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40

上一章返回目录下一页

    31 第一次

    当里昂一手揽着我的腰,一手扣在我脑后时,我浑身哆嗦,也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什么。

    而他那么邪恶,并没有一开始就咬我,却是以唇在我的脖子上轻轻地蹭来蹭去,似乎在寻找着我的颈动脉,结果却令我一阵阵颤栗。

    我气得要推开他,他的尖牙却伸了出来,轻轻划过我的皮肤,那触感锐利却又奇异、温润,好像恶作剧般,直到一种麻酥酥的痛感传来,于我是那么微不足道,于是他刺得更深。

    本能的,我紧紧抱住他,发出一声呻吟,感觉血管里的血欢快的冲出,由着他深深的吮吻,流入他的喉咙,一种说不清的热力,也从那伤口处向全身扩散。

    这是我第一次被这样吸血,第一次被一只纯正的吸血鬼咬住血管。很奇怪,真的并不疼,不知是他给我的优待,还是这过程本来不太痛苦。只是有一种隐约的恐惧,或者,兴奋?我说不清了,反正无比接近死亡,却又有一种接近幸福的寂灭感。天地间,只能感觉到颈窝处的湿灀与酥麻,还有血流的声音、他吞咽的声音、我的放大了无数倍的心跳。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脑子开始犯迷糊,没意识到我应该推开他,因为他吸得有些过多了。最后还是他猛力推开我,我才瞬间清醒过来。

    “你个恩将仇报的,过河拆桥的,用完我就推倒啊。”我坐在地上,很气。

    “你是想摔倒,还是死?”他说着,很艰难的样子,然后就那么从石棺上滑倒,好像高山崩塌,侧躺在地上,两眼瞪得大大的,眨不眨。

    我吓了一跳,跑过去检查他,发现他不能动也不能说了,只有眼神里变换着模糊不明的情绪,慌乱中我也看不懂。

    吸血鬼是没有心跳、没有温度的,所以平常判断人类生死的标谁,对他们来说都用不上。我在白痴兮兮地趴在地上听心跳、抚温后半天才意识到这一点。然后我又摇了他几下,见他还是不动,直到我看到他眼神里的怒意,才知道我的血令他还“活”着,只是不能动弹。

    现在,我也才明白了他说那话的意思。如果他刚才不用尽力气推得我摔倒的话,他控制不住吸我血的原始欲望,我可能会被吸干,而他会被毒死。

    我下意识地脖子,伤口虽然还没有愈合,好在也不太流血了。再看他,居然被麻痹得连眼睛也不能转动,那样邪恶残暴的人,此刻脆弱到连一只小拘也能轻易解决他。

    这让我心底升起一种好玩又好笑的情绪,忍不住跪坐在地上,先是伸手捏捏他的鼻子,又扯扯他的面颊,揪揪他的头发,最后还用手指蘸了我身上和他唇边的残血,在他脸上画来画去,笑得前仰后合。

    哈哈,太过瘾了。平时谁能对他这样啊,哪有这种好机会啊。他那么高高在上,凛然不可侵犯,在哈德斯岛上是上帝一样的存在,瞬间可叫人生,可叫人死.别人说句话都得看他脸色。但现在在我面前,士不仅可杀,更可随便辱也。哈哈,这也太痛快了。趁有会,再欺侮一下。

    于是我饶有兴味地跪在他身边,戳戳这里,又点点那里,把他当成起大人形玩具折腾了起来。

    “马小乙,你的行为很幼稚。”不知多久后,他突然说了一句。

    我吓了一跳,还以为他恢复了行动能力,结果发现他还是侧躺着,恢复的只是说话能力,外加眼珠能转动而已。抓着他的手,他手指仍然软软的,任我搓扁揉圆。

    “你管我呢。”我得意地哼了声,“我愿意。”

    “我会报复的。”他声音里的无奈与疲惫有点动人。

    “小爷是被吓大的吗?切,难道你不知道欺你人乃快乐之本?哎呀别瞪我,有本事你反抗啊!你反抗啊!小娘子,你叫破喉咙也没用的。来,给爷笑一个。”我一边说一边站起来,绕到他背后去。

    我知道这行为多可笑,可自从与他认识来,我们就是对立的立场,连番斗争来,虽然也恶整过他不少次,但结果却总是棋差一招。不是我不够坏,而是他太了。现在这种机会难得,做点孩子气的事真快活。

    不过我也没忘记正事,围他转了一圈,确定我的止血符早就夫去了功效,而他的伤口虽然还是没有愈合,却并不再大量流血了,只是微微的住外渗。这说明,我的血在他的体内发挥了效用,虽然他为不知名的强大法器所伤,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完全康复的,但至少他不会死了。 他不会死了。

    呼。我松了一口气,嘴里仍然很坏的挖苦人,手却轻轻放在还嵌在他背部肌中的铁爪上,趁他的心神正被我的胡说八道所吸引,猛然把那凶器拔了出来。

    他没防备,痛叫出声。

    我紧张地盯着他背上的爪痕,见那伤口慢慢的愈合到一处。显然他的自行修复能力已经恢复,只是被法器所伤的部分不能很快好起来。 见他背上的伤消失,我用力扳动他的肩膀,让他平躺。他那样高大,这么侧身窝着,我都替他累得慌。

    “谢谢。”他吁了口气,闭上眼睛。

    “能不报复我吗?”我这无胆鼠辈估着他再有两三天就能话蹦乱跳了,不禁有点心虚起来。

    “不能。”

    “那好吧,这声道谢不接受。”我哼。

    然后,我们突然都沉默了下来。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他又出了什么状况,小心翼翼地凑近去看,他却突然睁开了眼睛,就那么与我的瞳孔直接对上。

    太快了,我没能逃开。他的眼睛似乎是一块磁石,牢牢吸住了我,我们对视了很久,直到他眨了一下眼睛,我才借机坐到一过去。

    “你的睫毛不够长。”我胡乱找个话题,掩饰心中的混乱,“刘易斯的眼睛比你漂亮多了。”

    “像她母亲。”

    “他母亲,你妻子是什么样的人?”

