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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

    看见十一娘,两人忙上前行了礼,宋妈妈笑道:“特意来给您请安,结果您去了忠勤伯府。”

    七月底,十一娘托了文姨娘操办琥珀的婚事,让白总管在西群房给琥珀腾了三间厢房做了新房。八月初一,欢欢喜喜地把琥珀嫁了出去。嘱咐她到了十月再回屋里当差,没想到今天就来了。

    “怎么也不说一声!”十一娘由琥珀扶自己进了屋,“可是有什么事?”

    “是有桩事要求您!”琥珀说着,笑嘻嘻望了宋妈妈一眼。

    宋妈妈也抿了嘴笑。

    十一娘有些笨拙地上了炕,笑道:“什么事,神神秘秘的。”

    宋妈妈就笑着遣了屋里服侍的:“管青家的想请夫人留个人!”

    管青家的,就是琥珀。

    十一娘片刻后才适应这个称呼。

    这些日子,她屋里正在选丫鬟。

    “这件事,是我无意间听说的,这才起了心。”琥珀低声解释道,“有个叫秀莲的,打小就和外院随待处的一个叫吴六的护卫订了亲。我听管青说,这吴六父亲原是镖师,家传一身好功夫,极得随待处的管事器重。秀莲呢,我也悄悄去见了见,人长得白净,针黹也好,性情更是温顺。能不能做到大丫鬟,就要看她的造化,可做个二等的丫鬟却是担得起的。”

    侯府外院有一名总管,统管外院的庶务,手下有十三名管事,分别管着回事处、随待处、书房、司房、库房、祠堂、厨房、茶房、针线房、更房、马房、田庄、铺面。其中,回事处管着府里的人情来往,待客接物;司房管着府里的帐册,银钱往来;随待处负责府里的护卫。这三处,最能反应出整个侯府的动向。

    如今万大显在司房,管青、曹安在库房,常学智在回事处。管青又因为琥珀的原因,不可能再待在库房。回事处和田庄油水最重。前者有客人的红包可收,后者可以虚报田庄租金从中牟利。这两处不是太夫人的人,就是徐令宜或者徐令宽的人,插进去不太容易,也打眼,加之管青没有武技傍身,最好的结果就是安排到附近的商铺或是田庄。

    秦姨娘的事,让十一娘深刻地感觉到了尊卑等级之下生命的脆弱。

    也许这种事在她原来讲究平等自由的社会一样存在,可她不是特殊阶层的人,冲击也就没有这次强烈。

    这也让她更坚定了自己的打算──既然做不到太夫人那样的杀伐果断,还是待姜家九小姐进门以后,就慢慢把主持中馈的权利交给世子夫人吧!

    可十一娘心里又很明白,人是随着环境的变化而变化的。当她把权利交出去以后,如果全指望徐嗣谆的孝道来过上有尊严生活,那只能是理想,只能变成第二个甘太夫人而已她需要随时掌握徐家的动向,做到事事心中都有数。在遇到矛盾时做出正确判断,保障自己的权益。要不然,怎么会有“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的警句呢?

    可想做到这一点,是需要人脉的。正确的说,是要有人在司房、回事处和随待处……

    十一娘没有任何犹豫吩咐宋妈妈:“这件事,你亲自来办。”

    宋妈妈肃然应是。

    十一娘去了太夫人那里。

    “琥珀今天特意来给我问安。”她趁着一局叶子牌打完的时候对老人家道,“想给他们家管青谋个差事。我想着他们这才刚成亲,又是少年夫妻,特意来请太夫人给个恩典,就在京城里给管青个差事干干。”

    太夫人听了笑道:“我现在可不管这些事。你跟老四商量着办就是了!”

    十一娘坐到太夫人的身边:“还是您跟侯爷提提吧!”一副不好开口的样子。

    太夫人看着呵呵笑。

    晚上特意和徐令宜说起这件事。

    徐令宜微讶,看着被太夫人亲亲热热携手并肩而坐的十一娘,恭声应了。

    回到屋里不免笑她:“你到知道讨好娘!”

    “什么讨好!”十一娘嗔道,“我这是尊敬!”

    “哦!”徐令宜扬了扬眉,似笑非笑地望着她,神色暧昧,“那你怎么尊敬一下我这个安排事的人!”

