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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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国人没受你半点好处,干吗对着我们叫功。你应该滚到棺材里去叫嚷,相信你的坟墓比谁都坚实。有好货先替自己留着,商人们都这样。”一个校官十分不满嘲骂,他的嘲骂声引起了干活的人一阵哄笑和嘘声。建造营地是阿莱斯支队的任务,他们要在天黑之前搭起六个帐篷,活可不轻。看看日头,已经到正午了。有了沃尔夫时而头脑敏锐,时而神智不清的插科打诨,干活都变得轻松许多。

    “咦,咦咦。”沃尔夫跳到那个军校跟前,扬着手比划,手指上四枚硕大的金戒指十分显眼,这些金戒指让他的手指都闭不拢了,嵌着的名钻更是夺目,衣着也全是名牌货,一点都不含糊,大概临走时,沃尔夫把家当都带在身上了。

    “众志成城,众口一词,众人拾柴火焰高,众什么,反正就是哪个意思。分什么美国南非中非。众星捧月。对了,大众的幸福就是个人的幸福。”此刻,鲁道夫沃尔夫先生急得迷胡了,他抠着脑袋想找一个贴切的词语,模样十分滑稽,可是费尽心思也没能如愿,。

    “姆贝拉少校安排你干什么活?”阿莱斯上校走近沃尔夫,以两米多的身高居高临下盯着他问。

    “捡柴,干柴,湿柴,能烧的柴,不是木材。不是建筑用的高大冷杉,也不是做家具的巴西红木,当然更不是美国的红巨杉,那我可弄不动。”

    “那你完成了吗?”

    “完成了。”

    “完成了??”

    “上校先生,姆贝拉少校并未规定具体的柴火数目。因此,在我认为完成的时候就完成了,这是对国家荣誉爵士的奖赏。”

    沃尔夫先生的夹缠不清有点叫阿莱斯上校应付不来。好望角号竟然忽略了让一个迹近半疯癫的人登陆。上校忽然想起月球上的遭遇,那次他好好的让沃尔夫先生安静了一些日子。这是谁的疏忽,还是故意开的一个玩笑。

    “现在,我们急需建造一间坚实的禁闭室,沃尔夫先生是否愿意代劳呢?”

    “禁闭室?谁用?”沃尔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你呀。木匠戴枷。最好请我们著名的建筑师要造得越牢越好。”

    “不,不要。”沃尔夫害怕的摇着手,刮得很净,面皮已有点松弛的脸上露出企求神色,看来他对月球上的禁闭室还心存余悸,“我是遵规守纪的。你不能滥用职权。”

    “那好,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别打扰人。那边溪流淙淙,景色迷人。”阿莱斯用言语把沃尔夫先生的眼光引向远处。

    如果不是怕脚被尖石戳破,沃尔夫直想扔掉了鞋子在山沟里走。他沿着溪流一直往山中深处走去,忘记了距离和时间。有时候,沃尔夫先生还会哼起歌来。一根棍子在手中甩着圈,打着节拍。走到一个水潭时,随着唧唧两声清脆的鸟叫,有只麻褐色的鸟从草丛中跃起,高高的越过树林飞远了。

    嘘。沃尔夫先生手指按在唇上,叫人安静。他躬着腰,蹑手蹑脚,身体一纵一纵的走到了潭边。潭水荡漾着醉人的浅绿,最深处可能没过头顶。

    “呀呀,真是浪费了,一潭清凉的水。”沃尔夫一时兴起,忘记了上校的戒令,他坐在一块光洁的大石上脱掉鞋子。金戒指的反光晃过他的眼。

    “嗨呀,这些廉价的耀眼之物。”戒指中有一枚是他结婚时戴上的,过去了二十多年,由于地球人使用原子反应釜合成黄金宣告成功,黄金变得和珍珠一样便宜,但是沃尔夫一直戴着这枚戒指,舍不得取下。他慢慢脱掉衣服,只剩下一条短裤衩,临下水时,端详着手指,他又返了回来,取下三枚戒指放在衣服堆上,只留下那枚嵌有名钻的婚戒。水漾开了,沃尔夫一步一摆臀,慢慢地走进了水潭深处。

