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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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下了车马,缓缓而行,走在春意渐生的村落之间,对马怜儿感慨地说道。“姐姐是感慨呢,还是心满意足?”马怜儿款款而行,听了这话眸光一转,连促狭的笑容都带着几分飘逸妩媚。“我……满足甚么?哦……呵呵,身为大人属下,我自然与有荣焉。”成绮韵忽然觉得脸上有些燥热,这个小狐狸精可不好对付呢。杨凌几个夫人,恐怕要以她最是聪明,那双慧眼……怎么连自己的心事都能看出几分来了?马怜儿嫣然一笑,丽色生晖,说道:“今日贡使来朝,似如水到渠成,谁人知道姐姐在江南奔波劳累,付出多少辛苦?姐姐这般大才,世间男子又有几个比得?唉!他才多大年纪,可是官儿越做越高,这凶险也越来越大。姐姐胸有甲兵、才智大谋,正是他的极大助力。若说绮韵姐姐只是为了内厂档头之位,此外别无所求,妹妹回头可要向他进上一言了。”“妹妹要进什么言?”在这无论容颜、机智皆棋逢对手的怜儿姑娘面前,成绮韵越发有些心慌,较之自己,她欠缺的只是阅历和经验而已,实在小觑不得。马怜儿伸出一只手掌,纤小的柔荑探出袍袖,被阳光照得略显透明,她把手掌轻轻握了起来,巧笑俏兮地道:“我会告诉他,若是不能完全把握姐姐,那么第一不可与你结怨,第二决不可让你被对头所得,否则……只好除之而后快。”成绮韵心中一惊,强笑道:“怜儿妹妹,你……实在是太高看我了。”马怜儿轻轻拉住成绮韵的手,柔声道:“姊姊与我素昧平生,接我前来一路护送,还可说是受了他的命令,可是你沿途相守、曲意照拂,都是出自真心呵护,绝无半点虚假,既非彼此友情,那自然是爱屋及乌了,妹妹有什么看不懂的?这一路上听多了他的事,哪一桩不叫人心惊肉跳?宦海浮沉、凶险重生,真不知他磕磕绊绊怎么闯过来的。既然他走上了这条路,身边若无姐姐这样的智囊,早晚为人所乘,你叫我如何放心的下?”她轻轻叹息一声,忽又展颜一笑道:“怜儿曾对姐姐说过和他的往事,这个人的性子你也该知道了。他是属倔驴的,牵着不走、打着倒退!姐姐就算一天三柱香得拜,他还是尊泥胎木菩萨,永远不行显灵的,你不遮起羞来主动出手,那就有得等啦。”成绮韵柳眉一挑,欲言又止,粉脸却刷地一下红了起来,恍若桃花浸染,绚丽芬芳。杨凌出门上时曾说过今日成绮韵要返回杨府,成绮韵手腕何等高明,纵然不是有意施为,可是在杨府时也与阖府上下相处得一团和气,更何况她是为了自家相公的事奔波南北,操心劳力。所以听说她来,韩幼娘和玉儿、雪儿、高文心等人都十分高兴,幼娘吩咐厨下备了酒菜,又命人候在门口等着,只有唐一仙不知来的是何人方神圣,心中十分的好奇。幼娘听人传报成绮韵已经来了,急忙领着一家人迎了出来。成绮韵宜男宜女的装扮她们早看惯了,自然一眼认了出来。韩幼娘喜上眉梢,正欲张嘴招唤,忽地瞧见一旁那个少年,不由怔了怔,微一错愕后忽地惊喜道:“怜儿!”马怜儿也急迎两步,和韩幼娘相拥在一起,喜极而泣道:“幼娘……”两人相拥片刻,马怜儿才擦了擦眼泪,含泪笑道:“啊!我……我怎么……我应该见过夫人。”