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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夫人也笑盈盈地望着他们:“你们来了!”

    徐令宜和十一娘恭声应“是”,上前给太夫人行礼,妯娌间又见礼,脂红领着两个小丫鬟端茶倒水,谨哥儿要下炕,玉版忙过去帮着穿鞋,那边诜哥儿看了也要吵着要下炕,玉版又帮诜哥儿穿鞋,大人小孩,屋子里乱哄哄,却有种温馨的热闹。

    太夫人看着眼睛都笑得眯起来。

    忙了好一会,大家这才分主次坐下。

    二夫人问起徐令宽调班的事:“皇上不是留了梁阁老在京吗?怎么?你们调班,梁阁老也不说一声?”

    “刘副统领问过梁阁老了。”徐令宽笑道,“梁阁老说,这是御林军的事,他也不懂。他只知道不能空岗,不能出事。”

    二夫人笑起来:“难怪别人说梁阁老八面玲珑,长袖善舞。不过,只怕会被人捉了把柄。”

    因关系到徐令宽本人,徐令宜闻言不由神色一紧,忙道:“捉什么把柄?我可是随波逐流。既没有出头,也没有拖后腿。”

    看到徐令宽紧张的神色,二夫人笑起来:“我不是说你。我是说梁阁老。”又道,“从前几位阁老年长,都到了致仕的年纪,想留三分情面,不免睁只睛闭只睁。可如今新入阁的窦阁老和魏阁老都正值壮年,正是大展鸿图的时候,没事还好,如果有个什么事,梁阁老只怕不好交待。”

    徐令宽立刻想明白过来。他不由皱眉:“现在国泰民安,他们就不能少生些事?”

    “国泰民安?”二夫人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听说进入六月以来,福建那边频频发生倭寇上岸烧杀抢掠之事。我们住在燕京,天子脚下,京畿重地,自然不觉得。可江南一带的黎民却水深火热,闻倭丧胆……”

    五夫人见二夫人越说越严重,话题越扯越远,又是因五爷而已起,忙笑道:“哎哟,这些事自然有皇上和诸位大人操心。我们这些人管好自己别出乱子就行了。”然后笑着问十一娘,“怎么没见谕哥儿和谆哥儿他们?”转移话题的态度很明显。

    二夫人神色微黯,然后掩饰什么般地低下头喝了口茶。再抬头时,已是风轻云淡。

    大家并没有注意到她的落寞。

    太夫人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十一娘的身上,十一娘则正低头给谨哥儿整理衣襟,闻言笑着抬头道:“我让他们用了晚膳直接过来的。看时辰,应该快到了!”

    太夫人就问起徐嗣谕的考试来:“……只怕还是要挑个吉日到文曲星面前上几柱香才是”说着,望向了徐令宜。

    “我看过黄历了。”徐令宜显然早有打算,“再过两天就是吉日。正准备和谕哥儿去一趟。”

    “我在家休沐。”徐令宽笑道,“到时候也陪着谕哥儿走一趟吧!”

    “行啊!”徐令宜笑道,“那里的风景还不错。”

    正说着,徐嗣谕三兄弟过来了。

    五夫人奇道:“你们怎么凑到一块了?”

    平时徐嗣谕总是一个人,徐嗣谆和徐嗣诫则形影不离。

    徐嗣谆看了徐嗣谕一眼,道:“是二哥邀得我们。”

    “大家都在外院住着,”徐嗣谕笑道,“就弯了个路。”委婉地承认了徐嗣谆的话。

    徐令宜微微点头。

    太夫人则招了三兄弟坐,问徐嗣谆:“功课紧不紧?冰够不够用?那个窦公子有没有再来找你玩?”

    “功课不紧。”徐嗣谆恭敬地一一做答,“冰也够用。昨天母亲还差了竺香姐姐过来问。窦公子随着窦阁老去了西山,这些日子没有过来。”

    太夫人很是感慨,对徐令宜道:“没想到窦阁老去西山竟然把儿子也带上了!”

    言辞间颇有些“你看别人是怎么带孩子”的味道。

    徐令宜苦笑。

    十一娘却看见进门后一直很沉默的徐嗣诫望着徐嗣谆露出了惊愕的表情。

    她望着神色平静的徐嗣谆,若有所思。

    大家坐着说了大半个时辰的话,二夫人起身告辞,众人也就跟着散了。

    路上,十一娘好奇地问徐令宜:“二嫂庙堂上的事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啊?”

