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好丈夫第16部分阅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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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笑吟吟地道:“殿下和藩王王子们打交道,一定觉得有趣吧。”

    朱厚照顿时大怒,攥着拳头道:“这些人真没意思,一个个除了吹嘘他们藩地的诸般好处,就是吟诗作对,无趣,无趣极了。尤其是那个上高王朱宸濠最是可恨,成日挂着笑,却对本宫明朝暗讽,他当本宫听不出来?本宫是不愿意和他计较。”

    柳乘风心里偷笑,藩王们好不容易来一趟京城,那些藩王世子、王子们多半动身时就曾受过训诫,来了这京城要知书达理,不能被人看轻,其实这些人,估着是草包居多一些,也就是在朱厚照面前得瑟得瑟罢了。

    倒是那宁王次子上高王朱宸濠却是有的放矢,也不知是谁借他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骑在太子头上拉屎,这家伙真是不知死了。

    柳乘风正sè道:“那朱宸濠也太可恨了,不过再过些时候,殿下就要和他比试文章,到时候若是再输给他,还不知那家伙会如何。”

    朱厚照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怒气冲冲地道:“本宫最担心的就是这个,不过父皇请师父来教我做文章,师父允文允武,想必一定有办法是不是?这一次非赢那个朱宸濠不可。”

    柳乘风笑了,只要朱厚照好胜,自己就还有机会。他微微一笑,道:“殿下只要肯学就好办了,时间不多,咱们这就开始吧。”

    朱厚照咬咬hun,道:“好,师父,我叫人拿笔墨来。”

    柳乘风摇头道:“不必,你先好好地坐下,刘瑾怎么还没有端茶来?今日师父并不急着让你做文章,而是让你先听师父讲故事。”

    “讲故事……”

    …………………………………………………………

    柳乘风讲的,是后世的三国演义,只是这三国演义他没有到倒背如流的地步,大致只记得一些经典的情节,譬如桃园三结义、关下斩华雄之类的片段,不过柳乘风口才本就好,心思又灵动,将这些精彩的片段串联起来,吸引力也是不同凡响。

    这时候三国演义虽然已经成书,可是流传却并不广,朱厚照本就喜欢打打杀杀,这种故事最合他的胃口。

    柳乘风口若悬河,一便是两个时辰,朱厚照听得津津有味,时而抚掌叫好,时而捶xiong跌足。柳乘风已是讲不动了,慢吞吞地喝了口茶,道:“殿下,这故事好听吗?”

    朱厚照大喜道:“好听极了。”

    柳乘风循循善you道:“那殿下最喜欢师父口中哪一个人物?”柳乘风心里默念:“赵云……赵云……赵云……”

    朱厚照道:“曹操……曹操……”

    柳乘风脸sè不太好看了:“为何是曹贼?”

    朱厚照笑嘻嘻地道:“因为他够yin险,打仗也厉害。”

    柳乘风被他打败了,看来朱厚照的内心里还隐隐有几分老jiān巨猾的倾向,这可不是好苗头。不过眼下当务之急,是教他如何写出好文章来,倒也顾忌不了这么多了,便道:“你当真喜欢曹操?”

    朱厚照道:“这还有假?”

    “好!”柳乘风拍拍手,道:“你既然如此喜欢曹操,我便念一句诗给你听。你且记住了:君不见汉家失统三灵变,魏武争雄六龙战。dàng海吞江制中国,回天运斗应南面。隐隐都城紫陌开,迢迢分野黄星见……”

    这一次朱厚照听得很是认真,逐字逐句地揣摩诗文,他这一个多月来已经大致能能背诵论语、礼记了,其他的四书五经也都有了猎及,文学的功底已经有了一些。这诗文自然也听得懂,待柳乘风将这长诗念完了,郑重其事地道:“这是唐人张鼎的《邺城引》,是师父近来读书时记下来的,你来看,这诗词有什么好处?”

    朱厚照呆了一呆,道:“诗文雄阔,dàng气回肠。”

    柳乘风一拍大tui,心孺子可教也,笑吟吟地道:“对,这一篇诗文,已将魏武的提马扬鞭的雄阔之气写活了,我问问你,若是你来写一篇称颂魏武的文章或是诗文会如何动笔?”

