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苏西来客(谍海)第4部分阅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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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说。“坐在这儿。喝点儿这个——白兰地。喝了不要紧的,等会儿,我就报告警察局。”

    斯普若太太低声说:

    “等一会儿,也许有什么东西——”

    她匆匆跑上楼,经过走廊,到她和白蒂的卧室去了。

    过了一两分钟以后,大家听见她在楼上驻脚台上跑过的狂乱的脚步声。她像一个疯子似的,把少校抓着电话筒的手抓过来。原来布列其雷正准备打电话给警察局。

    “不,不!”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千万不要,千万不要——”她狂乱地呜咽着,倒在一把椅子上。

    大家都围在她四周。过了一两分钟,她恢复了镇定的态度。如今凯雷太太的胳膊抱着她,她坐了起来,取出一件东西给他们看。

    “我发现到这个——在我房里的地上。是包着一个石子由窗口扔进来的。你们看,看上面写些什么。”

    汤米由她手里接过来,把纸团打开,是一封短信,是一种外国人的奇特字迹,字体很大,很粗。

    我们把你的孩子带走了;她现在很安全。到适当的时机,我们会通知你怎么办。你要是报告警察局,我们就要干掉你的孩子。不要声张。等候指示。否则——x。

    斯普若太太微弱的哼哼着:

    “白蒂——白蒂——”

    大家都不约而同地讲起话来。欧罗克太太说:“卑鄙的凶手!”雪拉说:“畜生!”凯雷先生说:“不像话!不像话!我一句也不相信!真是无聊的大玩笑!”闵顿小姐说:“啊,亲爱的孩子,小宝贝!”卡尔·德尼摩说:“我不明白。真是令人难以相信。”其中最有力的是布列其雷少校的声音:“他妈的,真胡闹!这是恐吓!我们该马上通知警察局,他们很快就会查个水落石出的。”

    他再朝电话机的方向走去。这一次,斯普若太太因为少校丝毫不顾她这个做母亲的主张,便大叫一声,阻止了他的行动。

    他大声说:

    “但是,太太,我们非报告警察局不可呀。我们不能让你自己冒险去追踪那些无赖。这只是阻止你的一个粗法子。”

    “他们会害死她的。”

    “胡说!他们不敢。”

    “我告诉你,这样做我不答应。我是她的母亲,该由我做主张。”

    “我知道,我知道。他们就是抓到你这种弱点——像这样的感觉,这是很自然的。但是,我是军人,我是有阅历的人。你得相信我,我们现在所需要的是,是警察的协助。”

    “不!”

    布列其雷少校的眼睛对大家扫视一遍,看看谁和他表同意。

    “麦多斯,你赞成我的办法吗?”

    汤米慢慢地点点头。

    “凯雷呢?你看,斯普若太太,麦多斯和凯雷都赞成。”

    斯普若太太突然有力的说:

    “男人!你们都是男人呀!你问女人的意见如何?”

    汤米对杜彭丝望了望。杜彭丝用低低的、不坚定的声音说:“我——我——赞成斯普若太太的话。”

    她在想:“要是德波拉,或者是德立克的话,我也会有像她这样的感觉。汤米同其他的几个人的看法当然是对的,但是我仍然不能那么办,我不敢那样冒险。”

    欧罗克太太说:

    “做母亲的人,谁也不敢这样冒险。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凯雷太太低声说:

    “你知道,我实在认为……这个——”说到这里,接不下去了。

    闵顿小姐胆小地说:

    “这样可怕的事,是会有的呀。要是小白蒂真有个三长两短,我们真对不起她。”

    杜彭丝突然说:

    “德尼摩先生,你还没有发表意见呢。”

    德尼摩的蓝眼睛很亮,可是他的面孔像个假面具。他慢慢地,呆板地说:“我是外国人,我对于贵国的警察不了解。我不知道他们的能力多强,也不知道他们办案快不快。”

    现在有人到厅里来了,是普林纳太太。她的脸红红的,显然是由于匆匆赶上山来的关系。她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她的声音里面含有威严,傲慢的意味。她现在不像一个亲切的老板娘,而是一个厉害的女人。

