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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徐嗣勤:“娘回山阳的事,我们要不要给爹送个信去?”

    公公收到了信,肯定会告诉相公该怎样行事的。

    母亲担心父亲,一直想回山阳去。徐嗣勤是知道的。可这些日子,府里却有些流言蜚语传出来,他怕方氏误会,以为三夫人回山阳与她手崴了有关系。道:“爹知道这件事。前些日子爹还写信来问娘什么时候回去呢!”

    方氏听着却觉得这话里有话。

    太夫人让婆婆回山阳是这几天才说出口的话,怎么公公前些日子就写信问婆婆什么时候回山阳?难道公公和婆婆一早就商量好的?

    她又想到几次跟着婆婆去给太夫人问安,话里话外都透着担心公公一个人在山阳的意思,偏偏太夫人就是装不知道。她的手一崴,太夫人的话锋立刻就变了……或者,她当冤大头不成?

    想到这里,她也没心思再问下去。

    从徐嗣勤的书房出来,丫鬟端了用三七炖的鸡汤:“大少奶奶忙趁热喝了吧!”

    方氏的肿已经消了很多。

    她看着那鸡汤心中一动,去了十一娘处。

    十一娘正和五夫人说话。

    “朱安平真的当着余太太的面给七娘跪下来陪不是了?”五夫人倾身问十一娘,目光闪闪发亮,一副看戏的样子。

    十一娘有些哭笑不得。

    觉得五夫人很是孩子气。

    “哪能真的跪。”她笑道,“四姐夫在一旁,顺势就把七姐夫给搀了起来。”

    “我说吧,七娘这样和朱安平斗着来是不行的。”她有些得意洋洋的,“那七娘怎么说?”又道,“我告诉过她,让她大哭一场,然后委委屈屈地和朱安平回高青去。她有没有哭?”

    十一娘忍不住笑起来:“哭了不仅哭了,还大哭了一场。朱安平也跟着落了几滴泪。朱安平就决定在燕京盘桓几日,带七娘到处走走、逛逛,散散心。说谨哥儿的周岁礼没能参加,心里很是过意不去,这次参加了贞姐儿的及笄礼了再走。如今两个人去了慈源寺礼佛。四姐怕我们担心,特意差了贴身的妈妈过来传话。”

    五夫人听着就撇了撇嘴:“就知道。她和朱安平和好了,就忘了我!”

    十一娘听了大笑:“没有忘,没有忘。”说着,起身从一旁的高柜里拿了个雕红漆的匣子出来,“这是七娘送给你的。还说,朱安平在,她不方便来见你,等过几天贞姐儿及笄礼的时候再和你好好说说话儿。”

    “这还差不多!”五夫人眉眼间就有了一份笑意,“你跟她说,别那么心虚。我们本来就好。要是因为这件事反而走路了,那朱安平说不定还怀疑起来。让她平日怎么行事,现在就怎么行事好了”然后叹道,“她这性子像谁啊?难道连个小妾扶正的婆婆都斗不过。”说话间,已打开了或子,里面是对赤金点翠镶祖母绿碧玺石丹阳朝阳的簪子,“哎呀,真漂亮。”她拿出来仔细地打量了两眼,掩袖而笑,“要是朱安平知道我在给七娘出主意,不知道会不会心疼得晚上睡不着觉?”

    “你放心吧!”十一娘无奈地道,“四姐说了,这次七姐能想的通,都是你从中劝和。听七姐夫的意思,这两天会亲自过府道谢。”

    五夫人笑得眼睛成了月芽儿。

    小丫鬟来禀,说方氏过来了。

    “她不管着婆婆收拾箱笼,来你这里做什么?”五夫人笑道。

    “见了自然知道了。”十一娘吩咐小丫鬟,“快请大少奶奶进来。”

    看见十一娘和五夫人在一起,而且气氛轻松愉快,方氏有些意外。

    她笑着给两位婶婶行了礼,坐在炕边的太师椅上说话。

    “蒙两位婶婶挂念,前些日子都送了药材过去。”她温柔地道,“因婆婆要回山阳,家里事多,一直没有登门道谢。趁着今天有些闲暇过来,没想到五婶婶也在。”

    “我就是来坐坐!”五夫人看了十一娘一眼,拿了匣子起来,“你们说话吧,我先回去了!”