    朱厚照呆住了,踟躇道:“我……我……”

    柳乘风慢条斯理地道:“不要着急,可以慢慢来,你先来想象一下,那魏武投鞭于河,万夫为其所使的景象。”

    “嗯……”朱厚照听罢,开始思索起来。

    这一次朱厚照思索得很认真,朱宸濠的挑衅或许只是you因,可是柳乘风的故事也让他全身心地投入了进去,他喜欢曹操,喜爱这个人物,自然而然的,也在感悟曹操那雄阔的气势,一时间居然忘乎所以起来。

    !。(。。 )

    第九十七章:大逆不道(二更求月票)

    ,刘瑾柳乘风翘着tui坐在椅上,连看都不看这后世的渐权宦一眼,手里抚着茶盅,慢吞吞地道:“去,再给我斟一壶茶来,要东宫最好的茶。”

    刘瑾的脸sè抽搐了一下,却是乖乖地笑了笑,道:“杂家这就去,柳师傅少待。”罢乖乖地去了。

    皇宫的粥不好喝,可是东宫的茶却都是武夷贡茶,很对柳乘风的胃口,不知不觉间,柳乘风已喝了一壶,他也毫不气,嘴皮子一翻,

    就指使刘瑾去烧茶了。

    至于朱厚照,此时还在沉眉思索,一会儿笑,一会儿摇头,一会儿叹气,一会儿又是手鼻足蹈,难得这子能为了一篇文章痴,柳乘风也不打扰他,坐在一边悠哉悠哉地自得其乐。

    此时正是夏秋之交,东宫大殿里支起了五个银盆儿,盆中放置了冰块,那寒气自银盆中挥发出来,带来丝丝飒爽。

    靠着东墙的屏风上,是一幅磅礴的山水画,柳乘风的目光落在这画上,一时出了神,心里不由地想:“画风磅礴,倒像是中唐柳黄石的作品,只是不知是不是真迹,若是真迹,在市面上只怕至少一千两银子以上。”他出了一会儿神,刘瑾已经槽茶上了来,柳乘风点了点桌几,道:“放在这儿,刘瑾,我来问你,这太子是不是一直是称伺候的?”刘瑾这时候与寻常的太监并无什么不同,一点儿也看不到后世权宦的影子,笑嘻嘻地道:“柳师傅,杂家伺候了太子爷七年。”“七年”柳乘风将鹤咀壶中的茶倒入茶盅,慢慢等茶凉,一边道:“也不算短了。”刘瑾笑嘻嘻地道:“哪里比得了柳师傅?杂家伺候了太子殿下七年,也及不上柳师傅与太子殿下的关系。”刘瑾的语气中酸溜溜的,眼眸中掠过一丝妒意。

    柳乘风感受到这股醋意,心里却是笑了,后世都刘瑾是权阉可是瞧他现在这样子,喜怒不融于sè都做不到哪里有什么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影子?

    莫非是人到了什么样的地步,自然而然会养出那种权倾天下的气势?

    柳乘风心里胡思乱想,朱厚照终于呼了口气,朝刘瑾大叫道:“刘瑾,拿笔墨来!”

    笔墨纸砚是早已准备好的,刘瑾从边上的茶几上端来放在朱厚照身前的案上,朱厚照抿着嘴,口里念念有词,随即开始动笔了,他这人写文章和打仗一样,浑身的肌肉都绷得紧紧的,咬着牙关,不过下笔倒还算快,只一盏茶功夫便抬起眼来,朝柳乘风笑道:“师父来看看。”柳乘风起身负手走过去,一目十行地大略看了一遍,不由点头,道:“好,有进步。”进步自然是有,可是和真正的文章比起来还是少了许多huā团锦簇朱厚照的文章气势有余而文笔不足,这曹操是他最喜爱的人物,柳乘风让他发挥自己的想象,便是要他触景生情来动笔,人有了感情,自然而然能写出文章的气势。只是这文笔,却是要后天来培养的纵然朱厚照聪明伶俐,可是要提高他的文笔,却也不是一日之功。

    柳乘风的办法就是在这十日之内尽量的提高朱厚照的文笔,并不要求他能做到huā团锦簇的地步,可是至少拿出去不会遭人耻笑。而重要培养的却是朱厚照写文章的气势,气势这东西,却可以通过各种方法体悟出来柳乘风用的是讲故事的办法,他赌的就是朱厚照悟xing好,能够通过故事找到感觉,再通过自己的思考,慢慢将自己的感情或者对文章人物的喜爱融入进去。

