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塔福特疑案第4部分阅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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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一下,她需要理清自己的思绪,把它分分类。她到房里,拿了铅笔和笔记本,开始疏理自己的思绪。二十分钟以后,安德比先生的归来打断了她的工作。“呀、呀、呀!终于找到你啦。伦敦新闻界找了你整整一个上午,可你无影无踪。不过他们还是从我这了解了你。你不必担心,关于你的问题,有我这个有影响的人物呢!”他坐在椅子上。艾密莉坐在床上似笑非笑。

    “你这笑里是不是有嫉妒和恶意?”他说,“我已经报情报给他们,我认识他们,我这样做是对的,这简直好得难以置信。我一直被困扰得不舒服,确实要清醒一下了。呃,你观赏了雾吗?”

    “这不会妨碍我下午去艾息特吧?”艾密莉说。

    “你要去艾息特?”

    “对,我必须去会晤达克里斯先生,我的律师——他担任吉姆的辩护人,他要见我。同时我也想拜访吉姆的姑母珍妮弗,反正艾息特只不过半小时路程。”

    “我想她可能坐火车冻伤了,打了她兄弟的头,并且没有人注意到她不在场。”

    “啊!这听起来很不可能。不过,我们必须对每件事加以像宫,我并不是说去捉摸珍妮弗姑姑——不是的。我看事情很可能是马丁·德令干的。我厌恶他老是想要当姐夫,他在公开场合的言行,足以给他一个耳光。”“他是这种人吗?”

    “有过之而无不及!他是最有可能的‘凶手’…………他常常收到输掉赛马赌注的登记电报,令人气愤的是他有个好借口,达克里斯先生对我说过,出版商和文学家不断的聚餐是值得注意的。”“文学家聚会,”安德比说,“星期五晚上,马丁·德令…·让我想想……马丁·德令—…·呀,对了……我几乎可以断定了,真他妈的,我完全可以肯定下来,只需打个电报给克尔路德斯验证一下。”“你说些什么呀?”艾密莉说。

    “你听我说嘛,星期五晚上我到埃克参须去,喀,我正要从我的一位好友那获得一个好消息。那个好友叫克尔路德斯,是另一个记者。他说六点半钟左右来看我——在去参加作家聚餐会之前——他有点象个大忙人一要是他来不了,他会写几个字去埃克参领给我.结果他没有来,也不给我写信。”“这和谋杀有什么关系?”艾密莉不解地问。

    “不要这么不耐烦嘛,我还没谈到点于上。后来这老家伙写信告诉我说,他被安置在一个糟糕透顶的座位上,在他的座位一边本该是畅销书女作者路毕·麦克阿莫特,但她没来;另一边本是专描写性交的专家马丁·德令,但他最大限度地利用了这个机会,他去找了另一位诗人,这位诗人就是著名的亨利·邱西顿,你明白这个问题吗?”“查尔斯!亲爱的!”艾密莉陡然兴奋地说,“妙极了,这个野兽根本没有参加聚餐。”“完全不错。”

    “你肯定没有记错名字吧?”

    “绝对不错。糟糕的是我把信撕掉了。但我可以打电报请克尔路德斯作证。不过我绝对没有弄错。”“另外,还有下午跟他在一起的那个出版商,”艾密莉说,“我总认为那个出版商回美国去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值得怀疑了。这就是他故意选一个使你无法对证的人。”“你是不是真的认为我们猜对了?”安德比说。

    “不错。。看来就是这样了。我看现在最好马上去见那位能干的侦探拿尔拉柯特,把这些新情况告诉他。我看,我们解决不了那个美国出版商的问题,他现在住在毛里塔尼亚或别速加里亚或别的地方。那是属于警察的工作范围了。“我对你保证,如果这事成功,那是特大新闻了。”安德比说,“如果真的成功,我想《每日电讯报》不能只绘我……”艾密莉突然无情地闯入了他美好的梦境。

    “注意,我们绝不能慌乱。”他说,“不能不顾后果地盲动。我去文息特,明天才能回来。你有件任务要完成。”“什么任务?”

    艾密莉讲述她访问威尔里特一家和离开时偷听到的那句奇怪的话。

    “也许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我们一定要坚决地查明今晚将会发生的事。”“这事多么奇特呀!”

