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誉之剑第46部分阅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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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

    与预想中一样,她果然进不了屋子,只得留在中庭。普劳图斯嘱咐他们等着,赵弄潮会找机会让他们进去,或者他会找机会出来与他们见面,千万不要惹事。王重阳与王玉婷答应得很干脆。屋子里灯火通明,谈笑声不对传出。

    父女俩在院子角落找了个地方坐下,等待真是很无聊。院子中等待主人的不止他们两人,还有其他客人的随从,他们都是奴隶,有人负责招待他们,送上凉水。王玉婷又见到了那个熟悉的面孔,他远离那群奴隶,安静地坐在另一个角落。他看起来像士兵,身着皮甲,佩着短剑。这个人与赵弄潮一起出现于城门处,是赵弄潮的卫兵。照理说王玉婷应是第一次见到他,可他给人的印象是他们很久前便认识了。

    “有没有人愿意帮忙?最好来个姑娘!”利略家的管家急得晕头转向。元老突然吩咐举行宴会把人数有限的利略家的奴隶害苦了。管家走向这些外来的奴隶,希望有人肯伸出援手。

    他一眼瞧见了躲在角落中的王玉婷,如见到救星似的大步奔了过去。“我的好姑娘,就是你了!快去厨房!”

    “你干什么?把手放开!”王重阳揪住管家的手腕,把他的手从王玉婷肩头上移开。王玉婷哼了声,帮什么忙,到厨房打杂这种事,即使当她最落魄的时候也没干过。

    管家捂着手腕,那个中年男人的手掌实在有劲。不过他没发火,反而更加哀求,看来真的缺人。“我的好姑娘,我不会使唤你干重活。现在该上菜了,这里的年轻姑娘五根指头就够计数了,你行行好,帮帮忙吧!你会得到报酬的。”管家提到报酬时把声音压得很低,似乎这是个不能让其他人知道的秘密,而且隐藏着极大的好处。

    王玉婷不在乎管家能拿出多少报酬,即使用脚趾头想,那点钱她也是不稀罕的。她的黑眼珠微转,想到了其它。“这是个机会。我想我能进去。”她对父亲说悄悄话。

    她答应了管家的请求。

    仆人们在坐榻间穿行,忙着为客人们倒酒。利略元老坐在主席,他的身旁坐着最高祭司阿米利乌斯,祭司是今天的主宾,上次由于他忙于丧事,因而没赶得上参加利略元老收养继承人的仪式。赵弄潮提议一定要将最高祭司请来家中做客,利略元老也认为两个家族即将结为姻亲,应当补请阿米利乌斯,所以打听到祭司今日正好有空,匆忙下了决定。

    客人当然不仅仅阿米利乌斯一人,利略元老的好友们,养子陈志的朋友都有受到邀请。

    “这就是普劳图斯吗?他的戏剧我看过无数场,可是作者本人却是第一次见到!”最高祭司阿米利乌斯惊讶地望着商人说,以为自己身处梦境中。

    普劳图斯点头问好。

    “普劳图斯先生是我在意大利认识的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他刚从南方回到罗马,我可不能放跑他。”赵弄潮谈笑着,阿米利乌斯喜爱欣赏喜剧艺术,他早已经打听到了。

    爱看喜剧的不仅有阿米利乌斯,卷头发的青年也来了兴趣。“我小时候最喜爱的就是喜剧,悲剧太沉闷,令人想要入睡。普劳图斯最优秀的喜剧作家,到现在意大利依然没有能超越他的诗人,可惜他已经好些年没有新作品了,否则他的光辉一定能盖过雅典人阿里斯托芬。”

    “西庇阿的儿子,听了你的赞扬我简直羞愧得想钻进陶罐里!”普劳图斯高举酒杯,向普布利乌斯敬酒。

    “现在年轻人总沉迷于希腊的东西。希腊有许多值得我们学习的地方,但他们的文化中也有放荡不堪的成份,使我们的年轻人变得浅浮。”利略元老略显不满地说。他转移了话题,“普劳图斯,你在南方做生意,与汉尼拔的军队打过交道吗?”

