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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贞姐儿望着描金川扇,笑靥如花。“母亲。”她打开其中的一把,凑到十一娘面前,“您看,这海棠花边的台阶,就是慧姐儿屋后退步的台阶──台阶的一头雕着个虎头!”

    十一娘看了一眼,却笑着打开了那把画着玉簪花的扇子:“我觉得这幅画得最好!”

    贞姐儿侧脸望过去,立刻张大了眼睛:“玉簪花!”

    “你很喜欢玉簪花吗?”十一娘的眼睛眯了眯。

    “嗯!”贞姐儿喜笑颜开,“我最喜欢玉簪花了。”她目光闪亮地望着十一娘,“慧姐儿不喜欢玉簪花,她定是特意为我画的。”然后接过十一娘手里的扇子仔细地观看,“是月光下的玉簪花……”她低声惊呼,“难道慧姐儿半夜起来画画了?”又露出欢快地笑容,“她最懒了,一点点小事都要叫丫鬟,竟然会半夜起来画画……”目光中闪过一丝感动,“我要写封信好好地谢谢她才是。”把扇子往匣子里收。

    十一娘突然拿起那把画着月夜玉簪花的扇子:“这把扇子我也很喜欢!”她笑望着贞姐儿。

    贞姐儿有些意外,然后又露出欢喜来:“母亲也喜欢吗?母亲拿去用吧!”

    “君子不夺人所爱……”十一娘望着贞姐儿。

    贞姐儿指了剩下的四把扇子:“我还有这么多呢!”

    十一娘笑着打开扇子,轻轻地扇了扇。

    贞姐儿笑着捧着匣子要退下去。

    十一娘“唰”地一下收了扇子,笑道:“就在这里写信吧──外面太阳大,免得还要回韶华院去。”

    贞姐儿想了想,笑着应了,坐下来磨墨。

    十一娘就喊了小丫鬟进来服侍,自己则坐在一旁的绣墩上观赏着手里的扇子。

    贞姐儿端坐在书案前,神色恬静、沉稳,落笔毫不犹豫,很快把信写好了,然后吩咐小丫鬟:“差人送到威北侯府林家大小姐那里去。”

    小丫鬟低声应“是”,拿了细白纱撒在澄心笺纸上──细沙吸墨,墨迹可以早一点干。并不避讳什么。

    十一娘在心里暗暗点头。

    而贞姐儿起身看见十一娘一直拿着那把扇子。想了想,捧着打开的红漆描金的匣子走了过去,笑着将匣子呈在十一娘的面前:“母亲要是喜欢,不如再挑几把?”

    十一娘抬头打量贞姐儿。

    贞姐儿笑盈盈地望着她,目光清澈透明。

    十一娘突然笑了起来,推开匣子:“不用了,这把就好!”

    贞姐儿见她好像突然松懈下来似的,眼底闪过一丝不解,劝道:“母亲只管拿去用就是了。大不了我让慧姐儿再帮我做几把。”

    十一娘目光微动,道:“要不,我们明天去趟威北侯府吧!林大波奶今天给我们送了些水蜜桃来,我们不如挑几幅绣品回赠。顺道去看看慧姐儿。”

    “好啊!好啊!”贞姐儿有些雀跃,“我有些日子没见到慧姐儿了!”

    “三月三的时候不是一起划船了?”十一娘笑着,“这才不到两个月呢?”

    贞姐儿微赧。

    十一娘低声问她:“你很喜欢慧姐儿吗?”

    “母亲,不喜欢吗?”贞姐闻言担心地望着十一娘。

    “不是。”十一娘笑道,“我就是看你特别高兴似的。”

    贞姐儿有些不好意思:“慧姐儿会很多东西……不像我,只会弹琴。”

    是指慧姐儿很活泼,又很会玩吧?

    这样性格的女孩子对贞姐儿这样内敛又有些羞涩的女孩子特别有吸引力吧?