    大家把经过告诉她,七嘴八舌,杂乱无章。但是,她很快就听清楚是怎么回事了。

    她一弄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以后,这一件事似乎要等候她发落了,她如今俨然是最高法庭。

    她把那张乱涂的短信拿过来看看,然后还给斯普若太太。

    她以精明而且有威严的口吻说:

    “警察局?他们才没有用呢。他们要弄错了,可不是好玩的。这任务要自己担当起来,亲自去寻找孩子。”

    布列其雷无可奈何地说:

    “好罢,你要是不愿意找警察来,只有这样才是顶好的办法。”

    汤米说:

    “他们的阴谋开始不会很久。”

    “下女说有半个钟头。”杜彭丝说。

    “找海达克,”布列其雷说。“海达克是可以帮忙的,他有汽车。你方才说那女人的样子非常奇怪,而且是外国人吗?应该可以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可以追查。来罢,事不宜迟。麦多斯,你也一起去,是吗?”

    斯普若太太站了起来。

    “我也去。”

    “啊,斯普若太太,事情交给我们办罢。”

    “我也要去。”

    “啊,那么——”

    他只好让了步了。同时,他又发牢骚,他说:女人有时候比男人还毒辣呢。

    三。

    海达克中校不愧为海军军官,他很快就了解这种情况,这真是值得称道的。最后,他开着车子出发了。汤米坐在他旁边,后面坐的是布列其雷,斯普若太太,和杜彭丝。斯普若太太老是偎依着杜彭丝,不但是因为她和杜彭丝特别接近,而且因为除了德尼摩以外,只有杜彭丝才能认出那个神秘的拐子。

    海达克中校的组织力很强,而且动作迅速,不一会儿功夫,他就把汽油灌好。他把一张本地的地图和一张更大的利汉顿地图扔给布列其雷,准备出发。

    斯普若太太又到楼上去了一趟,大概是去拿一件大衣。

    但是,等到她回到车上,大家出发下山的时候,她才从手提袋拿出一件东西给杜彭丝看,原来是一把小小的洋桑她镇定地说:“这是布列其雷少校的房里拿出来的。我记得他有一天提起有这样的东西。”

    杜彭丝面露半信半疑的神气。

    “你觉得会不会!”

    斯普若太太的嘴唇形成一条细线。

    “也许会有用的。”

    杜彭丝坐在车上,感到不胜惊奇。她想:一个平凡的年轻女人,在必要时,她那慈母的天性会发挥多么奇怪的力量。

    斯普若太太这样的女人,在平时看见一把枪都会吓得面无人色,可是,要有人伤害她的孩子,她就会很从容地将他打死。

    这一点,她是可以想像得到的。

    由于中校的建议,他们的车子先到车站。大约二十分钟以前,有一班火车离开利汉顿,将在此处停一停,那班亡命徒可能要搭那班车。

    他们到了车站便分头寻找。中校去问查票员,汤米到售票处问,布列其雷去问外面的脚夫。杜彭丝和斯普若太太到女盥洗室去查查,因为,也许那个女人会到里面改扮一下再去搭车。

    一个个都一无所获。现在倒更难确定该怎么办才好。海达克中校指出,十之八九,那些拐白蒂的人有汽车等着。等到那女人一把她哄走时,就可以跳上去逃走。同时,布列其雷少校也再度指出,在这种地方,和警察局合作是绝对必要的。要有像那样的机构,才能和全国各地取得连络,查遍所有的道路。

    斯普若太太只是摇摇头,嘴唇绷得紧紧的。

    杜彭丝说:

    “我们要设身处地的想一想。他们的车子会在什么地方等呢?自然是离逍遥宾馆愈近愈好。不过,必须找一个人家看不到汽车的地方。现在,我们根据这个来想想当时的情形如何:那女人和白蒂一同走下山,到海滨游憩场的底下。汽车很可能是在那儿停的。你只要别忘记照管它,就可以在那儿停很久。另外可能停的地方,唯有杰姆斯方场的汽车停放场,那儿也是离逍遥宾馆很近的。还有那条可以通到外面的僻静的街道。”

