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旧恨飘零同落叶(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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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地给我做的。”陈娇淡淡地说道,“我不习惯跪坐着,所以他特意派人做了这些送来。”

    刘陵眼中的不明情绪一闪而过,随即笑道:“原来如此。看来姐姐荣宠依旧,这样就放心了。”随后,她又特意望了望陈娇的腹部,然后说道:“姐姐如今可是得偿所愿了。只要生下一个皇子,便可以后生无忧了!”

    “后生无忧?”陈娇默默念着这j个字,苦笑着摇了摇头,“怕只怕,若真的生下一个皇子,我会为了他『c』心到满头华发。”

    “姐姐怎么这么说话呢!”刘陵嘟起嘴,状似非常不满,原本以她的年纪来说再做这些小nv儿姿态未免显得矫情,但是在她的身上,这一切却显得非常自然。刘陵紧紧握住陈娇的手,一脸认真地说道:“你不用担心卫家那位,我们高祖子孙怎能输给别人呢?不要因为她弟弟是将军就怕她了,姐姐背后可有我们这些刘氏宗亲呢。最不济,我们淮南是永远支持姐姐的。”

    “……”陈娇不动声『se』的将手微微拉出,然后笑道,“费心了。其实,我倒不想生什么皇子,若是生个聪明伶俐的nv儿,也挺好的。”

    “那是自然,若是生个如姐姐一般美丽的公主,陛下一定会把她宠上天的。”刘陵会意一笑,“当初他老埋怨馆陶姑姑太宠你。姐姐当时还说,如果你们有了nv儿,他一定会比你更宠她。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姐姐生个nv儿的心愿,还是没变啊。”

    经刘陵这么一提,那个很多年前的记忆又闯入了她脑中,在某一年的春天,那时候阿娇、刘彻、刘陵都还是那么年轻而稚n,他们三人走在前往长乐宫拜见窦太皇太后的路上,互相抬杠,那时那种肆无忌惮的笑闹仿佛还在眼前,却已经遥远得如同前生。

    “那么久以前的事了,没想到还记得。”陈娇轻轻叹道,是真的觉得感慨。

    “陵儿当然记得。十六岁那年开始在宫中度过的每一件事对我来说都是刻骨铭心的。”刘陵脸上仍然笑着,眼底却带着沧桑,“转眼十二年,一个轮回,过得真是快啊。”

    人生j回伤往事,山形依旧枕寒流,从今四海为家日,故垒萧萧芦荻秋。

    看着刘陵此时的情状,陈娇脑中猛然闪过刘禹锡的那j句诗,然后说道:“有心了。”j多话语在心头盘旋了许久,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

    “阿娇姐姐和陛下是最匹配的一对。陵儿一直都这么认为。”刘陵冲着陈娇笑了笑,“从前我就很羡慕姐姐,所以姐姐说的每一句话,陵儿都记得很牢。”

    “所以姐姐,你也无须怕那卫子夫,她本来就不该出现在你们中间!”

    陈娇靠在昭y殿中的床榻上,回想着刘陵今日忽然的到访。刘陵应该是来修复淮南王家和前皇后之间的裂痕,只是她语中却不乏挑拨之意。刘陵!刘陵!陈娇想起十二年前的她,在长乐宫将窦太后哄得ff帖帖的样子。一张利嘴在当时可真的可说是有翻云覆雨之能。而今,以谢恩为名,在长安城内盘旋不去的她,求的又是什么呢?

    “在想什么?”一双手覆在她的身上,一阵熟悉的气息瞬间来到了颈项间。

    “下朝了?”

    “嗯!”

    “刚才,刘陵来了。”

    “觉得心烦吗?那以后不见她便是了。”

    “……我听说,太后要将金娥嫁给淮南王太子。”

    “嗯。母后是有这个意思。”

    “那你呢?怎么想?”

    “淮南王叔,文采风流,朕还想救他一救。”刘彻睁开刚才开始一直闭着的双眼,眼中满是冷意。

    “刘陵,她对你……”陈娇的话说到一半,却发现刘彻的手捧住了她的脸蛋,轻轻吻上了她的唇,堵住了她未出口的话语。唇舌j错间,陈娇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晕眩。

    过了好一会儿,刘彻轻轻分开彼此的唇,轻吻着她的鼻子说道:“现在,别想得太多。你只要相信朕就可以了。”

    “相信你!”陈娇觉得自己脸颊发烫,口中无意识地重复着刘彻话语。这句话显然使刘彻十分开心,他在她细n的颈项落下似雨的细吻以示奖励,左手开始拉开她腰间的细带。陈娇却是本能地身子一僵,刘彻感觉到后,立刻停下了动作,双眸沉沉地抬头看着陈娇,柔声说道:“阿娇,放手。就算是为了孩子,我们和好吧。”

    为了孩子。听到这句话,陈娇心中一疼,身子不觉软了下来。刘彻紧紧抱住她,口中一遍一遍地承诺,说道:“阿娇,朕不会再错过了。”

    “纪稹,霍去病。”期门军大营校场里响起了赵食其的叫喊声。他冲到正打斗的两人中间,开心地喊道,“小爷我终于解脱了!”

