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二章 接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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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百三十二章  接幕

    布哈拉城中,乱兵肆虐之后的痕迹,依旧清晰可见,

    “见鬼了。。”

    赛特带着两个穿着宽松不合身的男装大袍,脸上抹着烟灰的女子,谨慎的走街串巷,避开一一股流窜在街道上暴徒和乱兵们。

    因为最终还是没能舍得放弃她们,带着几名跟班赶上了阿拉比亚人家被破门而入的最后阶段,仆人和侍女被打倒拖出门去,或拖出门去。主仆两个虽然穿上男装,躲在柳条大箱里,却依旧没有逃过被考逼者的指认。

    总算在衣裙撕破造成更大的悔恨之前,救兵从天而降,带着尘土和怒火砸在暴行者的身上,侵入者全部杀死后,在赛特怀里哭个稀里哗啦之后的小姐,在家园被侵掠一空的情况下,表现出了足够的坚强和决断,于是赛特的预备计划也没能派上用场。

    但他们回到街道上时,却发现由于没能按照计划及时冲出城去,被困住了,大街上上尽是狂欢作乐的暴民和乱兵。经过了一个夜晚心惊肉跳的遁藏和纷乱之后,在天明之后,城中也因为彻夜的暴行而陷入疲倦和困殆的情况下稍稍消停,于是他们重新踏上逃亡之路。

    偶尔有成群结队从小巷里跑出来的武装暴徒,看到他这一行铮亮的刀枪和衣袍上的血迹,跃跃欲试的表情也会变成视而不见的漠然。

    突然失控的军队,原本的计划彻底的打乱,作为内应引进来的不是同盟,而是一群暴徒和疯子,着足以让那些主张的贵族们后悔的改弦更张,事实上经过这场***后,他已经和组织失去了联系。

    但他不后悔,难得这么顺从自己的真实心意一次,更何况他发现了另外一些东西。

    很多贵族和大户的宅子被有计划的打破,然后遭到屠戮,赛特在其中嗅到一丝阴谋的气息。

    虽然蒙面先知的白衣军已经被赶出城外,并带着残余的士兵退往北方,但是城中的混乱还在继续,没有强力介入和镇压下,各族的人民们,因为暴行的惯性和仇恨的驱使,仍然在城市中制造者后续的死亡和混乱。

    就算远在撒马尔罕的唐军将来降临这片土地,也要面临一片残破和宗教民族之间被挑起的诸多麻烦,如果这是敌人的阴谋,那它的目的至少部分达到了。

    一边想着转过一个集市的转角,却听到身后的惊呼声,酸臭的汗味和男人们的喘息声弥漫在空气中,一群人聚在街道的阴影里,在人群中惊鸿一见的是女人赤果身体和白皙的大腿,随着男人粗野的动作而毫无生气的弹动着。

    他们纷纷转过声来,

    该死,因为遏制不止呕吐的动作,她们脸上的蒙巾被短暂的掀开,虽然有尘灰的掩盖,但是她们典型阿拉比亚女子的精美相貌,还是引来这些觊觎者。

    “交出你的俘虏。。”

    人群走出中一位貌似为首领的人,漫不经心的提起松脱的下胯

    “作为补偿,你可以在我的战利品中挑选任何可以拿得动的东西”

    随着首领的发话,这些人不怀好意的围了上来,手中拿着刀剑和棍棒,尽是乌黑干枯的血渍,

    他们充满威胁和暴虐的表情,紧紧躲靠在赛特身后的女子,身体也不禁颤抖起来,伸手摸向绑在大腿上的小刀,却被赛特按住。

    按在柔腻纤长大腿的温软肌肤上,耳边是女孩儿紧蹙和急促的呼吸和心跳,让赛特的心情变得前所未有的坚定起来。

    对左右使了个眼色,甩身上前恶狠狠的道

    “你能拿出什么样的代价。。”