    一篇文章,文笔固然重要可是正如行书作画一样,最终还是要看若有若无的感觉,感觉出来了,就算文笔有欠缺,也足以出彩。

    听了柳乘风的夸奖,朱厚照不禁笑了起来,道:“师父,当真写得好?”“好是好。就是距离打败朱宸濠还远远不够,你坐到我身边来。”柳乘风拿起朱厚照的文章,叫朱厚照坐到一边,逐字逐句地道:“你这一篇开言不错,只是你再想想,若是再用气吞山河四字是不是比这一句武功赫赫要好……,………还有……”朱厚照用心听着,不断点头,不过有时候也有不满意柳乘风擅自给他换词儿的地方,红着脖子与他争辩,柳乘风直接给他翻白眼道:“你麻痹,到底我是老师还是你是老师。”朱厚照梗着脖子,无词了。

    柳乘风心里这时候却在想:“阿弥陀佛,一不留神,把皇后他老人家都骂了,大逆不道啊大逆不道。”

    罢继续给朱厚照分析他的文章,待一遍分析过了。柳乘风端起茶蛊,道!’,你再来写过。试试看这一次会不会有进步。”朱厚照应下来,又开始思索,看了看自己原先的文章,再想想柳乘风圈点的地方,足足想了一个多时辰,又开始动笔。

    这样的教育之法,和这个时代古板的教育不同,柳乘风讲究的是多教多练,教半个时辰,再练两个时辰,而不是一味的灌输,只要真正动了笔,才能知道长处、短处,扬长避短。

    等朱厚照写出第二篇文章时,果然进步显著,连柳乘风都不禁叫了一声好,虽然知道朱厚照聪明伶俐,却想不到能到举一反三的地步。

    不过这也是朱厚照肯用心,柳乘风的教育方法也还算得当,至少不会让朱厚照觉得太无趣,朱厚照全身心投入进去,这时候人的天份就淋漓尽致地发挥了出来。

    看罢了朱厚照的第二篇文章,柳乘风又叫朱厚照到近前来,开始细心讲解文章中一些用词不当的地方,朱厚照尝到了甜头,似乎也从中找到了乐娄,居然兴致更高昂了。

    “再写第三遍再琢磨琢磨,能不能写得更好。”半个时辰之后,柳乘风又抛下了一句话,这时天sè已经黑了,做太子老师的当然不能亏待了自己,唤刘瑾过来,道:“刘瑾,吃饭时间到了,把这东宫鼻好的菜摆上来。”

    朱厚照道:“那我也用过了饭再写。”柳乘风的脸sè一板,这一刻周公、魏征、比干附体,苦口婆心地道:“殿下,别人都读书废寝忘食,殿下岂能在写文章时总是惦记着吃饭呢?古代的贤人们悬粱刺股、照雪聚萤的读书,这才成就了一番事业,殿下现在锦衣玉食……………”朱厚照苦着脸:“师父不要再了,再本宫都要惭愧死了,我这就继续写文章,等文章写成了再吃饭。

    柳乘风很慈和地拍了拍他的脑袋,虽然他不知道拍太子的脑袋算不算大逆不道,不过拍得习惯了,也就想不了这么许多,他语重心长地道:“殿下能这般刻骨,身为人师,我很感动,放心,我会给你留几根骨头和菜叶的,殿下好生写文章吧。”

    朱厚照不禁无语,埋头去写文章了。

    这一日下来,一直到了子时才睡下,一篇文章,朱厚照足足改了五遍,若是拿着第五遍和第一遍对照,朱厚照的进步十分明显。这一点,柳乘风早有预料,不过进步这么大,倒是让他不由吃惊,这么好的天份,只怕连他都做不到。

    朱厚照已是倦了,回去寝殿倒头就睡下,柳乘风在自己卧房里脱下了靴子,张永为柳乘风打来了一盆洗脚水,笑嘻嘻地道:“柳师傅涤足再睡吧。”柳乘风也不气,脱了靴袜将脚泡在铜盆的温水里,张永上下打量柳乘风一眼,又是笑呵呵地道:“柳师傅,方才杂家听到刘公公了一些话。”柳乘风连眼皮都不肯抬一下,张永的刘公公自然是刘瑾,至于刘瑾在外头了什么,他却是没兴致想听。

    张永见柳乘风面sè不动,微微一愕,道:“怎么?柳师傅不想听?

