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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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崖自震坍塌,不该有石块飞出这么远。所以……世子以为是有人故意设伏杀害钦差,山崖坍塌,恐是**所为”。李东阳脸色凝重地问道:“现场不曾发现任何厮杀痕迹或砍杀死亡的尸体、血迹?”世子侍卫摇了摇头,李东阳摇头一叹:“歹人计划周详,是志在必得呀。以火药炸塌山崖,要点燃引线三两个人就够了,人多了反而易被发现,歹人偏要布下数百刺客,其意必是担心会有人命大逃脱,布下伏兵地目的就是要斩尽杀绝。现场没有死尸、血迹和搏斗的痕迹,看来光是山崖崩塌就已今全军覆没了,世子的人既然是第二日晚间才赶到、歹徒早已远遁了。是什么人,对杨大人如此仇恨,又能动用这么多兵马,还拥有大量地火药?”“杨大人在四川,最可能结下的仇家就是都掌蛮,而且都掌蛮是活在悬崖上的民族,最善攀援登爬,不过……他们地叛乱已被平息,纵有逃离者也早作鸟兽散了,聚起三五十人来报仇尚有可能,数百人……他们做得到么?再者,那群蛮子能弄到火药?要是这样,攻打都掌蛮时他们就该用上了”,杨廷和道慢慢思索着分析道。“咳,咱家可不这么想”,刘瑾清咳了一声,发话了:“这个……咱家听过一个减灶增兵的故事,窝糊、灶坑多少可以做假。至于火药,蛮子连金砖都弄得到,如果觉地人少。对付不了大人,花重金私购火药也不是不可能。所以,咱家以为……”。一直怔坐在那儿的正德悠悠地叹了口气,刘瑾立刻闭嘴。正德声音空洞地道:“杨侍读去了……”。刘瑾赶忙应道:“是的,皇上,皇上节哀”。正德不答碴儿。继续道:“朕很伤心,你们伤心吗?”几位大臣面面相觑。一齐点头道:“伤心,臣等……很伤心”。正德悠荡了一下袖子,说道:“伤心?伤心你们还在这里吵些什么?听的朕心烦。杨卿去了。朕该怎么办呢?你们却谈什么蛮子、什么火药,什么……”。他说到这儿才忽然醒过神来,一下子从椅子上蹦了起来,“砰”地一拍桌子。怒吼道:“不是天灾?啊?是有人蓄意谋杀杨卿么?谁干的?是谁干地?把他揪出来,抄他全家、灭他的九族、五马分尸、凌迟处死!刘瑾,你给朕带着东厂、内厂的人立即去四川,去把凶手抓起来。明正典刑,祭奠朕的爱卿”。刘瑾一看正德有点失心疯了,不敢不答应。可又实在不愿意去,心里不由暗暗叫苦:“来往四川一趟光走就得多长时间呐?还得缉凶。我正淮备接手杨凌的势力。要是有人给我也来这么一出,我总不能见了山道就派人爬上悬崖瞅个请楚吧?那我光是走出四川的大山就得好几个月,这哪儿行呀?”他心里着急,忙向三大学士使着眼色,指望有人站出来帮他说句话,三个人里和他关系最僵地杨廷和倒是先发话了:“皇上,凶手是一定要缉捕的,蜀王和四川按擦使司正在缉凶,如果从京师派人去,等人到了,恐怕所有地罪证都已湮灭,歹徒也早逃之夭夭了。蜀王素来精明强干,这事有蜀王爷主持也就够了,刘公公不去也罢。咱们在京里也不是无事可做。杨大人是皇上的股肱重臣,负担着许多朝廷重任,杨大人去了,这些善后的事宜都需要及时处理呀”。刘瑾一听,如释重负,连忙道:“是是是,有蜀王爷在,凶手一定难逃法网,京里还有许多善后事宜,老奴怎好离开皇上?”