    两个影子鬼魅一般从深草和灌木丛中溜出来,悄悄的靠近衣服堆,象是两对移动的草丛。

    那两个影子一下显了形,他们披着的树叶和草编织成的绿色伪装服敞开了。瘦小的身材,獴一样的尖嘴,棕黑的皮肤,正是阿喜人。两人抓起了三枚戒子,惊喜地尖叫起来。

    “嗨,你们干什么?”沃尔夫听见声音,立即摇摆着身体走上岸来。

    两个阿喜人闻声便跑,身体异常敏捷,一边还摔掉了碍手碍脚的草叶伪装。

    “站住,该死的强盗。着急往地狱跑吗。”沃尔夫挥舞着手骂道,,只穿了裤衩,追了上去。

    瞥见他挥着的手,两个阿喜人居然折了回来,一前一后抓住沃尔夫。他们只有沃尔夫肩膀一样高,力气却不小。

    “土匪。你们要干什么?”高大的沃尔夫先生挣扎着,一时间,两个矮小得多的阿喜人还无法制服他

    “………”

    沃尔夫当然听不懂阿喜人说的啥话。

    一个阿喜人吊着沃尔夫的手臂示意他放下来。沃尔夫还指望着招手和大叫能让营地的人发现呢。阿喜人开始拉他左手中指上仅存的一枚指环,沃尔夫挣扎着使他们难以如愿。

    “啊!”沃尔夫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一个阿喜人掏出一柄宽叶短刀,狠狠的戳在沃尔夫的中指上,此时他捏着沃尔夫的指头,想把它割断。就在沃尔夫疼痛难当之际,阿喜人趁机扳倒了他。他们将他按倒在地,又一刀,接连不断的惨叫声,白森森的骨头露出来了,血也喷涌而出。

    两个阿喜人并不理睬狂叫着的沃尔夫先生,回身到水潭里洗了洗,取出断指扔掉。沃尔夫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后翻身起来,疯狂地扑向仇人。两个阿喜人灵活地躲开了。他们竟然没有杀他,而是迅速地逃走,很快的,他们没入了山林之中。

    第三集

    第三集

    第三队登陆地点在毕喜国国都的西北方,称作X点。这里纬度比阿莱斯上校的第二队登陆地点A点还高,然而从阿喜星自转来讲,正适合航天器的起飞和降落。

    徐豹上校的眼睛从离开太空穿梭机,登上登陆飞船起,就象被粘住了似的,紧紧贴在支队长夏雅惠子身上。

    “郑莹!?”他轻轻的念道。

    夏雅惠子中校但舒玉手,礼貌地握住了徐豹宽厚有力的手掌,朱唇微启,吹气如兰,吐出几句落珠溅玉之声。

    “上校你好,我的日本名字叫夏雅惠子。”

    “真没想到。接到支队长个人资料时,我以为眼睛看错了。”徐豹紧张得喘不过气来,左侧脸上的肌肉微微抖着。谁能想到,夏雅惠子,就是他心里多年来念念不忘的郑莹。

    “上校还好吧。如今我们是战友了。”夏雅惠子脸微微发热了,眼睛望着下面。

    徐豹这才知道他还握着夏雅惠子的手没放呢。他们恰好挡住了舱们入口,这里地方本来就非常的窄。他狠狠地命令自己:“冷静,冷静。”

    登陆飞船着陆过程中,徐豹和夏雅惠子之间只隔着一个位置,操纵登陆飞船的临时船长位于其中。徐豹克制着内心的波涛汹涌,静静的和船长交流一些着陆的问题。一旁闲着的杰夫基弗里中校却把眼睛往右边瞟了一万次,他坐在徐豹的左边。

    X点着陆点已经在眼前。缓冲气袋噗噗向外喷着气,又一分队安全着陆了。

    具体着落地点是一片沼泽旁的高地。更北方是山地,森林,高原,高原草原,人烟非常稀少,雪山以上完全无人居住。卫星照片已经告诉了分队这些情况。一条大河,雪河,在这里绕了几个弯后向南流去,穿过毕喜国全境直入南边大海——中洋。

    东面是大河阻挡,后面是山林,雪山高原,无人居住,西边是几千平方公里的沼泽,大型动物难以顺利穿过全境,只有南面直对毕喜国,这里也属于毕喜国国境,两侧山峦夹峙,中间低平宽阔的丘陵延伸出去,一直通达毕喜大平原。一条河流横亘于南面,最窄处宽仅约十多米,向东注入雪河。