    “我活得太久,忘记了。”

    “那你……是怎么成为吸血鬼的?”

    “想谈心吗,亲爱的?”他的眼珠斜向我,满是戏滤。

    我惭愧。真是的,打听这些干什么呢?这些事情只有彼此亲近的人才应该知道吧?我呢?和他就好比共同躲避天灾的狮子和狐狸,暂时的友好,不证明他住后不会吃我,也不证明我住后不会他。

    我们又沉默了,半晌后倒是他先开口, “你师兄……你爱他?”

    “想谈心吗,亲爱的?”我学着他的语气,也斜了他一眼,然后转移话题,“刚才,你是怎么知道我有危险的?”

    “刘易斯没告诉过你?交换了血的血族与人类,只要用心,就能感觉到对方。”

    我一愣。

    这倒和我师傅的心脉相连之术有点像啊。可之前,我们只是交换了一两滴血,还是在我们互的时候。

    “当时你在呼唤我,是不是?”他微笑, “我听到了。”

    “那是因为当时我没有别人可以找,并不是你有多么重要。”我有点恼羞成怒。

    他没有按我的话茬,而是继续自说自话, “以后,只要你有危险,就可以叫我。但是我只能感觉到你有危险,却不能确定你的方位,不然也不会到得这么晚,落到这步田地。”

    “对不起。”

    “这是道歉吗?”

    “不是,我只是随口说说。”我站起来, “我得到上面去看看,如果没什么情况了,等你能动时,我们就立即离开这里。在哈德斯岛上,你才能安心养伤。”

    “别去,危险。”他阻拦我,令我心头一跳。

    我低头看他,这是第一次,我低下头看他。然而,我郁闷的发现,他绝对是一个内心深处埋着巨大能量的人,即使是在最卑微的地位,也拥有那种深入骨髓的骄傲,被全世界的人踩在脚下,也不会夫去他的尊严。当年在战场上他倒下时,也是这么对待敌人的俯视吧?更何况,他目并只是暂时的虚弱而已。

    于是,我也选择骄傲。

    “亲王殿下,不要小着我的能力。别忘记,不管刚才是谁保护了谁,现在可是我保护您呢。”汗,我真小人。这话说得模棱两可,好像我多了不起似的,可明明是他救我的,明明是他为了护着我,在战斗中把毫无防备的背部呈现在敌人面前。

    “小心点,你那个师妹已经疯了。”他没跟我计较语句,只叹息了声。

    “金秀儿才是疯了。这件事我们回头再算。”我咬咬牙,欲走还留,“不行,万一我离开,有人找到你怎么办?”

    “不会有人找到。”他斩钉截铁,一旦下定决心就不犹豫,“如果真有那么不幸的人… …”他艰难地抬起右手。

    我瞪大眼睛,不知该惊叹他的复原能力,还是我的血的药效太强大了。此时他的动作虽然很迟缓,但毕竟可以动了。

    我略想了下,以唾沫润湿手指,蘸着有点干了的血迹,虚空画符,“符咒会保护你。虽然我的能力不算很强,体力和法力下降时,符咒的威力也不大,而且容易看夫,但有保护总比没有保护强。”

    “要不你还是别去了。”他望着我,忽然说。

    我气结,转身离开,听到他低低的笑声从背后传来,好像是来自地袱深处。不过,怎么感觉……其实地狱好像没那么暗可怕。

    32 度假屋

    我谨慎小心的回到卫生间时,发现梅耶在,警寨在,但是小丙和那四具尸体已经不在了。

    我多少松了一口气,并不是小丙和那四个利用道术为虎作伥的人不该死,而是我从心底下,不想自己的手上沾上血腥。

    这场剧斗突如其来,时间虽然短暂,但情况十分激烈,后来我又得护着里昂躲到古墓中,我的体力和法力消耗巨大,这时侯是隐不了身的。好在,在糊弄普通人类的方法是很多的,比如……化妆。

    于是我很顺利的在酒店内外溜达了一圈,确定没有猎人协会的人或者是其他不怀好意的人埋伏后,又回到了古墓中。

    里昂已经能坐起来了,但他腹部的伤还是很可怕,血外翻着,行动也很吃力。

    “外面还算平静,我们快走吧。”我上前扶起他,“不过那四个保镖就解雇了吧,身为主人的你消失不见了,酒店内发生奇怪的事,他们四个居然也跑得不见踪影,实在太不负责了!”

    “反正是摆设。”里昂无所谓地说,但是却不跟我走,害我拖了两下也没拖动他。

    “亲王殿下,您又想出什么幺蛾子啊?” 我笑眯眯的,但白眼飞刀一对对住他身上戳。

    “我不回哈德斯岛。”他说得很认真。

    我一愣,“为什么?难道有内奸?”

    “想象力不必那么丰富。”他微笑,一手还搭在我肩上,“我只是不想让李斯特看到我这么狼狈。”

    “哦,原来是无聊的虚荣心。”我鄙视了他一下,却没有反对。

    李斯特那个人,似乎永远在找别人最痛的地方,然后明目张胆地拿着针去刺。说他恶劣也好,说他可恶也罢,反正他就是那样一今天底下最无聊又可耻的人。偏偏他排名第一,帅到让人很难真正生他的气。

    这样的人,还是少惹为妙,于我也是如此。

    所以我答应了里昂的要求,送他去一处所在。常言道狡兔三窟,里昂在别处有几处房子并不稀奇,稀奇的他想去的地方是居然是在山林深处,临湖的一幢小小木屋,我们足足开了三个小时的车才到。到达时天色已经快亮了,疲惫至极的我们来不及多看什么,多说什么,各自找地方入睡。