    十一娘笑着拍了拍她的手,晚上跟太夫人禀了一声,只说要回礼,挑了几幅小绣品,第二天带着贞姐儿去了威北侯府。

    ……

    威北侯府俨然是座小了一号的永平侯府。

    十一娘虽然是第一次来,却觉得很亲切、熟悉。

    林大波奶听禀,带着慧姐儿在垂花门口迎接。

    互相行了礼,两个大人客气地寒暄了几句,两个孩子却手挽着手低声说起悄悄话来。

    三百二十四

    林大波奶看了直笑:“这两个,倒像是嫡亲的两姐妹。”

    十一娘听了笑道:“我们两家住隔壁,没想到她们两个也有缘分。”

    “谁说不是!”林大波奶笑应两句,和十一娘、贞姐儿去了林夫人那里。

    林夫人穿着件琥珀色素面杭绸褙子,正在厅堂等。见两人进来,笑盈盈地迎了上去。

    十一娘忙带着贞姐儿曲膝给林夫人行礼。

    林夫人携了十一娘的手:“你可是稀客。”又望着贞姐儿,“不过两个月没见,好像又长高了些!”

    贞姐儿脸色微红。

    林夫人已和十一娘往内室去。

    大家分主次坐下,小丫鬟上了茶点,十一娘送上几块帕子,林夫人问了问太夫人的情况,就端了茶:“等会来吃午饭。”

    十一娘恭声应“是”,带着贞姐儿去了林大波奶处。

    林大波奶拿了明前龙井招待十一娘。

    十一娘喝着茶,和林大波奶说起慧姐儿送的礼物来:“……以前只听说过慧姐儿能书善画,却没想到还能做川扇。送给我们家贞姐儿的那几把扇子,就是贡品只怕也不过如此。特别是那幅月夜玉簪图。立意新不说,画的还是半夜盛放的玉簪花,不是仔细观察过,凭空想像,是绝画不出这样的扇面来。”说着,她笑盈盈地望着慧姐儿,“真是有心了!”

    慧姐儿是家中娇女,做起事来自然无所顾忌,不像贞姐儿,有个风吹草动就能让她万劫不复。她原鼓励贞姐儿和慧姐儿多走动,是希望贞姐儿有个适龄的玩伴。

    她最怕的却两个人都懵懵懂懂,无意间做了不妥当的事,反被别人有心算无心,坏了名声……

    想到这些,十一娘看慧姐儿的目光就带了几份审视。

    林大波奶听着十一娘赞扬女儿,忙谦虚道:“她就是喜欢胡来。”

    慧姐儿却是心虚的。

    在十一娘的目光下脸“腾”地一下红了起来。

    贞姐儿以为慧姐儿不好意思,笑眯眯地望着她,神色间露出几份与有荣焉的自豪来。

    十一娘看得明白。她不动声色,笑着对林大波奶道:“我今天来,实际上还有一桩事想求求慧姐儿。”

    林大波奶颇为意外,道:“不知道徐夫人有什么事用得着慧姐儿的?”

    十一娘笑道:“我看那玉簪花画得实在是好,想请慧姐儿帮我再画一幅,给我做绣样子──我想绣一副玉簪花的插屏。”说完,她望着慧姐儿笑道,“也不知道慧姐儿有这个空闲没有?”

    林大波奶一听,十分感兴趣。

    女儿的画画得好她是知道的,如果十一娘能把它绣成插屏……说不定能因此声名鹊起。

    因此没等女儿开口,她已迭声道:“她天天在家里摆弄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怎么没有空闲?”又嘱咐女儿,“你就照着那扇再画一幅!”

    慧姐儿却神色尴尬,憋红着脸,半晌才道:“那,那幅扇面不是我画的……”

    屋里的人俱是一愣。

    慧姐儿面露窘色。

    “我,我原本是准备半夜起来的,可,没想到睡过了头。”她吞吞吐吐地道,“后来又下了几场雨……仲然表哥知道了,就帮我画了一幅……我原来准备临摹一幅的。可扇骨是求芳姐儿家一个内侍帮着做的。要反复上几道漆。那几天太阳好,再不把扇面定下来,就来不及了。你又最喜欢玉簪花,所以我就……”她满脸愧色,“我,我不是成心的……”

    林大波奶有些目瞪口呆。

    十一娘却松了口气。悬着的心落下了一大半。

    贞姐儿一开始有些惊讶,但很快就释然。反而安慰慧姐儿:“那是因为你睡过了头啊!要不然,你肯定会亲手给我画玉簪花扇面的!”

