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2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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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项太太松了口气。

    回到家却迎来了满脸激动的贴身妈妈:“夫人,徐家请永昌侯府的三奶奶来提亲了。”

    项太太愣在那里。

    高太太知道了却叹了口气,有些担心起自己的姑子来。怕她行事落了下乘被人看笑话,请媒人、交换庚贴、下小定都在一旁协助。

    十一娘不知道高太太的心思。只觉得和项家的婚事进展的出乎人意料之外的顺利,不管是聘礼聘金还是放小定点心茶叶,项家都没有提出任何的额外要求,就是最担心的婚期之事,项家也是满口答应──徐令宜怕徐嗣谕分心,想明年秋闱后再成亲,但考虑到项柔讷明年就十九岁了,怕项家不答应,请黄三奶奶去商量,结果项家只说了一句“理应如此”,把徐嗣谕的婚期定在了十月初二。项大人更是派幕僚带离一封信给徐令宜,委婉地表示了上次项太太失约的歉意。

    正好沧州有消息过来,贞姐儿生了个六斤重的大胖小子。

    太夫人喜得合不拢嘴,喂了一颗山楂给正和诜哥儿玩翻牌的谨哥儿嘴里:“到时候又多了一个人给我们谨哥儿过生辰。”然后又喂了一颗给诜哥儿,对十一娘道:“既然要成亲,新房要提前准备准备才是。我看,老三空出来的院子挺好的。宽敞,又靠近东角门,进出方便。翻修翻修就行了。”

    十一娘正想和太夫人商量这件事。

    成了家,自然不能住在外院。内院只有元娘的故居和三爷的院子空着。元娘的在故居一如元娘在世时摆着她惯用的物件,安置了小丫鬟打扫。十一娘准备徐嗣谆大些了再交给他处置。至于三爷原来住的院子,三爷虽然搬出去,可毕竟没有把话说清楚,做为妯娌,她不好动用三爷的院子。所以想把贞姐儿原来住的丽景轩给徐嗣谕做新房。没想到太夫人中意三爷原先的院子。

    不过,这样也好。趁着这机会和三房把关系理顺,以后大家各在各院,各过各的,少了很多矛盾,说不定关系会比现在好很多。

    “妾身也觉得好!”十一娘道,“也不知道三嫂还有没有什么东西放在那里。只怕要提前打声招呼就好!”

    以三夫人的为人,她既然搬到了三井胡同长住,又怎么会落下东西在这边。

    太夫人明白她的意思,笑道:“明天她过来问安的时候,我问问她好了!”

    正说着,有小厮跑进来:“恭喜太夫人,贺喜太夫人,大少奶奶刚刚生了位少爷。”

    “哎呀!”太夫人忙吩咐杜妈妈,“打赏,打赏”又伸手让十一娘扶了,“我们去看看”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十一娘也替方氏高兴。

    一大群人喜气洋洋地去了三井胡同。

    孩子刚出生几个时辰,皮肤红红的,闭着眼睛,眉眼都没有长开。

    谨哥儿和诜哥儿争先恐后地挤到床边去看,一个去摸孩子的头,一个就去戳孩子的脸,十一娘和五夫人忙各自抱了各自的孩子。

    三夫人抱起孙子给太夫人看,神色间颇为得意:“孩子生下来有六斤八两。”

    太夫人笑盈盈地点头,把孩子抱在怀里端详了半天,对半向在床上的方氏道:“这孩子长得像勤哥儿!”

    方氏腼腆地笑。

    太夫人就问:“你母亲家那边,可派人去报信了?”

    按习俗,娘家的人只能在洗三的时候才能来看孩子。

    方氏忙道:“已差人去禀了!”

    太夫人就和三夫人说起孩子的洗三礼来。

    三夫人喜滋滋地在那里说着要请哪些人。

    太夫人不动声色地把话题转到了徐嗣谕的婚事上:“……明年夏天才开始粉房子,也不急,你随便哪天有空过去看看,把该收拾的东西都收拾收拾吧!”

    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三夫人的身上。

    三夫人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不安地挪了挪脚,低低地应了声“是”。

    回到家里,已是华灯初上。

    徐令宜问她:“孩子长得怎样?像勤哥儿还是像他媳妇?”