    这个问题让商人紧张了,他知道有许多罗马人因他与迦太基军队做过生意而不满。商人回答:“我曾经多次受朋友托付,向迦太基人赎回他们被俘的儿子,所以他们的部分军官我是认识的。不过那位独眼的布匿将军却从来没见过。”

    高明的回答。赵弄潮为普劳图斯微笑。但即使普劳图斯能为自己化解危机,也不能让这个话题继续下去,言多必失。“普劳图斯说到了高尚的事——为朋友赎回被俘的儿子。我听说汉尼拔以三名俘虏作为使者,让他们回罗马向我们询问赎回俘虏的事。元老院的意见怎么样?由于受瓦罗执政官的牵连,这段时间我没能进入元老院,目前事态的发展我已经看不清了。”赵弄潮就着赎回俘虏的事把话题转向了政务。

    这件事让元老很头痛。在得知可以赎回俘虏后,许多家庭已经准备了赎金,只要元老院同意,他们会立刻捧着钱去找迦太基人。元老院为这件事争论不休,不能让这些钱流入迦太基人的口袋,那样做只会使汉尼拔更强大,而罗马因财富外流会受到更大压力,但出于人民的情感和兵源紧缺问题,又迫使元老院必须同意。

    “我认为不能赎回俘虏。”利略元老坚定地说。

    元老的话没有说完,有人打断了他。“我看见了这样的事。”普布利乌斯不高兴地插话,“元老院说服公民们,解放了他们的奴隶,为的就是把这些奴隶编入军队。你们在给奴隶自由的同时,却又不允许人民赎回他们的亲人,眼睁睁看着自由的公民成为奴隶,这样做明智吗?人民会伤心的。”

    “年轻人的浅见!”利略元老重重地批评,“如果我们输给了迦太基人,人民会更伤心。这个时候不宜用同情心去怜惜他们,将来还有许多危险,同意赎回俘虏会让士兵们习惯临阵退缩,要让现在的士兵知道,向敌人投降不会得到任何同情,没有后路。这样的决定虽然很严酷,不过痛苦是值得的,从长远观察是有益的。只要我们取得战争的胜利,这些成为俘虏的人同样会得到释放。”

    普布利乌斯不服元老的说法,想要辩驳。最高祭司只是听着他们的辩论,看着他们的神色,他不说话,如同观赏一出戏剧。他的身份特殊,不便于对政治事务展开看法。

    赵弄潮发出一声惊叫,打断了争论。他的酒杯倒了,酒液弄脏了衣服。他提着湿淋淋的衣角,很尴尬。

    “我的房里有衣服,或许你能合身。”陈志轻语。这句话是赵弄潮为他设计的,赵弄潮故意弄翻了酒杯。

    “非常感谢。不过我只带来了廷达鲁斯一个随从。”

    “你可以差遣我家的奴隶。”利略元老说。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你家的奴隶似乎没有空闲……”

    “让我的奴隶服侍你吧!他们就在外面,你见过他们,他们也见过你,熟悉你的喜好。”普劳图斯机智地顺着赵弄潮的意制造了机会。

    赵弄潮感谢普劳图斯,匆匆出了屋子。他一出门便寻找王玉婷和王重阳的身影。可他只在角落里看见了王重阳,王玉婷不见了。赵弄潮心里着急,但廷达鲁斯跟着他,他不能直接询问。王重阳看得出他在顾忌身后的人,也不主动打招呼了。

    “你!”赵弄潮指着王重阳喊,“你的主人普劳图斯吩咐你服侍我更衣。跟我来吧!”赵弄潮高傲地以主人架势往前走。

    就在他们进入陈志的房间时,王玉婷捧着托盘从柱廊另一端走来了。

    第九节 艳遇

    音乐声渐渐清晰,王玉婷低下头,与其他女奴一样卑微地缓缓进入厅堂,不过她的眼睛却稍稍斜视,偷偷观察赵弄潮的位置。可是宾客座次杂乱,她什么也没看到。

    王玉婷不会干服待别人的工作,其他女奴怎么做,她也只好跟着学。蹲下身子,把托盘里的碗碟轻放桌上,一点儿也不困难。

    普劳图斯看着眼前这位埋头上菜的女奴,感到非常眼熟。王玉婷突然抬头冲他眨眼,商人被吓住了,差点从坐榻上摔下。王玉婷很满意他的惊讶,端着托盘走向下一位客人。

    利略元老在高谈阔论,客人们注视着他。王玉婷放下碟子,拉了拉红边托加的衣角,陈志盯向这个女奴,瞠目结舌地吃了惊。陈志想与她对话,叫她出去,但这样反而会使她暴露,所以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做手势。王玉婷才不会理会这些无意义的动作,趁着人们的注意力在元老身上,她找寻着赵弄潮的身影。