    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个人走了过来。此人个子矮小,缅缅腆腆的,戴着夹鼻眼睛,说起话来有点儿口吃:“对……对不起……我希望……你们不要怪我……但是……我忍不住要听你们刚才跟脚夫所说的话。”现在,他是对布列其雷少校说话。“当然啦,我并不是专门在听你们谈话。我是来看看一个包裹有没有寄到。如今样样事都这么耽搁。他们说,这是因为军队调动的关系。但是,有时候很容易损坏,所以就非常难办了。我是说包裹……所以,我偶然听到你们的谈话,这似乎是奇妙的巧合……”斯普若太太立刻跳过来,一把抓住那人的胳膊。

    “你看见她了?你看见我的小女孩了?”

    “啊,真的,你是说,那是你的孩子吗?想想看——”斯普若太太大声的说:“告诉我罢。”她的手指尖刺进那人的胳膊,害得他连忙闪避。杜彭丝马上说:“请你快把你所看到的告诉我们罢。你要是告诉我们,我们非常感谢。”

    “啊,这个——自然啦——也许毫不相干。但是,和你们所说的很符合——”杜彭丝感觉到身旁的斯普若太太正在发抖,但是,她本人竭力露出镇静的,不慌不忙的样子。她知道他们正应付的这一种人是什么样子——多半都是大惊小怪、头脑糊涂、缺乏自信、说话不能开门见山。要是催他,就更加吞吞吐吐了。

    于是,她就说:

    “那么请你告诉我们呀。”

    “不过是——哦,我忘记告诉您了,敝姓罗:爱德华·罗。”

    “哦,罗先生。”

    “我住在怀特威,俄尼斯街,是那条新马路上的一所新房子。里面的设备样样齐全,非常节省劳力呢。并且可以眺望佳景,离草原只有一箭之遥。”

    杜彭丝以目示意,制止住布列其雷,因为,她已经看出他快要发作了。她说:“那么,你看见我们要找的女孩子了?”

    “是的,想必是的。你们方才说:是一个小女孩和一个外国样子的女人,是不是?那实在就是我所注意的那个女人。

    因为,哦,当然啦,近来我们大家都在注意敌人的第五纵队,你说是不是?要严密注意,大家都这么说。我始终都想这么做。所以,我刚才不是说过吗?我注意到那个女人,我想,大概是个护士,或者是下女。有很多间谍,就是以这种身份到英国来的。那个女人样子很特别,她正在往路的那头走,要到草原去,还带着一个小女孩儿。那孩子好像很累,有点儿跟不上她。那时候是七点半钟,这种时候,孩子们多半都上床睡觉了。所以,我就特别注意她。我想,她大概很不安,她匆匆忙忙走过去,一面拉着后面的小女孩。最后她把孩子抱起来,走上那条小路,往山岩上走。这个我觉得很奇怪。

    你知道,因为那里并没有房子,什么都没有,要走到新港才有人烟。那要越过草原,要走大约五英里才能到。这是举行远足的人最喜欢的一条路。但是,现在这种情形,我觉得奇怪,不知道那女人是不是要去打信号。关于敌人的间谍活动,我们听到的实在太多了。同时,当她看见我在目不转晴地注意她,确实露出很不安的样子。”

    这时候,布列其雷少校已经回到车子上,并且已经把机器发动了。他说:“你说是在鄂尼斯路吗?那正是城的那一边,是不是?”

    “是的。你要顺着海滨游憩场走,经过旧城,再往上走——”其他的人现在都上车了。他们不再听罗先生的话了。

    杜彭丝叫道:

    “罗先生,谢谢你!”于是,他们的车子便开了,同时把罗先生撇在后面,目瞪口呆的望着他们。

    他们的车子开得飞快,幸而没出车祸。原因与其说是车子开得好,不如说是运气好。但是,他们的运气继续维持下去。最后,来到一堆零落的房子前面,大概因为离瓦斯工厂近的关系,这一片房屋的发展多少受到阻碍。这里有一连串的小路通到草原,这些小路到离上山不远的地方突然断了。