    或者因为消耗大,又大量夫血,我直到第二天临近黄昏时才醒来。在陌生环境里的不安全感,令我来懒惰,穿上衣服就跑了出去,观察附近的情况。

    这幢小木屋有两层,一楼是宽大的会客室、餐厅、厨房,二楼是两间自带浴室的卧房和一间小小的书房。不管是家具还是墙壁、屋顶,都是糙而结实的原木,整个小屋透着这么一股子扩野,又原始安详的气息。我住的是向阳的一间,里昂住在另一间。窗帘是电控的活动板,如果放下来,房间内一丝光线也不透。若打开,湖光山色,尽收眼底。

    昨晚在仓促之下,我并没有细细参观,今天楼下楼下、里里外外走了一遍,我发现这里真是个放松身心的好地方,屋里布置得温馨舒适、很家居,连灰尘也很少,被褥松软干燥,显然是经常有人打扫晾晒的。

    最重要的是,在我的印象里,这些山居之地难免有各种各样的不便,比方日用品匮乏、没有水电、网络、瓦斯、电器、昨晚车子里汽油快耗尽了,我还发愁怎么离开才好。可转了一圈后我才理解了,什么是真正的、低调的奢化。

    小木屋里,各种电器设备一应俱全,有一个专门的冰箱,放置了很多血袋和冰块。除了吃的,凡繁华都市能享受到的物质舒适,这里一样不缺,就连汽油,屋后都有储备。总之它看似简朴,实际上是由金元谁起来的。正如之前我惊叹哈德斯岛的奢华时里昂所说:只要有钱,任何线路都可以铺设到任何地方,包括地狱里。相比之下,这里的水是自屋外的井水引来的,纯净甘美,比自来水强了不知多少。

    走到屋外,会看到这幢小房子的外表看来有点破旧,白色的木头斑斑驳驳,好像经历了很多岁月,但却还非常结实、稳固、像山林的堡垒似的。

    在房子的左边,是一片静谧幽美的树林,钢铁般的枝桠和温暖厚重的遍地落叶相映成趣,在房子的右边,临着一汪湖水,水面请澈得晃眼,映着灰色的山崖和蓝天白云,走真正的碧水青天,人间仙境。

    与哈德斯岛上所有的豪华、奢靡、灯红酒绿不同,这里简约、纯净、安详得接近天堂,风吹过的声音都似乎听得到,空气清新得没有一丝杂质,连呼吸都觉得痛快,直达肺部最深处。

    只一眼,我就爱上了这个地方。

    唉,有钱就是好,在哪里都可以置业,不像我,能混在协会或者月光情人里白吃白住,就觉得生活很幸福了似的。

    我在这天然美景中流连忘返,直到天色暗了下来,要不是怕迷路,要不是怕有野兽,我可能还要待得久一点,连饥饿也忘记了。有个成语叫秀色可餐,很多人用来形容美女,可我觉得用来形容这里也很贴切。

    奇怪,我在哈德斯岛上也有几个月了,却似乎没见里昂出过岛。或者,是我并没有那么了解他吧。每个人,都有他的另一面。

    “还喜欢吗?”我悄悄回屋时,里昂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吓了我一跳。

    “还将就。”尽管心里爱极了,但我习惯的和里昂对着干,“至少,这里不算安全。万一有歹徒袭击的话……”我没说下去,因为很明白,里昂会怕什么歹徒呢?不管是否持械,不管有多少人,还不够他老大人一顿吸的。要真有不长眼的混蛋敢来,那纯粹是找死。

    可是,他却把话题接了下去,“我会保护你的。假如以后你还想来,我可以陪你。”

    我有点吃惊的看着他。

    金钱和市俗并没有污染了这里的自然美景和清新空气,它还是个让人心灵宁静的好地方。特别适合养老、适合养伤,适合隐居、还适合……度蜜月。

    因为除了天与地,会让人感觉世界上只有两个人。可惜,现在只有我和里昂。

    大概看出我的疑惑,他有些尴尬的补充了一句,“作为……报答。”

    “嗯,您能大发慈悲让我吃点东西就算报答了。”我故作轻松的扯开话题,“你要吃点东西吗?不会还要喝我的血吧?”我下意识地挡住我的脖子。

    他举了举手中的杯子。

    我看了看水晶杯中的红色体,调侃道, “什么血型的?”

    “不如你的好喝。”

    “喂,你可不可以别把当成食物看待?很不爽啊。”

    他挑挑眉,把杯子塞在我手里,“倒满,再加点冰块。”说完就坐到沙发上去,两条笔直的长腿搭在茶几上。

    我气的,刚才看到好山好水的好心情全没了。哼,怪不得非常我来,原来他是想要个仆人。

    “你的伤到底好了没?”要好的了的话,本小爷就走了,谁乐意在这儿侍候他啊。

    他没说话,而是唰的一下脱掉了紧身长釉的无领T恤。

    这举动容易让人误会,于是我后跳一步,然后看到他的伤口还没有愈合,不过不那么血模糊了。

    “你师妹拿的是圣器级别的武器,这个伤至少要一周才能完全恢复。”他优哉游哉地说,“所以,你必须保护我和照顾我。要不,你就让我再吸一次你的血,守到我麻醉期过,这样只需要一天。”

    好!算我以前觉得他有风度的话没说过!

    我气呼呼的是进厨房,帮他弄好“饮品”,赌气似的回到客厅,重重放在茶几上。

    “亲王殿下,要是您没什么可吩咐的了,你想开车去买点吃的。这里除了血,就没有人类食物。”

    “因为,这里从来没有人类出现。”他喝了一口血,姿态优雅,没有我想来中饮血的恶心感。

    给我的感觉,就像人类喝番茄汁,或者红酒。

    “你是第一个进入这屋子的人类。”

    “我很荣幸,不过荣幸不能当饭吃。”因为饥饿,我心情很不好。

    里昂望望窗外,“去洗个澡,换件衣服,等天色再黑些,我陪你去。”

    “不敢劳动大驾。”

    “山里有野兽,你不怕?”

