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五章 意外和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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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七十五章 意外和偶然

    “属下以为。就算这件事与皇家有所干系”

    薛景仙斟酌了半天,才抬头郑重其事的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

    “难道大人还能做些什么么。”

    “我。”

    这句话象一盆冷水叫在怒火汹汹的我的头上,将满腔的愤慨浇息了大半。

    “大人是打算直接向太上,还是上皇质询么。”

    这一刻,他眼中冷静的像一块冰石,还是那种让人恼火的腔调,不紧不慢的说道。

    我能做什么,我突然悲哀的发现,从最理性的角度说,我似乎什么也做不了。只是我那些女人,身为母亲的梦想,就这么被不知情的给扼杀了,让我很有些不甘心。

    “其实也不是无法可想,。”

    他看我冷却了下来,这才慢腾腾的说

    “皇上那儿固然要避讳,可是皇上身边的人,当年还留下来不少。以大人的权势,应该还有些办法。”

    “好吧。”

    我悻悻放弃掐他脖子的打算,深吸了口气,突然道

    “谢谢。”

    “什么。”

    他难得惊讶了下。

    我坐在书房里独自一个人又静静呆了一会,才听到初晴前来请示

    “大人可以开饭了么。”

    热闹非凡的旋转大圆桌上,初晴笑眯眯的看着

    “今天的主菜是锅子。”

    “好耶。”

    以小丫头为首的几只萝莉,顿时欢呼起来,锅子就是这个时代特色的火锅,作为秋季进补的项目之一,加了很多的药膳方子,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馥郁沉厚的香味,光是黄澄澄翻白花的汤底,就让人很有一种食欲。

    三禽六畜外加七色野味,共十六种肉切薄片,挑选的都是最肥美的部分,每种都有一锅对应的药膳汤,配以二十多色时鲜的蔬菜,还有杂七杂八的肠花、腰片,脑子、鹿尾、牛舌、豚唇、鱼生、鱼白、血肠、腹片、虾肉、鳝段、奶块等荤素白切,过油炸酥的豆皮、芋块、土豆条,糖啧地瓜什么的。

    “不过殿下,”

    初晴象变戏法一般从身后端出一个白瓷盏儿。

    “这锅子腥燥热,您得把这杯木瓜炖的牛乳子给先喝了才能下筷。”

    “不是嘛。”

    小东西跨下小脸,央求的朝我望过来。

    “又要喝这个,都腻味人了。”

    “今儿加了枫糖和杏酥,味道又不一样的。”

    初晴早摸熟她的小性子,笑眯眯的不为所动。

    我面上笑呵呵的应和这,却是一肚子心思,看着那些笑颜宴宴的女人,有点心酸的感觉,又有些揣度,究竟是谁。

    按照河马的说法和薛景仙的分析,这个方子的药性,最多可以维持一个半月,而宫中召见,总有人漏过的,府上必然有足够身份的人配合,才能把那些正当生育年龄的女人们一网打尽。

    初晴可以排除,除了我没人可以指使的了她,长安四女也可以基本排除,她们来我府上的时间不算长,之前一直在别馆,鞭长莫及,阿蛮是我的第一个女人,也是最大的受害者,阿雯这个笨丫头,这个事交给她,很有可能搞砸掉。

    但其他人就不好说了,原本简单的背景,反而变得有些微妙,采薇是高力士送来的,又有家传的药理知识,张云容背后一度是那位野心勃勃的张皇后。

    以想到我的后宫中,也有人不安分的吃里爬外,我就有些心烦意乱的食之无味。

    看着小东西满脸欢快的大快朵颐,不停的往锅子里刷了一大堆菜,再咬着筷头,眼巴巴的等的火急火燎的不肯安生,我再次暗自叹了口气。

    “咦。”

    突然一个声音响起,却是采薇。

    “堇瑜怎么了。”

    “没什么。”

    新入我家的宋堇瑜,看着盛载面前的鱼生,脸色有些发白,语气弱弱的说道。

    “主人。”

    初晴咬着嘴唇,表情有些复杂,有些欣娱又有些叹息的味道。

    “采薇看过了,堇瑜好像有了。已经去请专业的妇科来看了”

    “有了,有什么了,”

    我愣了下,慢慢张大了嘴巴。

    “不会是。”