韩幼娘瞪了她一眼,嗔道:“这是说得甚么话,在鸡鸣时咱们如何相见,今后还是如何,你若见外,倒令我手足无措了。”马怜儿浅浅一笑,唤道“:幼娘妹妹。”韩幼娘转嗔为喜,又上前与成绮韵牵手亲热。唐一仙眨着一双眼睛骨碌碌地转着,看着这一幕情景,悄悄对玉堂春道:“怜儿?这位就是我在金陵的那位嫂嫂了?确实漂亮,若换上女装,实在是艳冠群芳,而且……嘿嘿……”马怜儿和成绮韵都不曾见过唐一仙,杨凌千思万虑,独独忘了事先嘱咐她们一番,幸好成绮韵、马怜儿对杨凌的亲眷都不是很了解,听了她的身份全无什么异样。韩幼娘吩咐高管家安置好随行的几个侍卫和侍女楚玲,自己挽着马怜儿和成绮韵的手兴冲溃地到了后宅花厅,喜气洋洋地对云儿道:“快去将内书房收拾出来给成姐姐,把我院中东山头的房子收拾出来给怜儿姐姐住。”马怜儿拉着她的手,笑盈盈地道:“不忙不忙,这么久不见,想极了你,今晚我要和你同床共榻,秉烛长谈。”韩幼娘喜道:“那自然好,可是这房间还是要收拾出来的。”她吩咐厨下烧水准备两人沐浴,然后一众人就在花厅坐下,谈着别后离情,杨家后宅里莺莺燕燕的,真是热闹非凡。 王华和杨凌在迎宾司款待了日本贡使,告辞出来后在鸿胪寺外匆匆商定,尽快安排礼仪司官员训练日本贡使有关拜谒皇帝、敬献礼物的礼仪,以及两国剿除海盗的军事合作以及通商事宜的具体谈判日程,便纵马如飞,急急赶回府去。杨凌这顿酒宴吃得忒晚了些,赶回来时已红灯高挂,繁星烁烁。杨凌匆匆赶回内宅,见花厅中只有云儿和另两个丫环在洒扫,急问道:“成姑娘可来了么?”云儿是杨凌亲手买回来的小丫头,一直陪着幼娘,虽然年纪尚小,不算后房管事,可是有幼娘的宠爱,各房的丫头们平素是唯她马首是瞻的,见老爷急吼吼追问,其他两位姑娘都去瞧她。云儿忙福了一福,笑嘻嘻地道:“成姑娘午后到的,怜儿夫人也一齐到了,她们和大夫人聊了半天,用过晚膳后都回房沐浴去了,刚刚我看到翠儿姐她们把沐桶抬了出来,想是已经更衣了。”杨凌哦了一声,问道:“她们现在在自己住处了?都安排在什么地方?”云儿道:“成姑娘还住在内书房,怜儿夫人安排在大夫人院中,靠东山墙的厢房,老爷要去见怜儿夫人么?”杨凌迟疑了一下,摆手道:“不,我先去见见成姑娘,你忙你们的。”虽说他心中极是牵挂马怜儿,尤其她现在又有了身孕,可是毕竟那是家事,成绮韵奔波往来,为了他的大事操劳,焉有先见娘子,却把完成这样重大事宜的心腹属下置于一边的。杨凌来到内书房,掀开门帘儿,见成绮韵正坐在书案前,面前轻纱罩灯,光线乳晕,照着浴后容颜,明艳不可方物。成绮韵见他进来,盈盈起身,抱拳一礼,嫣然笑道:“卑职参见大人,料想大人也该到了。”成绮韵穿件白绫对襟袄儿,浅紫色的衣领,下身是浅腰素色飘带襦裙,眼波流灿、容光焕发,清丽绝俗的脸蛋上一双小汪汪的杏眸娇美动人。杨凌缓下心情,失笑道:“怎么?我的女诸葛又猜到了?呵呵,怜儿正在沐浴呢,要不然……本官就要明日再来了。”成绮韵重又见他,满心的欢喜,那种莫名的满足感充溢着心灵,好舒坦好踏实的感觉。听了杨凌的诳语,她长长弯弯的睫毛眨都不眨,只是莞尔笑道:“江山易改,一两个月的时间,大人却不会变。啊!卑职说错了。”成绮韵掩口笑道:“至少大人的官职又变了。恭喜大人晋升侯爵,荣膺柱国龙虎上将军。”