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9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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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嗣谕很快回过神来。

    这次回来,他的感触特别的深。

    原来还不谙世事的兄弟,一眨眼,好像都长大了特别是徐嗣诫,竟然和他一样选择了走仕途。

    “相公婆婆听说您要回来参加乡试,怕相公热着了,早早就让人把垂纶水榭收拾出来。”项氏一边帮徐嗣谕穿着衣裳,一面低声道,“说那边凉快,相公可以安心读书。立夏的时候就让我搬过去。是我想着公公、婆婆还住在原来的屋子,我这个做媳妇怎么能贪凉快搬过去,就暂时没有搬。想等相公回来了拿个主意……”

    “既然是母亲的意思,我们就搬过去吧!”既然是母亲的一片好意,他欣然接受。

    “那妾身禀了母亲,就和丫鬟收拾箱笼吧!”项氏道,“母亲那里,相公还是去道声谢吧!说起来,婆婆这两年对我照顾有加。别说是让我立规矩了,就是高声说话的时候都没有。就是亲自生的,也不过如此?”

    两人正说着,有小丫鬟进来:“二少爷,二少奶奶,太夫人那边的姐姐过来,说宴席已经摆好了,请您和二少奶奶过去坐席。”

    “看什么?”十一娘坐在镜台前绾着发髻,透过镜子,正好可看见坐在临窗大炕上的徐令宜,“是姜先生的信吗?”

    徐令宜收了信:“不是是项亲家!”

    十一娘转过身去:“都说了些什么?是为了谕哥乡试的事吗?”

    “嗯!”徐令宜说着,走到十一娘镜台旁的锦杌上坐了,小声地道,“让我打听今年谁是主考谁是陪考,快马加鞭地派人告诉他。投其所好很重要!”

    十一娘有些惊讶。

    “姜先生也说过同样的放。”徐令宜的声音更低了,“只是姜先生这么多年没有涉足官场了,对那些人有些陌生。考官喜欢些什么,只有我们自己打听。可我听项亲家的口吻,好像只要我们能提前打听由谁主考,他就能打听出主考官的偏好似的!”

    这种事,变化莫测,十一娘也不好多说:“反正两家都是让你打听,你不如打听打听!”

    徐令宜点头,连着几天出门,但都在下午之前赶回来检查谨哥儿描红。谨哥儿见父亲这样的重视,也跟着重视起来,功课完成的一丝不苟的。

    八月初九的乡试,到了七月底才宣布由工部侍郎和顺天府教训任考官。

    初八的晚上酉正,赶在关城门之前,项大人亲随赶到了徐府。

    “老爷说,刘侍郎祟尚魏晋之风,喜欢‘乱世必行重典方可安人心;盛世则必行仁义,方可定人之性也’这句话。”

    徐令宜亲自把话带给徐嗣谕。

    徐嗣谕关了门在书房一个人细细地琢磨着项大人的话。

    第二天,徐家所有的人都起了早。拜了祠堂,给徐家的列祖列宗上了午、磕了头后,徐嗣谕提着十一娘给他准备的考蓝、吃食去了考场。

    三场考下来,徐嗣谕自我感觉不错。又正好逢着中秋节,一家人在穹凌山庄赏月、吃月饼。

    徐嗣诫向徐嗣谕请教科考的事,徐嗣勤、徐嗣谆很感兴趣地在一旁坐着听。

    方氏、项氏和十一娘等人一起陪太夫人说着家常话。

    谨哥儿则和诜哥儿在那里窜上窜下的,惹得诚哥儿眼红,吵着不让五夫人抱,要和两个哥哥一起玩。

    歆姐儿就板着脸训诜哥儿:“只知道自己玩。”

    诜哥儿嘻嘻笑,转身又和谨哥儿跑了。气得歆姐儿直踩脚。大人们却看着有趣,哈哈大笑。

    穹凌山庄欢声笑语,十分热闹。

    谨哥儿要回屋睡觉:“明天一大早我还要起来蹲马步呢!”说着,打了个哈欠。

    十一娘听着不知道有多高兴,抱着谨哥儿就左右亲了一下:“娘送你回去!”