    看着初晴肯定的表情,我顿时懵了,这个消息象一个重磅炸弹炸在我头顶上,轰的我半天都没回过神来,老天,你就这么玩我么。

    激烈的情绪反差后,却是巨大的狂喜,如闪电灌体让我手脚都欢畅起来,以及随之而来,截然相反的患得患失的情绪。

    要知道,宋堇瑜来我家的时间很短,我上她的次数屈指可数,在树上算一次,在池子里算一次,去温泉汤算一次,但不记得有没有内射,比较有把握的一次,还是在书房里的书案玩中出。

    “那就快生吧,生了我们才有宝宝玩。”

    小东西突然从门后探出脑袋来,打断了我对细节的回忆。

    听着她兴致盎然的话语,看着她认真的表情,我忽然有些为自己一度的怀疑而惭愧。毕竟小东西才是我家最有影响力的人,冲着这个第一主母的身份,有很多人愿意为她效死的。

    西北路,静边城的废墟上,高耸的木制脚手架和木条钉成的加板墙被一点点的立了起来,年久失修残破不堪的坌土墙被推倒,用三合土的配方重筑起来,按照新发现油矿的分布,这里将作为一个新的据点来经营,鄯州油厂已经收复,但是沥青湖的大火,却无法扑灭,等它自己烧灭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去。

    现在天下有几十万军队在使用地油加工出来的火器,这个供应缺口可不小,因此新开一个产区,就相当重要了。因此招讨行营,也不急着回师,就地休整,进行一些前期建设,等后续的相关工匠、设备的跟进。

    在工地的外围,临时的营地中,散发着新鲜木材香味的桌案,根本没人用,任由擦洗的晶亮雪白的餐盘,饭盒什么的,在上面垒成一座小山。

    一群人正坐在地上,毫不顾忌仪态,手口并用的海吃海喝,他们都是静边城的幸存者,已经半饥不饱的在山上熬了好些日子。

    大盘的酱炖肉,加了南平出产辣子的大盆酸汤,加肉松抹的玉米饼子用小筐盛着,管饱管够。还有人吃着吃着,失声痛哭起来。

    不时还有形形色色的人过来慰问,陪着说话,问起将来的打算,路嗣恭这些幸存者,所遇到的热情和殷切,让他们有些受宠若惊,又有些坐立不安。毕竟是失城而走败军之兵,没有足够强力的证明人,要是逢上军队中的侵轧,或是作战不利,这些人很容易被追究能够幸存下来的理由,进而当成战事失利的替罪羊,现在虽然打赢了,但谁知道上头怎么想的。

    但道理其实很简单,这是一些彻底经过火器作战洗礼,并且拥有足够多兵种对抗经验的人马。毕竟战场的临机应变和对敌经验,不是光靠艰苦严酷的训练,就可以完全替代的,因此这些参加过一连串大战后的士兵,可以说都是一笔宝贵的财富。

    因此各中背景的人马,都想把他们要了去,作为本部的种子,以指导火器实战的要领。毕竟,平时要想从龙武军内部撬墙角,没有足够的把握和优势。虽然那些被荣誉观和归属感之类的东西,洗脑的随营学兵不好下手,但是那些拓揭军、地方团练的幸存者,就没有这个问题了。

    这也是龙武军的第一次于其他军队混编作战,之前虽然有协同作战的经验,但是都是保持独立的编制,既是练兵,也是检验战斗力的一次考核。主将卫伯玉一反常态,玩起稳扎稳打,步步为营也就不稀奇了。

    不过这稳扎稳打的代价也不会小,光是为大军输送粮草物资,就动用了数千辆大车,三万多头骡马,再加上押运的民夫,沿途警戒的护兵,跟进维护的工匠,每天不用作战,人吃马嚼的就是一笔巨大的数目。尽管如此,其中约有十分之一还是因为各种因素损失掉。

    按照龙武军的四级兵役体制,正军主力出战后,随军团练守营扎寨警戒后方,义勇则作为护兵,配合少量正军,部分团练,保护押运粮草的武装民夫。义勇、民夫战时的差遣钱是按天算的,这么一战下来每天要额外支出一百多万钱。

    官拜灵武守捉使的路嗣恭本人,也是一个招揽的热点。

    相比那些北军、卫军,甚至是附属的团练义勇,他算龙武军这个利益集团中,只能算是外围中的外围。

    如果不是他一时冲动,在渭南令任上,以县上土团军,诱杀了看守朔方粮道,在地方上作威作福横行一时的大将孙守亮,这位游侠出身的县令大人,还是个考绩优等的干吏,按照文官的路子熬资历和挣考绩发展上去,或许十多年后可以进入中枢。