    “孩子还太小,看不出来像谁!”十一娘笑着由丫鬟们服侍更衣,“不过,长得很壮实……娘觉得长得像勤哥儿!”

    两人正说说笑笑的,文姨娘过来。

    看见徐令宜在屋里,她有些意外。

    “奴婢听说二少爷过两天启程去沧州,做了几件小衣服,想让二少爷帮着带过去。”

    “你让丫鬟交给宋妈妈就行了。”十一娘道,“到时候宋妈妈会跟着二少爷一起去沧州。”

    文姨娘笑着应是,退了下去。

    十一娘却暗暗奇怪。

    徐嗣谕带着徐嗣谆代表徐家去沧州送满月礼,她早就跟文姨娘说了,而且还让文姨娘有什么东西想带过去就交给宋妈妈好了。文姨娘怎么为这件事又专程来问一次。

    她不由望了一眼徐令宜。

    或者,文姨娘有什么话不好当着徐令宜说?

    第二天文姨娘和乔莲房来给她问安的时候,她留了文姨娘说话。

    “夫人,”文姨娘脸色飞红,显得很不自然,“过两天是我待寝的日子,我想请侯爷到我那里去坐坐!”

    十一娘大吃一惊。

    她没有想到自己会遇到这样的事……觉得很尴尬……点头说了句“我会跟侯爷说的”,就端了茶。

    文姨娘望着十一娘有些不自在的神色,欲言又止,低头曲膝行礼,退了下去。

    给太夫人问安回来,十一娘据实以告。

    徐令宜有些奇怪,想了想,道:“那我过去看看吧!”直接去了文姨娘那里。

    不一会,文姨娘那边的丫鬟过来道:“夫人,侯爷说,让您早点歇了,不用等门了!”

    十一娘应了一声,心里乱糟糟的,去了谨哥儿的暖阁。

    谨哥儿正躺在那里听阿金讲故事。

    看见母亲进来,一跃而起:“娘,讲故事,讲故事!”

    十一娘笑着抱了孩子,翻开徐令宜给谨哥儿画的画册,一个字一个字的读着,心慢慢沉静下来。

    五百八十六

    十一娘摸了摸儿了顺滑的头发,轻轻地放下了手中的画册,帮他掖了掖被角,朝着阿金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好好地照顾谨哥儿,这才轻手轻脚地出了暖阁。

    外面刮起了北风,呼拉拉,打得窗户啪啪地响。

    十一娘上了床。

    被子里暖烘烘的。

    她望着帐顶的香囊,突然想起自己刚嫁进来那会……好像越走越远了……

    翻了个身,听到外面有轻盈的脚步声。

    “怎么还没有睡?”带着一身寒意的徐令宜坐在了床边,“冬要养。今天变了天,早点睡才好!”

    十一娘抬头,仔细地打量眼前这个人。

    目光还是那么明亮,声音还是那么低醇,只是再也没有了初见时眉宇间端凝,而是让她熟悉的温和。

    好像大家都有变化。

    “怎么了?”徐令宜笑着问她。

    “没事!”十一娘抿了嘴笑,坐起身来,“文姨娘找你什么事?”

    徐令宜起身去更衣:“文家出了点事,她找我商量该怎么办?”语气显得有点轻描淡写的。

    他不是早就不管文家的事了吗?怎么又留在文姨娘那里和她商量?

    十一娘不由追问:“文家出了什么事?”

    毕竟涉及到当年皇上在潜邸的事。

    “我曾帮过文家一点小忙,文家为了答谢我,送了笔钱过来。”徐令宜想了想,斟酌着把当初的事告诉了十一娘,“我没有要,但文家执意不肯收回,就这样放在了文氏的手里。文家前几年想通过杨氏做内务府的生意,银子用了不少,但效果不大。后来杨家出事,又拿了不少银子出来打点。文家的生意不是哪一个人的生意。这几年文家的三爷当家,生意不顺不说,还丢了江南织制的生意,气势大不如前。家里的长辈颇有异议,甚至有人提议让文氏的胞兄来打理家族生意。文三爷情急之下,做起了海上贸易。赚了些钱,勉强挽回了局面。结果王家出事后,原来跟着王九保的一些人又做起了海上生意,文家的连着被抢了两次,陪了不少银子,元气大伤。文氏的胞兄就派人来见文氏,说想趁着这机会得到家中长辈们的支持主持家中事务。这样一来,大家的日子都好过些。”