    诜哥儿听了也吵着要回去。

    太夫人正兴高采烈地和徐嗣谆、十一娘、五夫人、方氏等人在猜谜语,这样一来,谜也就猜不成了。太夫人不由笑道:“那我们也散了吧!”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舍。

    徐嗣谆就留谨哥儿,对十一娘道:“母亲,让谨哥儿玩会再走吧!您这一走,太夫人这边也散了。难得大家都兴致勃勃。”又道,“实在不行,明天歇一天,后天再开始蹲马步也不迟。”

    太夫人并没有阻止徐嗣谆的挽留,显然想大家都留下来再玩一会。

    诜哥儿朝谨哥儿望去,就看见谨哥儿苦着小脸:“不行啊!庞师傅说了,习武一天也不可以丢下。如果丢下了,就前功尽弃了。我要回去睡觉。”说着,撒娇般地拉了拉母亲的手,催促着十一娘快点走。

    十一娘想了想,笑着商量谨哥儿:“要不,娘在这里陪祖母,父亲陪你回去歇息。你看怎样?”

    谨哥儿现在最喜欢和徐令宜在一起,闻言立刻跑到屏风另一边拉了正在和徐令宽说话的徐令宜:“爹爹送我回去睡觉!”

    徐令宜已经听到那边的动静了。这样热闹的场景,谨哥儿却主动提出来回去睡觉。做为父亲,他既欣慰,又自豪。

    他高兴地答应了谨哥儿。

    诜哥儿看了,也吵着要徐令宽送他回去睡觉。

    徐令宽看看好笑:“你一个人在家里,可别又嚷着要来。”

    诜哥儿鼓了腮绑子:“六哥可以,我就可以!”

    “行啊!”徐令宽说着,索性把儿子顶到了肩膀上,一路下了穹凌山庄。

    徐嗣谆看着摇头。

    二夫人却望着徐令宜和谨哥儿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过了中秋节,乡试的结果出来。

    徐嗣谕再次落榜。

    二夫人微微有些失望。

    徐嗣诫却咋舌:“二哥这样好的学问都落榜了!”

    “好事多磨嘛!”十一娘笑道,“看样子,我们谕哥儿还要再努力努力!”

    徐嗣谕讪讪然地笑,情绪低落了好几天。

    徐令宜和他去登西山,回来又接到姜先生和项大人的信,他的心情这才好起来。

    在家里过了重阳节,徐嗣谕准备回乐安。

    太夫人有些舍不得:“过了年再回乐安吧!你一去三年,家里的人都很惦记。”

    “天降大任于其人,必先苦其心智,劳其筋骨。”徐嗣谕笑道,“祖母,你要相信我,定能通过老天爷的这些考验。”

    他相心满满的,太夫人自然只能鼓励。

    十一娘却商量徐令宜:“要不,让项氏陪他去乐安吧!年轻夫妻,不能总这样分隔两地吧?难道他一日不中进士,夫妻两人就一日不团圆不成?”

    “行啊!”徐令宜想了想,笑道,“有媳妇在身边照顾,我们也可以放心些!”

    太夫人知道了,连连点头,私下和杜妈妈道:“这样一来,我也可添个重孙了!”

    项氏自然十分欢喜,回娘家去辞行。项太太百感交集。女婿为了举业到安乐读书,她于情于理都不能阻止,可女儿嫁到徐家连头连尾三年,一无所出,她心里的担心、焦虑也不是别人能想像的。

    徐嗣谕去安乐的前一天,项太太特意来拜会十一娘,送了孩子们一些衣料饰品,在太夫人面前说了很多恭维的话,在徐家用了晚膳才回去。第二天一大早就和儿子一起送女儿女婿出城,直到徐嗣谕俩口子的马车连影也不见了才回城。

    徐嗣诫因此更用功了。

    转眼间,到了永和十四年。

    “姜家九小姐,今年要及笄了吧!”过了三月初三,十一娘和太夫人商量着去姜家提亲的事,“还是请了黄三奶奶吧!让她去姜家探探口风。我们这边也好准备成亲的事。”

    十一娘笑着应了,挑了八色礼盒去了永昌侯府。

    黄三奶奶很爽快地应了。

    六百五十四

    徐嗣谆和姜家九小姐的婚事说了这么多年,不管是徐家还是姜家,都早有心里准备。姜家给九小姐准备的陪房袁宝柱家的甚至在送了年节礼后就没有再回乐安。

    “……说是帮着姜夫人准备姜家九小姐的婚事。”姜家热烈而隆重地接待了黄三奶奶,黄三奶奶感觉两家既然都非常的有诚意,那接下来的事一定会很顺利。她神色惬意地和十一娘并肩坐在临窗的大炕上,喝着清香四溢的西湖龙井,“听姜夫人的口气,礼部侍郎王子信王大人和姜先生是挚友,姜家想请了王大人做媒人。”

