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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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没有什么确定的证据,”局长终于开口说,“不过我承认你们的嫌疑犯似乎正在四处寻觅某种有利可图的目标。好吧,警长,我答应你的要求,在他们下榻的饭店房间安放窃听装置。”丹尼尔·库珀欣喜若狂。特蕾西·惠特里从此将无秘密可守。从今天起,她行的、说的、做的都将在他面前暴露无遗。他想象出特蕾西和杰弗躺在同一张床上的情景,回忆起特蕾西的内衣摩擦他脸颊时的感觉,那般柔软,那般甜蜜。

    当天下午,他再速奔向教堂。

    晚上,当特蕾西和杰弗离开饭店去吃晚饭时,一组警察技工来到特蕾西和杰弗的房间,将无线送话器安装在壁画后面,台灯里面和床头柜底下。

    范杜兰警长在他们房间的顶层包了一间房子,一名技工在房间里安装了一台带天线的无线电接收机,并在上面接上了录音设备。

    “这台机器可以自动接受,”技工解释说,“不必有人在一旁操作。只要有人讲话,就可自动录下音来。”然而,丹尼尔·库珀希望待在那里,他必须待在那里,这是上帝的旨意。

    第三十三章

    翌日清晨,丹尼尔·库珀、范杜兰警长和他的年轻助手惠特坎普警官,一齐在房间里监听楼下房间里的谈话。

    “再来点咖啡?”杰弗的声音。

    “不,谢谢,亲爱的。”特蕾西说,“尝尝服务台送来的奶酪,味道美极了。”片刻沉默。“呒,味道的确不错。今天你想做什么,特蕾西?我们可以驱车去鹿特丹。”“索性哪儿也不去,在房间里休息,如何?”“也好。”库珀理解他们所说的“休息”的含义,不由得咬紧了嘴唇。

    “王后正在为一座新孤儿院的落成仪式剪彩。”“真好。我认为荷兰人是世界上最友好、最慷慨的民族。他们摒弃传统观念,反对条条框框的束缚。”大笑声。“当然,这正是我们两人都如此热爱他们的原因。”恋人之间的普通谈话。他们之间竟是这般无拘无束,融洽自如,库珀想。但,她迟早要付出代价!

    “说起慷慨,”——杰弗的声音——“你猜谁住在这家饭店里?扑朔迷离的麦克西米兰·皮尔庞德。我在'伊丽莎白二世'上没有抓住他。”“我在东方快车上也与他失之交臂。”“他到这里来,也许又预备挤垮某家公司。既然我们又一次找到了他,特蕾西,我们一定得治他一下。我是说,只要他住在这里……”特蕾西拊掌大笑:“正中我的意,亲爱的。”“我知道我们这位朋友总有随身携带无价之宝的习惯。我有一个主意——”传来另一个女性的声音:“先生、夫人,现在可以收拾你们的房间吗?”范杜兰转向惠特坎普警官,说:“组成一个监视小组,盯住麦克西米兰·皮尔庞德。

    一旦惠特里或史蒂文斯与他接触,立即报告我。“

    范杜兰警长向图恩·威廉姆斯局长汇报说:“他们的目标不太明确,局长。他们对客居此地的一个美国富翁麦克西米兰·皮尔庞德表现出极大的兴趣,他们出席集邮者会议,参观荷兰钻石工厂的豪华钻石,还在美术馆停留两小时观看伦勃郎的画——”“伦勃郎的那幅夜间有人巡逻吗?想偷这幅画简直不可能!”局长仰靠在坐椅里,思考着他是不是在盲目地浪费宝贵的时间和人力。猜想和臆测不少,但却缺乏实证。“这么说来,眼下你并不清楚他们的目的所在?”“对,局长。大概他们自己还未曾选中目标也未可知。但他们一旦决定采取行动,便会通知我。”威廉姆斯皱了一下眉头。“通知你?”“窃听器,”范杜兰解释说,“他们并不知道已经受到监听。”

    第二天上午九时,警察方面捕捉到了一些线索。特蕾西和杰弗刚刚用完早餐,楼上的监听房间里坐着库珀、范杜兰警长和惠特坎普警官,他们听到倒咖啡的声音。

    “这个情报很有意思,特蕾西。我们的朋友说得对。听着:阿玛罗银行准备往荷属西印度群岛运送价值五百万美元的条金。”楼上的房间里,惠特坎普警官说:“没有办法——”“嘘!”他屏息静听。