    十一娘想到前些日子文家曾派人来给文氏送了些绸缎,文姨娘还拿了几匹贡品送给她,原来文家还有这层意思在里面。

    “当年文氏的胞兄就是因为行事太过谨慎,文氏的父亲去世后,家里的长辈选了文三爷管理生意。现在文氏的胞兄趁着文三爷势弱,要重新夺回管理家族生意的权利,文氏拿不定主意,就找我说这事。”徐令宜道,“我想,那钱原本就是文家的,既然文氏想把它还给文家助她胞兄一臂之力,那就还给文家好了。也算是对当年之事的一个交待吧!”

    这样一来,两家的关系岂不是更疏远?

    十一娘很是意外,不禁道:“那文姨娘怎么说?”

    “说了些感激的话。”徐令宜道,“然后商定了一个日子,让文家的人来拿钱!”

    有了这笔钱,文姨娘的胞兄肯定会赢得族中长老的支持。

    难怪要私底下和徐令宜说。

    文姨娘这样,等于是插手并影响到了文家内部的事务!

    可到了文家来人的那天,文姨娘的举动却出乎了十一娘和徐令宜的意料之外。

    徐令宜让十一娘去问文姨娘要不要见见自己的胞兄。文姨娘却轻轻地摇了摇头:“于公,文爷是侯爷的坐上客,我是内院的女眷;于私,文爷是我的胞兄,我是侯爷的妾室。不管于公还是于私,奴婢都没有资格去见文爷。既然如此,不见也罢。”她语气里带着几分讥讽。

    的确。于公,男女授受不亲,内院的女眷不能去见男客;于私,妾室的兄弟姐妹不算是亲戚。于公于私,她的确都没有资格去见文家的来人。

    这算不算是对当年家文家送她进京的一种抗议呢?

    只是抗议来的有点晚……这种变化好像是从秦姨娘死以后……那个时候,她知道手里那笔巨款的来由……

    十一娘保持了沉默。

    文家却好像误会了文姨娘的举动。派了能说会道的妈妈求见十一娘,想见文姨娘一眼。

    十一娘并没有拦者,可文姨娘却给了来者闭门羹。

    冬红看着不由担心:“姨娘,侯爷把我们的铺子也收了,您又不见文爷……我们这样只进不出,很快会坐吃山空的!”

    文姨娘“呸”了她一声:“胡说什么?烂船也有三斤钉。我怎么也不会少了你的吃穿,更不会少了你的嫁妆!”

    冬红脸一下子通红。

    秋红帮她说了一门事,过了年她就要出嫁了。

    小丫鬟夏红就在一旁捂了嘴笑。

    秋红佯怒地打了她一巴掌:“还不去帮姨娘把线分出来只知道傻头傻脑地杵在这里!”

    夏红笑着躲开,脆生生地说了句“姨娘我去绣花了”,就一溜烟地跑了。

    文姨娘直笑。

    冬红就讨好地道:“姨娘的这枇杷绣得可真好!”

    文姨娘望着手里绣了快半年的帕子,不由皱了皱眉:“我看夫人很轻松的样子,怎么到了我手里,就这么难呢?”然后嘀咕道,“现在大小姐也嫁了,生意也没了,银子也还给了文家,我再也没有了牵挂,又是清清白白的一个人了,可以过些绣花养鸟的悠闲日子了……”说着,她的目光不由落在了床角挂着的香囊上。

    那里面藏着当年她北上时母亲给她的三万两银票。

    这些年她吃穿都在徐府,利滚利,应该有三万三千两银子吧?

    过几天得想个法子把利钱兑出来。不然时间长了,钱庄当成死帐处置了可就麻烦了。到时候要到官府的写保书,岂不就暴露了?以徐令宜的性格,到时候肯定会怀疑她偷偷留了三万两银子。

    她可不想让母亲关心被人这样的曲解!

    想到这里,她不禁有些头痛起来。

    思来想去,文姨娘派夏红打听徐嗣勤什么时候给儿子做满月礼:“……到时候全家都会去三井胡同吃喜酒。到时候只说银子没了要去兑……”

    文姨娘在心里盘算着。

    十一娘却有些吃惊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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