    赵弄潮没有见到,却让她看见了一个不想见到的人。穿着红边托加的卷发青年没有过多留意元老的讲话,他更加注重蹲在他身旁上菜的另一位女奴的动作,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王玉婷本应该到那边上菜,可在看见这个人后,不用陈志提醒,她已经想尽快出去了。王玉婷假装着已经干完工作,捧着托盘往外走。可是利略家的管家把她拦在门口。管家指着卷发青年的方向,她的工作还没干完呢。王玉婷可不愿回去了,她恨不得将托盘塞给管家,自己跑出去,不过她这样做了一定会引人注意。

    “怎么了?”两难时刻,陈志走来询问,他无疑是为了解为而来。

    管家恭恭敬敬地向小主人行礼。

    “这些菜那边的客人不会喜欢,是我叫她去换别的。”陈志说。

    管家一边道歉,一边放行。

    王玉婷冲出房间,顿觉得松了口长气,如果那个卷发小子见到她一定会被认出。她首先便会找父亲,可是父亲已经不在原处,赵弄潮没见着,王重阳也不见了,王玉婷感到发生了突发事件,而自己就是那个不知情的倒霉蛋。

    她看到了赵弄潮的随从,这个似曾相识的男人现在站在一扇房门前,王玉婷想起了普劳图斯说过的话,赵弄潮可能会找机会出来见他们。赵弄潮很可能就在那扇门后的房间中,还在她的爸爸也在里边。王玉婷想进去,但门外有人把守,不那么容易,她得找个借口。

    “你叫什么名字?”

    王玉婷被身后响起的问话声吓了一跳,这个声音很熟悉,与在城门处听见的一样。她慌张地跑开,躲入拐角。

    所幸这句问话并不是问向她。一名女奴跑了过来,卷发的罗马青年追上她,拉住了她的手腕。“至少告诉我你的名字。”青年急切地问。

    王玉婷露出半张脸,小心偷看。被抓住的女奴是刚才为卷发青年上菜的姑娘。女孩很羞涩,低着头,青年拨弄着她的黑色的如波浪的长发。王玉婷缩回目光,感到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哪来的花花公子?从前两军对战时怎么没发觉他是这样的人呢?

    “请不要这样!”姑娘的声音有了起伏。

    躲在墙后的王玉婷忍不住好奇心,又看了一眼。姑娘被抱住了,试图挣脱,可是贵族青年将她拦腰抱起,走向更僻静的庭院深处。

    他们走开了,王玉婷得以从墙后出来。这个认识她的男人突然出现着实让她慌张了会儿,不过现在危机已经过去。

    黑暗中传来女孩的尖叫。王玉婷不用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想走,却来回踱了几步,抽动的嘴唇骂出几句肮话,不过不知道骂的是谁。她转身冲向尖叫传出的地方。

    “你这个女人的公敌!”王玉婷一手捂住脸,一手抡起托盘拍向罗马人的脑袋。

    罗马人顿时抱住头,发出了惨叫。姑娘推开了男人,迅速逃离。卷发青年抬头看向这个袭击他的女人,她以手捂着脸,只能看见她的眼睛,不过年轻人依然像是认出了她,指着她的脸想说出什么。

    王玉婷觉得她也应该赶快离开,庭院里有了骚动,刚才的异样惊动了院子里的其他人。不等罗马人说出话,她急匆匆地离开了。

    有人逆着声音向这边找来,王玉婷绕了个圈,混入人群。赶来的人只看到穿着红边托加的贵族青年捂着头从黑暗的花园角落里走出。

    “你怎么了?普布利乌斯。刚才你急着出去,有什么事吗?”利略元老关切地问。有客人在他家出了事,他不能当作小事对待。

    “没什么,方便时摔了一跤。”卷发青年笑着说。他的目光在人群中移动。

    嘲笑声从宾客中发出。

    王玉婷躲在围观人群的最外围,她庆幸那个家伙没说出他是被人袭击的。这种丑事谁有脸说出口?不过她并没有因侥幸而高兴,她听见有人在叫“普布利乌斯”,这个名字从海伦娜口中听说过无数次了,同样也被她骂过无数次。

    肩头被人轻拍,王玉婷受惊地看向拍打她的人——是她的父亲。她今天受的惊吓可真不少。她不仅看到了重新出现的王重阳,还看到了久违的赵弄潮。赵弄潮与他的侍卫在一起,依然装着不认识她,看不见她,不过王玉婷不再对他生气了,同样假装不认识。他与父亲一定商量出了好办法,现在她只想知道这个。

    简单给自己处理了伤痛,虽然没见血,但至少有淤青,不过伤痛在脑后,情况怎样是看不到的。

    “那个女人出手真够狠!”普布利乌斯按住痛处,手中的镜子怎么也照不着那里。

    “不是自己摔倒的吗?”陈志收拾着药瓶和绷带。

    普布利乌斯露出孩子般的窃笑。“我骗了那些家伙!”他吐出舌头,“知道我看见谁了吗?那个女人居然是迦太基的女统兵官!她混入了罗马?虽然她用手遮住了半张脸,可我见过她戴面纱的模样,一定是她!”