    我不说话了,因为我是怕的。

    里昂微笑,“快去吧。山脚边有一个小村子,不过两百来人口,但有一家餐馆,一家便利店,专门为进山打猎的人服务的,应该有你想要的食物。”

    我顺从了。

    形势比人强时,我的正义感还是很有弹牲的。只不过热水澡越洗越饿,而且我没有换洗的衣服,只好真空穿上里昂的衣服。裤子太长可以挽起来,上衣太肥,正好掩盖我没有内衣穿的事实。

    收拾好后,天色已经全黑了下来。从窗子处,我看到里昂把汽油加满了,已经坐到车上等我。

    唉,可能要跟他釉处一个星期,还是不要闹别扭了,不然大家不痛快。我劝着自己。

    33 传说中的吸毒疗伤(上)

    没想到,今晚是月圆之夜。

    一路上,如练的银白月光从高大林木稀疏的树冠中洒下,照在山间路上,使人的视线异常良好。只不过,两侧幽密的山林影影绰绰的,被光与影衬托出令人心惊跳的神秘感来。

    山间的微风有一种甘凛清凉的味道,虽然是冬天,但今天的气温并不低,所以我还是裹紧了大衣,打开了窗子,探出脑袋,看着天上那轮大得夸张、似乎都要砸到我脸上的明月,并呼吸着似乎带着林木和泥土气息的空气。

    怎一个心旷神恰了得!

    里昂的车开得很慢,我觉得他是故意让我欣赏这山林的夜色之美,不过他对我开窗的行为表示不满。

    “想感冒致死的括,尽管把车窗全打开好了。”这人,好话也不会好好话,天生容易让人憎恨。

    切,我都多大年纪了啊,连冷热也感觉不到吗?冷的话,自然就会关窗了啊。

    “北欧乡巴佬,你别以为话得够长就懂得生命,你以前顶多就是海盗头子吧?哪里会享受大自然的美好?我们中国人吟诗做对的时候,你们维京人吃鱼时还不知道刮鳞呢。”我发表种族主义言论。谁说种族主又是白人的专利?中国人骨子总有点瞧不起外国人的坏毛病,我偶尔也会冒出来点。

    “我还没成为血族的时候,就有亲王的爵位。不过你没猜错,我确实是维京人。”

    “什么破亲王,我看过欧洲古典的片子,一个小村庄就有一个国王,直接说村长不好吗?王外面就是市场,**飞狗跳的。喂,当时你的领地有多大?”

    “大约有两个荆棘镇大小。”

    呢,好像很是不小。那用什么攻击、挖苦、贬低他呢?

    我一愣,随即说,“哦,那你们村的规模还可以。好吧我可以相信,在你们村你最帅!”

    他笑了起来,完全不在意我恶毒的捣毁,倒衬得我很孩子气、很无聊,所以我赌气似的继续探出车窗去看月亮.后来居然探出半个身子。

    他拍拍我的,提醒我注意安全,因为我的姿势,他下手的地方有点不对……

    我愤怒地回头骂,“你拍哪儿?”我捂着屁股, “再动手动脚,砍掉你的爪子!”

    “唔,真凶。”

    “人一俄了就脾气不好,你别来惹我不就行了。”

    念在他伤还没好,就充当司机的份上,我没有再追究,哪想到他又拍拍我的屁股,“关上窗子,树林里有狼,当心窜起来咬你。”

    我一听,回手捶了他两下,心里倒是有点怕了。

    我不怕吸血鬼、不怕所谓的妖魔。当然更不怕人,但女孩子怕的其他东西,比如猛兽、蛇虫鼠蚁、鬼怪幽灵,我也一样怕,而且好像还严重些。

    以前住在山里时,我们神宵派的驻地并不是古人那种典雅的竹屋、木屋,而是砖石的大房子,外面有高大石头围墙,连熊瞎子也拍不塌的,很有点山间别墅的感觉。尽管如此,师兄还在我屋前屋后种了很多不知名的草药,因为他知道我怕蛇虫鼠蚁的,所以种植了克物。 现在回想起来,师兄是个很闷骚的人,他对我的那些温柔体贴,从来不会说出口,全是在不经意之中的,不细细品味,就感觉不到。可是,当我感觉到他的好,对他道谢时,他却似乎已经忘记自已做过什么事,淡淡的嗯一声就走开了。

    可是,他真的会忘记吗?

    我迎着风,大口呼吸,把那些不该想的,全部扫出脑海。马小乙,放下,你已经决定放下,所以不要再去回忆,往前看吧!

    “在干什么?”里昂纳闷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

    我连忙收拾情绪,鄙视地说,“我在闻冬天的味道。甜甜的,就像冰激凌。”

    “你确实是饿坏了。”里昂误会了我的意思,加快了车速。

    然而就在这时,密林边缘晃然闪烁起点点令人发寒的绿光,并有狼嚎声在我们附近响起。

    我吓了一跳,连忙坐到座位上。可是现在的狼太大胆了,居然有一只直扑了过来,堪堪在我关上车窗时撞到玻璃上。

    里昂猛一刹车,我本能的扑进他怀里,紧紧贴着他,寻找一切可以躲连的角落。

    他先是僵着,好半天才伸臂抱住我,在我耳边轻声安慰,“几只狼而已,有什么可怕?”

    他低沉的语音令我奇异的感到妥宁,仔细想想也是,我们现在是在车子里,狼也进不来。就算是在车外,有里昂这只受伤的吸血鬼在,群狼也没有好果子吃,不过就是一场血腥杀戮罢了。

    不过,这温柔只是一瞬,下一刻他说的恬,却差点让我想掐死他。

    “没穿内衣吗?唔,不错,真柔软。”他的手在我背上轻轻抚着。

    我他坐直,这才发现我的大衣没有扣扣子,刚才我扑过来时,表襟散开了,他的手无意中伸进大衣拥抱着我,我们只隔着一层表服紧紧相贴。

    “开车吧你!”我坐正,努力让脸上的燥热感消退。月色明亮,脸红会被发现的,太丢人了。

    他没说话,微笑着重新启动车子,奇怪的是打火了好几次才成功。我有点无地自容的感觉,因为知道他这样调戏我可能是为了让我放轻松,毕竟我们在感情上虽然是敌对的,但肢体方面却亲近了很多次,不管是被迫的还是差阳错的,如果不是他每回都能及时刹车,我们早就成了奸夫。