    鄂尼斯路就是其中的第三条。

    海达克中校很伶俐地将车开到那条路上,停了下来。到了尽头,那条路愈来愈小,一直通到荒山脚下,山脚下有一条羊肠小径,迂回的通到上面。

    “最好在这里下车步行。”布列其雷少校说。海达克犹豫地说:“也许可以把车子开上去。地是够坚固的,有点儿不平,但是,我想车子是可以开过去的。”

    斯普若太太叫道:

    “啊,是的,开吧,开呀……我们得快些。”

    中校自言自语地说:

    “真希望我们没找错。那个打小报告的家伙所看见的,也许是随便一个带孩子的女人。”

    车子在畸岖的小径上费力地开过去,同时发出很不自在的响声。这条路的倾斜度很陡,但是路上的草很短,而且那种土是有弹性的。他们总算安全地开到顶上。到这里,山那边的景色遮断的较少,可以一直望到远方白港的转弯处。

    布列其雷说:

    “这倒是不坏的想法。那女人在必要时可以在此处过夜,等到明天再下山到白港,再由那里搭火车逃走。”

    海达克说:

    “一点也看不见她们的影子。”

    他幸亏想得很周到,把望远镜带来了。现在,他正站在那儿,用望远镜看。他突然在镜子里望到两个小黑点,这时候,他立刻紧张起来。

    “哎呀!我找到她们了……”

    他再跳到车上,车子便拼命前进了。现在追的路程不远。

    车上的人忽而让车子颠得跳起来,忽而东倒西歪。他们终于很快就接近那两个小黑点了。现在,可以分辨清楚了。原来是一个高高的人形和一个矮矮的。如今离得更近了,是一个女人,手里抱着一个孩子。再近些,不错,可以看出是一个穿绿方格衣服的孩子,就是白蒂。

    斯普若太太发出一声压抑的叫喊。

    “好了,好了!亲爱的,”布列其雷少校说,一面亲切的拍拍她。“我们找到他们了。”

    他们的车子继续前进。突然之间,那女人转过头来,看见汽车正朝着她开过去。

    她突然大叫一声,将孩子抱起来,开始跑起来。

    她并不是朝山岩上望,而是斜着看山岩。

    过了几码路以后,车子再也开不过去了,因为地太不平而且路上有大的石块。车子停下来,车上的人都跳了出来。

    斯普若太太先下车,正拼命追赶那两人。

    其余的人跟着她追。

    他们现在离她们不到二十码了。这时候,那个女人已经让他们追得无路可走。她现在正站在绝崖的边上。她发出一声沙哑的喊叫,把白蒂抓得更紧。

    海达克叫道:

    “哎呀,她要把孩子扔到崖下了。”

    那女人紧抓住白蒂,站在那儿。她由于极度的愤恨,脸色非常难看。她以沙哑的声音,讲了一句很长的话,可是她的话没一个人听得懂。她现在仍然紧抱着那孩子,不时望望下面坠下去有多深,离她站的地方不到一码。

    看样子,她明明是威胁他们,要把孩子扔到崖下面。

    他们都吓得呆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生怕惹起一场大祸。

    这时候,海达克拼命掏口袋,结果掏出一把手枪。

    他喊道:

    “把孩子放下来,要不放下,我就要开枪了。”

    那外国女人哈哈大笑,把孩子抱得更靠近她的胸脯,两个人已经不可分开了。

    海达克嘟嘟喃喃地说:

    “我不敢开枪,会打中孩子的。”

    汤米说:

    “那女人疯了,她可能一转眼就带着孩子跳下去。”

    海达克又无可奈何地说:

    “我不敢开枪——”

    但是,就在那一刹那,有一声枪响。接着,那女人便摇摇晃晃倒了下去,孩子仍抱在她的怀里。

    于是,男的都跑了过去,斯普若太太摇摇晃晃地站在那里,手里的枪直冒烟,两眼瞪得大大的。

    她僵僵地向前走了几步。

    汤米在地上的两个人一旁跪下来,他先轻轻将她们转动一下,然后又看看那个女人——他以欣赏的态度,注视着她那种奇怪而野性的美丽面孔。那女人的眼睛睁开来,看看他,然后又露出发呆的样子,终于抽一口气,死了。原来子弹正中她的脑部。

