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3章 熟悉的脸,怎能这么残忍(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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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的内容都是一个样的,就是给她多加了一块大石罢了。

    本来是闲麻烦,想早点让她放弃,没想到这丫头居然坚持了下来。

    黎裳这个女子着实让陆祁然惊讶,他自然看得出来,那不是毫无章法的乱打,反而有点像训练有素。

    这个想法确实吓着他了,一个被养在乡间的丫头,怎么可能训练有素?可这些日子,他确实没教她什么东西,只是在她练的时候起了一点督促的作用。

    黎裳抢过水袋大口地喝了起来,之后毫无形象地坐在了他的身边:“你这人也是奇怪,站一会都站不了。就在山边还得搬这么大一张榻来睡。”

    陆祁然蹙眉:“你是太不把自己当成女人了吧?如此没有形象,成何体统。”

    黎裳撇嘴:“形象是什么东西,要来能吃吗?”

    陆祁然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这姑娘完全不知道矜持是个什么玩意,自从这些日子与他熟悉多了之后更是,她将他的一些怪性子看得清清楚楚,到是他,愈发看不懂这个妮子了。

    有的时候冷的就像一块化不开的冰,有的时候又有些疯癫两极分化严重的性子。

    更让他惊讶的是,这些日子黎裳丝毫没有再提起“无忧”这个名字,就真的像他从未存在过一般

    这个女子,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他曾觉得她将情谊看得很重,也曾觉得她就是个没心没肺的,时间越久越看不清楚。

    “本座在这外地也待得够久了,明日便会回京。”

    黎裳点了点头,陆祁然的眼中出现了抹笑意:“一开始不觉得。但是现在本座很是期待你今后的表现呢,你可莫要让本座失望。”

    女子俏皮地眨眨眼:“那是自然!”

    在男子走后,黎裳眼中的灵动渐渐凝结,变得淡淡的,独自坐在那一张榻上。

    不仅仅是陆祁然该回京了,她也是,前日,侯府就派人来通知她了。

    来到这个世界这么长时间了,在这个地方认识了那么多人,有好的也有坏的,可现在就要回去了,真的很不习惯。

    自先前之后,林昭月再没有出现在黎裳的面前,林昭月该庆幸没被她逮着,否则黎裳真的很想再打她一顿来泄愤!

    不知道过了多久,少女起身,一步一步走回府去,那一张陆祁然的懒人榻,自然有他的下属带走。

    回去之后,夏儿连忙朝黎裳迎了过来:“小姐您怎么才回来,轿子都在门外等了许久了。”

    侯府派人来接她了,因为她的十六岁生辰已经过了,夏儿笑得十分明媚:“小姐小姐,要回京了,您开心吗?”

    黎裳抿了抿唇:“当然开心,被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夏儿一愣,知道小姐并不是很开心,她劝解:“小姐,想来侯爷也会知道委屈小姐了,以后会好好对你的。”

    “是吗?”

    怎么可能,黎裳才不会相信呢。

    侯府异常豪华的马车正停在林府的门外,这儿的百姓根本就没见过这样的马车,于是乎,林府的门外引来了一群又一群的人驻足观看。

    林正天看着黎裳。半晌,终是叹了口气:“裳儿今日就要走了啊。”

    黎裳颔首。

    “这么长日子了,还真有些不舍。”林正天感慨:“知道月儿和你养母有些地方亏待你了,裳儿,我向你道歉,委屈你了。”

    “不委屈。”黎裳点了点头,向他道别。

    林昭丽走了出来,泪眼朦胧地看着黎裳:“裳儿,你这就要走了吗?”

    黎裳:“是啊。”

    “真羡慕你,裳儿”林昭丽低敛着眉:“我长这么大从来没去过京城,如果可以,好想同你一起去,这样你在那儿人生地不熟,我们姐妹也能有个照应啊。”

    黎裳微怔,终于明白了林昭丽为何如此致力于与她打好关系,原来目的在这里啊。

    她和严若轩倒是一类人。

    “对不起啊林昭丽,你看。林昭月已经出嫁,家里就剩下你一个人能陪着养父养母了,你若是与我一起多对不起养父养母啊。”

    林昭丽被噎,死盯着她

    “车夫,走吧。”

    林昭丽反应过来,被拒绝的她脸泛起了红,他身边的林正天正看着马车离开的方向。

    直到马车越走越远,消失在所有人的面前后,林正天才回过神来,他将裳儿当作女儿养了快十年了,可这些年来一直都不知道她一直被欺负着。

    刘叶站在他的身旁,没好气地道:“终于送走这祖宗了。夫君,你都不知道,裳儿这些日子就因为翅膀硬了,可以回京了,猖狂地很呐!”

    林正天瞥了她一眼:“裳儿是怎么样的孩子你以为我半点都不清楚吗?她会对你不敬,就是因为你的态度,否则这孩子不会做的太过!若是这些年来,你有待她稍微好些,她便不会这般毫无感情的转身就走了!”

    刘叶见他这是把责任都往她的身上推,连忙不高兴了:“夫君,这您可不能怪我啊,分明就是那黎裳无情无义,是只喂不熟的白眼狼罢了,与我真的没什么关系啊!”