    慧姐儿更觉得不安。低着头解释:“仲然表哥那画画得太好了。就是临摹,我也没有十分的把握。所以才临时起意的……”

    贞姐儿忙道:“不要紧。不要紧。那个扇面的确很漂亮。别说是你了,就是我也很喜欢。”说到这里,她担心起十一娘来,怕她因此觉得慧姐儿没有诚意心生嗔怪,急急朝十一娘望去,目光中流露出几份恳求,“母亲也很喜欢!”一副为慧姐儿求情的模样。

    别说贞姐儿在为慧姐儿找台阶下,就是她不为慧姐儿找台阶下,十一娘自己也要给慧姐儿一个台阶下。

    “我也觉得那扇面画得好。”她笑道,“还准备向贞姐儿要那扇子呢!”

    贞姐儿见十一娘没有责怪的意思,长长地松了口气,笑了起来。

    而慧姐儿见十一娘和贞姐儿都没有追究,还宽慰她,眼底闪过一丝感激。赧然道:“那徐婶婶等我几天吧──我这就画幅玉簪图。可能没仲然表哥画的好,可也不会太差。”

    她是因为自己不擅长画玉簪花,又想投贞姐儿所好,因此才会想到代替的吧!

    十一娘怎么会为难她。

    想到贞姐儿说慧姐儿的院子里种了海棠花,她笑道:“那玉簪花扇面让人喜欢,全因立意新。论画功,其他几幅扇面也不相上下。要不,你帮我画海棠花吧?我自己是很喜欢海棠花的。”

    贞姐儿听了连连点头。

    慧姐儿更不好意思了,低声道:“原许了贞姐儿玉簪花图的,我还是画玉簪花吧!”

    十一娘还欲再劝几句。坐在旁边一直没有做声的林大波奶却突然笑道:“就让她画玉簪花吧!谁让她偷懒来着。”又道,“那扇面也要给贞姐儿补上。”

    慧姐儿唯唯应喏。

    林大波奶就笑着招呼十一娘:“喝茶,喝茶。上好明前龙井。”打断了这个话题。

    十一娘笑着端了茶盅,却看见林大波奶望着慧姐儿若有所思。

    她在心里暗暗点头。

    林大波奶不愧是威北侯府主持中馈的媳妇。

    她应该也有所悟吧!

    既然如此,有些话还是早点说出来为好。不然,只怕林大波奶以为自己心生怨怼,专为质问而来。

    十一娘啜了口茶,笑着对林大波奶道:“我们大人在这里说话,她们多有拘谨──让她们也说说体己话去!”

    慧姐儿本就有些不好意思,听十一娘这么说,立刻站了起来,拉着贞姐儿要退下。

    林大波奶却笑道:“你徐婶婶难得来一趟,你不在一旁服侍,又要跑到哪里去?”然后吩咐她,“你陪着贞姐儿到我内室去坐吧!”竟然不让她们离开,要在眼前看着。

    慧姐儿听着嘟了嘴。

    林大波奶目光一沉。

    十一娘更肯定了。

    最后一点担心烟消云散。

    有林大波奶看着,想来不会再生波澜了。

    慧姐儿不敢违背母亲的意思,给十一娘行礼,和贞姐儿去了内室。

    十一娘就低声和林大波奶道:“我这插屏,是为贞姐儿绣的──她出阁也是这两、三年的事了。我想着,总要给她陪送个能念想的东西。正巧慧姐儿画了这幅玉簪花的扇面,我们家贞姐儿又最喜欢玉簪花。这才动心思。没想到竟然让慧姐儿为难了。”说着,笑了起来。

    她笑容灿烂,丝毫看不出有什么芥蒂。

    林大波奶长舒了口气。

    先有自己去提亲,后有慧姐儿送扇面。就是没这层意思也有了这层意思。

    她心中暗暗恼侄儿行为孟浪,感激十一娘给自己这个台阶下。

    “这也是我为什么要把她嫁到沧州去的原因。”林大波奶叹道,“这孩子,说她蠢,她学什么一点就会。说她聪明,偏偏又最不动心思。我只好找娘家看着她。也只有至亲的人,不和她细究这些。”

    算是向十一娘道歉了。

    十一娘忙道:“她年纪还小。想我们那时候,不也这样毛毛躁躁的。过几年就好了!”

    林大波奶望着她玉兰花般素洁的脸庞,不禁失笑:“你也不过比我们慧姐儿大几岁罢了!”

    自己到把这个忘了!

    十一娘面色微红,讪讪然地笑。

    林大波奶掩袖而笑。

    气氛变得愉悦起来。

    有小丫鬟隔着帘子禀道:“大波奶,表少爷来了!”

    林大波奶听着神色一僵。

    难道这位表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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