    “我在老家的时候,有些消息不好直接送到潜邸。”徐令宜低声道,“就由香溢借口给给我拿衣裳送给二嫂,再由二嫂借口给皇后娘娘问安送到潜邸去。后来事越来越多,有些地方二嫂不方便出面,二嫂就让自己一个忠心耿耿的陪房在回事处帮忙。现在这陪房虽然不在回事处了,见识却比寻常的人强。有时候来给二嫂送产业上的收益,跟二嫂说说外面的事。”

    “难怪二嫂什么都知道……”十一娘笑道,身后却传来女子气喘吁吁低呼:“侯爷,四夫人!”

    两人回头,看见玉版快步走了过来。

    “侯爷,四夫人!”她匀了匀气息,曲膝行礼,递了个紫红色底用金丝线绣着牡丹花的袋子,“这是六少爷落在太夫人那里的东西,太夫人特意差了奴婢送过来。”

    十一娘有些惊讶。

    谨哥儿过去的时候并没有带什么东西……

    玉版已道:“太夫人还等着奴婢回去服侍梳洗……”

    意思是接了东西她好走。

    十一娘满心狐疑地让竺香接了袋子。

    那袋子好像出乎竺香预料之外的沉,她接过去的时候差点落下去。

    十一娘暗暗吃惊,回去就打开了袋子。

    珠光宝气迎面扑来,让屋子都明亮了几分。

    徐令宜愕然:“这是……”

    十一娘苦笑:“娘说,这是谨哥儿落在那里的!”

    徐令宜眉头微蹙:“娘怎么突然想到赏谨哥儿这么多东西,而且还个个名贵异常难道是娘的身体……”说着,声音已经颤抖起来。

    “入秋的时候我特意请了刘医正来给家里的人都把了脉的。”十一娘沉吟道,“如果娘的身体不适,以刘医正的为人,就是不告诉妾身,也会告诉侯爷啊”她突然想到五娘来房的来,把当时的情况说了一遍,“……会不会是因为这个原因?”

    徐令宜先是一愣,然后仔细想了想:“也有这个可能!”随即哈哈大笑起来,“这小子,平时一毛不拔,没想到关键时候还知道孝顺长辈不错,不错”说到最后,笑容渐渐敛去,“十一娘,”他揽了十一娘的肩膀,“是你平时教的好”望着她目光深邃幽远,显得特别的认真、诚挚,让十一娘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她轻轻地咳了一声,答非所问地道:“侯爷还说,妾身正头痛让谁带谨哥儿去摘桔子呢?”

    徐令宜有些意外,眼底浮现出浅浅的笑意:“有这么好的人选站在你面前,你也不知道好好思量思量!”

    六百

    八月的燕京,桂丹飘香。凌穹山庄旁的桔子却刚长成,还是青的,站在凌穹山庄朝下望,绿树掩映下,要睁大了眼睛才能看得见。

    十一娘不住地道:“为什么不等几天?这个时候,只怕又酸又涩。”

    徐令宜穿着件淞江三梭布做的短褐,身手敏捷地跳出凉亭:“过两天再来摘就是了!”然后回头望了站在凉亭美人倚上的儿子:“来,谨哥儿!”

    谨哥儿立刻笑逐颜开地伏到了徐令宜的背上。

    十一娘忙拿出靓蓝色的粗布带子:“绑上……你能背着谨哥儿到桔树旁,谨哥儿能不能一直搂着你的脖子还是个两难。别你到了桔树旁,谨哥儿滑了手……”

    谨哥儿扭着身:“我能搂着爹爹的脖子我能搂着爹爹的脖子!”

    “听你母亲的话。”这次徐令宜却没有拒绝十一娘的建议,接过布带子把谨哥儿绑在了身上。

    谨哥儿嘟着嘴,却不敢拒绝。

    十一娘就朝山下探去。

    待卫处的人已经把用结麻葛结成的鱼网张了起来。

    她松了口气。

    有小丫鬟高声道:“太夫人来了!”

    十一娘和徐令宜一愣。

    太夫人已在玉版和脂红的搀扶下气喘吁吁地爬了上来。

    “你们这是唱得哪一出?”老人家微愠,“要不是待卫处的要进来扯网,内院用帷帐围了条路出来,我还不知道你们今天带着谨哥儿来摘桔子!”