    “你还狡辩!”林正天怒了:“真不明白你一天到晚都在算计些什么,让裳儿与我们家的关系变得如此僵硬,还有你的好女儿林昭月,你知道她现在变成什么样了吗?她现在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哪怕是杀人,杀掉她的姐妹都下得去手!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女儿,还与男人暗通款曲!”

    刘叶没想到他会发如此大的火,真的被吓到了。

    林昭丽安抚着林正天:“爹爹莫要生气了,月姐姐想来也是有苦衷的,一定是。”

    林正天看着懂事的女儿,点了点头。新路才算舒坦了点。

    刘叶看着这偏房生的女儿,比看黎裳还厌恶:“你方才不是还想要跟那个小灾星一起去京城吗?要不是她拒绝了你,你现在还能在这儿安慰你爹么?”

    林昭丽柳眉微蹙:“母亲生气了么,丽丽只是与裳儿开个玩笑,没别的意思。”说着,转头看林正天:“爹,女儿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林正天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行了行了,你们自己闹去吧,不要在我面前做样子了,我已经看腻了!”

    这个家,究竟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黎裳受一路马车颠簸,回到侯府的时候已经临近黄昏。

    沿路上,她看见风景不断地变了,从乡间到城市,一处比一处繁华,还有这个京城,她就像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人一样。四处观望。

    当她踏进繁华大门的时候,才意识到侯府和林府差的有多远!

    她看见一个男人,年纪不大,估计刚步入中年没有多久,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请问,侯爷在哪里?”她自认自己的语气已经足够不卑不亢了,可眼前的男人的神情愈发复杂。

    她想说,自己真的是暴脾气,希望他回她一句。

    夏儿小丫头碰了碰黎裳的手,黎裳瞥她一眼:“干啥?”

    夏儿不断地给她使眼色,见小姐怎么着都意识不到,有些着急:“小姐,你说会不会是这位就是侯爷?”

    啊?黎裳微愣,观察他的衣裳:“他会是侯爷吗?”见他的确比沿途看见的人穿的华丽些,黎裳这才觉得这个男人很有可能就是她的便宜爹。

    “那个,在下有眼不识泰山,未曾认出侯爷。实在惭愧”

    夏儿小丫头的眼梭然睁大:“小姐耶,这个时候话好像不是这么说的。”

    黎裳:“”那她能怎么办。

    黎裳压低了声音,纠结道:“哈哈,从没见过这么有钱有势还有钱的人,激动了。”

    “小姐,那是您的爹啊。”

    爹黎裳还真没怎么反应过来,做了两辈子没爹的人了,突然来个爹,怪难接受的。

    “回来了。”男子神情还是复杂:“准备一下吧,今晚宫里有宴会,特意让你回来参加,也好告知大家,你是本侯的女儿。”

    说完转身,冷淡到无懈可击。

    “夏儿,这真的是亲爹吗”黎裳懵:“我是我娘给他戴绿帽子生的吧。”

    夏儿讶然:“小姐!这种话可不能乱讲的。”

    “我哪有乱讲,这个侯爷对我的态度还不如林正天的态度,说我是他亲女儿。我很难相信啊。”

    可这样小姐不应该很难过吗,夏儿半点也没有看出她的难过,她怎么会她觉得小姐的心情好像还不错。

    “皇宫皇宫!我可从来没进过皇宫,今天有机会要好好进去兜一圈。”

    夏儿嘟着嘴,她都替小姐着急,侯爷这么不喜欢小姐,小姐以后得日子会很难过的,这可怎么办,为什么侯爷这些年来对小姐不管不顾都不会愧疚呢?

    黎裳知道自己有多不受欢迎,因为除了这个侯爷出来看了她一眼,就没有其他人了,可她一点感觉也没有,人少清净,也好。

    今天一天黎裳几乎就是待在马车里头过的,到了皇宫的时候她已经疲惫不堪了。

    她的便宜爹虽然让她准备一下进宫参加什么劳什子的宴会,但实际上什么都没有准备。

    下了马车之后,夏儿看见进宫的贵女小姐们都穿着华服。只有小姐一身素色:“小姐,侯爷实在太过分了,就让小姐您穿这一身进宫,这哪是要告诉大家您是她女儿,根本就是要告诉全世界您不被疼爱,可以随意欺负嘛。”

    黎裳认真地看着夏儿,教育道:“是不是可以随意欺负可不是看别人的面子,这种事情要靠自己,我好不好欺负,也是别人欺负过才知道的。”

    黎裳刚下马车没有多久,便感觉到许多人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然后有人对她指指点点,又点点指指的。

    没待她反应,便感觉到自己的手腕被拉住,然后被扯到了另一边无人的树下。

    “陆祁然你干什么,大庭广众之下的把我拉过来干什么。”看着眼前的男人,夕阳的余晖衬得他更俊逸了。

    一个大男人的。长得这么女气,还这么好看,怎么那么让人不爽呢!