    小白蒂安然无恙。她挣扎着爬起来,直奔她母亲的方向。

    现在,斯普若太太正像一个石像似的站在那儿。

    然后,她终于崩溃了。她把手枪扔掉,蹲到地上,将白蒂紧紧抱过去。

    她叫道:

    “她没事——她没事——啊,白蒂——白蒂!”然后,她又低声地,很害怕地问:“我——把——那女人——打——死了?”

    杜彭丝坚定地说:

    “不要想它了,还是照顾白蒂罢,还是照顾白蒂罢。”

    斯普若太太把孩子抱得更紧,一面直哭。

    杜彭丝走过去和他们站在一起。

    海达克低声说:

    “他妈的,真是奇迹,要我就开不出那么一枪。我也不相信那女人以前玩过枪。这是奇迹,奇迹!”

    杜彭丝说:

    “感谢主!只有分毫之差!”于是,她往下面望望要坠下海去的距离,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谍海…8

    谍海

    第八章。

    一。

    几天以后,“布仑肯太太”和“麦多斯先生”才能在一起交换交换意见。

    这当中的一段日子够忙的。那个死去的女人经过鉴定,叫凡达·波朗斯卡,是一个波兰的难民。她是在战事爆发以后不久就来到英国的。她的身世,大家都不大清楚,不过,她似乎经常收到来源不明的款子。由此可以想到,她可能是敌方的间谍。

    “那么,照例又是此路不通了。”汤米悲观地说。

    杜彭丝点点头。

    “是的。他们两头都封闭了,你说是不是?没有文件,没有痕迹,谁也不知道她和什么人来往。”

    “该死,他们实在太有本领了。”

    同时,他又加了一句:

    “杜彭丝,你知道,我觉着情形似乎不大妙。”

    杜彭丝也有同感。近来的消息实在不能令人安心。

    法国军队在退却,是否会挽回大势,似乎是很难断定的,如今,居民正由敦克尔克撤退。巴黎的陷落,显然只是几天的事了。大家发现要抵抗德国庞大的机械化部队,英国的装备和物资都是不足以应付的。因此,一般的情绪都很沮丧。

    汤米说:“这是因为我们平常糊涂和迟缓的关系吗?还是背后有什么阴谋?”

    “我想,其中必有阴谋,但是,他们不能证明。”

    “是的,我们的敌人太聪明了,他们怎么能证明呢。”

    “我们情报部目前正在到处搜寻阴谋分子。”

    “是的,我们所搜捕的都是外表上可以看出的人物。但是,我以为还没有搜查到幕后的智囊团。我们必须找到这些幕后人物、组织和思虑周详的计划。我们有一种慢腾腾的习惯,大家往往小心眼儿,闹意见,同时,对于敌人计划的目标,发现得太慢,他们的计划就是利用我们这种弱点。”

    杜彭丝说:“这就是我们到这儿来的目的。不过,还没有获得什么结果。”

    “我们并没有什么成绩。”汤米提醒她。

    “有的。我们注意到卡尔·德尼摩和凡达·波朗斯卡,都是小卒。”

    “你以为他们是一起工作的吗?”

    “我想一定是的。”杜彭丝思索一下说。“你要记得,我看见他们在一起谈话的。”

    “那么,绑架白蒂的事,一定是卡尔·德尼摩在幕后指挥的。”

    “我想大概是的。”

    “可是,为什么呢?”

    “我不知道,”杜彭丝说,“我一直不断在想的,就是这个,可是,总想不通是什么道理。”

    “为什么单单绑架这孩子?斯普若夫妇究竟是什么人?

    他们没有钱,所以,不会是为了要赎金。他们夫妇都不担任政府的工作。”

    “汤米,这个我知道,这简直令人想不通。”

    “斯普若太太本人有什么想法?”