    十一娘忙上前搀了太夫人。

    太夫人神色不虞地轻“嗯”了一声,道:“虽然要诚信守诺,可也不能像你们这样,不管是对是错,一律应了。总要分个是非对错,青红皂白吧?我告诉你们,谨哥儿要是少了一根头发,我饶不了你们。”边说边走到了美人倚旁。“好孩子”太夫人神色微霁,柔声哄着谨哥儿,“让你爹给你摘去,你不去。和祖母在这里看着就是了!”

    “我要去!”谨哥儿撒着娇却把徐令宜箍得死死的,生怕有人把他从徐令宜的身上拽下来,徐令宜被勒得差点透不过气来,“我要去摘桔子。”

    徐令宜也忙道:“娘,不要紧。您看,我把谨哥儿绑在身上呢!”

    十一娘也在一旁劝:“昨天侯爷就去摘了两个桔子,怎么过去,心里早有数。是妾身不放心,唠唠叨叨的,侯爷这才让待卫处的进来撑了鱼网。娘,您就让谨哥儿去试试看吧!”

    太夫人还是不放心,谨哥儿已经高声喊着“祖母”:“我说了要摘桔子给祖母供菩萨的。说出去的话,就一定要做到。要不然,就没人听我说话了。”

    有天他和诜哥儿玩得高兴,把徐令宜送给他的一把桃木做的小剑送给了诜哥儿,过了两天,又后悔了,向诜哥儿要,诜哥儿不给,太夫人就用这话教训了谨哥儿。没想到谨哥儿竟然会用这样的话来反驳她。

    太夫人真是又惊又喜,望了望山脚下孔武有力的几个侍卫,咬着牙点了点头:“老四,你可别忘了,你背着谨哥儿呢!”

    徐令宜怕再说下去太夫人又改变主意,忙应喏一声,背着谨哥儿,小心翼翼地下坡,往桔树旁去。

    文竹端了盅炖了半个时辰的雪梨膏进来,见徐嗣谕还有读书,笑道:“侯爷正带着六少爷在凌穹山庄摘桔子,二少爷不如歇会,也去凑个热闹。”

    徐嗣谕刚考完,正待着放榜。

    “我的功课还没有做完。”父亲带谨哥儿去摘桔子,谨哥儿一定很高兴吧。想到这里,人嘴角微翘,“等我把这几页书背熟了就去。”说着,接过雪梨膏吃了几口,然后又开始背书。

    文竹看着,露出个欣慰的笑容。

    只要二少爷好好的读书,有金榜提名的那一天,就有了条路。

    她轻手轻脚地收拾东西,退了下去。

    “真的!”徐嗣谆站了起来,眼睛亮晶晶地望着王树,“父亲带六弟去摘桔子了”然后转身拉着徐嗣诫,“我们也去摘桔子!”

    王树忙拦了徐嗣谆:“那地方十分的陡峭,听说侯爷还特意让待卫处的人支了张网在山脚呢!”

    “那就更要去看看了!”徐嗣谆笑道,“上次母亲带着六弟打板栗,也在树下张了网,六弟看着好玩,就从树上直接跳到了网里,人被弹到了半空中”十分羡慕的口吻。

    “不行!”徐嗣诫忙道,“当时六弟把母亲吓得脸色发白……”

    “我知道,我知道。”徐嗣谆笑着安抚弟弟,“我不会像六弟那样了。我只是去看看!”

    徐嗣诫也想去看看。

    丫鬟婆子小厮簇拥着两人往内院去。

    王树紧紧地跟在徐嗣谆的身后。

    有小厮朝着他招手。

    他抽了个快步走了过去。

    “什么事?”颇有些不麻烦。

    那小厮怯生生地看了他一眼,谄笑道:“还是陶成哥的事……”说着,朝他怀里塞着荷包。

    王树把鼓鼓的荷包丢给那小厮:“陶管事是四少爷生母的陪房,又管着四少爷的产业,要见四少爷,大大方方从正门进来就是了,谁还敢拦着不成?我只是四少爷身边的小厮,不敢当你这礼”又道,“我看在我们是同乡的份上,这次就算了。你要是再做这事,我怕受牵连,只好把这件事告诉侯爷了”说完,转身就走了。

    那小厮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朝着地上狠狠地吐了口吐沫,说了句“什么玩意”,把荷包塞到了自己的衣袖里:“你不要,老子要!”

    徐令宜一手拽着身边的树枝,一手托着谨哥儿,步履轻快地行走在乱草丛生的树林里,还不时停下来指了身边的树木扭头和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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