    听到这句话,暴民首领像一只鬣狗般咧嘴笑了起来,对他作出一个请让的姿态。人群分开,露出堆在街角的一堆物品,几个毫无生气只剩下基本呼吸的女人,就这么目光呆滞的躺在地上。

    在看似毫无防备的错身而过的那一刻,暴民首领脸上露出狰狞的笑意,刚抬起拔刀的手,就发现雪亮的光芒闪过,手肘以下都失去了感觉,背心被巨力捣打的飞了起来,然后重重的关在地上又被拖起来,直愣愣看着自己不断喷血的断肢,才大声的嚎叫起来。

    “下一个。。”

    反刀掩脖挟制着新冒出第四位暴民首领的赛特,狠狠呸了一声,但这些暴徒们似乎影响不大,一些人犹豫观望着,另一些人却怒吼着继续冲上前来。

    半响之后,赛特一行人只能借助狭窄街道的掩护,且战且走,暂时甩开了追击者,但他们也重新失去了方向,这时每个人身上都受了伤。

    赛特身上也中了两刀,那是为了掩护两个小女人,阿尔斯家的花朵儿,也终于手上沾血了,用护身的匕首,刺进一名暴徒的后劲。显然这段惊心动魄的经历,让这位阿拉比亚书香门第的小姐儿,距离圣典中关于女性言行礼教标准典范的大家闺秀越来越远了。

    小雀儿哭泣着用裙角的棉布,替众人包扎伤口,随着嘈杂声再次迫近,骑着驴骡等代步的牲畜,闹哄哄的沿着大街追过来。

    赛特有些充满歉意的看了眼几名正在望伤口上撒止血白药的同伴,如果不是自己的坚持,也不会吧他们陷入这般境地,得到的却是释然的笑意。

    突然一阵箭雨,袭掠了这伙暴徒,像死鱼一样的带着血迹,挣扎的翻到在地上,看到这一幕,赛特一行的反而表情一下松弛了下来。

    这种如雨点拨打树叶一般哗哗声,只有某种特定的弓弩才拥有的。大群穿着商队护卫袍子的武装人员,从建筑中涌出来,将这些惊慌失措的暴徒砍劈刺倒,如流泻的潮水一般败逃一空。。

    赛特这才站在房巷后高喊道

    “汉道昌。。”

    对方惊诧了一下,随之有人回应道

    “胡无人。。。”

    对上口号后,赛特一行人这才走出街道,与这些人会合在一起,他们正在将尸体和受伤的俘虏拖走,只留下一地血迹和残破的街道。

    “宇文赛特,果然是你。。。”

    一处房顶上,走出一个安息人打扮的男子,又看了眼赛特身后的女人,满是大胡子的脸上露出暧昧难明的笑容。

    “纵云?,你们怎么还在城中”

    “那是我的任务。。”

    名为纵云的男子

    “叙旧等下再说,赶紧过来吧,说不得还有几波人闯过来。。。”

    随即他们被引入建筑中,这才发现这是一个别有小天地的街区,里面三五成群或站或坐,或游曳在街道上,跨刀背弓的武装人员,怕没有数百人。

    里头可以看出,是好几所大宅院的花园和后院,都被推倒,和街中的小广场连成一片,四周高大重叠的围墙和多层平房,将几条街巷分割的支离破碎而曲折幽深,变成易守难攻的地形。只要有一架大车都可以有效的***住。

    小广场中心的大水池旁,坐满了一些衣袍华丽,却看起来相当仓促凌乱的人,男女老幼皆有,其中甚至有几个赛特见过的熟面孔,显然是这些都是城中幸存的贵族和大户人家。

    他带来的主仆两,也被安置在这里,那些人甚至很有眼色的给她们让出一个好位置

    “使者大人?”