他说着,感激地看了杨廷和一眼,忽然觉得这个小胡子好象也不是那么讨厌了。他却不知道,杨廷和肯帮他说秸,是因为杨廷和就是四川人,抓捕凶手有蜀王牵头就够了,真把刘瑾这个大祸害派到四川去,领着东厂、内厂一大堆如虎似虎地番子,还不得把天府之国变成地府之国呀?那得祸害多少百姓?正德痴痴地反问道:“善后,什么善后?”“这个……”,刘瑾一句“关于内厂、海事衙门”差点儿就吐露出来,连忙改口道:“杨大人受宵小之徒所害,为国捐躯,他屡立战功,威名赫赫,朝廷应该追谥褒奖,操办丧事,以示皇上的恩宠和厚爱呀”。李东阳听了顿觉不妥,那是堂堂一品大员,尸体还没找到,这就操办丧事,岂不草率了?可是想到那是半座山塌了下来,用了三天外围都没请理干净,那些巨大的石抉垒压成山,肩扛木橇,真要找出尸骨来不定猴年马月呢。这么长的时间,风吹雨淋、虫蛟蛇噬地,衣服都烂光了,谁有办法找出哪一具才是杨凌的尸骨?自己再干预就不免有失长者厚道了,所以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正德心里乱乱的,全没了主意,听了便象木偶似的点点头道:“好!那就……为杨卿操办丧事,朕要给杨卿风光大葬。马上传旨,命翰林院院正、副院正,都察院正副掌院学士,还有六部九卿及主要大员,赶来为杨卿议定葬仪谥号,朕要追功褒奖”。他站起身来,说道:“你们候着,群臣齐了再来唤朕,朕去看看一仙”。正德皇帝带着两个小太监走了,刘瑾忙话这一阵,出了一身透汗。只觉鼻管儿透亮,伤风好象已经好了,也忙出门传旨去了。三个内阁首辅大臣相视一叹,默默地寻了个位置坐下,各怀心思,为政局、为前程忧心不已……*************************正德地琴萧竹庐中静静无声。路旁植的竹子已轻满枝黄叶,在微风中发出干脆的沙沙声。显得萧索而毫无生气。正德踽踽独行,两个小太监远远地辍在后边,一声不敢言语。正德轻步走进竹庐。见唐一仙已轻换下了那套绯色衣衫,穿着一身玄衣玄裤,腰束一条白绫,纤腰欲折。伏在桌上,正哀哀低泣。正德走过去,见桌上放着一条白绢,应该是唐一仙刚刚撕开的。唐一仙地嫩白地颊上沾着一串晶莹的泪珠。正德微微一叹,轻轻抚模着她的秀发,唐一仙张忽然一下子站起来。扑进他的怀里,放声痛哭。正德心中也一阵难过。目光莹然地道:“一仙,不要难过了,朕……朕听了心里也难受的紧。”唐一仙泣道:“我想起初次遇到你们的事,想起了在神机营军营中、想起了在大同和你们重逢,心里难过地很。我本以为你们既是君臣又是手足,我……也有个疼我爱我的大哥,又有了你,我们会永远快乐的在一起,可是……”。正德黯然,哑声道:“在我心中,杨卿实象父兄一般亲切,朕也以为可以和他君臣手足,一生一世,谁料……,一仙,别难过了,人死不能复生,朕放心不下你,才过来探望,一会儿还要赶回去,给杨卿办理后事”。唐一仙离开他地怀抱,轻轻拭去眼泪,低声道:“我不只是难过,我还在担心,不知道幼娘姐姐知道了谐息,她会……会怎么样”。“幼娘姐……”,正德张了张嘴,也只能无言以对。两个人依偎着,心绪飘浮,思忆着往昔种种甜蜜,此刻却尽是辛酸。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小黄门站在门口儿细声细气地道:“皇上,诸位大臣都到了,恭请皇上议事”。