    “我想象不出五百万美元的金条有多重?”特蕾西的声音。

    “我可以告诉你一个准数。一千六百七十二镑,大约是七十七根金条。金子的最大好处是可以溶化,溶化后便可以属于任何人。当然,想把这种金条带出荷兰是不容易的。”“即便可以带出境,我们怎样才能先把它们弄到手呢?直接闯入银行去盗?”“大概是这个意思。”“你在开玩笑。”“这么多钱摆在面前,我可不会开玩笑。我们为何不到阿玛罗银行走一遭,特蕾西?

    先去看它一眼。“”你已经有主意了吗?“”路上我再对你说。“传来关门声,对话停止了。

    范杜兰警长用力的捋着他的胡须,说:“哼!他们根本别指望能碰到那些金子,一切安全措施都是我亲自批准的。”库珀断言说:“如果银行的安全系统有一破绽,特蕾西·惠特里就能钻空子。”听到此话,范杜兰警长险些暴跳起来。这个相貌怪异的美国人从到达的那天起,就令人感到厌恶。他摆出一副倨傲的优越感,令人无法忍受。但,范杜兰警长终究是一名警察,他必须执行上司的命令,与这位古怪的矮人合作。

    警长转向惠特坎普说:“我要你立即增加跟踪的人数。每一个与他俩有接触的人都要受到审问并拍下照片。明白吗?”“是,警长。”“而且注意,行动要谨慎,不要让他们觉察背后有人盯梢。”“是,警长。”范杜兰转向库珀。“怎么样,这样做你觉得如何?”库珀无心答复他。

    在以后的五天中,范杜兰警长手下的人围着特蕾西和杰弗团团转,库珀则仔细研究每天的简报。夜间,当其他侦探都已离开窃听据点后,他仍捕抓着楼下正在做爱的声响。

    他什么声音也听不到,然而在他的脑海中,特蕾西却在呻吟:“哦,亲爱的,哦,上帝,我受不了啦……太好啦……哦,哦……”接下来便是长长而颤栗的叹息,然后,静寂象柔软的丝绒布一样降临四周,紧紧包围住他。

    你不久就能属于我,库珀想,谁也别想得到你。

    白天,特蕾西和杰弗各走各的路,但无论他们去哪儿,后面都有人跟踪。杰弗来到一家印刷店,与老板热烈地谈论起来,两名侦探在街角注视着。他离开后,一名侦探继续尾随着他,另一名侦探则走进商店,向老板拿出塑料贴面的身份证,上面有官方大印、照片和红蓝白三色对角斜线。

    “刚从这里走掉的那个人想要干吗?”“他的名片快用完了,想让我为他印一些。”“让我看看。”老板递给他一张手写的名片:

    阿姆斯特丹安全公司卡尼柳斯·威尔逊,侦探长

    翌日,特蕾西走进一家爱畜商店,一级警官费恩·豪尔在外面等待。十五分钟后,特蕾西从店里走出,费恩·豪尔接着踅进商店,出示他的证件。

    “刚刚离开的那位夫人想买什么?”“她订购了一碗金鱼、两只小鸟——一只金丝雀,一只鸽子。”两只互不相干的鸟类。“你是说,一只鸽子?是普通的鸽子吗?”“对,但动物商店不出售鸽子。我告诉她我们可以为她寻找一只。”“你们那这些动物送到哪里?”“送到她的饭店,阿姆斯塔尔。”在城市的另一端,杰弗正在与阿玛罗银行的副总裁商谈。他们闭门密谈了三十分钟。

    杰弗离开银行后,一名侦探步入了经理办公室。

    “请告诉我刚才走出去的那个人到这里来做什么。”“威尔逊先生?他是敝银行雇佣的安全公司的侦探长,他们打算改装安全系统装置。”“他是否同您讨论了现在正在使用的安全措施?”“哦,不错。对,是这样。”“您都对他讲了?”“当然。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事先我曾打了电话,证明他的证件确实可靠的。”“您给谁打的电话?”“安全公司——号码印在他的身份证上。”当天下午三时,一辆装甲卡车停在阿玛罗银行的外面。站在街对面的杰弗立即拍下一张卡车快照。距他几步之遥,一名侦探也同时拍下了杰弗。