    好一个天然险阻,一切来犯之敌都不能轻而易举的进行突袭。

    “‘山林,险阻,沮泽,凡难行之道者,为泛地。’哈哈!”安排好了各个支队的任务后,三个支队长对营地四周做一个整体大概的巡视。徐豹巡视过四周环境后,赞叹不已,忘情之下用汉语念出古兵书中一段,“真是表里山河,天然险隘,‘隘形者,我先居之,必盈之以待敌。’好,地形太好了,简直可以建立一个长久的山寨营地。天然之势,无可比拟。”

    “他在说些什么?”基弗里中校对汉语纯粹无知,不解的问夏雅惠子中校。他总是找一切机会与夏雅惠子说上话。

    “上校在背诵他们的武圣之书。”夏雅惠子在几个国家留过学,通晓汉语,英语,法语。她拿起望远镜碰碰徐豹的手臂提醒,用她的母语日语说,“基弗里君在向你提问呢?”

    徐豹是经聂风霜少将提议,四人委员会批准,在登陆之前晋升为上校军衔的,这样做也是为了和另外两个分队长阿莱斯上校,穆姆托上校统一等衔。徐豹同样听不懂夏雅惠子用日语在说些什么,但是他知道郑莹——即面前的夏雅惠子中校,是能够说汉语的。他明白夏雅惠子以开玩笑的方式提醒他要使用英语,她亲昵的举动更叫徐豹心头涌过一阵暖流。

    徐豹感激而温馨的一笑,他大声对基弗里中校用英语说道:“对不起。我是说,这里安营扎寨,足以保持长久的据守。”

    “这样说来,徐豹上校是打算做山匪啦。占山为王,得过且过。”基弗里中校悻悻的回了一句。他对于刚才徐豹和夏雅惠子的对话,无论汉语还是日语,都听不明白,以为他们用自己听不懂的语言嘲笑自己。夏雅惠子对徐豹的亲昵劲更让他妒火中烧。不等徐豹回话,他独自超过两人走到前面去,快步回向营地。

    “哦,你开罪了他了。”

    “是基弗里中校自己多疑了。”徐豹回道。

    “中校似乎把你当成了敌人。”

    “敌人?!为什么?你是说——唔,我不太明白。”

    夏雅惠子中校嫣然一笑,举起手,手指捻着做了一个奇怪的动作。徐豹还没有看懂,她已经低头往前走了。

    “基弗里中校原来军衔和我齐平,又有伯父克里司令作强大的后盾,竟然屈尊在我手下任支队长,难道就是竟因此心怀嫉恨吗?‘怨在不舍小过,患在不预定谋,……轻上生罪,侮下无亲。’我该怎样怎样去调和这些矛盾呢?”

    一思索间,夏雅惠子走得远了。

    “哎,等一等。”直觉告诉徐豹,夏雅惠子中校会毫无保留的站在自己一边。

    “徐豹君在后面想什么呢?”夏雅惠子听到呼叫,停下来回头问。

    礼貌的语气顿时令徐豹有些气短,鼓起勇气溜到嘴边的话柄哽了回去。“嗯,夏雅惠子中校是否因为战争而中途结束了留学学业呢?”

    “原来你问这个。我已经毕业了。游艇事件就是毕业后想放松一下,出海游玩时发生意外的。”

    “啊,庆幸。我的运气就差一点。结束学士论文答辩后,正在读硕士学位,战争结束了象牙塔生涯。”

    夏雅惠子柔和温情的目光扫过徐豹脸庞。明亮的阳光下,她日本女人特有的温婉白皙的小脸清晰而真切。徐豹看得有些发呆。

    “那,夏雅惠子小姐不辞而别,又是何故。”他忽然问道,话一出口就觉得自己很唐突,心里怦怦地剧跳不已,但是徐豹庆幸自己终于说出憋了好久的疑问。

    象天降万丈狂涛,猛然撞在胸上,而且不断的抨击着。一瞬间,夏夏惠子脸上经历了几种微妙的变化。徐豹看到的却是夏雅惠子忧郁的侧面。她把嘴唇咬出了一个青白的牙印。

    “今天不说这个好吗?我们离得基弗里中校已经很远了。巡视也该结束了,回营吧。”

    夏雅惠子十分艰难的吐完这段话,头也不回往前走。

    嗨!一声高喊,似乎还有呼的声音。前面,基弗里中校身形飙动,甩手一镖,扎中了从深草丛中跳出来的一只个头和外形都很象松鼠的长耳动物。它带着钢镖又冲出去十多米远,才栽倒在地。钢镖插得很深,可见手力之雄。长耳鼠褐色的毛上,有一块因血的浸染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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