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部分阅读(2/2)

上一页返回目录下一章

奥汀是天帝,众神之王……弗烈则是生产神。明天,你将学到更多较小的神,斐娜。”

    “哦,温德汉,”斐娜叹道:“这些课程要到何时才会结束呢?”

    “你已厌倦我了吗?”他轻柔地问道。

    “当然不是,”她很快地答道:“我很喜欢你。如果所有挪威人都像你一样,我就没啥好怕的。”

    他笑了笑,几乎是悲哀的。“我也但愿如此,斐娜。但实际上,我不再算是个挪威人了。从我离开家乡至今已过二十年,你们基督徒已驯服我。亲爱的,你是个高材生。如今你对我族人的认识已跟你祖先的认识一般深了。从现在到你未婚夫来的这期间,我们只需温习你所学到的。”

    “你不能再多告诉我一些有关我将嫁过去的部族吗?”她问道。

    “也没多少可说了。我只知道你未婚夫的祖先,尤立克,他是个极有勇气的人。尤立克以铁手腕统治,而且战术狡诈。但他是个奇怪的人,宁愿不跟他儿子共享荣华而离开其族人,把他的土地都移交给他儿子,艾西尔。文西尔是个有野心的人,他急欲成为部族的首长。”

    “不过,他并没征服多远,只取得上至峡湾的几哩疆土,在那儿有马,二十头牛和一群仆人。他建了一幢挪威从未见过的大房子,立于赫町峡湾的悬崖上,是由荷兰运来的石头所建。那是个很大的地方,虽然不比你们这里的宅邸大,但每个房间都有个壁炉。”

    “但那跟这里并没啥不同啊!温德汉。”

    “除了挪威的木屋并无你所知的壁炉,只在房内中央燃起一堆火,烟除了往大门散,没有其他出口了。”

    “多糟糕!”

    “是呀!还使眼睛和鼻子受不了呐。”

    “我会住进你所形容的木屋里吗?”

    “大有可能。但你会很快就习惯那情况的。”

    大厅在用餐时间是宅邸中最明亮的房间。典雅的烛台,耀眼的烛光就摆在长桌的正中央,四周壁上有著刺绣壁饰。这一切装潢是由斐娜的母亲著手,而由玲琳姑妈完成的。

    墙上没有一件饰物是由斐娜亲手做的。因为她压根没有那种做细活的能耐。其实,她可说是一点女红的技巧都没哩。

    她那感受性强烈的童年已在她身上留下痕迹了,因为在那段期间她父亲把她当作所希望的儿子看待。对他而言,斐娜是他的儿子,直到她身体曲线形成打破那谎言为止。身材改变的那一年对斐娜简直是一场恶梦,因为她那逐渐女性化的身体与其男性心志争战不已。最后,心志战胜。斐娜故意忽视她那转变的身材,除非有人暗示她。而蒂拉以提醒斐娜记得性别为其最大乐趣。

    有著火红秀发、水绿星眸和玲珑身材的蒂拉是斐娜的常年对敌。只要她沉默时,她是个标致的女郎。斐娜了解她之所以刻薄的原因,因而尽量不跟她计较。

    她知道蒂拉不快乐。年仅二十岁的蒂拉在很年轻时就自愿嫁给杜廷。起初她很爱杜廷,那阵子她是个不一样的女人。但由于一个无人知的原因,或许杜廷知道,蒂拉如今恨他入骨。也就是这股怨恨使她变得有张恶毒的嘴。

    蒂拉走进大厅加入斐娜坐在长桌边。几分钟后,仆人就端上腌肉晚餐了。蒂拉等到仆人退下就开口说话。

    “今晚你姑妈上哪去了?”

    “玲琳决定今晚要随父亲进食。”斐娜答道。

    “那是你应该做的,而不是你姑妈。”蒂拉讽刺道。

    斐娜耸耸肩。“那是玲琳的决定。”

    “我继父身体如何?”

    “如果你花点时间亲自去看看,你就知道他还没好转。”

    “他会的,”蒂拉嘲讽地说:“那老头会比我们都长命的。但我却没想到你会在家吃晚饭。我知道今天捕杀了一头公猪,村里头正举行著庆功宴。我还以为你会去那里,跟你那些下阶层朋友如温德汉和弗各同乐呐。”

    “我看得出杜廷也觉得村里的活动较合他的口味哩。”斐娜冷冷地说,想起追逐公猪时落马的情形。“我根本不想要一块死猪肉。”

    “天,你今晚可真激动,”蒂拉答道,嘴角有抹恶作剧的微笑。她故意不理斐娜提到杜廷的话。“是否起因于薇珞在你之后回到马棚啊?或是因为你未婚夫要来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呢?”