    方氏忙留五夫人:“我只是来向四婶婶道声‘谢’,五婶婶在这里,我正好陪两位婶婶说说话。”

    五百三十一

    在这种情况下,方氏当然只能这样说。谁知道五夫人眼睛一转,竟然就坐了下来:“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客气了。”

    方氏本想,十一娘是永平侯夫人,太夫人让三夫人走,肯定也有安排,所以过来探探口风。五夫人这么一坐,她自然不能开口了。但和两位婶婶在这种轻松愉悦的气氛下说说家常,她觉得也是个难得的机会。表情就更显得温婉了。

    五夫人不由对方氏高看一眼。

    几个人就说起了贞姐儿的及笄礼。又有林大波奶差了贴身的妈妈送了红蛋过来:“我们家大小姐生了个千金。”

    “哎呀,”五夫人笑道,“林大波奶都做外婆了。”

    方氏就问:“是嫁到沧州的那位大小姐吗?”

    五夫人点头,低声向她说起慧姐儿的情况来。

    那边十一娘让秋雨拿了一两碎银子打发那妈妈,又问些“生产顺不顺”、“孩子有多重”之类的事,然后和五夫人、方氏一起去了太夫人那里禀告,方氏的话也就没有问成。

    那边甘老泉家的正悄声问三夫人:“大少爷那边,也不交待一声吗?”

    三夫人就有些犹豫。

    甘老泉家的劝道:“大少奶奶不懂事,您教训就是了。大少爷可是您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您怎么能让他也跟着一起受气了。不知道有多少人娶了媳妇就忘了娘。可您看我们大少爷,晨昏定省风雨无阻且不说,就说那天大少奶奶崴了手,没能先到您这里禀一声,可是连大夫都不敢请的。这才是新婚呢您怎么就忍心让大少爷心里也是糊涂的。”

    三夫人听着就叹了口气,喃喃地道:“那你去把大少爷请进来吧!”

    “嗯!”甘老泉家的笑盈盈应喏,去喊了徐嗣勤进来。

    “你爹的意思,我走后,你们兄弟搬到三井胡同去住。一来那是自己的产业,长久不住人,屋子容易坏。二来荷花里人情应酬多,赵先生如今的精力全放在谆哥儿的身上,对你们兄弟有些照顾不过来。想给你们兄弟俩请个先生到家里坐馆,你们在那边,也可以安心读书。”甘夫人低声嘱咐儿子,“我走后,你们听你四叔的安排就是了。到了三井胡同那边,逢初一、十五,要记得过来给太夫人、侯爷请安、问好。”

    徐嗣勤一直羡慕徐嗣谕能去乐安读书,听说父亲早为了自己安排好了,任他再沉稳,此刻也不禁喜上眉梢,欢喜地道:“我一定牢记母亲的教诲。”

    三夫人见儿子由衷的高兴,也高兴起来,说了些“要好好照顾弟弟”、“弟弟年幼这些事暂时不要跟他说”之类的话,徐嗣勤一一应了,三夫人这才让人去叫了徐嗣俭进来吩咐了一番,看着天色不早,又留了两个儿子在自己屋里吃饭。

    徐嗣俭一愣,道:“大嫂还没有回来呢?”

    三夫人冷笑:“她去你四婶婶那里了。说是一会就回来的,没想到她的‘一会’这么长。”

    徐嗣勤神色微沉。

    三夫人在心里暗暗地笑。

    儿子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孝顺听话,你方氏能抱着十一娘的大腿过一辈子不成?

    想到这里,她笑着叫丫鬟摆膳:“你四婶婶最是好客。既然没有差丫鬟来禀一声,想必留了她在那里吃饭,我们也不用等了……”

    话音未落,方氏回来。

    见母子三人亲亲热热坐在炕上,婆婆看她的目光有些森冷,相公看她的表情有点阴霾,小叔子看她的目光有些着急,知道是为了自己迟归的事。她只能佯装不知道,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地笑道:“娘,威北侯家的大小姐生了个千斤……”

    方氏笑语殷殷,直到看见徐嗣勤神色一松,悬着的心这才落定。

    三夫人眉宇间闪过一丝不屑。

    去给太夫人问安的时候请太夫人给选个启程日子。

    太夫人连皇历也没有翻,笑道:“择日不如撞日。我看,就后天吧!你早点过去,我也早些放心,也免得耽搁了过年的日子。”