    十一娘就想到这几天早上起来他贴在自己股间那蓄势待发的亢奋……脸不由通红,却不接他的话,顺手接了小丫鬟的茶递给他,恭敬行礼:“侯爷请喝茶!”眼睛却亮晶晶的,带着几份戏谑。

    徐令宜哈哈笑起来,把她拉到怀里搂了,重重地在她面颊上亲了一下。

    他觉得这样机敏的十一娘很可爱。

    没几日,十一娘屋里的芳溪、秋雨升了二等丫鬟,又新添了秀莲、玉梅、红莲三个小丫鬟。

    十一娘把精力放在给绿云找婆家,不知不觉就到了赏菊花、吃螃蟹的时候。

    季庭早就种了些名种,在太夫人院子里小小的堆起一座菊花山,又在各房屋里簪瓶列盎地摆上了菊花,放眼望去,整个永平侯内院到处是菊花。又有南京的宏大波奶让人送了四篓螃蟹过来。徐令宽就嚷着要在家里开宴,听戏赏花吃螃蟹。

    螃蟹是凉物,十一娘是凉不得的,徐嗣谆是不敢沾的。

    太夫人听了笑道:“四篓螃蟹开什么宴?你们想吃想玩的,到外面去折腾,不准在家里馋人的嘴。”让杜妈妈把四篓螃蟹送人:“一篓给红灯胡同的老侯爷,一篓给永昌侯府的黄夫人,一篓给隔壁的林夫人,一篓给四姨。”

    太夫人嘴里所说的四姨,是指十一娘的堂姐四娘。

    十一娘和五夫人都笑着向太夫人道谢。

    四娘差人送了四坛金华酒做回礼。

    “我们家太太怀了身孕。”来送回礼的婆子恭恭敬敬地立在门口,“正折腾着。只好差了奴婢来。还让奴婢跟太夫人禀一声,说,等过些日子孩子不闹了,再亲自登门给太夫人道谢。”

    太夫人听了喜上眉梢,问了一大通“怀了几个月、怀像好不好”之类的话才让那婆子走。

    而五爷徐令宽得了太夫人话,借着由头每日在外面和同僚、好友在外游玩,有几次还让五夫人也穿了小厮的衣裳跟着一起去。让徐嗣俭十分的羡慕,直嚷着应该给赵先生放假,这样,他也可以扮成小厮跟赵先生一起出门登山观景访友了。

    徐嗣勤颇有些哭笑不得,可徐嗣俭的话也提醒了他。他在暖房找了几株名菊,趁着沐休,拉着徐嗣俭去了落叶山。

    四百五十二

    徐嗣勤、徐嗣俭兄弟到达落叶山的时候,徐嗣谕正在读书。

    看见两人,高兴地迎了出来。

    徐嗣勤看见他书案上堆着的书,砚台上搁着的笔,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

    自从徐嗣谕到落叶山后,他来过好几次。每次来,徐嗣谕不是在读书,就是在写字。相比他们五天一小休,十天一大休的轻松惬意,辛苦很多。却也给人一种正朝着目标慢慢靠近的踏实感。而自己,和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弟距离也越来越大了!

    他忍不住道:“二弟,姜先生收学生,有什么条件吗?”

    徐嗣勤微愣,想了想,道:“好像没什么条件,只要你交得起束修,按书院的规矩行事就行。”说完,又觉得不对,“有的交不起束修的,姜先生就让欠着。”这样说好像也不对,“也有欠着没还的。姜先生就让人把记的帐册烧了。”他想到徐嗣勤问这话的用意,轻声道,“大哥也想去书院读书吗?”

    徐嗣勤点头,轻声道:“你都这样上进,要是我还这样得过且过的,实在不配做兄长。”

    徐嗣俭听着忙道:“大哥对我们很好,总是很照顾我们。怎么能说不配做兄长呢?”然后对徐嗣谕道,“二哥,要不,我们一起去谨习书院读书吧?说不定,我们也能考秀才,中举人呢!”

    “光耀门楣为第首孝。”徐嗣谕微微点头,“大哥和三弟愿意去,我也有个做伴的,再好不过。不过,这件事还是私底下先问问三伯父为好!”

    徐嗣勤点头,只觉得坐在这里都是耽搁了好光景,借徐嗣谕的笔墨写了封信给三爷,回府就差人送去了山阳。

    十一娘这边却迎来了周夫人。

    “我要是没记错,先慈下个月就要举行除服礼了吧?”