    可惜孙守亮不是那么好杀,逞一时之快的后果很严重的,朔方军毕竟是朝廷定难克乱的第一大藩镇,大小战将数成百上千,时任朔方留后的郭子仪固然能够顾全大局,但是不代表他的手下也有这种胸襟和气度,孙守亮虽然不算什么核心人物,但也是朔方军体系内的人,亲友部众还是有的,在战时那些将帅一言不合,就肆意鞭打驱策那些太守、刺史的势力是有发生,想要找个由头,想弄死他这个一个小县令,是在太容易了。

    皇帝倒是有意借这件事敲打那些骄兵悍将,但是也不会可以去保全这个一个小县令。能够庇护他的也只有其他藩镇,但是实力上与朔方军分庭抗礼的那些河东军、金微军都与朔方军渊源匪浅;而另外一些安西北庭军、河西军什么无亲无故,有实力也不会轻易为他去趟这摊是非。势力更弱一些的山南军,淮西军什么就更不用说了。

    但没人想坐以待毙,他也不想放弃多年努力的东西,隐姓埋名的逃亡他乡,不得以,变卖花了极大的代价,告求到太上皇身边,终于有人给指点了一条活路。

    这天下,其实还有一路人马,可以不在乎那些藩镇的想法,而且他们收容和很多象他这样,不见容于其他地方的人。那时的龙武军虽然实力还不算强大,但作为拱卫太上皇的北军,在很多事情上,都是外部因素无法干涉的。

    加入这个体系后,他也随着发现。作为一只老牌的北军,龙武军却拥有很多别具一格的特色。

    比如这是一只足够年轻的军队,这个年轻不仅仅指普遍的年龄,龙武军中也有很多资深的老军,而是作为一个全新团体,充满了锐意进取的朝气和活力。又如龙武军中对出身看的不是很重,以及对能力的重视,不管你是军人、匠人、还是商人,只要有点本事,都能有相应的位置和用处。没有多少那种老牌军队沿袭下来,世系更易军职,而养成排资论辈传统的暮气和压抑。

    以至于也吸引了大量形形色色年轻人,比如既有大量比例寒门出身的士人,也有抱负和志向却不满意现实的青年学子,世家大族中的庶出子弟,在传统体制下混的不得意的低层官吏,外军中不安于现状的年轻将官,以及军中被视为刺头和麻烦的人物,乃至他这样的倒霉蛋,也占了不小的比例,以至于某些编制被戏称被称为庶子军,庶人营什么的。

    又如龙武军的组织体制也与众不同,从经验丰富的老军、到粗通军略的士官,从专科学兵、从小培养的童子军,来进行吐故纳新循环更替的。军队的传承,也不是传统军门世家为核心,家将部曲为外延,世代相袭。

    是通过各种详细名目的军校培训来完成的,他们不效忠某个具体的人,而是这个大集体的利益,以某种名为军国主义的信念和理论体系,作为日常行事和活动的准则,接受自上而下大方向指导,以培养各自的特色和专长。

    但路嗣恭加入后,也并没有获得直接进入核心的机会,只是作为守粮道的粮院官,勤勤勉勉殚精竭虑,筹供前方粮饷还算得力,所以在战后考勤分赃的时候,也给他安排了一个灵武防御使的身份,算是在西北路安插的一个外围据点。

    所谓功名只向马上取,虽然安定下来没有什么不满意的,但早年的游侠生涯给他生命中刻下的烙印,却让他的潜意识里对冒险和功名的渴望,压倒了安逸和平淡生活的惯性,因此西北边乱以开,他就主动带领灵武团练押粮赴静边,赶上这场静边之围的盛会。

    因此他也不免陷入了犹疑不决,是在这个体系内继续奋斗更进一步,还是在其他地方谋求更好的发展。虽然是龙武军的外围,但是在体系内的归属感,还是有一点的,但是别人的条件也很诱人。

    “懿范。”

    又一个来套近乎的,却是打着京兆三原同乡的旗号。

    “有兴趣来河西军么,独领一营火器,乃是直属马使君牙军的编制,最少也是个郎将,将来还会酌情扩编。”

    毕竟他现在已经在朝廷中引起关注,又有成功带兵的声望,也有那些幸存者众的人气,回去论功行赏的进步,也少不了,要打动他,也就趁这时抓紧了。

    “党项人。”

    突然看见一小撮穿着皮袍的人,在军营中用餐的人,顿时有些骚动,还有人丢下餐具,跳起来本能的去抓兵器,这些日子追逐逃亡的战斗,让他们神经时刻高度紧张,警惕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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