    “小心点,蒂拉,”斐娜说,眼光阴沉了。“今晚我可没跟你嚼舌根的心情。”

    蒂拉张著无辜的大眼瞧著斐娜,让那话题过去。她极嫉妒她妹妹;她毫不在乎地自我承认著。但这并不是一向如此。当八年前蒂拉跟她母亲住进这幢大宅时,斐娜才只有九岁大。实际上,蒂拉在一个月之后才知道她是有个妹妹,而不是所想的弟弟。

    当然她们一开始就不喜欢对方,她们根本没有一丁点是相同的。斐娜顽皮得像个小男孩,而十二岁的蒂拉则是个十足的少女。蒂拉认为斐娜是个笨蛋,竟然会喜欢刀剑和跑马。然而她们俩却没一丝不和地住在一起,而岁月就这样地过了。

    接著蒂拉遇见杜廷,一位能打动她芳心的大男人。他们结了婚,而有一度蒂拉是真正的快乐。但他们的喜悦只持续一年。那在玲琳坚持斐娜要开始偶尔穿穿女装,而杜廷看出她是个美女时就结束了。该死的斐娜根本不知道杜廷为她著迷,杜廷也不知他太太已知道。他只知道她对他的爱在那一年死寂。

    蒂拉的嫉妒混杂著怨恨——对杜廷,也对斐娜。她不能公开地攻击斐娜,然而有好几次她真想把她的眼珠子挖出来。由于她父亲的训练,斐娜是个好战士,当她被惹怒时,蒂拉的血都会发冷。她杀人是不眨眼的。

    既然蒂拉不能攻击斐娜,她只好以一件斐娜没经历过的事——与男人共床——来吓其继妹。蒂拉以渲染与男人共眠的恐怖,而没乐趣为乐。她一有机会就嘲弄斐娜且因那对灰眸所露出的恐惧而深感有趣。这是蒂拉唯一能有的报复。如果她也能报复杜廷的话……

    斐娜根快就要离开了,蒂拉知道这是斐娜所害怕的前途。在那之后,这方圆百里就没人能比得上她的美貌,而杜廷将再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蒂拉把她的盘子推开,沉思地瞧著斐娜。“你知道的,小妹,北方来的船可能在任何一天就到。现在已进入夏季了。你准备好见你未来的丈夫了吗?”

    “我永远也不要准备。”斐娜沮丧地答道,把她自己的盘子推开。

    “是呀,把公主丢进虎穴。不幸你又对这事难以反抗。我想不到你爸爸会这样待你,至少,我当时还有个选择。”

    “你知道他是为什么这么做的!”斐娜斥道。

    “当然。为救我们大家,”蒂拉答道,声音中满是嘲讽。“至少你知道有个目的。如果我早知嫁人是个什么样子,我会像你一样,但愿永远不嫁。天,我有多怕每个晚上,我所必须忍受的!”

    斐娜冷冷地盯著她。“蒂拉,今天我在村子里看到一场男女交合的情形。”

    “真的?怎么会看到的?”

    “别管怎么看到的。我所看到的并不像你所说的那般恐怖。”

    “除非你亲身经历过,不然你不会知道的。”蒂拉尖刻地驳道,“你将知道你得默默地忍受痛苦,不然男人就会打你。大多数女人竟然不自爱而去忍受每晚的痛苦,真是奇怪得很。”

    “够了,蒂拉,我不想再听啦!”

    “该庆幸你知道,至少你不必毫不知情地入洞房。”蒂拉说完就离开餐桌,一出斐娜的视线外,她嘴角就浮上一抹冷笑。

    斐娜坐在她的大床上,擦拭著她的剑,这武器很轻却异常锋利。那是她十岁生日时,父亲送给她的礼物。她的名字就刻在银制剑柄上,周围镶著大大小小的玛瑙宝石。斐娜在所有物中最珍惜这把剑了,不为别的理由,只因它象徵著父亲以她的成就为傲。

    此刻她把剑靠在前额,思绪消沉。她的女性身体会使她拘限在丈夫的士地上吗?她能再挥动利剑,像任何男人一样为她所有的而战吗?或者她将被期望有个为人妻的样子,只做女人该做的事,不能再使用她的武技了呢?