    后面我们一路无话,只是那沉默的气氛更加暖昧,令我有点坐立不安,好像他会停下车,扑上来吻我似的,好在不久后我们就到达了山脚的小村落,令我大松了一口气。

    这个村予的确不大,商业街也不过两三百来的样子,不过各色店铺和旅店都有。此时因为正是晚饭时分,倒有几分热闹,来来往住的人,有的一看就是他人,另一些像是陌生的登山者。

    里昂的车比较高级,又不是越野车,所以停在小停车场时,着实引人注目了一把。当我们下车时,偷瞄的人更多了。毕竟他帅得难以令人忽视,而我素面朝天,一脸女仆的神色,可是却被“主人”亲密地拥着,这关系着实令人猜不透。

    “你不能放开我呜?”我低声道。

    “我得表示对你的所有权,不然就会有麻烦。”他不在意地四处张望,“这边有登山营,很多人是来寻艳遇的。或者,你希望多认识几个人?”

    “那……亲爱的,我们快走吧。我要饿死了。”

    我连忙抓紧他的胳膊,谄媚地笑,恨得牙痒痒。

    没办法,我需要他当我的挡箭牌。我太了解这些男人的心态了,亚洲妞少见,到处都有人搭汕,倒不会遇到什么可怕的事,但实在是很烦人。

    他带我进了一间很典型的美式餐厅,十几张桌子不算多,但吧台递级大,坐满了各色人等。我们进门的时候又遭受了注目礼,尤其是女人们爱慕的目光。呼,还好,终于换到里昂当主角了。

    他对一切目光都熟视无睹,那股子劲头完全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不过他对我特别殷勤周到,先是帮我脱掉大衣,然后拉开椅子,风度好得没话说,随后又点了餐。奇怪的是,他点了两份。而女招待送餐的时候,故意俯着身子,阿的两团大块差点挤到里昂的脸上,他的微笑令那张大额小费都没能吸引了那女招待的注意。

    至于嘛!好吧,我承认他长得很帅,气质高贵,还非常感,但这是公共场合好不好?别一幅恨不得立即拉着里昂到后巷的黑暗角落中,做那种左三圈、方三圈、身子抖抖、屁股扭扭的运动去的模样。

    “如果他破产,可以做那种职业,肯定是头牌。” 我恶毒的想着。

    “你的比较美。”他突然凑近我说。

    我一愣,随即明白他说的是什么,连忙低头看看。衣服肥大,松松套在我身上,本看不到一点曲线的起伏,他是故意要这么说的!

    “吃你的饭吧。”我怒。

    他低沉的笑声在嘈杂中仍然显然那么清晰,令我的心肝脾胃肾一起颤了起来。这人!就这人!太了,脑子里是不是只想着那种事啊。没错,我的半裸体他看到过两次,还抱过……亲过……不过……不是没全裸吗?没上三垒吗?他这么得意干吗?

    “吃死你好了。”我补充诅咒,低低的道,“一个臭吸血鬼,还学人家吃饭,我祝你拉肚子!”如果是平常的状况,我肯定不会生气,会跟他针锋相对着斗嘴,可是有关男女暖昧关系的事,我就羞涩了,不能做到很淡定。

    但是也不知怎么,“吸血鬼”三个宇一出口,我突然就觉得有点不妥。虽然我的声音低到只有他才能听到,我却还是感觉不安,不由得四张看了看。

    没人注意我,除了一个大胡子,一个大块头,不过着起来像是对我感兴趣,并不是里昂。

    “我不会拉肚子的,虽然这些食物会令我不舒服。”他极优雅的吃了一口东西,那姿态与这个环境是那么的格不入,“我不需要食物,不需要的东西总是令人痛苦。”

    应该不会出事吧?这么个小村子。我心里想着,随后饥饿中见到的热乎乎食物的情况令我放下了一切旁物,风卷残云般的吃了起来。没注意大胡子和大块头交换着眼色,而里昂也是目光闪闪。

    月圆之夜,注定是不平静的,只是当时我没注意到。

    34 传说中的吸毒疗伤(中)

    因为注意到里昂是个惹眼的祸害,偏他自己还不知道,我打消了吃完饭再坐会儿的念头,直接拉着他到隔壁的小便利店买了点日用品,又到对面的服装店买了两件内衣。在选内衣的时候,他笑眯眯地站在我一边看着,好像用眼神,很缓慢的把我剥得一丝不挂似的,恨得我真想一脚踹他出去。

    自从他吸过我的血,我们之间就好像有了一丝说不清也扯不断的暧昧联系,血相连似的。难道别人都这样吗?好像两人共同保守着一个秘密,所以显得特别甜蜜。没错,是甜蜜的感觉。于我而言,还有一丝自我厌恶的慌张。

    而等我们把大包小包都装车,我们就更像是一对在山间同居的情侣,令我感觉十分别扭。

    “你对这个小村子很了解吗?”我只好没话找话,因为沉默像弦,时间长了容易绷断。

    “当然。”他邪笑,牙齿白得闪光,令他的脸浮现出残酷的美感,“万一我想吃点热饭菜,至少得知道都是什么口味。”

    我知道他故意这么说,他有时候残暴无情,人的生命之于他如草芥,可他绝对不丧心病狂,这两点可是有本质的区别的。所以我只好又险入沉默中,当我们开上山道,我看了下表,已经晚上十点多了。

    在山区,这正是月明星稀,寂静无人的时刻。但我却突然有一种看奇怪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一直在跟随着我们,从停车场时就发觉了,可偏偏又看不到人影。

    难道是我心里不安,所以才疑神疑鬼?

    再着里昂,似乎完全无感,神情淡然的开着车,也不多话。直到半小时后,一断木拦在山路上,车子只好停下。

    那断木有两人抱,茬口白森森的,显然是被外力折断,而且是在不久之前。眼见天气良好,不可能有飓风或者厉雷出现,这么的树是怎么断的?居然还是在路中间?