    杂家在外头,听到那刘公公,柳师傅是什么东西?若是当年不是他领着太子殿下去和柳师傅碰面,只怕您现在还是个臭校尉呢。”

    柳乘风听了张永的话并不觉得奇怪,自己在东宫的地位可谓是一蹿而起,刘瑾原本是太子跟前的红人儿,现在突然多了这么个竞争对手,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话。这世上的事,永远都是一山不容二虎,刘瑾原本只是想带着太子去看看热闹讨太子的欢喜,谁知道会多出柳乘风这么一个对手,心里肯定酸溜溜的。

    柳乘风朝张永一笑,道:“张公公和柳某人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堆在张永脸上的笑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凛然的样子,慨然道:“刘瑾在柳师傅面前一个屁都不敢放,却在背后中伤柳师傅,这样的德行,杂家瞧不惯,另外给柳师傅提个醒,要心这东宫里有人暗箭伤人。”柳乘风哂然一笑,只是淡淡地子一句:“是吗?”罢俯身下去擦拭了脚,道:“我累了,张公公也早些歇下吧。”

    张永见柳乘风一副淡漠的样子,心里不觉得有点儿失望,只好端着盆儿蹑手蹑脚地出去,心里在嘀咕:“他怎么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柳乘风却是躺在榻上,用双手撑着后脑平躺,心里想:“果然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啊。”!。(。。 )

    第九十八章:宁王不忿

    宁王不忿月sè如钩,正值春夏之交,东宫左近的huā圃林园里的桂huā树的芬香自窗外吹拂进来,驱散了殿里的潮湿闷热。

    靠窗的八仙桌上,柳乘风、朱厚照、刘瑾、张永四人各据八仙桌的一处桌脚,冉冉的烛光下,朱厚照脸sè铁青,双目赤红,捋起了袖管狠狠地将一只方木头砸在桌上。

    “自,糊了!”

    坐在边上的刘瑾、张永二人脸上的肌肉都是抽搐了一下,一副很是肉痛的样子。

    柳乘风凑过身去,把朱厚照桌上的一排木块全部翻开,白了白眼道:“这是炸糊,通赔!”

    朱厚照怒了,扬着手中的单章道:“你上一局也是这样糊的,为何我却不行?”

    “有吗?”柳乘风的脸sè古bo不惊,慢悠悠地道:“我方才是七对,你这是什么?”

    “***!”朱厚照大骂一句。

    “草!太子殿下,你骂人!这是谁教你的?”柳乘风的眼中迸射出怒火。

    朱厚照梗着脖子道:“是你!”

    柳乘风呆了一下,随即哂然一笑,道:“是吗?就算是师父无意之间了些污言秽语,你也不能学,师父还教了你八荣八耻,你为何不记在心上?”

    朱厚照的脸sèlu出一丝惭愧,柳乘风看在眼里,心里,这孩子其实本xing还是很好的,至少还知道惭愧。

    朱厚照又抬起头来,道:“师父,不对,你方才也骂人了。”

    柳乘风道:“为师是斯文人,哪里骂人了?”

    朱厚照道:“你‘草’!”

    柳乘风瞪大眼睛,道:“师父有过吗?”他的眼睛朝刘瑾和张永看过去,刘瑾把眼睛别过去不去理他,张永却笑呵呵地朝他点头。

    柳乘风道:“就算过,草也不是骂人,难道我草你也算骂人?”

    “就是骂人,别以为本宫不知道。”朱厚照气得肺都要炸了。

    柳乘风老脸一红,语重心长地道:“师父不是就不是。”

    “好,师父,那我草你!草!草!草!”朱厚照比了中指,朝柳乘风一阵乱比划。

    柳乘风无言以对,再不敢吱声了,只好叹道:“孺子不可教也,孺子不可教也。”

    刘瑾笑嘻嘻地在旁道:“殿下、柳师傅,依杂家看……”

    他话到一半,朱厚照已经气呼呼地甩袖道:“没让你张嘴。”

    刘瑾讨了个没趣,嫉妒地看了柳乘风一眼,乖乖地坐了回去。

    柳乘风只好打了个哈哈,道:“好了,好了,明日还要去宫里与朱宸濠比试文章,早些睡吧,喂,都别急着走,咱们打麻将的钱先来算一算。”

    柳乘风tiǎntiǎn嘴,操起搁在手边的算盘,啪哒啪哒地打起来。

    朱厚照、刘瑾、张永都是面面相觑,一副很是胆战心惊的样子。

    一阵噼里啪啦之后,柳乘风抬起头来,道:“太子殿下,你欠七百三十二两,刘公公,你是一千二百四十三两,张公公的最少,三百五十四两。柳某人是个很好话的人,得饶人处且饶人是柳某人的做事风格,凡事低调嘛,这尾数我就不要了,拿钱来。”

    朱厚照、刘瑾、张永都傻了眼,朱厚照气呼呼地道:“哪里有这么多?”