“知道了”,正德擦擦眼角,起身欲走,瞧见桌上那条白绫,便顺手拿起,缠在自己的龙袍上,唐一仙吃了一惊,脱口道:“皇上!”“在你面前,我永远都是小黄、厚照,你的大哥,就是我地大哥”,正德皇帝抿了抿嘴唇,将白绫系紧大步迈出房去。正德的大宅,那间集卧房、书房、议事厅与一体的夸张的不象话地大房子里,挤着当个朝廷控制着朝政运作的所有主要官员,杨凌遇难的消息每个人都知道了,不管是真伤心还是真欢喜,每个人面上都带着悲伤、凝重之色。正德皇帝进了房间,众人看见皇上居然腰缠白绫,都吓了一跳,督察院左都御使刘琯竖起眉毛就要上前进谏:岂有此理,君臣父子,人伦大礼、岂有君为臣带孝、父为子披麻的道理?杨廷和眼尖,立即瞪了他一眼,目光凌厉,饱合警告意味,刘琯不觉止住了步子。“真是愚腐,这也不分个时候,皇上正满肚子火没处发呢,现在上前触霉头,最轻也得立马罢官为民”,杨廷和甩了甩袖子,他碰了多次地钉子,总算了解了小皇帝的任性和不拘常礼,现在清流派势力大弱,岂能再有损夫?操办葬礼的规格要和他地职位相称。这职位,一般对有功之臣要在原有职位上再加封个职务或爵位,职位定了定谥号,然后再研究丧葬规格。杨凌已是一等侯,爵位加无可加,众人便琢磨着给个荣禄大夫或者三师三公的称号,然后再定谥名,不料正德皇帝早有主意。一开口就是封国公,把众人吓了个目瞪口呆。大明除了开国一朝封过异姓六王和几十位国公,后世之臣有再大功勋、都没有封国公地,他们功劳再大,总大不过开疆拓土打天下的开国功臣吧?所以虽然没有什么规定不能再封王封公。却一直没有大臣再配封这一官职,也没人敢奢望这一尊荣。杨凌虽然北驱鞑靼鞑、东平倭寇、南降佛郎机、在四川又平定了百年来不断叛乱的都掌蛮。扬威于大明诸藩国,可是封国公未免太隆重了,一时群臣面红耳赤。跪在地上头磕的咚咚直响,苦劝皇帝收回成命。正德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淡淡地道:“杨卿的功勋连追谥个国公都不成么?必须有开疆拓土之功?满刺加失而复得算不算?东海数十岛,千里海域被弃百年。沦为海盗巢穴,如个重回大明治下算不算?掌蛮一直是国中之国,不奉号今,如个改土归流算不算?什么荒唐?朕还想封王呢。这有什么大不了地了?都少跟朕讨价还价”众臣左劝右劝,正德冷笑不语,倒是刘瑾先不耐烦了。人家刘公公是个干家事儿的。追谥嘛,给多大的官儿怕什么呀。就是追封他个皇帝有个屁用,人都死了,县官还不如现管呢,何况死官?在这些虚头巴脑的事儿较什么劲呐?赶快把这事儿都解决了,人家还要研究研究内厂和江南海事衙门的事呢,那可不是权就是钱呐。刘瑾把眼一瞪,咳嗽一声,大步走到御案前,高声说道:“皇上英明,老奴觉的杨大人地功勋追封个国公绰绰有余,要不是有祖宗们的战功压着,杨大人封王都不成问题。再说了,总不成开国一代可以封王封公,后世臣子统统不能有此功劳吧?”焦芳趁机跪倒道:“刘公公说地是,这样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有开疆拓土之功的臣子,不是只有太祖一朝才出。今日追封了杨大人,激励群臣为大明开疆拓土,如果来日有人封王,臣不认为皇上是逾越祖制,因为那时大明的疆土必是不断扩大,皇恩浩荡,远布于八方极远之地”。