    很有问题!电影里山贼抢劫时都是这么干的。

    “不要冒然下车。”着到里昂动了动,我拦着他。情况不明,他还伤着,我们不能冒险。而恰在车子停下时,那种被尾随的感觉变了,变成了被围困。

    里昂有条不紊地把车子熄火,然后半转过身,手掌抚在我的脸颊上,“我在,别怕。”

    “我不怕。”我又不是娇气包,只要确定不是面对猛兽、蛇虫鼠蚁和幽灵、我就不害怕。只是,他瞬间爆发出一种温柔,害我心里毛毛的,无处着落。

    “咚”的一声,有什么砸在了车盖上,吓了我一跳,好在这车的质量好,从里面看,顶篷并没有出现凹槽,但下一刻,重物直接袭击在了挡风玻璃上。那力量之大,令挡风玻璃立即出现了密密麻麻的无数条白色裂痕,显见两三下后就保不住了。

    “小美人,还不下车吗?我敲了门哦。” 在餐馆里见过的那个大胡子,把脸贴在了侧面的窗玻璃上,笑得无比猥琐,而那个大块头则又以手中的球击打车身。

    原来祸害不是里昂,是我。这些人又是冲我来的。可是奇怪了,金秀儿袭击我毕竟有原因,这些人我却是不认识的,我也不认为自己美到了红颜祸水的地步,到哪儿都招人,而且还能让人为我犯罪。

    那……现在是什么路数?

    “待在车上,锁好车门。”里昂的声音稳稳的吩咐我,同时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我欲言又止,最终选择听话。

    里昂慢慢走到林间空地上,远离车子五米之外。他步态优雅,态度从容,和走进宴会厅的样子没有什么区别。而他走着,一群人就跟了上去,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却又团团围住他。

    奇怪,来人不只是大胡子和大块头两个,而是足有十来个男人,个个身形彪悍,手里拿着武器,刀枪辊都有,显然是仓促纽织起的人手,但又是彼此熟悉的人。

    “小妞,他们要打一会儿呢,因为不想那僵尸死得太痛快。”只有大胡子没走,脸还贴在车子一侧的玻璃上,对我挤眉弄眼,“咱们找个地方爽一下,你能跟僵尸睡,跟我玩玩也没关系吧?我的家伙很不错的。”

    我大吃一惊。

    原来,他们是冲里昂来的,我只是个幌子。可他们怎么知道里昂是吸血鬼?明知道里昂是吸血鬼,却还来狙击,他们又是什么人?我敢肯定他们不是猎人协会的,难道是什么地下的黑暗组织?

    “看到你,我都快吐了。”我轻蔑地对大胡子说,因为车窗上方还留有两指宽的缝隙,并不需要我大声对他嚷嚷,“我愿意和吸血鬼睡,你管得着吗?你是哪葱?该栽哪栽哪去!”

    他大怒,想砸碎玻璃。可我是谁?是那种娇弱的、遇到歹徒只会尖叫的女孩吗?我不别人,别人就该心存威激了,居然来惹我,还说出这么下囗贱的话,不可原谅!

    心中有念,动作就快,我解开车门锁,猛得向外推。

    大胡子没料到我敢反抗,整个人被撞得向后倒下。我跳下车,随手就一记烈鸟业火,因为没有太动用法力,所以火势不是很可怕,但足以烧着大胡子的“好家伙”了。

    他惊叫着拍打他的老二,用力大了,疼得狂嚎,用力小了,火势就大,只好不住翻滚。可那是法术之火啊,哪那么容易灭的。再这么下去,可能他这辈子都不会造业了。无量看佛,善哉善哉。

    临了,我还好意提醒他,“找个人帮你用力踩,再以鞋底狠狠拧一下,火兴许能灭。”

    好搞笑,那人居然在百忙之中听懂了,直冲到人群中去,那个大块头在他凄厉的惨叫声中,终于帮他灭了火,他也彻底的晕菜了。

    我忍着笑,真想对他说:都焦了,割了吧。

    奇怪的是,那群人对这个小曲并不做出反应,只是仍然虎视耽耽的围着里昂。大概是紧张着应付那位血族的亲王殿下,就把我这种小角色就完全当成透明了。

    “我的妞不想让我杀人。”里昂淡淡地说。

    恨,谁是他的妞啊。不过刚才我欲言又止,是想劝他不要杀人来着。

    那时,我觉得抢劫罪不致死,可现在情况不同了,这些人摆明不是常人,是专门杀里昂来的。那么,就不需要手下容情了,谁不狠,可能就是个死。

    真是流年不利,参加个惹善晚宴,有里昂的后生事。都躲到深山老林来了,居然还遇到仇敌。

    “安心下地狱吧,僵尸。你死了,你的妞就是我们的了。”为首的一个人狞笑道,同时一挥手。

    瞬间,僵持许久的两拔人动起手来。严格说来,应该是以一对十几。

    不过开始时,我并不担心。我以为,数目并不代表绝对的力量,就算里昂重伤未愈,这些人类也是不能伤害他的,不然他这八百多年就白活了。然而片刻后,我吃惊得睁大了眼睛,因为我发现这些神秘出现的人居然有些非常人的力量和速度,不能尽全力的里昂此时已经处在了下风,尽管他仍然从容镇定。

    这种情况下,小爷我再不出手就太说不过去了。两害相权取其轻,里昂不是我的朋友,但这些突然冒出来的人更不是!

    我鬼鬼祟祟地走到人群边缘,望着月光下那一团乱影,心生毒计,露出奸笑。人多是吗?中国俗语说得好,人多瞎捣乱,**多不下蛋。这么多人欺你人家吸血鬼,我可要路见不平了。

    我凝神静气,施展道术,片刻后那些乱影融为了一体,只除了里昂的孤影之外。再看与影子相对的那些人,不受控制似的自相残杀起来。

    “哎呀,彼得,我不是要打你。”

    “啊,汤姆你在背后囗我!”

    “杰克你打掉了我的牙!”

