张嘴一说,恐怕说亲的人便蜂拥而至了吧?”

    鲍息笑道:“公主说得是。不过呢,既然是纳妾,若将大户人家的闺女娶来,就算人家愿意,这两个小子不论文武,俱有所缺,我心里有些不安哩!”

    妙公主敬佩道:“息大哥果然有先祖鲍叔牙公的风范,妙儿十分佩服。”

    伍封笑道:“兄弟府上颇有些女子,是从卫国带回来的宫女。这些女子远离乡井,无倚无靠,大哥若愿意,大可以让小琴和小笛娶几个回来。”

    鲍息笑咪咪地道:“这就最好了。先前公主赞我,其实我心里另有番心思。小琴和小笛无甚本事,家里一个妻子也应付不来,若再娶了大家的小姐,这些小姐从小养尊处优,使唤人惯了的,恐怕小琴小笛难做。宫女却不同了,从来服侍人惯了,谦躬可怜,何况从宫女变成鲍家的妾侍,自然是感激备至,肯定会将小琴和小笛服侍得最好,我和你大嫂也就无须操心。”

    众人见他处事甚是世故,无不佩服,伍封笑道:“大哥这番爱子之心,想得很是周到。”

    鲍琴和鲍笛见父亲答应,咧嘴大乐。

    鲍息哼了一声,对二子道:“你们替二叔打理府上,务要认真,别只顾贪玩,坏了二叔和鲍家的名声。否则,我绝放不过你们!”

    鲍琴和鲍笛自是连声答应。

    鲍息又道:“明日你们便去二叔府上,先熟悉熟悉,不过,你们的妻室也要带了去,免得在家里闷坏了。”

    鲍琴和鲍笛立刻大皱眉头,却也答应下来。

    鲍息道:“听说渠公正从晋国赶回来,我已派人去告诉他,让他从中山饶过来,别经宋国,免得桓魋难为他,怕还有些天才能回到临淄。”

    伍封皱起了眉头。

    鲍息笑道:“我刚进宫见了国君,田恒也在,如今交割了兵权,如今兼临淄都大夫一职,打理都城政事。既然我已回来,兄弟便不必等渠公了,与公主和月儿的婚事,我和大嫂替你安排,包管妥妥当当,一个月之后,你回来娶亲就是了。”

    伍封大喜,道:“兄弟正担心娘亲一人去莱夷,明日我便赶了去。”

    正文第十三章威仪抑抑,德音秩秩

    在鲍家吃过饭后,伍封与楚月儿将妙公主送回宫,让她先作准备,明日动身往莱夷去,再回到府上,通知诸人,准备次日启程。

    却见吴舟走上来,向伍封施礼,道:“公子,月儿姑娘,小人已将职事交割了,如今到府上听候吩咐。”

    伍封笑道:“吴兄来得正好,明日我要去莱夷,你是乐浪族人,要不要回故乡去看看呢?”

    吴舟大喜道:“小人只所以辞官投奔公子,便是因听说公子镇抚莱夷。小人是乐浪人,正好随公子在家乡建些功业。”又道:“莱夷九族颇有些复杂,小人与乐浪族人之长乐浪声是表兄弟,这人对公子或可有些帮手之处。”

    伍封十分高兴,道:“如此……”,忽然一个家人来报:“公子,右司马和子剑先生来了,一起的还有田家的少夫人。”

    吴舟见伍封颇忙,便道:“公子先忙着,小人在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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