刘瑾是内廷首相,如今还控制地吏部和都察院、御使台的绝大部分官员,他一出头赞成,这些人就知道老大的意思了,于是许多出言反对的马上也厚着脸皮改口赞成。杨凌一派地人在威武侯不在京的时候,唯焦芳马首是瞻,他一出面、便也纷纷应和。再瞧正德皇帝的脸,越来越长,十分难看,王华和李东阳交换了一个眼神,知道这是大势所趋,可不能容那些言官继续表忠心了,于是二人齐齐跨出一步,也拱手赞成,这样一来,杨凌的国公之位就当定了,略略一议,决定追封杨凌为威国公。随即,便要由皇帝颂予谥号。谥号常用地吉字共七十三个宇,按规矩,在一般情况下,亲王应赠予一个宇的谥号,郡王两字谥,大臣也多是两字谥。两字谥的话,就要分文官和武官,文官地谥号皆以文宇开头,武官以武宇开头。杨凌战功赫赫,照理说该是武将,以武宇开头,可是他却是同进士出身、詹士府太子侍读,而且引进农作物,改良了农业;开海解禁,加强了商业,新帝登基后,许多政今条文都有他参予的意见,包括刘瑾进谏地那四十多条激进改革条款,杨凌都在其中提出过自己的见解,并最终经皇帝批谁予以颁布,这么说来该封文谥。一群学究对人的身后之名实比生前的事还要重视,就文谥武谥又争来争去,半天不见结果。正德皇帝烦了,“啪”地一拍桌子,来了个一锤定音:“不要争了,杨卿文武全才,文治武功皆有建树,赐杨卿四个字的谥号,文谥武谥都要!”皇上金口玉言,都下了旨了,那就照办吧。文在武之前,众官员就开始先议文谥,自宋以来,文谥之中,‘文正’,是最高荣誉谥号,司马光、范仲淹,,都曾获谥‘文正’,而本朝。到目前为止,只有一个方孝孺获此殊荣,称‘方文正公’。方文正来之不易呀,那是用灭十族的代价换来的,谁能比他狠呐。杨凌都从世袭侯爷变成世袭国公了,荣宠无以复加。再给他个最高封号,谁能服啊?这些言官眼热不已。天下的读书人也不服。要知道,官职再高,总是一时。可这谥号,可是千秋万载,永载青史的,那是对一个人一生的评价。司马光、范仲淹做过宋朝的什么官儿。谁现在还记地请楚,谁还在乎?可你要一提他谥号,‘文正’,凡是读书人没有不肃然起敬的。“生晋太傅,死谥文正”是为人臣者追求的最高目标。便宜不能都让他占了,于是文正谥号被众官员自动忽略,开始继续议下一个字。谥号专用吉字共七十三字。文臣适用的吉字排行依次是正忠恭成、端恪襄顺等等,武将则是忠勇穆刚、德烈恭壮等字。位次定高了大家心里不平衡,定低了皇上不乐意,一个谥号说道大着呢,不好办呐。刘瑾很无聊地看着这些掌管着江山社稷、亿兆百姓的大臣为了一个破名号斤斤计较,寸步不让,在那儿引经据典地讲个不停。可这玩意儿学问太深,他也不懂,插不上嘴。不但他插不上嘴,正德也听不懂,常常一个字拿出来,大家就能三皇五帝开始讲起,讲的头头是道,然后说为什么用这个字行,用这个字不行,正德也觉地莫测高深,毕竟杨卿过世了,这是极为隆重的事,草率不得,所以他也不敢插嘴,由得群臣争执。众大臣最后终于取得了妥协,用了两个既不算太高又不太低,各方都能接受地谥字,给这位刚刚出炉的威国公定下了谥号。当下翰林院掌院院士卢瑾满头大汗地上前拜道:“启奏皇上,臣等已给威国公定下了谥号”。“喔?”心力憔悴,又被他们烦的昏昏欲睡地正德皇帝精神一振,马上坐直了身子:“快讲”。“臣等,三公、六部、九卿及诸位才识渊博的翰林学士,轻过仔细商议,依据威国公一生的彪炳伟功和他的品性德行,在正忠恭成端、忠勇穆刚德这选取最相宜地吉谥之字,最后一致决定:威国公杨凌的谥号为……文成武德!”