    “难道不是吗?但也许是偶合——也可申不是偶合——可是你看,仆人们正在清道。今晚那儿就会发生古怪的事,你必须到那去看个究竟。”“你的意思是要我顶着寒风通霄躲在花园为矮树丛里发抖?”

    “嗯,没问题吧?当记者的对这种好差事不应该有什么计较的。”

    “谁说的?”

    “甭管谁说,反正我知道。你一定要完成庆分,行吗?”

    “啊,当然啦。”查尔斯说,“要是今晚西诺福特寓所发生任何怪事,我一定不放过它!我一定在场!”艾密莉又把行李标签的事告诉他。

    “怪哉!”安德比先生说,“皮尔逊者三就住在澳大利亚,是不是?当然并不是说它意味深长。可是,这件事仍然可能有关系。”,“嗯,我看就谈到这里吧。你这方面还有什么要汇报的?”

    “喂,”查尔斯说,“我有个想法。”

    “想法?”

    “只是不知道你的看法怎样?”

    “我什么看法一一这是指什么事而言。”

    “你不会突然生气吧?”

    “我想不会的,我相信我能够理智地,平和地倾听任何一件事。”

    “好,这问题是……”查尔斯·安德比怀疑地望着她说,“不要以为我有蓄意攻击的用意。我想知道,你认为你那个小伙子的供词可靠吗?”“你是不是说他真搞谋杀了?”艾密莉说,“只要你愿意,完全可以抱这种看法。一开始我就对你说了,持这种看法是可以理解的。但我说过,我们要在他没有干这事的假设下进行工作。”“我的意思不是这样。”安德比说,“对于他没有干这事的假设,我和你是一致的。我的意思是他讲的事情发生的经过偏离事实太大,他说他去过那里,跟老家伙谈了话,离开时老家伙还活着。”“对呀!”

    “那,我恰恰认为,他到那里时,就确实发现老人死了。难道你不认为这是有可能的?我星说他担惊受怕,所以不敢这么说。”查尔斯终于闪闪烁烁、吞吞吐吐地提出了这个问题,当他看到文密莉并没有生气,这才松了一口气。艾密莉两眉紧皱,陷于沉思,“我并不伪言,”她说,则立有可能。我以前没有想到这一点。我知道吉姆并不谋害人,但他很可能惊慌不安而说了个愚蠢的假话,而且会坚持他原先的说法。唉,这完全可能。”“讨厌的是你不可能去问他,我看他们是不会让你单独见他的。”

    “我可以叫达克里斯先生去看他。”艾密莉说,“但糟糕的是吉姆非常固执,他一旦说了,就坚持不改。”“这就是我要说的话,而且坚持下去。”安德比先生说。

    “对!查尔斯,我很高兴你提出了这种可能性,我没有想到这点,我们一直在找吉姆离开后进去的那个人,……但如果是先进去……”        她停下来,疑神静思。俩种很不相同的推论向着相反的方向伸展开去,另外,莱克罗夫特提出的一种说法,吉姆跟舅舅发生口角,这是决定性的一点;然而另一种分析报本没注意到吉姆。艾密莉觉得首要的是去见第一次验尸的那位医生,如果策列维里安可能在四点钟就被杀了,吉姆不在犯罪现场的说法就大不相同。其次,是让达克里斯先生力劝他的当事人,对这一点绝对要说实话。”

    她站了起来。

    “喂,”她说,“你最好是解决我怎样去得了埃克参顿的问题。我知道,在铁匠那里有一辆蹩脚的车,请你去跟他商量一下,怎么样?吃完午饭我就马上要走了,三点十分有一趟火车去艾息特,这样我就有时间先去找那个医生了,现在几点钟了?”“十二点半。”安德比看一下表说。

    “我俩去安排车子吧。”艾密莉说,“在我离开西塔福特前只剩一件事要办了。”“什么事?”