    对方看到他似乎有些惊喜,主动招呼道

    “你们的胡马特呢。。”

    赛特忍不住走上前去,发问道

    “这就是我们的胡马特啊。。”

    人群左右分开,露出一名年幼的女子,容颜与之前见过的那位有些依稀相似,正在大口啃胡麻饼,

    什么,赛特不由瞳孔缩了一下,那名少女看到赛特有些惊诧,又有些不知所措,被他直愣愣的表情看的嘴巴扁扁的,有些想哭的样子

    随即李睿的召唤,让赛特暂时摆脱了这个尴尬的局面。

    “困守在这里,对外头的事情一无所知,总不是法子。。”

    李睿开门见山道。

    “在这里,你要比我熟稔的多,看看能不能冲出一条前往西门的路子。。。”

    “我们现在手上有多少人马。。”

    军情如火急,赛特也不矫情,

    “大概有七八百人吧,都是以商队护卫之类的名头混进来待机行事的,其中一半有甲,此外还有两百多名城中武师护卫之类。。“

    李睿解释道

    “这又是什么。。”

    赛特想了想,一眼看到角落里成捆的旗帜。

    “准备在响应王师用的。。。以区分身份”

    “为什么不吧西门夺下来呢。。”

    赛特突然下了某个决心一般断然道

    “你是说。。。”

    李睿忽然明白他的意思了,

    随即在一阵厮杀和尘烟之后,布哈拉城的西门,突然升起了一面硕大血红的战旗,然后更多的旗帜被逐一插在了城墙上

    “快快,给我卖力跑。。”

    所有能被找到的骑乘驼畜,都被骑了起来,每人拿着一杆旗帜,后面拖着大把的树枝,在城外的反复奔跑起来,虽然杂乱无章,但是掀起的烟尘滚滚,看起来就如一只让人胆寒的大军。

    “唐军进城了,”

    人们奔走相告之。

    这像是一个可怕的魔咒,看见那些飘舞在城门只上的血红战旗,城中再次掀起一次逃亡狂潮,大批背着包袱,赶着骡马的人群从其他几个城门夺路而出,头也不回的逃向其他方向,甚至没有人敢转回来来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些躲起来的残余贵族,从城市的各个角落冒出来,自发的聚集起来的嚎啕大哭的出城,迎接着远道而来的所谓“唐军”,虽然惊讶这只“唐军先锋”人数这么少,装备也不齐全,但到了这一步,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大批前来寻求庇护的成年男子被武装起来,开始对街道进行象征性巡逻。

    城中杀戮和破坏事件,在唐军到来的肃杀气氛和恐慌惊惧中,迅速消弭而无形。等到第三天,闻讯急行军越过布哈拉与撒马尔罕之间四百里河洲走廊的一只越骑营,惊讶的发现飘摇在布哈拉城头上,边缘看起来不规则山寨版的安西血红战旗(事后加紧赶制的),而陷入目瞪口呆中。

    。。。。。。。。。。。。。。。。。。。。。。

    随着唱朝内官用尖亢的嗓门,在盘磬云板的礼乐声中,飘出含元殿的高大廊柱。

    又是留朝内议,大多数官员如潮水一般流逝过高耸的云阶,除了宏伟的宫门后,就分流到了各个省台部寺监院的司署衙门,只有极少数人,才会得到内揭者监的通传,穿过重宇楼台的诸大殿,被引入侧后的勤政楼。

    列位宰相、枢密,大眼瞪小眼,面面相窥,连同站在庭下的侍御、学士们,也有些茫然,事前并没有得到枢密风声,难道是天子额外追加的议题。

    光是这个事件本身,就足以引起众多的猜测和谣言,难道朝中有些新的变故发生的兆头。

    “今个儿召齐诸公,却是内枢密之请。。。”

    随着御座上的天子小白,话语轻飘飘的落下。

    众人顿时将目光聚齐到了某个经常空缺的座位上,一个穿着紫袍的人,用满不在乎的表情,回应着各色质询和试探的眼光。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位经常找各种借口,和荒诞的理由,百般推脱逃避上朝的瀛洲公,居然会主动发起朝议。

    虽然这是身为枢密院三首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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