    刘瑾要哭出来,他一年的薪俸也不过百来两,这两个时辰几圈下来,居然就到了一千二百两,便是卖身为奴也凑不齐啊。也怪他输红了眼,一开始好是一百蚊一局,后来涨到了十两、五十两银子,想不到现在居然赊欠了这么多银子。

    柳乘风正sè道:“师父的为人,殿下信不过?好,信不过我就一局一局来和你算……”

    “不,不必了……本宫……本宫现在手头上没有这么多银子,本文字由贴吧提供。”

    “是啊,柳师傅,太子殿下都没有,咱们这些做奴才的就更没有了。”张永赔笑道。

    柳乘风打个响指,道:“简单,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没钱就写张欠条嘛,就算你们三分利好了,是利上利……”

    利上利……这就是驴打滚了。

    不过柳乘风管不了这么多,拿了笔墨纸砚,飞快地写了欠条,分别叫三人画押,才拍拍手道:“明日就是殿中比试了,太子殿下也该收收心,今夜好好睡一觉,明日给朱宸濠见识见识殿下的厉害。”

    朱厚照输了钱,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柳乘风见他懒洋洋的,振臂一呼道:“打那***朱宸濠!”

    朱厚照精神一振道:“的朱宸濠!”

    ……………………

    十日之期已经过去,前九天,柳乘风每天清早就开始给朱厚照讲故事,或是到这东宫的huā园闲逛散步,看了一株huā,或是讲到了哪个人物,便教朱厚照先想一想,感悟之后,再动笔写文章,之后再一遍遍地给他讲解、修改,这样的教育方法让朱厚照兴致盎然,朱厚照本就是绝顶聪明的人,四五十篇文章写下来,虽然不至于得心应手,可是引经据典和采用词句方面已经不再是从前那样生涩了。

    柳乘风的要求也不高,只要不丢人就好,若是能超水准发挥,那就更好不过。毕竟朱厚照的对手不是进士、秀才,而是一群草包宗室,这些人也就在朱家的圈子里还能得意一下,出去随便拉一个秀才出来,也足够震慑全场了。

    到了第十天,柳乘风居然不教朱厚照读书了,而是叫人刻了麻将,教朱厚照打麻将,这么做,自然是要让朱厚照好放松自己,免得他紧张,麻将这东西,制作起来本来就不麻烦,再加上这是东宫,只要柳乘风一句吩咐,立即有太监请来工匠照做,一个时辰也就能制出来,大家凑在一起,‘赌’怡情倒也是一件美事。

    柳乘风叫人撤了麻将桌子,收了拮据,大家便各自散去,回房睡了。

    黯淡的月sè照在这东宫的琉璃瓦上,桂huā树亭亭玉立在月影之下,柳乘风在这长廊里发了一会儿呆,借着月光,也回了自己的卧房。

    若他不紧张也是假的,这一场比试事关着他的前程,能否得到皇帝的青睐,做这天子门生,也只能孤注这一掷了。

    “但愿……明日能取胜吧!”柳乘风在心里想着,幽幽地吁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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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清早,北京城里雾ngng的,更夫打了最后一次更,已是拖着疲乏的脚步回去歇了。北京的内城与外城不同,若是外城,这个时候街上想必已有了不少的人影,各忙各家的生业开始奔bo起来。而内城这边却是宛如旷野一样的寂静,连也夜里悬在各家府邸门前的灯笼,此刻也都熄了。

    偶尔,会有几家府邸开了侧门,会有几个厮、家仆出入,不过这些人都知道规矩,都尽量地蹑手蹑脚,像是生怕吵到了谁家的贵人似的。

    闵梳台的东面,是一溜儿衙门,其中最宏伟的自是那鸿胪寺了,鸿胪寺占地极大,连绵数百丈,与皇内城遥遥相望,高拱的围墙之下郁郁葱葱,亭台楼阁络绎不绝。这儿与后世的国宾馆类似,是接待各藩国使臣的场所,往常的时候,这里大多是静籁无声,住的人极少,出入的也都是清扫、修葺的差役,可是这几日却大大不同了,藩王们络绎到京,都已安排在这里住下,各藩王之间,天南地北,虽百年前是一家,可是却都素未ng面,谁也不认识,于是大家所住的居所也都是曲径分明,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