    陆祁然看着她一身的形容,竟完全不知该说什么:“看来你在侯府是不受宠,太不受宠了。”

    “嗯。”这个黎裳真得承认:“然后呢?”

    “然后?”陆祁然快被她的粗神经给气死了娥:“你就穿这么一身衣裳啊,你知不知道里面坐着的可都是站在蜀国权势顶端的人,你要被他们所有人鄙夷吗?”

    “太以貌取人了吧,而且就算以貌取人,姑娘我生的也不差吧。”黎裳不以为然。

    陆祁然无可奈何地点了头,强制地将黎裳拉到到一间宫殿里去:“那么你起码也是本座的盟友,与本座关系既然还行,便不能让你丢本座的脸。”

    然后有好几个老嬷嬷走了出来,对黎裳又摸又量的,办事速度极快,半个时辰的时间,一件成品衣裳便赶制了出来。

    黎裳简直瞠目结舌:“这是不是太快了”

    陆祁然挑眉:“锦衣卫的名声在外,只要本座一声令下,她们就必须做到又快又好。”

    名声在外,是哦,连黎裳在那个偏远地区长大的人,都听过锦衣卫让人文风散胆的名声。

    想起什么,黎裳突然好奇地问:“我听说咱们蜀国有位摄政王,对不对啊?”

    陆祁然一愣,狐疑地看着她:“你知道了什么?”

    黎裳摆手:“我能知道什么,从来都是道听途说而已,听说那个摄政王还挺可怕的,我记得小时候,隔壁邻居家里骗小孩的时候只要说句摄政王来抓你了,马上孩子就不敢闹了。”

    这些都是原主的记忆,偶尔提及黎裳都觉得唏嘘。

    “有人说蜀国的摄政王貌美如花,你觉得这事可靠吗?我觉得不靠谱诶,貌美如花的人怎么会让人怕成那样照我说他应该长得很奇丑无比,丑绝人寰,唉。可怕。”一想到人最丑的丑成啥样,黎裳就忍不住打寒颤。

    陆祁然真没想过她会这么想。

    黎裳看着他,觉得这货很奇怪,他的面部肌肉好像有点抖,十分不解啊:“你在笑吗,为什么?”

    “没什么。”陆祁然实在忍不住了:“你这话在我面前说说便罢,别跟别人提起。”

    黎裳白眼一翻:“那不是肯定的嘛,要是传入摄政王耳朵里,那我还不得死一百次,我是因为比较信任你才说的啊,你可别传出去,传出去没事,你可别说是我说的啊。”

    见此男笑的“花枝乱颤”黎裳委实是忍不住了,将他推了出去:“去去去,别笑了成吗?有什么好笑的,姑奶奶要换衣裳了,快出去。”

    为什么笑成这样。难道那个劳什子摄政王长得不丑,而是长得很搞笑?

    陆祁然被她推了出去,作为锦衣卫的老大哪个人对他不是毕恭毕敬,也只有这个女人敢这么对他了。

    陆祁然虽笑着,但眼底却满是让人看不懂的深意。

    黎裳换上了那一身衣裳之后,微微束了个发髻。

    宝蓝色罗裙银丝边际,水芙色纱带曼佻腰际,紫罗兰色彩绘芙蓉拖尾拽地对襟收腰振袖的长裙。

    气质略一烘托,美艳得不可方物,不施粉黛的白皙俏脸略微带着粉红。

    她看不到自己此刻的模样,她推门走出去的时候,陆祁然已经不在了----

    “我去!”黎裳瞪眼:“陆祁然!你个龟孙,跑去哪里了!”

    她出来乍到的,被他拖到此处,与夏儿她们又走散了根本就不认识路啊!怎么办!

    此处宫殿有点隐蔽啊,根本找不到一个行人,黎裳蹙眉。

    她径直地随便找了个方向走着,或许就给她找对路了呢?

    只是走着走着,越来越不对劲,总感觉一直在一个没人没声的地方,皇宫人这么多,应该很热闹的吧。

    突然,她听见了一道诡异的声音,很痛苦很痛苦的尖叫,有人!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有人就好了,只要有个人就能给她引路了,多好。

    她走着走着,发现了一个地下宫殿,声音好像就是从那里传过来的,只是越往下越发觉不对劲。

    一点都不简单的感觉,是不是有人在给什么犯人用刑?但是那个惨叫声实在是太惨了

    这里到底在干嘛?虽然黎裳知道自己已经不该再上前了,但是仍然抵不过好奇心的驱使。

    然后,她躲在墙后,看见了毕生都难忘的一幕----

    几名男子跪着,身上绑的东西,是厚重的铁链,双手放在地面,那双手还能叫双手吗?每根手指都砍了下来,并且是将一根手指砍成两截,完全的血肉模糊,模样可怕,十指连心,就是扯块皮都会疼,更何况这种顺着骨节砍下来。

    他们每个人都猩红着眼,黎裳还闻见了辣椒呛人的味道,又见那几个男子的身边放着两桶辣椒水

    天哪!什么人这么变态!这种做法也太残忍了吧。

    她一晃神,看见的竟是一张冷酷熟悉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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