    “对不起,对不起。”

    “啊,不是我!”

    “你个混蛋,回去后我跟你没完!”

    这一抬叫“大水冲了龙王庙”,我师傅的独创,逼过控影,达到控制人行动的目的。当初我师兄曾把这抬命名为“手足相残”,我师傅觉得太文气,又太中规中矩了,就来用了我胡说八道的这个名字。

    我笑嘻嘻地望向里昂,此时的他已经甩掉了外衣,紧身T恤和牛仔裤勾勒出他修长又强壮的体型。啊呀呀,谁说月下着美人啊,月下看美男也是挺不错的嘛。

    似乎感受到我的目光,里昂的眼神对上我的,恍然河,我有一种在战场上守护相望、心有灵犀的美好感觉。但他的笑意还没有传达清楚,整个身子就紧绷起来。

    “小乙,回到车里去!”他吼了一声。

    啊?!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我们不是形势大好吗?他瞎紧张个什么劲儿?然而,就在我疑惑的时候,异变顿生。那群人里带头儿那个在被自己人打趴下后,突然发出了一声嚎叫,狼的嚎叫。接着他弓起身子,衣服碎裂,光裸的皮肤很快被黑毛覆盖,一双眼睛变得碧绿……

    接着,所有人都叫起来,在深山月色下,听得我一阵阵起**皮疙瘩,全身发寒。

    狼人!月夜狼人!

    只在传说和电影中出现的场景此时活生生在我眼前发生,把我完全吓呆了。怪不得他们知道里昂是吸血鬼,因为他们有着比血族更可怕的嗅觉。在餐馆时,还可能听到了我与里昂的低语。怪不得他们敢挑衅存活了八百年的血族亲王,因为他们也是异类,而且是凶狠的异类!

    只是,为什么在餐馆时,我没有感受到他们的异常,为什么里昂也没有?似乎,是被封住了气息。可是封息这种事,必须施展东方道术才能做到啊。

    35 传说中的吸毒疗伤(下)

    异变发生得太快,容不得我细想,一条黑影已经当头向我扑来。

    本来狼人们对我是采取无现态度的,此时可能是怪我手,却分出两只向我围攻。而那边,里昂的压力并没有减少,因为狼人本来就不容易对付了,变出原型后,力量大增。

    狼人和吸血鬼,本来就是一对天敌。

    而这攻击太突然了,我只能狼狈地以土遁之术逃开。当然,我也不是毫无目的的,因为我一下来到了里昂身边,与他背靠背站着。在这种时刻,把我的背对着他,我倒是感觉安全些。

    “不是让你上车去?”里昂皱皱眉。

    我知道这时候多说无益,如果他心里不痛快,我们可能会落败,于是带点巴结地说, “还有比待在你身边更安全的地方吗?”这一发糖衣弹打过去,我就不信他不晕。

    他哼了一声,似乎不信我的话,但我感觉得到他很开心,只是强迫自己板着个劲儿。唉,男人哪,果然是要哄的。

    “先杀掉那个僵尸的婊子!”那个领头的黑狼道行挺深,现了原型还能口出人言。不过他多嘴多舌的太讨厌了。妈的叫谁婊子?

    “你才是婊子,你们全家都是婊子。”我口头不饶人,双手也结了个印,隐忍着不动。

    五雷火车印,一轮接一轮,不过我用得准头稍差,打算等那黑狼离近点再发,不剥了他的很皮,我都对不起“婊子”两个字。

    “不要大意,今天是月圆之夜,他们的能力会翻倍的。”里昂冷静地提醒我。

    我很明白,这也就是以里昂的能力,却被一群小狼围困着动弹不得的原因。何况,他还受着伤。

    现在有我帮他,情况立即就不一样了,他的背后有我保护,可以全力施为。我自己呢?不仅看谁时机把五雷火车印施展出来,在黑狼的身上痛痛快快辗了好几个来回,还频频使黑手、下绊子,把那几头折腾得七荤八素。

    不过,落在我手里的都算是幸运,毕竟不用丢命。里昂可不同,与他过抬的狼人非死即伤。死掉的几只又恢复了人形,所以片刻后,地上就横七竖八的躺了好几个裸体男人。

    那黑狼见情况不妙,突然拖着重伤的身躯对月嚎叫,与此同时,侥幸几个还活着的狼人依法而为,一时之间,夜风飒飒,哀号阵阵,听起来特别瘆得慌。

    我贴紧里昂的后背,“你和狼人斗争的经验多,他们这是什么意思?”

    “血族与狼族是天敌,但真正对决的场面并不多见。以我为数不多的……”

    “亲王殿下,可以直接告诉我结果吗?” 真是的,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要给我讲前因后果吗?格彪悍有什么好,本不把危险当回事的,可我却很珍惜我的小命,不想跟他一起挂掉。

    “他们在召唤附近的伙伴。”

    “妈呀还有伙伴?”

    “嗯,还有狼族昔领,也就是狼王。”

    “啊!还有狼王!快想办法逃吧!”

    “来不及了。”里昂对着西南方向的山林一抬下巴。

    我眯着眼睛往远方着,因为没有使用远目符,所以我凡人的双眼本看不到什么东西,我凡人的感官也感觉不到任何风吹草动。只是,我背上的汗毛竖起。

    来不及了是吗?真的来不及了吗?那既然来不及,他为什么不紧张,他这是来不及了的态度吗?真是败给他了!