杨凌无奈地摇头笑道:“你这丫头……”成绮韵秀气的眉毛微微蹙了蹙,奇怪地道:“大人何以……何以有时说话这般老气横秋?呵呵,丫头么?我可比……可比……”她咬了咬唇,比杨凌岁数大的话终究是不愿说出来。杨凌嘿嘿一笑道:“我叫你丫头,自然是因为你比我小。你不要问我,我没有解释的,反正你就是比我小。”平生想办的大事现在全都有眉目,一直牵挂在心的马怜儿也来到了府中,放下心来的杨凌又喝了些酒,此时望着宜喜宜嗔、别样动人的成绮韵,杨凌情不自禁地透露了一点她根本不可能听得懂的秘密。成绮韵果然听不懂,可是却听歪了,她也不知道想到哪去,一时颊绽桃晕,心花荡漾,她急忙喘了口大所,款款坐回案后,手托香腮笑道:“大人要见我,自是有话要问,不知道大人是要先公事呢,还是先问私事?”这个天生尤物若想媚人时,真的是举手投足、一颦一笑风情皆有不同,这时的动作竟有一股少女般的娇憨。可是她袖管滑落,露出的一截手腕修长滑润细如鹤颈,玉指纤纤轻轻往小巧光滑的下颔一撑,既娴静又妩媚,却又有着成熟少妇的风情。杨凌扫了一眼,移开目光道:“私事么……我可以问怜儿,问过她自然知道你用了什么法子从马家把她带出来的,先谈公事吧。”杨凌回头望了一眼,悄然压低了嗓音道:“这些所谓贡使你从哪儿寻来的?我看他们行止气度确实不凡,有你操办,我想应该事无巨遗都已安排得极妥当了。可是……搞出两个贡使做甚么?不怕人多露了马脚么?”成绮韵道:“大人,楚玲儿去见你时,不是说过卑职要送一件大大的礼物给你么?呵呵,看来这件礼物是太大了,大人是猜不到还是不敢猜?”杨凌愕然道:“重大礼物,我猜到了呀,你不是把怜儿给带……你说的不是她?莫非和这贡使有关?”成绮韵心里微有些泛酸,娇俏地哼了一声道:“要带怜儿姑娘出来有什么难的,倒是你现在要名正言顺地娶她过门儿有些犯难。我说的这件大事,是大人洪福齐天、吉星高照,你要做甚么,连老天都在帮你。”成绮韵翻过一个茶杯,给杨凌斟了杯茶,这才将事情原委娓娓道来。原来,中原对日本国一向没甚么了解,昔年有倭寇作乱,朱元璋大怒,派大使赴日本痛斥日本国王,就把天皇封在管地的一个亲王当成了日本国主,彼此国书往来多次还不知就里。后来日本出现南北朝,这一来到底谁是国王,大明就更加得不清楚了,以至幕府将军足利以满遣使来朝时,大明又把他当成了日本的最高统治者。到了现在,日本发生应仁之乱,不但天皇地位一落千丈,就连幕府将军也控制不了局面了。各地大名群起征战,已进入战国时代,大明搞得清谁是日本国主才怪。所以成绮韵大胆向杨凌进了‘李代桃僵’、‘瞒天过海’之计。朝中可以用利益分化收买的力量,以解海开市产生的巨大效益,只要杨凌答应分一杯羹给他们,不难将他们变成自己的助力,可是一班固守天朝上国唯我独尊,固守商贾低贱理念的腐儒们,却是实实地无欲则刚,根本没有办法打动他们。他们要的只是一个‘朝贡上国’的名份,至于经济利益,那就吃再多的亏也不在乎了。所以成绮韵就决定给他们一个名份:日本战国之乱,搞得民不聊生,许多大名的统治地盘十分穷困,想和大明做买卖,可惜大明置若罔闻。如果大明有人联系他们,要大明派遣使者,以日本国的名义进贡天朝,他们一定欣然允诺,这一来也堵住了那帮腐儒的嘴。其实日本遣明使来来往往的,早就有过假冒使节,骗取大明馈赠的事例,只不过这是属于内外合谋,为了打消横亘在解除海禁前不可逾越的险峰:‘朝贡制度’,所以一旦事泄,如果不能摆脱责任,那就有欺君之罪,是以杨凌虽答应冒险一试,心中也不些忐忑。