    “去访问杜克先生,他是我唯一未见过的西塔福特人,并且他还是转桌降神的当事人。”“哦,我们去铁丘家就经过他的小平房。”

    杜克先生的小平房是最末一间。艾密莉和安德比打开大门的门闩,走上通道,此时,奇遇发生了,房门一开,走出一个人,——侦探拿尔拉柯特。他惊愕了。艾密莉感到难堪,她立即放弃了原先的意图。

    “遇到你我真高兴,拿尔拉柯特侦探。”她说,“我想跟你谈一两件事。”“行呀!策列福西斯小姐。”他拿出手表说,“不过你得抓紧,有辆车在等着我,我马上要回埃克参顿。”“多么意外的幸运呀!”艾密莉说,、“侦探,你允许我搭你的车吗?”侦探毫无表情地说,他乐意让她搭车。

    “查尔斯,你去拿我的在箱来,已经拉好了。”

    查尔斯立刻去了。

    “策列福西斯小姐,在这里碰到你,令人大吃一惊。”拿尔拉柯特侦探说。“我对你说过‘再去’嘛!”

    “我当时没留心会在这再会。”

    “你绝对不会再看不到我的。”艾密莉坦率地说,“拿尔拉柯特侦探,你错了,吉姆不会你要追捕的人。”“什么!”

    “还有!”艾密莉说,峨相信你在心底是同意我的。”

    “小姐,为什么你要这么想?”

    “你在杜克先生屋里干什么?”艾密莉外锋相对地反问道。、拿尔拉柯特显得尴尬,而她却揪住不放,“侦探,。你产生怀疑了——这就金你现在的情况——怀疑。你本来认为你抓对了人,而现在觉得不那么有把握了,因此在做些调查。好呀,我有些情况告诉你,可能对你有好处,待回埃克参顿的路上再说。”

    路面传来跑步声。罗尼·加菲尔德气喘吁吁地跑来,自愧有罪地说:“哎,策列福西斯小姐,下午散散步怎么样?我姑姑午睡了。”“不行呀,”艾密莉说,“我要走啦,到艾息特去。”

    “什么,真的,永远走啦?”

    “啊,不,明天再回来。”

    “哦,这还差不多!”

    艾密莉从内衣口袋里拿出一样东西交给他说,“请把这个交给你姑姑,是咖啡饭的制作配方。告诉她,事情很凑巧,那个厨师今天要走了,其他的仆人也要走了,千万记得告诉她,她一定很高兴!”远远传来发怒的尖叫声:“罗尼、罗尼、罗尼。”

    “那是我姑姑!”罗尼惊慌失错地说,“我得走了。”

    “我看你最好走罢,”艾密莉说,“喂!你的右脸颊有青油漆!”她在后面大叫道。而罗尼·加菲尔德已走进姑姑的大门,消失了。“我的男朋友拿衣篇来了,”艾密莉说“来呀,侦探,在车里我详细告诉你。”

    神秘的西塔福特第二十章    多么奇怪的女人

    两点半,艾密莉访问了华伦医生,由于她相貌动人,头脑清晰,提的问题直率而要点明确,很快就赢得了华伦医生的好感.“不错,策列福西斯小姐,我完全理解你的意思。你要明白,那和小说里普通的说法相反,要准确地确定死亡的时间是非常难的。我八点钟见到尸体,我可以肯定地说策列维里去已经死了至少两小时,至多呢?那就说不上了。不过,我的意见是倾向于稍迟一些,他绝不会死得更久,最大限度是四个半小时。要是你一定要说他是四点钟被杀,我认为那不是没有可能的。”“谢谢你,”艾密莉说。“我所要了解的就这么多了。”

    艾密莉赶上了三点十分的火车,一下火车,她直接驱车去达克里斯住的旅店。他们约会晤完全是事务性和冷淡的,尽管达克里斯先生在她幼年时就认识她,并且从她成人后一直替她办事。“艾密莉,你得为一个震惊的消息有所准备。”他说,“吉姆·一皮尔逊的事态比我们想象的要更坏。”“更坏?”

    “对,更坏!对你不必转弯抹角了,要知道某些证据已众所周知,这些证据势必使他原形毕露,警察控告他犯罪就是凭这些证据。如果我对你隐瞒了这些证件,那我就不是为你的利益而工作了”’“请对我说吧。”艾密莉说。