    正气不打一处来,忽然觉得一阵风迎面吹来,带着猛兽的躁动气息。我不仅愕然,中国舌语说:风从虎、云从龙,从来不知道狼王出现也是这个动静的。

    恐惧之中,我无厘头地升出好奇心来,睁大眼睛盯着风吹的方向,只见一团云似的白从黑暗中延伸了过来,就好像黑纸上浸染了白色墨迹,就像黑暗中的第一束光。

    从来不知道狼有纯白色的,也从来不知道狼的体型可以如此巨大。我只着见月光映得他的皮毛闪闪发光,我只看见他的眼睛是血红的颜色,可却并不可帕,倒像两颗纯净的红宝石。

    “好漂亮。”我情不自禁的赞叹,但当我听到树林中沙沙作响,看到有数不清的狼人以兽的形象出现在周围时,我没有心情欣赏那美丽的狼王了。

    “有机会就跑,不要管我。”里昂轻轻握了一下我的手,低声对我说,声音凝重,但并不慌乱。

    我回过头看他的侧脸,见他面对着有可能来临的死亡,竟然走一种轻蔑的态度,心里不由得一颤,觉得进来越不了解他了。是什么,磨炼出了他如此坚韧的格,任什么也无法打倒,哪怕是失去灵魂的死亡。

    “才不跑哩。”我抓紧他要撤回的手指, “我跑了,你死了,他们抓住我,我活得了吗?到头来我命也丢了,人也丢了,多不划算,不如紧着一头就乎吧。”

    “怪不得人家说中国人比犹太人更会算计。”里昂笑了,随即不顾危险的转过身,抱了我一下,“不会让你死的,就算狼王来了也一样。”

    妈的非要这么自信吗?男气质这么浓烈,害得人家的小心肝扑通扑通地跳。

    “真抱歉,看来我打扰了你们的聚会。”这一次,里昂是对狼群说的。

    没人搭括,就算那黑狼可以在兽形的状态下口吐人言,但狼王不开口,也没有他说话的份儿。而当我凝视着那静静而立的狼族首领,突然有一种如梦似幻的感觉。我的脑海中滑过些什么,但太快了,我没能抓住。

    也就在这个时候,白色狼王仰天长啸。

    他叫得那么好听、雄壮,可惜却是发动进攻的号令。

    请大家想象一样狼群像蝗虫一样密集进攻的架势,当时我面对的就是这种情况。放眼所及,全是扎起了毛、森然的撩牙、碧绿的眼睛。

    我可耻的慌张了,虽然修炼多年,也曾经经历过群砸式的战斗,但以前所经历的都与此时这么真实的血腥、这么凶很的博斗有着天壤之别。

    我手忙脚乱,幸好还算冷静,没有吓死或者晕过去,只勉强应付着越来越危急的局面。有好几次,面对着狼人们疯狂的撕咬,是里昂以身体帮我挡下,片刻后,他已经浑身鲜血淋漓。而狼人的牙齿虽然没有法力,但对于吸血鬼而言,被咬伤的伤口也不是能迅速恢复的。

    嗷的一声,里昂踢走了一只扑向我侧肋的灰狼,但他的腿同时一软,膝盖给狠狠咬到了,我甚至听到了骨头的咔嚓声。

    “你没事吧?”我劈走另一只灰狼,头也不回地问他,心里直抖。

    他嗯了一声,并没有说话,我更相信他这是要紧牙关挨疼,不能开口。这令我分外焦急,因为这么耗下去,群蚁食象,我们早晚会被撕碎的。

    擒贼先擒王!

    这个道理谁都明白,但我身边的狼人越聚进多,里昂只要远离片刻,我就会被咬死,说到底我拖了他的后腿。那么,不如我来当这个刺客吧。

    手上一疼,热血流了下来,一只个头小点儿的狼抓伤了我。于是我再不犹豫,因周围没有了空间,施展不了土遁之术,干脆一招威力强大的斩邪之印施出,群狼退避,我则借此机会蹿到狼王面前。

    “五行之刃苍木!”现在是在树林里,五行之木比比皆是。

    一柄木剑在我的手中瞬间凝成,刺向狼王,其势凌厉快速,是我有生以来用得最好的一次。若是我师傅在场,一定会夸奖我的。可令我绝想不到的是,狼王居然轻巧地闪过了这本避无可避的一式。

    我力量和招式都用尽,向前踉跄了两步,他却跳到我身后,一爪把我按倒在地。

    我奋力扭转过身,手中的断木如锥,狠狠向狼腿刺去。小样的,以为我没有后招吗?小爷别的本事没有,但就是会一计不成二计生。

    然而就在我即将成功的刹那,我看到狼王的红色眼瞳中的我的倒影。不知为什么,就在一瞬间,也不知是从心底哪个部分涌上的情绪,我突然感觉这狼王是我最在乎的人,那种熟悉感扑天盖地,令我下不去手,呆呆停在那儿。

    可是在战斗中,哪容得半分失神?才眨眼的工夫,王就反应了过来,眼瞳红得有如滴血,喉咙中发出凶的低吟,对我抬起了它寒光闪闪的利爪。

    “马小乙!”里昂惊恐焦急的声身从远处传来。

    啊,他好像很怕我死似的。在死亡来临的时刻,我居然转动了无数心思,而且还看到里昂连名带姓的呼喊了我一声后,狼王的瞳孔剧烈的收缩了下,爪子也似往回缩了缩。

    可是,距离太近,速度太快,力量太大,所以尽管狼王意图收手,我还是感觉柔软的腹部传来一阵剧痛,好像连五脏六腑都被挖出来似的,疼得我大声惨叫。

    “马小乙!”里昂又叫了我一声,顾不得群狼围攻,顾不得浑身是伤,向我跑来。

    我大口喘着气,瞪着上方的狼头,惊异地看到他眼睛里的惊慌,就连那血瞳也迅速变成了黑色,那迷离飘渺的眼神,那么熟悉,想让人和他一起做一场大梦。

    “师兄。”我喃喃地道。

    里昂已经冲到我面前,一拳打向狼王。

    狼王本来很敏捷的,可是他凝视着我,居然不躲,直接被里昂打得飞了出去,撞倒了一棵小树,重重落地。

    群狼震惊,顾不得攻击,全体围在委顿在地的狼王身边哀号,挡住了我的视线,让我着不到狼王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一章 返回目录下一页

温馨提示 :长时间看电脑伤眼睛,本站已经开启护目模式,如果您感觉眼睛疲累,请起身眺望一会远方,有助于您的用眼健康.键盘快捷方式已开启,← 键上一页,→ 键下一页,方便您的快速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