    “你这个人……被人袭击了还这么高兴?”陈志放错了药瓶位置,剩下的绷带握在手中,竟然忘了该放在哪儿。

    第十节 求神

    与赵弄潮的谈话内容王玉婷是事后才从王重阳口中得知的。赵弄潮最初反对他们的行动,甚至要求他们立刻返回迦太基的军营,不过王重阳一再坚持,他见到事件已经无法挽回了才答应妥协,配合他们的计划。

    但是这件事不能着急,需要静待时机。时空机器自从来到这个时代后就再没被使用过,无法保证它没有故障,假如硬闯神殿,即使成功闯入,但时空机不能使用,那么所有人都将在神殿中完蛋了。所以应当首先潜入神殿,查看机器是否正常,之后才能作进一步打算。

    几天后就有这样的机会,元老院将组成代表团进入朱庇特神殿查阅《圣书》,以询问神对罗马正在经历的灾难持有怎样的看法。到时候不仅元老们会到神殿,随行的大量群众和奴仆也会聚集四周。赵弄潮会争取进入神殿的资格,陈志以目前的身份进入神殿应该没有问题,关键在于王重阳与王玉婷将怎样进入,或者他们可以等候在外面,由他与陈志探明情况后再进入。王重阳赞同了赵弄潮的建议。

    赵弄潮想法周到,王玉婷不反对,即使反对,她现在也见不到赵弄潮。

    “你这个臭丫头在干什么?瞧瞧你干的好事!”厨娘的惊叫震惊了厨房。正在工作的奴隶们放下手中的活儿,全望向厨娘。老婆子正教训着一个女孩,“这是给主人准备的糕点,你怎么吃了?你还吃!”

    王玉婷咬了口饼,喝了口水,把它咽下。她不理会厨娘的叫骂,其实这些糕点是普劳图斯为她做的,她正好饿了,提前吃了它们。

    “这些是主人将要带去朱庇特神殿的午餐,你知道吗?看看你犯下了多大的过错!”

    “不是还有这么多吗?吃一点有什么关系?”王玉婷指了指已经放进篮中的其它点心,“难道你要我吐回去?多恶心啊!”

    “还敢顶嘴!”

    “我就不信,你敢打我?”

    王玉婷故意挑衅厨娘。厨娘已经高举扇耳光的巴掌,为难了一阵,只得放下了。这个丫头虽然是主人从南方带回的奴隶,但普劳图斯家的仆人都看得出主人没把她当作奴隶,甚至处处礼让。只有神知道这个女孩是什么来历,这次主人去神殿祈福谁也没带上,只带上了她和她的父亲。不过奴隶们也奇怪,他们跟随普劳图斯这些年,从没见过他去朱庇特神殿,这次还是第一次。

    奴隶们装好随身物品,普劳图斯与两名随从出发了。正如奴隶们猜测的那样,他从不去朱庇特神殿,但这次破例完全是为了这对父女,以祈福为名,实则让他们熟悉神殿环境。

    朱庇特神殿位于卡皮托山顶,有许多神奇的传说和迷雾围绕着神殿,就连从小在罗马长大的公民也弄不清神殿的真面目。最大的经团就是神殿中存放着的能够预言未来的《圣书》,相传是由一位女先知所写,不过能见到这部书的人极少,因此它也只能存在传说中。

    听说这样的传说后,王玉婷和王重阳也曾怀疑过那位女先知就是宋瑜,可是他们也听说过另一个传说——这位女先如十多年前曾经出现过。他们弄不清究竟哪一位才是宋瑜了。现在他们需要考虑的不是宋瑜,而是怎样回家,首先摆脱身处的困境,才能从长计宜。