    她的声音显得镇静自若,‘不论内心感到怎样构震惊,一都不使这种情绪溢于言表。对吉姆·皮尔逊有好处的不是情绪,而是理智,她必须保持机警。“毫无疑问,那时,他急需花钱。我现在不打算讨论道德问题。要知道,在此之前,皮尔逊显然向他合伙的商号要了钱,说得委婉些,是不声不响地借了钱。他热衷于做船票投机生意,曾在一个星期内,肆意地把几笔债息记入他的帐号,并捷足先登,用商号的钱来购买他知道要涨价的股票,那次交易很顺利,钱归还了。在商业道德方面,皮尔逊似乎并非没有值得怀疑的地方。不过。他接二连三地搞这种名堂只是在一个多星期之前。这次发生了意外。从前商号的帐簿是定期检查的,但不知为什么,这次提前了。因此,皮尔逊陷于困境,必须对自己的行为作出解释,而他又不能筹钱退赃,他承认他的多方努力都失败了,后来,他怀着最后一线希望,到德文郡,向他的舅父求助,但策列维里安上尉拒绝帮忙。“既然如此,亲爱的艾密莉,我们完全阻止不了事实的暴露,而且警方早已揭露了,这是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的。你知道吗?我们现在碰到一个急需解决的问题是犯罪动机,也就是说,策列维里安一死,皮尔逊就可以轻而易举地从克尔伍德先生那里领到一笔急需的款子,使他脱灾脱难,这就是刑事诉讼的关键。”“唉,这个白痴。”艾密莉无可奈何地说。

    “事情就是这样了,”达克里斯冷冰冰地说,“我觉得我们唯一的出路是证明吉姆·皮尔逊根本不知道他舅舅的遗嘱的规定。”在文密莉考虑这个问题时,出现了沉默。

    “我看办不到,舒尔维亚、吉姆、白里安他住全都知道了,不但常常谈及它,并且还当作笑柄来嘲笑那位有钱的德文郡舅舅。”“哎呀!”达克里斯先生说,“那真是不幸了。”

    “你认为他无罪不行吗?达克里斯先生。”艾密莉问。

    “实在抱歉,我做不到。”律师回答说,“在某些方面吉姆·皮尔逊是个光明磊落的小伙子。但我要说,艾密莉,他缺乏高标准的商业道德。不过,我无论如何也不相信他会用管子打晕他舅舅。”“好呀,那是好事嘛,”艾密莉说,“但愿警方也这么看就好了。”

    “我们的观感和想法没有实际效用,事情正是这样,遗憾得很,对他不利的情况偏偏那么强有力。亲爱的孩子,我毫不隐瞒地对你说,前景不妙呀。我很想推荐罗里默· k·c作为辩护人,人们着他叫‘最后一线希望者。’”他愉快地又说。“有件事我想问一下,”艾密莉说,“你会见过吉姆了吧?”

    “当然见过了。”

    “如果他已经讲了其他方面的实话,请你如实地对我说。”她把安德比向她提的问题扼要地向他说了一遍。律师考虑了一下才回答。

    “我的印象是,”他说,“他谈了与舅舅会晤的真实情况。无疑,他是被惊吓得太厉害了,可能地绕道到窗口,从那里进去碰见他舅舅的尸体——也许正是由于太害怕而不敢承认这个事实,才编造了另一个情节。”“我所考虑的正是这个问题。”艾密莉说,“达克里斯先生,你下次见到他,要力劝他讲当时的真实情况,这么一来事情就会大大的不同。”“我一定照办,尽管会依然如故。”他停了一两分钟后说,“在这点上我看你搞错了,在埃克参顿传说策列维里安死亡的时间是八点半左右,那个时间最后一趟火车已经开往支息特了。要是他在常规的时间坐火车走了的话,那就不会引起别人怀疑了。如果象你所说的那样,吉姆在四点半钟后的某个时间看到他舅舅的尸体,我认为他就该立刻离开埃克参顿,因为六点钟后有一趟火车,七点四十五分又有一趟。”“问题就在这里,”艾密莉承认了这一点,“我没有想到这个问题。”

    “我曾详细地问过他用什么方式进入舅舅的房子,”达克里斯接着说,“他说策列维里安上尉叫他脱掉他的靴子,把靴子放在门前石阶上。这就是在厅堂里没有发现潮湿脚印的原因。”

    “他没有谈到可能有别的人在屋子里吗?”

    “他没有讲到这个,不过我可以再问问他。”

    “谢谢你。”又密莉说:“我能不能写几个字请你带给他呢?”