    十一娘吩咐小丫鬟把前些日子宫里赏的柿子装些出来,道:“下个月中旬就行除服礼。”

    周夫人露出些许的尴尬笑容,端着茶盅低声道:“我也知道,我来的早了些。可王泽的母亲自年前染了风寒后,就一直病怏怏的,原说好及笄的……”

    十一娘立刻明白过来。

    大太太虽然下个月才除服,可余杭离燕京千里迢迢,送个嫁最少也得一个多月,不早点商量,婚事最快也要明年夏天或是秋天。

    “王公子的母亲,病得很严重吗?”

    王泽比十二娘大五岁,今年都十九岁了,在男孩子里,也算年纪大了。如果遇到了孝期再推两年……而且到时候还要举行虞祭、大祥祭,到时候家里的亲眷都会来上香,王家又是大族,要是家里连个主持中馈的人都没有,岂不乱糟糟的。

    “就是一直不见好。”周夫人神色微暗,“我那嫂嫂,这几年操劳的厉害!”

    王家正是需要人的时候,再咬着当初那些约定就有些不通人情了。

    “周姐姐放心,我这就差人带信去余杭。”

    这事说起来毕竟有些失礼。

    周夫人闻言松了口气,去太夫人那里行了礼,说了几句闲话起身告辞了。

    十一娘差宋妈妈拿了些补药去看王泽的母亲,提笔给余杭写了两封信,一封给罗振声,说了十二娘的事;一封罗大波奶,让她就算是临时抱佛脚也好,想办法告诉十二娘一些管家窍门。又让竺香准备一千两银子的银票:“到时候给十二娘添箱。这些钱大贴小用的,也能用上几年。”

    竺香笑着应喏,正要下去准备,杨氏过来。

    “今天去暖房,看见这金如意长得好,就剪了两枝过来。”她手里拿着个红霁花斛,插了朵黄色的菊花,配色十分艳丽,和十一娘小陈设讲究艳丽的行事颇为吻合,看得出来,是花了心思的,“正好给夫人摆在炕几上观赏。”

    十一娘让秋雨连花带花囊放到了东次间的宴息处:“我窗台上还摆着两枝玉连环。”然后让小丫鬟端了小杌子给她坐。

    杨氏笑着半坐了下来,问起绣铺里的事来:“前些时间日夜赶着那小少爷的襁褓,也没多问,过了中秋又有九九重阳,也不知道铺里的活赶不赶得过来。”

    十一娘的绣铺如今把内务府的补子给包了,不仅如此,还名声远扬,说她铺子的补子绣得好,凡是外放的、新进京的都要到他们绣铺订补子,连带着喜帐的生意也好了起来。春秋的时候添了十个绣娘,到了夏天,又添了十二个,前两天简师傅过来和她商量,想再添十五个。这样算起来,还不算永平侯府那些媳妇子接的活,拿去寄卖的,他们喜铺就有五十几个绣娘了,年中算帐的时候,赚了二千多两银子,把个甘太夫人吓了一大跳。直嚷着要把隔壁的铺子也收回来做绣铺。简师傅却想在离喜铺不远的地方买个宅子,也好安置那些从江南来的绣娘。这样一来,就要再拿钱出来。十一娘和甘太夫人都有相心,两个每出了五千两银子,简师傅正忙着和牙行的人看宅子。

    “我也有些时候没去了。”十一娘笑道,“都是简师傅在管。听口气,铺子里的生意还不错。”

    杨氏拿了几个花样子出来:“我这两天闲着无事的时候画的,夫人看合用不合用?”

    一套满池娇的,一套喜相逢的,一套十样锦的,都挺喜庆。

    十一娘笑着收了,徐令宜回来了。

    杨氏忙起身行礼。

    徐令宜点了点头,见桌子上摆着花样子。道:“不是说这些日子不拿针线了的吗?怎么又开始做绣活?”

    “不过是些花样子。”十一娘上前接了徐令宜的公服递给一旁的小丫鬟,让小丫鬟端冰镇的绿豆汤进来,想问问皇后娘娘叫他进宫有什么事,见杨氏恭谦地帮着小丫鬟端水,把要说的活又咽了下去。

    徐令宜去净房洗了把脸,换了件细葛布的家常道袍出来,坐到临窗铺了竹簟的炕上,接过小丫鬟端的绿豆汤喝了一口,竟然主动说起来:“你猜猜看,皇后娘娘叫我进宫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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