    卡皮托山长长的石阶非常累人,山体坡度大,只有这么一条路能登上山顶,难怪当年高卢人攻陷了罗马城,也没能攻下这座山,最后功亏一篑,让罗马人在这里完成了绝地反击。登上一半路程,一群白鹅拉住了登山者的去路,所有路人都停下脚步,给它们让路。这些鹅是神鹅,高卢人打算趁夜攻打神殿,但他们的行动惊扰到鹅群,鹅叫了起来,使得山顶的罗马军队发现了敌人的位置。

    这座神殿就是有这样多的神迹,以至于后世的人总将从世界各地搜罗来的神奇物品存放在这里,他们的时空机器也不例外。鹅群通过后,人们继续向前。石阶上已是上下的人流拥挤地通行了,没想到山顶上的人更多,战势接连失利使得人们每天到这儿来献祭祈愿,祈求亲人能平安归来,战争早日结束。

    “要当心,别乱走。这座神殿有许多外人不能进入的房间,有卫兵把守。”普劳图斯向两位随从提醒。

    王玉婷与王重阳答应了,他们四处张望,观察四周环境。这是座雄的建筑,主殿位于正中,前方有如广场般的平地,两侧有侧殿和花园。登上主殿的台阶,走近后这座神殿比刚才看到的更巨大,王玉婷敢说,她在罗马城里再没见过比这个更漂亮的建筑,哪里像是神殿,根本是宫殿。

    普劳图斯首先向门外迎接的祭司问好。这里有多位祭司,身负不同职责。但主管罗马所有宗教事务的最高祭司却不常在神殿中露面,最高祭司更像官员,而不像神职人员。

    进门没几步就已经能看见祭祀的主厅大门了,祈福的人全往里走,普劳图斯也跟了进去。朱庇特的大理石神像放在正前方,他是位络腮胡的威严老者,手里握着闪电,两侧排列着其他神或英雄的塑像,墙壁上挂着剑、盾和胸甲,其中一些看上去很残旧,甚至有破损。王玉婷听说过这些装饰品,它们是从敌人首领身上剥下的战利品。有那么一刻她甚至幻想,如果罗马也得到了她的武器,会不会将它挂在这儿?

    “他们是什么人 ?'…3u'不像是罗马士兵。”王玉婷四处张望时,回头发现了队披着黑斗篷的士兵聚在门外。

    普劳图斯顺着她的疑问看了过去,感到没什么可惊讶的。“他们就是神殿卫兵,守护《圣书》的人,罗马最神秘的群体,就连维斯塔的圣女也没有他们令人难懂。”

    王重阳拍拍她的背,提醒她别总是盯着一处看,会惹人注意。

    王玉婷忍不住再看了一眼,这群黑衣人让人感到压抑,他们站在门外像是在等候谁。接着王玉婷看见了一个让她吃惊的人,她看到了赵弄潮的贴身护卫。本以为赵弄潮也到了附近,可是没见着人,这个随从应该单独外出的。她看见赵弄潮的随从与神殿卫兵们交谈着,他们之间关系不一般,像是老熟人了。他们只说了几句,立刻转移向其它方向。

    “爸爸,普劳图斯。”王玉婷叫住了前面的两个男人,把看铜陵的告诉了他们。“我认为应该去看看他在搞什么鬼。”

    “我们一起去。”王重阳赞同。

    “不了,爸爸。人多不便于跟踪。如果我太长时间没有回来,你再来找我。”王玉婷摸了摸藏于腰间的匕首。

    “随你们好了,不过要当心,廷达鲁斯是这些卫兵的队长。但我认为没什么可疑的,他可能只是回来见见朋友。”普劳图斯低声说。他不希望这两人出什么意外,但廷达鲁斯的确可疑,连赵弄潮也提防着他。

    王玉婷点点头,表示会小心行事。她奔出主厅大门,拐了个弯,追上离开的卫兵们。

    第十一节 求神(2)

    廷达鲁斯在同伴的引领下进入了密室。“怎么换了地方?”他左右打量四周环境,好奇地问。这不是他们从前密谈的房间。

    “那间屋子距离元老院设在神殿的议事厅太近,我担心会被不必要的人发现。”坐在屋中的最高祭司阿米利乌斯说话了。

    廷达鲁斯见到他立刻行礼。

    “不用多礼了。”最高祭司阻止了他的行礼,“我刚收到南方传来的急信,迦太基人没有明显动向,汉尼拔似乎不愿进攻罗马,只有朱庇特才知道这位独眼将军有什么打算。还有件事,我们的密探发现从前时常跟随汉尼拔的那名女军官不见了,或许这正好证实了你的发现,她到了罗马。”

    “我认为她与普劳图斯家的女奴是同一人,这个看法从没有改变过。这个女孩曾在迦太基阻挠过我们的行动,当时差一点就可以杀了她。明达斯也曾经潜伏于她的身边,她是个来历成迷的人。”

    “她来到罗马的目的是什么?最近有行动吗?”