    “滚一边去!”纪稹和霍去病同时转头吼道,说话的同时拔剑将赵食其挑到一边。

    “喂,喂,你们两个!”韩说跟在赵食其身后也走入了校场,他也很是不满地说道,“我们可不是你们,有人给你们当靠山。李大人可是让我们面壁思过了大半个月。”

    “就是就是!”赵食其说道,“终于放出来了,结果你们居然都不来迎接下。”

    纪稹停下手中的动作,走到两人身边说道:“好了,你们两个就别喊冤了。最大的地主今天被招进宫了,喊得再响也没有冤大头。”

    “谁说没有!”赵食其“谄笑”着靠近纪稹,说道,“纪少爷,好歹你也是馆陶大长公主的义子,请我们一顿吧。”

    “怎么那食为天对你就这么有吸引力呢?”纪稹有些头疼地看着这个比自己年长许多的大哥。

    “难道你不觉得那里的大厨做的饭菜特别好吃吗?”说到这一点上,连韩说也来劲了。

    “不觉得。”纪稹说道,会这么想,那是因为你们没有吃过更好吃的。

    “总之,上次架是大家一起打的,罚却是我们两个人担的。你们得补偿!”

    纪稹和霍去病两人对视了一眼,知道今天不让这两人满意是不成的,便耸了耸肩,说道:“好吧。现在出发。”

    四人一离开大营,就看到一些百姓都往一个地方涌去。

    “这是怎么了?”霍去病看着这些人流有些奇怪,便拉住一个问道:“你们这是去哪里?”

    “回这位公子的话,我们这是去城门口呢。”那人一看霍去病等人衣着,便知道是富家子弟,自己得罪不起,立刻恭敬地说道,“听说有人给那个主父偃收尸呢。”

    “那个主父偃?”纪稹听到这话,愣了一愣,最近一段时间他虽然没有被要求面壁思过,可是却也一直被禁足在堂邑侯府,对外间的消息都不是很灵通,猛然间听到这话,心中不由得一惊。

    “是啊。就是那个无法无天,害死了齐王的主父偃。”那人似乎急着去看热闹,一说完人就跑了。

    纪稹微微皱了皱眉,然后对身边的三人说道:“我们也吧。”

    四人策马走近城门,看到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正试图将主父偃的尸身放到一辆板车之上,但是由于年老弱,迟迟不能将主父偃从地上抱起。

    “朝廷不是说要族诛主父偃吗?怎么就主父偃一个人的尸首啊?”

    “听说他原来就是孤身一人的,在齐国的时候还和亲族都断绝了关系。听说被抓捕前,唯一的义nv也已经被他自己掐死了。”

    “倒行逆施,倒行逆施啊。”

    “那老人是谁啊?这么有胆『se』,竟然敢来为他收尸。”

    “他叫孔车,茂陵邑那边的,听说从前受过主父偃的恩惠。”

    纪稹与主父偃在辽东城曾经共处过,知道此人虽然有些跋扈却是真正有才华之人,而且他还听李希和陈娇为他讲解过主父偃的必死之由,知道主父偃其实是死在大汉现行的削藩政策上,因此纪稹实在不忍见他的尸首如此暴晒人前。

    纪稹立刻下马,走到孔车身边,低声说道:“老人家,我来帮你吧。”

    孔车抬头看了看纪稹,摇了摇头,说道:“多谢这位小公子好意,车不敢连累他人。”

    “没关系。”纪稹笑了笑,轻轻伸手将主父偃的尸首放到了板车上,拉过白『se』的布盖在他的身上,然后说道,“老人家,你走好。”

    孔车略带忧心地望了纪稹一眼,方缓缓走开。

    “哪里回来?”纪稹刚踏进房间,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撩开行障果然看到李希正望着自己。

    “大哥!”纪稹脸上带着惊喜,轻声说道。

    “之前不是和你说过,除了去军营之外,少在外面晃动吗?你姐姐如今怀有身y,盯着我们家的人可比以前多了。”李希教训道。

    “我知道的,大哥。你不用担心。”纪稹乖巧地点了点头,“今天,因为是赵食其和韩说被放出来的日子,所以我请他们到食为天吃了一顿,才回来晚了。”

    “噢。他们两人都是期门军中难得的人才,你可要好好和他们相处。”李希听到此点了点头,随即问道,“那霍去病也和你们在一起吗?”

    “嗯。”纪稹将剑挂到墙上,点了点头。

    “说到底,他还是卫家人,有些事情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知道,我们家和他们卫家是不可能永远这样和平共处的。”李希说道,“大哥不是想『b』你,只是希望你能有个心理准备。”

    “大哥,我知道的。”纪稹笑了笑,“他也是。”

    李希走到他身边,『摸』了『摸』他的脑袋说道:“不知不觉你也长得这么高了。记得娇娇刚把你带回来的时候,你还那么小。”

    “是大哥和姐姐养得好。”纪稹笑道,眼睛弯成了一条缝隙。

    “稹儿,你想没想过你的父母?”李希忽然问道。

    “……”纪稹脸上的笑容缓了下来,好一会儿才说道,“我也不知道。我已经连我娘的脸都记不清了。本来还以为自己能永远记住的。”

    室内的轻松气氛顿时消逝,两人都变得有些凝重。

    “对了,大哥。”纪稹抬起头,为了缓和气氛,他开始找寻新的话题,“我今天在城门口,看到主父偃的尸首了。”

    “……”

    “一个老者在为他收尸,我也上去帮了下忙。好歹我们也在辽东城共处过。这样,不会有什么麻烦吧?”

    “不,你做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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