    “当然可以。但信要经过审查。”

    “啊!信必须经过反复推敲才行。”

    她走近写字桌,潦草地写了几句话:“最亲爱的吉姆,——事情将会有转机的,要振作精神.为了得到真实情况,我现在正被迫做最苦的苦工。亲爱的,你做了多么愚蠢的事。向你问好。艾密莉”

    “给你。”艾密莉说。

    达克里斯先生看了看字条,但不置可否。

    “只好这样写了,”艾密莉说,“让狱吏一目了然。我得走啦。”

    “让我给你养杯茶喝吧。”

    “不,谢谢,达克里斯先生。我还要去看看吉姆的姑母珍妮弗。”

    到达罗伯特家时,女仆告诉又密莉,加纳太太外出了,不过她很快就回来。文密莉完尔一笑,“那我进去等她好了。”

    “那么,你想见戴维丝护士吗?”女仆问。

    艾密莉急于会见这家的任何人,她立刻说:“行呀”

    过了几分钟,戴维丝护士来了,她既拘谨无措又困惑不解。

    “你好!”艾密莉说,“我是艾密莉·策列福西斯——是加纳太太侄女辈的,也就是说,我不久就是她的侄炼了。我的未婚夫吉姆·皮尔逊被关押起来了,我想你也听说了的。”“啊!太可怕了。”戴维丝护士说:“早上我们从报上知道了,这是多么可怕的事啊!策列福西斯小姐,看上去你很镇静,很坚强.边实在难得呀!”护士的声音中有些不以为然的腔调,她在暗示,护士大多也不是感情用事的,碰到这类事情也是能靠性格的力量来控制自己的感情的。“咳,一个人不能软弱呀:”艾密莉说,“你别计较,我的意思是说,和一个与谋杀案有牵连的家庭来往,对你来说一定是很尴尬的。”

    “那当然是很别扭的,”戴维丝护士随口答道,“但对病人尽职又是高于一切的。”“你讲得太好了,”艾密莉说,“珍妮弗姑母知道有这么个可靠的人,她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啊,说实在的,”护土呆笑着说,“你非常可爱,我以前也经历过这种荒唐的事呢,嗨,最后还是要侍候人……。”文盛莉硬着头皮听她说了一大串丑恶可耻的轶事——包括复杂的离婚和父权问题等等。

    对于这位护士的处世手腕,艾密莉说了一阵子赞扬的话,然后暗暗地把话题转回到有关加纳家人的事情上来,“我一点也不了解珍妮弗姑母的丈夫,”她说.“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他从不离开家。是吗?”“对,怪可怜的。”

    “他到底是什么毛病?”

    护士以行家的口吻谈论了这个问题。

    “这么说来。他任何时候都可能康复了。”艾密莉沉思地哺响自语。

    “他很可能变得非常虚弱。”护士说。

    “那是自然的啰,但看来情况似乎又很有希望,你说是吗?”

    护士以行家的沮丧神态摇摇头。

    “我认为他的病是不可救药的了。”

    艾密莉在她的小日记本上早就记下了珍妮弗不在犯罪现场的时间,此时她絮絮自语:“那种认为珍妮弗姑母的哥哥被杀时,她确实在看电影的说法,真不可思议。”“太可悲了,是吗?”戴维斯护士说,“当然,她难以启齿——但事后却令人震惊。”

    艾密莉心里盘算着怎样旁敲侧去弄到所需要的情况。

    “难道她没有表现半点迹象吗?”她问。

    “当她回家的时候,你是不是在客厅里遇见她,并且被她异样的神态惊吓得大喊起来。”“啊,没有。”护士说,“没有,我一直到大家坐在一起吃晚饭时才看到她,当时她象平常一样。噢,多么奇怪的事呀!”“我想我可能把这事和别的什么事搞混了。”艾密莉说。

    “可能是别的亲属看到她的,。戴维斯护土暗示说,“我很晚才回来。离开病人这么久我很感内疚。但那是他自己催促我出去的。”戴维丝突然看了看手表,“哎呀,他叫我去拿另一个热水瓶,我得马上去拿。请原谅。策列福西斯小姐。”艾密莉让她走后,就到壁炉按响了电铃。

    一位衣着简朴的女仆慌里慌张地走来。

    “你叫什么名字?”艾密莉问。

    “小姐,我叫毕策莉斯。”

    “啊,毕策莉斯,我不再等加纳太太了。

    我想向她打听星期五她买了些什么东西,她是不是买了一只大包裹,你知道吗?”