听了成绮韵的话,杨凌奇怪地道:“你说什么洪福齐天,这队贡使是哪位大名派来的?”成绮韵格格一笑绽颜道:”是日本国文龟……啊,现在国号已改做永正了,是永正国王的特使。”杨凌惊奇道:“你联络上了真正的日本天皇?”成绮韵笑吟吟地道:“是,所以才说大人吉星高照嘛。卑职通过东海海盗,认识了倭寇一个有身份的商人,再通过他联系上了九州一位大名,这位大名正被自己辖地一塌糊涂的经济搞得焦头烂额,闻言喜出望外,立即一口答应了。”他与一位亲王关系极好,所以也没瞒着那位亲王,在他来访时便对他提起了此事。当然主要原因还是因为此时皇室对各地大名约束力极为有限,他也根本不怕天皇不允。不料那位亲王对永正天皇提起此事后,恰如一缕曙光照在床头,这位天皇果断决定,越过地方大名势力,派出特使寻找成绮韵派出的联系人,主动与大明结交。原来此时日本皇室经济极度拮据,上一任厚土御门天皇过世已经几年,竟然无钱安置下葬,永正天皇登基五年了,连登基仪式都操办不起,朝廷许多仪式都被迫取消。既然大明有这个意向,他们自然愿意和大明取得联系。杨凌听得又惊又喜,这一来连贡使都是名正言顺、货真价实,连后顾之忧也不必考虑了。成绮韵道:“据卑职了解的情形,如今日本国内将军幕府已经成了幌子,势力最大的是两个大名:大内氏、细川氏。他们在朝中都有自己的细作,听说要遣使大明,而且全面开放海禁,允许百姓自由通商,皆垂诞于对明贸易的巨大利益,两位大名争着代表国王来觐见天朝,以求为他们的辖地争取最大利益。卑职想,大人要组建水师,在日本国水师配合下共同剿灭倭寇,尽快扫荡海疆,以完成解海通商,交流万国的大策,势必要寻找有能力的大名,他们才能真正派上用场。这两位大名军力最强,而且为了争当贡使吵得不可开交,所以卑职就建议他们派出两位正使,嘻嘻。”成绮韵狡猾地一笑,“既然是做买卖,如果买家有两位,那咱们就能抬价,要是卖家有两位,那咱们就能压价,保赚不赔的生意,何乐而不为之?”杨凌听她说罢,心中喜悦异常,了解了这些内幕,在谈判之中尽可掌握主动辽东局势,为了共搞鞑靼,不得不对杂颜三卫市恩,以求长远之计,如今看来,对待日本贡使却不必做出什么让步了。他摇头一笑,赞道:“可怕,幸好本官不是你的对手,否则,真是被你卖了还傻乎乎地去帮你数银子呢。”成绮韵抿嘴道;“那可不一定,大人的运气连城墙都挡不住,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你有老天撑腰,说不定帮你数着银子自卖自身的就是属下呢。”杨凌大笑,说道:“你是我的女诸葛,给我万金,我也不舍得出手啊。”成绮韵闻言,眼波流晕,亦嫣然道:“大人亦是卑职的知己伯乐,纵有人倾天下之所有,卑职同样舍不得出手啊。”两人四目相对,忽然之间,一下子都红了脸。成绮韵昔日对杨凌裸裎相见,亦浅笑款款,自若从容,可是这时竟说不出的拘谨慌乱。她掩饰地站起身来,娉娉婷婷地走到架旁,随意地抽出本书来,就在墙边椅上坐了右腿轻轻迭上左膝,翘起一只巧致的小红绣鞋,清咳一声,道:“大人想知道的已经知道了,也该去见见怜儿姑娘了,否则怜儿心中说不定怎样怨恨卑职不识相呢。”