    在警察总部里,范杜兰警长将迅速搜集来的证据摊开在图恩·威廉姆斯局长的办公桌上。

    “这些证据说明什么呢?”局长问,声音细软干瘪。

    丹尼尔·库珀说:“我来告诉你她的计谋。”他的嗓音由于深信而变得低沉,“她准备抢劫条金。”众人的眼光一齐瞪向他。

    威廉姆斯局长说:“我想,你一定知道她预备怎样来完成这项奇迹啰?”“对。”他们不知道的,他却知道。他对特蕾西·惠特里的灵魂和头脑了如指掌。

    他已经置身于她的身体内,因此,能够象她一样地去思索、计划……预测她的每一步行动。

    “驾驶一辆伪装卡车,在真卡车之前到达银行,然后把条紧拉走。”“这一推测不免有点儿牵强,库珀先生。”范杜兰警长插话说:“我不清楚他们要干什么,但他们肯定在为某种目的进行谋划,局长。我们这里有他们的谈话录音。”库珀回忆起他所想象出的其他声响:夜间接调控的情声细语、轻唤和呻吟。她就象交尾期中的一条母狗。一旦他抓住她后,任何男人休想再触到她。

    警长继续说:“他们已了解到银行的安全措施程序,掌握了卡车装货的时间以及… …”局长翻阅着摆在他面前的报告。“一只鸽子,金鱼、金丝雀——你认为这些无聊的动物与抢劫有关联吗?”“没有。”范杜兰说。

    “有。”库珀说。

    费恩·豪尔警官尾随在特蕾西·惠特里身后,越过玛格丽大桥,来到水道的对岸。

    特蕾西转身走进一个公共电话间,在里面讲了五分钟的话,费恩·豪尔只好怅然地立在外面等待。即使他听到了电话里的谈话,他也会感到大惑不解。

    伦敦一端的冈瑟·哈脱格说:“我们可以依靠玛戈,但它需要些时间——至少还要两周。”他倾听片刻后说:“我明白。一切都准备好后,我会通知你。要小心,代我行杰弗问候。”特蕾西放下听筒走出电话间,友好地向费恩·豪尔点点头,后者正伫立在电话间外,“等待着”打电话。

    第二天上午十一时,一名侦探向范杜兰警长报告说:“警长,杰弗·史蒂文斯刚刚从沃特尔斯卡车出租公司租走了一辆卡车。”“什么样的卡车?”“军用卡车,警长。”“查一下车身尺寸,我不放电话。”几分钟后,侦探再度拿起电话机。“卡车的尺寸是——”范杜兰警长说:“二十英尺长,七英尺宽,六英尺高,双轴。”对方由于惊讶而沉默片刻。“对,警长。你怎么知道?”“这无关紧要。什么颜色?”“蓝色。”“谁在跟踪史蒂文斯?”“雅各斯。”“好,有情况向我报告。”范杜兰放下听筒,抬头看向库珀。“你猜的完全正确,只是卡车是蓝色的。”“他会把卡车开到一家汽车油漆铺去。”

    油漆铺开在达马瑞克街的一个汽车库里。两名技工把卡车漆成铁灰色,杰弗站在一旁观看着。汽车库顶棚,一名侦探通过天窗将下面的情景摄入镜头。

    一小时后,照片摆在了范杜兰警长的办公桌上。

    他把照片推给丹尼尔·库珀。“涂的颜色与那辆真卡车一模一样。我们现在可以逮捕他们了。”“有何证据?单凭伪造了几张名片和油漆了一辆卡车?唯一站住脚的证据,就是在他们装条金时将他们捕获。”瞧这个小刺儿头那副神态,俨然是这一部门的头似的。“你认为他下一步将怎样做?”库珀仔佃研究了一番照片,说:“这辆卡车承受不了金子的重量,他们必须加固汽车的底板。”

    一座不大而远离尘嚣的汽车修理库开在缪达街旁。

    “早上好,先生。愿意为您效劳。”“我要用这辆卡车装载一些废铁,”杰弗解释说,“但我没有把握汽车底板是否能承受住重量,我想用金属支条将底板加固一下,你看有办法吗?”技工走到卡车前,仔细察看了一遍。“嗯,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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