    “没有,小姐,我没见到。”

    “她是不是六点钟回到家的?”

    “对,小姐,她是六点钟回来的,但我没有看见她进屋,只是七点钟我拿热水到她房间去时,见她躺在床上,屋里黑古隆路的,我吓了一跳。‘哎呀,妈!’我对她说,‘你把我吓坏了。’‘我进房好一阵子了,六点钟就回来了。’她这样对我说。当时我没有看见什么大包裹。”毕策莉斯尽力想把话说得实在些。这真不容易,艾密莉想,一个人要虚构这么多事情,我已捏造了一个预兆和一个大包裹。看来若要使人不生疑就得虚构些东西。她露出了亲切的微笑.说。“就这样吧.毕策莉斯,没关系。”毕策莉斯离开房间后,艾密莉从手提袋里拿出一张小巧的本地行车时间表查看起来。“三点十分离开艾息特,”她喃喃自语,“三点四十二分到达埃克参领,然后走到哥哥的房里把他杀了,时间充裕——说来多么残忍冷酷呀!——而这也是没有意义的——若说差半小时到三点四十五分的话,回程的火车呢?四点二十五分有一趟,还有达克里斯先生说的六点十分一趟,六点三十七分到站,对啦,有可能是其中的一趟。遗憾的是护士没有什么可怀疑的,她整个下午都不在家,但谁也不知道她的去处。可是总不能说谋杀是没有动机的呀.当然,我并不相信是这个家庭的任何成员谋杀策列维里安上尉,但从某一方面来看,如果知道他们谁干了这事,也是值得欣慰的。”“喂——那儿是前门。”客厅里有说话的声音,门一开,珍妮弗·加纳走进屋里。

    “我叫艾密莉·策列福西斯,”艾密莉说,“就是你知道的那个与吉姆·皮尔逊订了婚的艾密莉。”“你就是艾密莉,”’加纳太太一面握手一面说,“啊,这真是出人意料。”,_艾密莉突然感到自己变得弱小起来,很象在戏剧里做了什么傻事的小女孩。而珍妮弗姑母则象个不同一凡响的大人物一看上去比常人要高大得多。“喝茶了吗?亲爱的,怎么还没喝呢?暂等一下——我得先上去看看罗伯特。”当她讲到她丈夫的名字时,他的脸上掠过一阵奇异的表情,生硬的声音变得柔美起来,就象一道祥光掠走清涟上的黑暗一样。“她敬爱他,”艾密莉单独留在客厅里,她心里这么想。“珍妮弗姑母总有些让人惶惑不安,我怀疑罗伯特姑父是否真的如此受到敬重。”珍妮弗一加纳回到客厅肘,她已脱掉了帽子,艾密莉很欣赏她那从前额问后梳得很平滑的头发。“艾密莉,你想不想谈这些事呢?如果不想谈,我是可以理解的。”。

    “谈这些事没有多大好处,是吗?”-“我只能希望,”加纳太太说,“他们快些找到真正的凶手。请你按按电铃好吗?艾密莉,我要把护士的茶送给她,我不要她下楼多嘴多舌,我顶不喜欢医院的护士。”

    “她不是个好护土吗?”

    “我想她可能是个好护土,罗伯特说无论那方面她都是个好护土,说她是我们雇佣过的最好的护土,但我总是讨厌她。”“她长相很不错嘛。”艾密莉说。

    “胡说,只有那双牛一样的粗手,还有什么?”

    珍妮弗姑母伸手去拿奶壶和夹子,艾密莉瞟了一眼她那长而白的手指.毕策莉斯端来茶杯和盛食品的盘子后,又出去了。

    “罗伯特一直为这件事不安,”加纳太太说,“他的身体更不好了.”

    “他不大了解策列维里安上尉吧?”

    珍妮弗摇摇头.“罗伯特既然不认识他,也不必把他放在心里。说实话,我本人对他的死亡无法装出极大悲痛的样子,艾密莉,他是个冷酷贪婪的人。我们在贫困中挣扎他不是不知道,他也知道只要给我们一笔及时的贷款情况就会改观,罗伯特就会得到及时的特别的治疗。好,恶有恶报.”她阴沉地说。“多么奇怪的女人呀!”文密莉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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