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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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桂琴嗔了丈夫一眼,道:“报名有什么用,他有钱交款吗?事精通后怎么样是未知数,谁敢保证他能好起来?常妹都二十五了,她等得起吗!真没见过你这样当爸的!”

    叶老师年轻时大吃其醋,还跟别的女人干仗,几度冤枉了老常,所以没好意思再提肖石招惹女人的事儿。

    常振邦摇了摇头,微笑劝解道:“桂琴,你说的这些,都不是问题,咱就一个女儿,家进而又不差钱,等他房子下来,咱给他拿钱,再把房子好好装修了,让他们先结婚,我相信没了后顾之忧,小肖能干出个样,何必老让女作伤心难过呢!”

    叶桂琴打量着丈夫,沉吟了起来,她并不是很在乎贫富,只是肖石除了长相,就没她能看上眼的,但丈夫的建议,尤其是提到女儿最近的状态,她有些不忍,加之她也觉得肖石和丈夫有几分相似,抛除绝大部分看不上的因素,还是很喜欢的。

    常振邦见了,忙趁热打铁道:“桂琴,那些孤儿不孤儿的乱七八糟事儿就别核计了,想我当年也不比小肖强,可现在怎么样,不也不差吗。”

    “你——!”叶桂琴斜了丈夫一眼有,不屑道。“你也好意思说!我跟你这么多年,过过一天好日子吗!”老常不提自己倒好,这一提自己,反倒提醒了叶桂琴,“不行,绝对不行!我绝对不能让常妹再走我当年的老路!”

    除了妻子一项,常振邦对自己的人生一向很自得,闻言立刻不满,大手一扬道:“我怎么啦!我差哪了!你也不说说你自己,就是再有事业,也经不起你那没边没了的要求!”

    “我要求没边?!”叶桂琴一怒,指着丈夫的鼻子道:“我要求什么了!我跟你这么多年,家里活你一手不伸,我整天吃苦受气的,把孩子养这么大,你也有脸说!”

    “你还受气!分别是我受你一辈子气!”常振邦哭笑不得。

    “你……”

    “好了好,挺大岁数的,就别老激动了!”常振邦忙陪着笑脸,把妻子搂在怀里,对妻子不满归不满,但不得不承认,叶桂琴很勤劳,也很能干。

    “去!老不正经!”叶桂琴老脸一红,推了丈夫一把。

    常振邦嘿嘿一笑,继续搂着妻子,温和道:“桂琴呐,你冷静下来仔细想想,咱丫头跟你还是挺象的,你年轻时候喜欢帅哥,常妹也喜欢帅哥,你们又都是主动献……”

    “你又说!”叶桂琴受不了啦,一把将丈夫推开,当年光天化日之下在高粱地里主动献身,还弄得一身土,一屁股烂叶,是她这辈子唯一在丈夫面前挹不起头的事儿。

    “好,好,不说,不说了,咱接着说女儿。”这是老常在妻子面前唯一牛B的事情,也是唯一能在妻子身上找回点儿当年感觉的事情,他时不时就忍不住要提一下。

    叶桂琴瞪了丈夫一眼,没说话。

    常振邦凑过来道:“我的意思是说,凭啥你能喜欢帅哥,不让咱丫头喜欢!而且你刚才也说了,我家里活一手不伸,这一点小肖做得还是不错的,小伙子挺会疼人。前段时间两人总在一起住,洗衣做饭全都是小肖动手,常妹净等现成的。你说孤儿不好,可事情总得分开来看,要不因为小肖是孤儿,现在的小伙子谁会干活?就是会,谁愿意干活?另外他小小年纪就能把一个小姑娘养这么大,说明他对女孩子还是有一定耐心的,否则就凭咱丫头那臭脾气,还啥都不会,你就是给她找一个条件好的,她就能过好吗?

    还有,咱丫头的第一次都已经给人了,虽然现在时代不同,但毕竟还是在中国,很多观念没那么容易改的,你再让她找别人,甭说别人在不在乎,她自己能不能抬头?过得好行,不好呢?俩口子总有个吵架拦嘴,到时候人家一提这事儿,咱丫头嘴又笨,她这辈子都别想挺起腰做人!可小肖不同,跟常妹一样,他俩都是初恋,都是第一次,这上哪找去!