“文成武德?……准!”京师西效杨家大院异常宏伟壮观:一道加高加厚两人多高的白色粉墙,严严实实地围住了府内的房子,大门门媚上悬挂地烫金大匾巳径换成了‘威国公府’。门旁两只高大威武的石狮,都显示着主人的特殊地位。往日里,进进出出地人总是昂首挺胸,白色粉墙里是一片欢乐的世界,仿佛整个高老庄地幸福和机运都钟萃于这里。现在,它却被一片浓重的悲哀笼罩着,到处是一片素白,似乎一场铺天盖地的大雪过早地降临。大门口用松枝白花扎起了一座牌楼,以往那四个写着“杨府”的大红灯笼,已经换成白绢制成的素灯,连那两只石狮颈脖上也套了白布条。门前旗杆上,挂着长长的抬魂幡,被风吹着,一会儿慢慢飘上,一会儿轻轻落下。门前空地正中,搭起了一座高大的碑亭,碑亭里供奉着一块朱红销金大宇牌,上书“弘治十八年进士威国公杨”。碑亭四周,燃起四座金银山,一团团浓烟夹着火光,将黄白锡纸的灰烬送到空中,然后再飘落在四处。三厂秘探如同游魂一般,在杨府四周打转儿,门前昂首挺胸,站着锦衣侍卫,也是人人冠上、腰间系着白绫。锦衣百户陶五按刀立在门前,伸着脖子往里边看,口水哗哗的。常言道,女要俏,一身孝。一个俏也罢,,四个小姑娘,人人一身缟素。那叫一个美,嫩的象梨花带雨似的,一眼看下去,真是眼花缭乱呐。“唉!可惜!造孽呀,这年轻轻儿的,尤其那个玉堂春。这往灵堂一走,简直就象是一轮明月。屋子里刷地一下就亮堂了,那感觉……那感觉……,让我亲一下。马上去死都成啊。可惜了的,除了一个是皇上的女人,另外三个都是国公爷地妻妾,就是成了小寡妇儿。我也沾不了一指头呀”。陶五想到这里,沉痛地叹了口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为威国公杨凌伤心惋惜呢。焦芳敬献了挽联,面色阴沉地走出杨府。站在门口仰脸望天,长长地吁了口气。又过了三天了,还是没有任何消息。事实上,也不可能再有什么消息了。再停灵四日。威国公就要大出殡了,这棵刚刚茁壮成长起来的参天大树,就这么硬生生的折了。“以后的政局,会怎么样呢?”他轻轻一叹,走下台阶正要走向自己的轿子,忽然两个人左方一夹,把他拦住了,焦芳抬头一看,是戴义和苗逵。老哥俩满脸仓惶,扯着他地袖子道:“阁老,来来来,借一步说话”。二人把他扯到背静处,只见牟斌和吴杰也赫然站在那儿,周围几个番子和锦衣卫逡巡观察着四周的动静。焦芳年近八旬,无论是心智还是从政轻验,远甚于这些‘年轻人’,虽说满腹心事,倒比他们沉着。他苦笑一声,团团作了一揖,淡淡地道:“人力难以回天,杨大人已去,大局一目了然,老夫垂垂老矣,也是追随杨大人最心诚地人,刘瑾容不下我,待为杨大人扶灵落柩之后,老夫就要上折请辞,告老还乡。各位……自求多福吧”。吴杰眼中露出欣慰之色,他忽地一把拉住焦芳,附耳低语了几句,焦芳两眼瞪的老大,眼珠子都快掉了下来,脸皮子一阵突突,双手紧紧抓住吴杰的衣袖道:“你……你……你你说地可是真的?”吴杰点了点头,说道:“千真万确,信是我们内厂的一个档头何思改派人飞速报过来的,他奉成二档头之命暗中保护杨大人,只是杨大人防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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