    “那个女人本身毫无头脑,”杜彭丝不屑地说。“她根本不用脑筋,她只说,那正是可恶的德国人会干的事。”

    “笨蛋!”汤米说。“德国人的本领是很大的。他们要是派一个间谍绑架一个娃娃的话,其中一定是有原因的。”

    “你知道,我有一种感觉,”杜彭丝说。“斯普若太太只要用用脑筋,是能够想出一个原因来的。她那儿一定有什么东西——也许是有什么资料,无意中落到她手中的资料。也许她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

    “不要声张,等候指示。”这是斯普若太太卧房地上找到那张字条的话。现在汤米又说了一遍。“该死!这里面是有文章的。”

    “当然是有文章的。一定会有文章的。我只能想到这一种解释:也许是斯普若太太,或者是她的先生,受别人之托,保存一件东西。这个人托他们保管,也许是因为他们夫妇俩是极普通的人。谁也不会怀疑‘那东西’是在他们那儿。”

    “这是一种可能的想法。”

    “我知道——但是,这种想法,说起来似乎像一个间谍故事。不晓得怎么样,总觉得不像是真的事。”

    “你有没有劝斯普若太太稍稍动动脑筋?”

    “我对她说过,但是,她对这个实在并不关心。她所关心的只是把白蒂找回来,同时,因为打死了一个人,害得她歇斯底里发作。”

    “女人真是好笑,”汤米思索着说。“就拿这个女人来说罢,她那天出去找孩子的时候,好像是一个复仇女神。只要是把白蒂找回来,就是有一联队人,她也会满不在乎地打死他们。但是,后来,她那一枪击中那个女人的要害以后,她崩溃了,并且对于这件事,突然大发神经了。”

    杜彭丝说:“验尸官认为她是无罪的。”

    “当然啦。啊,要是我,我就不敢那么冒险开枪。”

    杜彭丝说:“也许她也不敢。她要是多了解一点,也不敢冒险。她能开那么一枪完全是不知道那一枪多难打。”

    汤米点点头:

    “这情形很像圣经故事,”他说。“大卫和歌利亚(davidand goliath)。”(非利士巨人歌利亚曾在阵前向以色列人骂阵,以色列人都望风而逃。独青年大卫敢挺身而出,掏出一块石子,用机弦甩去,打中非利士巨人的额。见圣经旧约,撒母耳记上,第十七章,第二十三节至五十四节。——译者注)“哦!”杜彭丝说。

    “太太,什么呀?”

    “我也不太知道。你提到那个故事的时候,我忽然灵机一动,但是,现在又忘记了。”

    “多谢帮忙!”汤米说。

    “不要刻保这一类的事有时候是会有的。”

    “你所指是冒险开弓的绅士吗?对不对?”

    “不是的。是——哦,等一等,我想,我刚才想到的,是与所罗门王有关系的。”

    “是杉树、庙宇、妻妾成群吗?”

    “不要说了,”杜彭丝掩住耳朵说。“愈说愈离谱了。”

    “犹太人吗?”汤米怀着希望说。“是以色列族人?”

    但是,杜彭丝摇摇头。过了一两分钟,汤米说:“是已故的凡达·波朗斯卡吗?”

    “是的。我初次看到她的时候,我模模糊糊感觉到,好像在那儿看见过似的。”

    “你以为你在别的地方见过她吗?”

    “不,我确实记得是没见过她的。”

    “普林纳太太和雪拉完全是不同的典型。”

    “啊,对了。不是她们。你知道,汤米,我方才正在想,关于这两个人的事。”

    “有什么目的吗?”

    “我也没把握。是关于那封信的事——就是白蒂让人拐走时,在斯普若太太房里地上发现的。”

    “怎么样?”

    “她说是包着一个石子由窗口扔进来的。这完全是乱说。

    我认为那是有人放在地上,准备让斯普若太太发现的。我想是普林纳太太放在那儿的。”

    “普林纳太太,卡尔,凡达·波朗斯卡——是三个人合力干的。”

    “是的。普林纳太太正在紧要关头走进来,一口咬定不要打电话报告警察局。你注意到这件事吗?她当时立刻控制了整个局面。”

    “原来,她仍然是你所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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