    三夫人一哽,强笑着应了声“是”,回去就吩咐甘老泉收拾笼箱。

    第二天十一娘和五夫人做东,请二夫人做陪,给三夫人送行。

    三夫人上桌给三个妯娌敬酒,请她们多多关照徐嗣勤兄弟,五夫人满口答应,大家说说笑笑,十分的亲热。到了启程那天,十一娘等人或是送了些药丸,或是送些吃食,一起送三夫人到了大门口,看着马车渐渐远去,这才去太夫人那里禀告。

    没有了婆婆管着,从此以后方氏每天给太夫人晨昏定省,平时在家做些针线,或读书,或到十一娘、五夫人处去串门,过起了内院妇人的悠闲生活。

    转眼间到了徐嗣谕的生辰。

    十一娘依旧例亲自下厨做了什锦面请大家和徐嗣谕一起吃,徐令宜则把徐嗣谕叫到了书房。

    徐嗣谆看着露出同情的目光来。

    十一娘觉得好笑,让小丫鬟沏了西湖龙井招待他:“这是你大舅舅拿过来的。你尝尝!”

    徐嗣谆听着眉眼都笑了起来:“大舅舅这些日子在做什么?怎么不见他来家里串门了!”

    “说是在福建的蒋大人马上要班师回朝了。”十一娘笑着从炕几上拿了针线筐,随手打着络子,“这些日子和礼部的人一起忙着班师回朝的庆典。要到腊月头才有空闲。”

    贞姐儿挨着十一娘坐着,帮十一娘捋着线。

    “母亲,我认得蒋大人。”徐嗣谆听了立刻兴奋地道,“他叫蒋云飞,留了这么长的胡须。”说着,在胸前比划了一下,“大家私底下都称他‘美髯公’。”

    徐嗣诫正拿着谨哥儿前些日子从太夫人那里顺来的镜盒逼谨哥儿走路,丫鬟阿金紧紧地跟在谨哥儿的身后。

    他闻言朝徐嗣谆望去。

    “四哥,没想到你还认识这么厉害的人。”他语带艳羡,感觉哥哥到了外院以后有了很大的不同。不仅认识了自己不认识的人,而且说起话来也渐渐有了大人的样子。“我听赵先生说,蒋大人是大器晚成,以后前途不可限量。是仅次于父亲的名将。”

    说话间,谨哥儿已一把拽住了徐嗣诫的衣襟,踮了脚去抓他手里的镜盒。

    徐嗣诫忙高高举起手臂来。

    徐嗣谆点头:“大家都说爹最厉害!”

    仅仅知道这些是不够的。

    十一娘试着把徐嗣谆往一些深层次的思路上引,笑道:“我也没想到谆哥儿还认识蒋大人。”然后露出好奇的样子,“那蒋大人为人如何?”

    “板着脸,待人很严厉。”徐嗣谆回忆着,露出小小的笑容来,“不过,待我很好。还问我累不累?王允很羡慕我。”

    徐嗣诫被徐嗣谆的话吸引,站直了身子和徐嗣谆说话:“王允是谁?是四哥新交的朋友吗?”

    “是啊。”徐嗣谆笑道,“他是王励王大人的儿子。书读得很好。待人也很好。会骑射,还会弹琴。上次王大人来我们家的时候,带了他来。父亲让我好好跟他学学。”说到最后,语气里已有了几分沮丧。但他很快振作起来,略略拔高了声音,做出一副欢快的样子,“我向王允说起你。他很感兴趣,还说下次再来,让我帮他引见。他要是下次再来,我让小丫鬟叫了你去。我们肯定能玩到一块去。”

    谨哥儿紧紧攥住徐嗣诫的衣袖,一会儿踮脚,一会儿蹦跳,就是抓不到徐嗣诫手里的镜盒,急得咦咦呀呀地直嚷嚷。

    徐嗣诫听说能认识新朋友,哪里还顾得上小不点的谨哥儿,眼睛都笑弯了,连声应着“好”,道:“那要等我休沐的时候才行!”

    话音刚落,得不到回应的谨哥儿“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

    声音宏亮,石破惊天般的动人心魂。

    徐嗣谆和徐嗣诫吓了一大跳,两人的表情都有些呆滞。

    十一娘和贞姐儿则忙趿鞋下炕。

    就看见一个人从门帘子外窜了进来,一把抱住了谨哥儿:“别哭,别哭!”又柔声问他,“怎么了?谁欺负我们谨哥儿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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