    十一娘将装着榆钱饼的小碟子朝黄三奶奶面前推了推:“那我们世子的婚事,就有劳姐姐。”

    “放心,放心。”黄三奶奶尝了一口榆钱饼,“哎呀,同样是加了榆钱的,这饼怎么这么香我们家就做不出这样的味道来。”

    “姐姐喜欢,我让人再做一些您带回去就是了。”十一娘喊了琥珀进来,让她吩咐厨房现做,又转身和黄三奶奶说着话,“那姐姐看,我们这边请谁做媒人好呢?”

    这句话问的有技巧。

    黄三奶奶是个能干的,又熟知红白喜事的礼仪,以徐、黄两家的交情,徐嗣谆成亲,请她帮着议聘礼聘金是最适合的。可既然请了黄三奶奶帮着议亲,成亲的时候请媒人,就不好把黄三奶奶的丈夫永昌侯世子爷撇开。可徐嗣谆也是世子,再让黄三奶奶的丈夫做媒人就有些不合适了──永昌侯世子爷的身份还低了些。可要是不请黄三奶奶帮徐嗣谆说亲,黄三奶奶知道了,只怕心里还有点想法。

    好在黄三奶奶是个通透之人,她一想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我提个人,不知道妹妹觉得怎样?”她笑道,“你看,定国公怎样?他是长辈,为人内敛沉稳,虽然与各家交往不多,行事却刚正磊落,受人尊敬。我觉得他要是能出面,再好不过了!”

    十一娘闻言不由微微点头。

    昨天晚上她和徐令宜说起来时,徐令宜也提到了定国公。

    “还是姐姐想的周到。”她笑道,“我和侯爷正为这件事头痛的。”说着,她挽了黄三奶奶的胳膊,“姐姐既来了,也别忙着回去。不如和我一起去看看给谆哥儿准备的新房。我有什么没有考虑到的地方,姐姐也帮我提个醒。可别让我闹了笑话。”

    徐嗣谆是有品阶的世子,婚事自有一套规章。不比嫁贞姐儿和给徐嗣谕娶媳妇,照着民俗走就行了。

    黄三奶奶本是个热心肠的,听十一娘这么说,笑盈盈地随着十一娘出了正屋:“你不说我都想来凑个热闹,何况你现在开了口只是到时候别嫌弃我话多就是了。”

    两说说笑笑从后门出了正院,迎面就是元娘故居的前门。

    元娘的故居大门四开,丫鬟、媳妇子或抬了箱笼,或捧了花几,或空着手,虽然川流不息,个个行色匆匆,却是出门的走左边,进门的走右边,安排的有条不紊。

    黄三奶奶不由暗暗点头。

    看样子,十一娘是准备把元娘的故居给徐嗣谆做新房了。这样一来,这房子势必要重新修缮一番。元娘从前留下来的一些痕迹也就可以抹得一干二净又不会有人说闲话──总不能让死人霸着活人的位置吧?何况这新人是元娘的亲骨肉!

    “大姐这边还遗留了很多东西。”十一娘和黄四奶奶缓缓地进了门,丫鬟、媳妇子见了远远地就站到了一旁给她们让出一条道来,“我让她们先把东西收拾收拾,等工匠进来修缮一新了再搬进来。”

    “是应该这样。”黄三奶奶笑道,“那些工匠谁知道是哪里来的?要是有个手脚不干净的摸了点东西出去,就算是把东西追了回来,想着被那些腌臜东西经了手,就是打死,心里也不舒服……”一面说着,一面打量着屋子。

    穿堂和第二进的正院的幔帐等物都收了起来,空荡荡的,只有元娘原来住的三进的厅堂里站着一个少妇,一个婆子在那里指挥着丫鬟、媳妇子搬东西。

    看见她们进来,两人忙上前行礼。

    黄三奶奶看着两人面善,不由道:“这是……”

    十一娘就笑着指了那个年轻的:“姐姐不认识了,这是太夫人身边的魏紫!”又指了另一个年纪大的,“这位是我大嫂的陪房杭妈妈。”又道,“家里的人手不够,我就请了这两位来帮我清点大姐的东西。”

    这样也好。

    免得有人说东西丢了或是换了!

    黄三奶奶笑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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