    藩王、王子其实并不多,满打满算也不过数十个而已,可是带来的仆役和随扈却是不少,这么一大帮子人,操着各种口音,自然让这里多了几分生气。

    辰时刚过,鸿胪寺的大门已是张开了,从那幽幽的门洞里走出三三两两的人来,打前的是提着灯笼弓着身给主人照路的仆役,再后头就是几个随扈,而此刻,两个华服之人肩并肩的踱步出来。

    年长的那个,戴着王冠,身披四爪蟒袍,大腹便便,富贵逼人。

    跟随在这年长之人身后的,则是一个蟒袍的青年,生得颇为俊朗,眉宇之间隐含着几分锐气,那一双眸子颇有咄咄逼人的气势。

    “两位王爷,看着点路走。”前头打灯的奴仆谄笑着提醒。

    不过这二人却并不理会,瞧这亲昵交谈的姿态却像一对父子,一门二王,大明朝不是没有,不过当下,却只有宁王和上高王两人。

    宁王朱觐钧看了看这天sè,慢吞吞地道:“这时间过得真慢,也不知宫门开了没有。”

    上高王朱宸濠朝父王笑了笑,道:“父王是迫不及待要让皇上和太子出丑了?”

    “等了这么久,终于有了一次机会,父王还真有点儿等不及了!”朱觐钧淡淡一笑,肥头大耳的脸上变得有些红润起来,继续道:“咱们宁王一系吃了多少亏?到现在,咱们的祖宗还被天下人笑话是丑,宸濠,你看……”朱觐钧用手遥指着薄雾中的紫禁城轮廓,朝那轮廓叹了口气,道:“先祖就在这里被燕王赶出了京城,这一去就是五十年。五十年,他们住在紫禁城里,手掌天下翻云覆雨。再看看你我……”

    朱宸濠被父王大逆不道的话吓了一跳,连忙道:“父王慎言,心隔墙有耳,本文字由贴吧提供。”

    朱觐钧冷笑一声,左右张望一眼,道:“这里都是心腹之人,没什么不敢的,父王的意思是要告诉你,这是他们欠咱们的,他们欠了咱们,今日父王来,不过是讨点利息。”!。(。。 )

    第九十九章:所图甚大

    清晨的曙光自这个时候绽放出来,yin霾的天空翻滚出一缕刺人的光芒。

    宁王朱觐钧负着手,与上高王朱宸濠二人肩并肩在这一缕晨光下慢慢踱步,身后的shi卫、奴仆、车仗步步紧随。

    “咱们在南昌,吃了多少苦啊……”朱觐钧目光地遥遥看着紫禁城,不由发出感叹:“在南昌府的时候,至多忧愤而已,今日到了京城,看到这巍峨的宫城,父王才知道,咱们先祖一念之差,便将这大好的山河拱手让人了,与他们一比,咱们的这点富贵,就像金玉和败絮一样。”

    朱宸濠双眉沉起,道:“父王,木已成舟,又何必介怀?”

    朱觐钧驻足,朝朱宸濠冷笑道:“木已成舟了吗?依父王看却是未必,当年宋室烛影斧声,宋太宗做了皇帝,可是几十年后,天下还不是又回到了太祖一系的头上?世事难料,你知道吗?”

    “可是……”朱宸濠忧心重重地道:“可是就算世事难料,父王更该隐忍不发,又何必借着今日这个机会羞辱他们?他们现在毕竟是皇上和太子,若是惹得急了……”

    朱觐钧笑吟吟地打断朱宸濠道:“宸濠,这一次你错了,父王这么做,就是要表现父王的愚蠢,当今这皇帝,父王观之倒是有为之君,他这个人表面宽厚,可是却暗藏机心,深不可测。咱们在南昌的许多动作,难道他会一点儿都不知道?不,他知道,他知道咱们随意欺辱朝廷委派的巡抚。也知道布政司等官员是咱们的人,更知道王府之中,豪杰纷纷依附……”

    朱觐钧深深叹了口气,嘴角浮出一丝似有似无的冷笑,那一双眼睛仿佛透过了薄雾洞察一切,他慢悠悠地继续道:“他知道,但是没有动手,怕的是什么?无非是他想做圣君。不愿有宗室相残的污点,另一方面,也是查无实据而已。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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