    最后说事业,也是你最担心的。你说你现在跟我净吃苦了,我承认,可你别忘了,我当年那是全靠自己呀!现在小肖虽然没什么事业,可情况不同了,咱们家条件不差呀!小肖没父没母,我们就一个女儿,咱当父母的直接给他们送上路,把吃苦那段省略了不就完了!反正那些家当早晚得给他们!就凭小肖那脑袋,那钻劲,事业不是早晚的事儿!到时候俩人乐乐呵呵的,小日子一过,你就等着抱外孙子吧!“

    常振邦比比划划,说完得意地看了妻子一眼,换了一支烟。说话过程中,他一直观察着妻子的眼神和表情,那仿佛初春般的逐渐解冻,冰雪消融,他知妻子已经被说明了。

    老常的话把叶桂琴所有的顾虑都给解决了,尤其是身为女人,她深知女儿没了第一次再找别人的痛处。

    叶桂琴瞥了丈夫一眼,悻悻道:“那……那我再考虑一下吧!”

    “还考虑什么!你这一瞎折腾,都耽误五天了,如果被别人乘虚而入,咱丫头哭都没处哭去!”常振邦大手一军,立刻决定道,“听我的,等丫头回家,你马上表明态度,别再让她哭哭咧咧地啦!”

    “嗬!还听你的,咱们家什么时候变你说得算了?”叶桂琴冷眼斜着丈夫。

    “得了吧,你心里都同意了,还装什么!”老常不屑地笑了笑,得意地道。“只要我想,还没有说服谁不成功的时候!”说着话,又将妻子搂在怀中。

    “干嘛呢!这么大岁数了还……”

    “怕什么,你当年拽我钻高粱地的勇气哪去了!”

    “老不正经,你怎么又说!”

    “嘿,要不是当年这一出,你哪有今天!”

    “得了便宜还卖乖,要不因为这个,我稀得跟你!”

    “这话我说还差不多!”

    “你……”

    “好了,好了,别激动了。”常振邦将妻子扶起,抚着她的头发道,“还说呢,你当年又大胆又懂事,从我没了工作,你就变样了,整天唠唠叨叨,什么你都看过眼,你也不想想,要不是你瞎吃醋,跟高老师打架,我能丢了工作吗!”

    叶桂琴脸一红,强辩道:“你好意思说,你看人家是校长的女儿,就想攀高枝!”

    “行了,你就别死鸭子嘴硬了!”常振邦深情地望着妻子,微笑道,“桂琴,不管怎么说,你都要改改这身臭脾气,你不想让女儿走我们的老路,我也不想,但拆散不是办法,我们应该帮助他们,懂吗?”

    面对丈夫温柔的责备,叶桂琴没说话,脸上露出了会心的微笑,仿佛又一次感受到了当年的少女情怀,夫妻二人深深对望,两颗心不约而同地回到了二十多年前的中午。

    那是一九七九年夏日的一个中午,地里的高粱呼啦啦作响,象三中全会后的国家状貌一样欣欣向荣,太阳高照在头顶,一旁的小河流水潺潺,欢快地跳跃。

    当时的老常,风华正茂,才情兼俱,还有些青涩和局促,是很多女老师的追求对象,其中包括校长女儿小高老师。那天,他被小高老师缠着借书,约会又一次迟到,尽管他解释了很久,但叶桂琴仍然急了,为了保住爱人,毅然决定先下手为强,大胆地把他拽进高粱地。

    常振邦永远忘不了那一天,还是少女的妻子背对着自己,在高粱地深处,在狭窄的垄沟中间,羞涩地脱掉自己的裤子。当少女婀娜的身体,雪白的屁股暴露在他眼前,他上下充血,一顾一切地向前冲去。

    可惜,他没把裤子完全脱掉,横在脚踝间把他拌倒了,他嘴角嗑在地上,卡出了血,叶桂琴“呀”的叫了一声,光着屁股就跑了过来,从油黑的长辫稍上解下手绢,体贴地为他擦拭。看着少女一丝不挂地蹲在身旁,那羞涩的面靥,胸前晃动的奶子,两腿间迷人景象,常振邦不顾嘴伤的疼痛,一翻身把少女推倒,就压在了身下。

    经过初时的痛苦之后,他们在熏染而不乏深入地动作中,激情地释放、翻滚,完成了两人的第一次。

    那一天,他们沾了一身土,一头发、一屁股地烂叶子;

    那一天,他们的“嘴”都流了血,一个在上面,一个在下面;

    那一天,红红的高粱映着他们的青春的面庞,他们压倒了一大片高粱地……

    常振邦微微一笑,抚上了妻子发烫的脸。叶桂琴回过神,脸一红,轻轻地把丈夫的手拍开,望着他问道:“振邦,你还记得那天你答应过我的话吗?”