她这般坐在那里,似轻佻,又似娴雅,柔柔灯光似水浸润,加倍衬得她腰如约素,芳泽无加,柔情绰态,媚于语言。杨凌想起栖霞山红枫树下与马怜儿的浪漫旖旎,心中不由得一热,这位痴心的姑娘,为了自己实在付出良多,自己走南闯北,将她一个有孕在身的女子独自留在金陵,也实在薄幸了些,亏得她知情达理,那般高傲、骄纵的女孩儿,却对自己始终无怨无悔。成绮韵这揶揄的语气,倒似有些捻酸吃醋,可是杨凌恰想着怜儿,倒没觉察出来,他笑了笑,起身说道:“远路而来,你也乏了,早些歇了吧。明日我再重新设宴为你洗尘。”成绮韵浅笑颔首,杨凌转身走出房去。珠帘摇曳,成绮韵脸上浅笑消去,她若有所思地把玩着胸前长曳而下的一搂青丝,幽幽地叹了口气:“等待总有得得等,总胜过连等待的机会都没有,唉!真恨不得把你泥胎木雕的杨菩萨劈碎了做柴烧……”墙角灯光昏暗,昏暗的光升起朦胧的黄晕,光晕中她抚发的手白得与象牙梳子无分轩轾,娇躯款坐,分外玲珑……

    第238章 垂拱而治大丈夫

    马怜儿像只快乐的喜鹊,一边哼着歌儿,一边忙忙碌碌地把本由下人来处置的贴身衣物从包袱中取出,叠得整整齐齐放到床头。房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气,杨凌掩上了房门,微笑着望着她的背影。马怜儿身材苗条修长,肩背十分单薄,即便已经孕身很久了,也掩不住她纤细的体态。明明她比韩幼娘受孕还早了大半个月,可是从侧后看,腹部隆起的竟不十分明显。人说怀孕的女人就像身上揣着小火炉,真是一点不假,春寒未尽,浴后的马怜儿却只穿着一件松软的袍子。她躬身整理着衣物,袍子柔顺地贴在身上。俏臀显得相当浑圆饱满,中间微微一线凹痕,仿佛衣下是一只熟透的雪白蜜桃,薄皮欲裂,香液欲滴。杨凌看得心中一荡,柔声唤道:“怜儿。”马怜儿身子一震,霍地转过身来,满面惊喜地看着杨增值,忽然忘形地冲过来,一下扑进他的怀中,两行眼泪忍不住地流了下来。杨凌被她的带球跑吓了一跳,连连唤道:“慢些走,慢些走。你有了身孕,怎么还蹦蹦跳跳的像个孩子,一点都不沉稳。”马怜儿破啼为笑,轻轻直起身子,娇俏地白了他一眼道:“好没良心,人家等得望眼欲穿,才把成姐姐盼来,要不是主动送上门来,还不知道你杨大侯爷什么时候才肯去见我呢。”杨凌歉笑道:“你当我不想念你么?只是一回京就诸事繁忙,有些事交给旁人我实在放心不下,江南那边,有成档头在,我倒不信有什么难得住她。对了,她是怎么把你带出来的?”杨凌牵着马怜儿的手,带着她到床边坐下,马怜儿轻轻依偎在他怀里,叙述事情经过。原来成绮韵收到杨凌的传信,便以海盗王彭老太爷亲戚的身份搬到长干里,私下会唔过马怜儿,然后公开结为手帕交。成绮韵在栖霞山下买了一幢豪宅,此时马怜儿腰身渐隆,已经快要瞒不住身边的人,成绮韵便以邀请结拜姐妹去府上居住为由将她接走。此时马昂也调回了金陵,在关守备手下为官,有他帮着遮掩,更是再无人怀疑。这次成绮韵重返京城,马怜儿执意要跟来,想想往返不过一两个月时间,成绮韵便作主将她带了来,下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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