    “没有异常状况。需要逮捕这个女人吗?”

    “不,不,别急。抓人不是我们的工作,而且没这么简单。这个女人既然能让普劳图斯为她作掩护,她在罗马一定还有其他关系。与普劳图斯关系密切的人中,那个叫赵弄潮的要特别留意,他与这个女人看起来是同乡。”

    “我一直留意着他。如果他真被牵扯其中,那么利略元老的养子,以及西庇阿的儿子都必须进行调查。但我认为可能性不大,他既然会做出不利于罗马的事,就不会在伊比利亚帮助罗马,他在伊比利亚所做的事已经损害到了迦太基的根本利益。”

    “但愿如你说的那样,否则我们需要清除的对象就太多了。两天后,元老们会前来神殿查阅《圣书》,这是个关键时期,那个女人说不定会采取行动。在适当的时机通知世俗的元老们,抓住她。”

    “我明白了。”

    一名卫兵匆匆进入了密室,向最高祭司报告他的发现。

    “什么?普劳图斯出现在神殿中?只有他一人吗?”阿米利乌斯意外地追问。

    “有一名奴隶跟随,但是还有没有其他随从,目前情况不清楚。”卫兵回答。

    阿米利乌斯握住拳头,沉默地思考了一阵。“我们走,去见见他!”他对廷达鲁斯说。

    王玉婷远远地跟着廷达鲁斯,看着他进入了密室,不过直到陪同廷达鲁斯进入密室的卫兵们出来了,她也没有靠近。她小心谨慎,这里是神殿深处,曲折的走廊如同迷宫,如果被发现,她没法安全逃离。

    她看见又一名卫兵奔入了密室,没多久他出来了,紧跟着的有廷达鲁斯,以及一位老者。这个头发斑白的人她见过的,在利略家的宴会中他可是上宾。王玉婷不知道他的名字,但能成为元老家的上宾,并出现在这里的人,一定拥有特别的身份。

    等到他们走远,王玉婷才从另一条走廊的阴影中走出。她现在想要回到父亲和普劳图斯身边。

    王玉婷许久没有回来,王重阳和普劳图斯都焦急了。王重阳打算按照事前说的那样去找王玉婷,但却被普劳图斯阻止,因为商人看见了最高祭司带着一脸微笑向他们走来了。

    “看看是谁?普劳图斯——大剧作家,大诗人。我们又见面了!”阿米利乌斯老远地就向他打招呼。

    “你好,尊贵的阿米利乌斯。”普劳图斯迎上去问好。

    最高祭司似乎想要与商人闲聊,带着他往神殿外走,边走边问:“你一个人吗?没带上朋友?”

    听起来只是随意的简单一问,普劳图斯的回答非常谨慎,“就我一个人,还有名奴隶。”他指了指身边的王重阳。王玉婷没在附近,他不敢提及她,以免节外生枝。

    王玉婷见到普劳图斯被缠住了,也不敢过去。廷达鲁斯没与那位老者在一起,他离开神殿,快步奔向山下。王玉婷立刻跟上他,他可能是回赵弄潮的住处,也可能是去其它地方。

    “他们在这儿等着。”贵族少女向抬肩舆的奴隶吩咐,带上几名待女和她的朋友踏上了石梯。

    “科尼利娅,山顶是朱庇特神殿。”黑发的少女提醒走在前面的朋友。

    科尼利娅回头说:“亲爱的阿米利娅,我知道。朱诺的神殿也在旁边,你忘了吗?这位可是掌管婚姻与家庭的女神,我向她献祭,祈求我与普布利乌斯快些组成幸福的家庭。阿米利娅,你不是也快结婚了吗?也向朱诺献祭吧!”

    阿米利娅笑了,不过笑容不怎么幸福。“普布利乌斯依然不肯接受你吗?”她问朋友。

    提起这件事,科尼利娅就感到心酸和苦恼。“别提了!他的眼睛只能见到妓女和女奴,忽视出身高贵的妻子!”

    “他又有了新欢?”

    “暂时还没发现。据我知道的,现在最喜欢的人依然是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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