    常振邦笑道:“当然记得,完事后你趴在我怀里装哭……”

    “什么装哭!”

    “好,好,我说错了,是真哭,真哭!”老常呵呵一笑,又继续道,“你真哭,还厚颜无耻问我怎么办……”

    “什么厚颜无耻!”

    “不是不是,不是厚颜无耻,是恬不知耻……”

    “振邦!你……”老叶桂琴又羞又急。

    “你还想不想听!”常振邦脸一板,不客气了。

    叶桂琴忍受着甜蜜的所以,只得放任丈夫语言轻薄了。

    常振邦得意一笑,接着道:“嗯,你真哭,还厚颜无耻加恬不知耻问我怎么办,我说我会娶你,你不信;我用毛主席发誓,你不干,说发誓就得用英明领袖华主席。于是我按你的要求,用英明领袖华主席的‘两个凡是’发了誓;凡是你作出的决策,我都要坚决维护,凡是你的指示,我都始终不渝地遵循。我没说错吧?”

    叶桂琴深情地嗔了他一眼,头一歪,轻靠在丈夫身上。

    这样,常家内部,由于常振邦亲自出马,肖石和常妹的爱情前途终于再无阻力,这一决定无疑具有里程碑式的深远意义,可惜相对外面已经发生或正在发生的一个个错过,这一刻,这一决定又是那样苍白。

    常氏夫妇终于为女儿的爱情达成一致了,更难得的是,他们借此回味了两人初恋时的甜蜜岁月,二十多年了,从常振邦辞职开始,从常妹尚未出生,他们一直难觅这样的温情。

    汤熬好了,啤酒鸡翅也熟透了,常家老俩口静静地等着爱女的归来。叶桂琴已经迫不及待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女儿,老常更是绝对相信,女儿会顺理成章地马到功成,甚至扬言没准肖石会一起回来。

    可在事实面前,他们震惊了!目瞪口呆。

    常妹回来了,满面泪痕,伤心透顶,失魂落魄。

    “哎呀,丫头,这是怎么了!怎么搞成这样?”常家老俩口齐齐迎上前去。

    “那个女的,她……她又回来了!他们……他们已经好上了!”小女人看着父母,泪眼迷蒙,再也抑制不住心头的悲伤,一头扎进爸爸怀里,放声痛哭。

    常氏夫妇面面相觑,常振邦迅速冷静了一下,扶起女儿道:“这怎么可能呢!是小肖亲口跟你说吗?”

    “是……”

    “有什么不可能!我早就知道他是个狠心狗肺的东西!”常妹刚说了一悠悠字,就被叶桂琴无情打断了。

    常振邦听到女儿说了一个“是”字,不吭声了。以他对肖石的懈,只要女儿去了,肯定说不出拒绝两个字,退一步讲,即使不因为感情,也不会在短短五天内就移还必须别恋,可女儿偏偏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叶桂琴瞪着丈夫,恨恨道:“事实又一次摆在眼前,你还有什么可说的!还想让我听你的,哼!你以后别再发言了!”

    得,一翻口舌全白费,还落通埋怨,好不容易为妻子找回点昔日的温柔,也瞬间烟消云散了,常振邦叹息连连,啥也说不出了。

    常妹抬起头,泪眼怔怔地望着父母,她不知道怎么回事,也没机会听那个“好消息”了。

    叶桂琴收回目光,把女儿拉到怀里,安慰道:“常妹,这种滥男人咱不要他!妈已经给你联系好对象了,比他强一万倍,明天就安排你见面,包你满意!”

    “我不看,死也不看!”常妹一把将母亲推开,泪水淋漓道:“你别再管我的事儿了!现在这个局面,都是你造成的!”言罢抹了一把泪,扭头冲进了房间。

    “这孩子……”

    叶桂琴怔了一下,又心急地跟进房间继续劝解工作。只余常振邦,独坐在客厅里抽烟郁闷,事已至此,谁的错都不重要了,每个人都有错,包括他自己。

    人生就是这样无奈,一字之差,却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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