    该死的男人和其行事作风!她绝不接受那样的待遇。被征服且统治,不!她绝不妥协。她是斐娜·卡马汉,不是虚奉懦弱的女仆!

    因想得出神,斐娜没听到她姑妈走进房里且静静地关上门。玲琳眼神疲倦难过地盯著斐娜看。

    她曾看护她丈夫的病好几个月,看著他一天天的失去活力。当他去世时,她的一部分也跟著去了,因为她深爱著他。而今她也为她哥哥——安格,也相同情况。天上的神啊,求求你,别再有死亡了。

    斐娜从眼角看到那憔悴的身影时吓了一跳。她转向玲琳,几乎认不出她了。她头发散乱,形容严肃,嘴唇抿紧,眼睛四周布满黑圈。

    斐娜跳下床,领著姑妈到窗边长沙发上。“玲琳,你哭过,这不像你啊,”她担心地说。“有啥不对吗?”

    “哦,斐娜。你的人生正有著大转变,这一切都挤在同一时候是不对的。”

    斐娜虚弱地笑笑。“你是在为我哭吗,姑姑?不必这样的。”

    “不,心爱的,不是为你,虽然我一定会为你哭的。是你父亲,斐娜。安格死了。”

    斐娜往后一退,脸色大白。“你怎么能拿这个开玩笑?”她粗声责道:“不可能的!”

    “斐娜,”玲琳叹道,伸手去抚侄女的脸颊。“我不会骗你。安格在一小时前去世了。”

    斐娜慢慢地摇著头,否认那字眼。“他的病没那么严重。他不能死!”

    “安格的病和我丈夫一样,但至少他没过分受苦。”

    斐娜的眼睛睁得像李子那么大,眼中满是恐惧。“你知道他会死?”

    “是,我早知道。”

    “老天,那你为何不告诉我?你为何让我一直相信他会再好起来?”

    “那是他的希望,斐娜。他禁止我告诉任何人,尤其是你。安格受不了泪水,而他忍受我的就已经足够了。”

    这时泪水溢出斐娜的眼眶。这对她是全然不熟悉的,因为她以前从未掉过泪。“但我该是看护照顾他的人,而我反倒是像没事一样我行我素。”

    “他不要你太过悲伤,斐娜。如果你知道的话。如今一来,你只会哀悼一阵子,然后你就会忘了它。你即将来临的婚事会有所帮助的。”

    “不!现在不会再有婚事了!”

    “你爸爸已给了承诺,斐娜。”玲琳有点不耐地说:“即使他死了,你也得遵守。”

    斐娜再也忍不住伤心地嚎啕大哭了。“他为什么死,姑妈?为什么?”

    在一个晴朗的早晨,安格·卡马汉爵主下葬了。泪水已乾的斐娜从头到脚都穿著黑服,黑且长的头发卷塞于头盔内。唯一突出的颜色是,她脸色的苍白和佩剑闪亮的银色。她姑妈曾为她的服饰表示不满,但斐娜坚决不换。父亲一向把她当儿子教养,她就应在他们最后告别时装扮得像个儿子。

    村里的人全出席,很多人都大哭出声。玲琳站在斐娜右边,她那抚慰的手臂搂著女孩的肩头。蒂拉和杜廷在她左边,杜廷赞扬著过去的光荣和颂语,但斐娜一句也没听进去。在那几分钟里,她游于回忆中:一个小女孩坐在她父亲膝上;一个骄傲的人在他女儿首次上马时大声鼓励欢呼著。她回忆著那温暖亲切、欢乐的时光。

    失去他,斐娜觉得除了茫然,还有一股空寂感冲击著她。但在族人面前她依旧傲然挺立,只有她那无神沉钝的眼神流露她的心痛。

    杜廷的赞扬结束后,气氛显得庄严沉默,使得与会者看到一人骑马冲出树林时更大吃一惊。他跳下马,很快地排开群众来到斐娜身旁。

    “你的未婚夫来了。”那人喘著气说:“他正从艾各里斯回来,看到那队人马。”

    “你怎么知道那是我未婚夫的?”斐娜忧虑地问道。她不喜欢这消息,尤其在她父亲刚入土的时候。

    “还会是谁呢?”那人答道:“那是一大群高强淡发人。他们一定是维京

    ...

上一页 返回目录下一章

温馨提示 :长时间看电脑伤眼睛,本站已经开启护目模式,如果您感觉眼睛疲累,请起身眺望一会远方,有助于您的用眼健康.键盘快捷方式已开启,← 键上一页,→ 键下一页,方便您的快速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