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风第3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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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一番!”

    通判薛向之可没有像王静辉这样给这些商人好脸看,相对于王静辉,他更像这个时代读书人对商人比较鄙视,他不明白自己的上司为什么对他们这样客气,但看在这本账本的面子上,他还是对王静辉的手段非常佩服的。楚州财政虽然在上一任吴大人那里没有得到发展,也算是四平八稳,但绝对不可能如此痛快地拿出六万多贯来干这些好事,这可都是政绩,对自己将来的仕途有很大好处的。

    台下的众人虽然有钱,但看着通判薛向之那张黑脸,心中也不禁有些寒意,倒是旁边的驸马爷一脸笑容,乐呵呵的说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这是本官做事地一贯主张,各位对自己上交上来的钱表示关心,这是无可厚非的,本官在这里先代表楚州百姓感谢你们了,有了这些会费可以用来做很多有利于百姓的事情。本官决定:以后凡是楚州再成立的商会,其会员都有权向官府索要其会费支出的去向,而这些会费也只能够用在赈济灾民、教育、兴修水利桥梁道路和其他民生方面,任何人不得挪作他用!你们也不用担心本官任满后离开就会变样,圣上派本官牧守楚州,为的便是在楚州实行一些新法,若是得当便会在全国推广,到时候楚州的商会制度也同样有机会推广到全国!”

    回想王静辉的话,下面的富商们都陷入了沉思当中:“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以前这些话不过是当官的来糊弄傻子所说的托辞罢了,不过驸马爷今天把账单拿出来让大家知道自己的钱用到哪里去了,显然驸马跟其他的官员不一样,知道自己的钱全部都用来为楚州百姓做了好事,也使他们心中多少有些成就感。

    而王静辉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中也是直打鼓:这是成立全国性的总商会啊!自己太鲁莽了,这个诺言可不是很好兑现,不过他还需要观察一下这个商会的作用再说。在几个月前成立楚州液压榨油商会的时候,他也仅仅是为了收费容易,再加上联合众多商人联合监控其内部,严防使用的液压榨油机被外泄而已,但今天看来这个商会的作用应该更大,不仅可以调节内部成员的关系处理纷争等,还可以把不同的商会连接起来成为总商会。

    这也仅仅是短暂的思考,王静辉心中记下了还要开发商会功能后。便继续主持宴会。想等宴会结束后,好好再想想。从中有什么潜力可挖。可能是受到王静辉比较坦诚地交代,或是因为这套纺织设备地高效率,宴会上的富商都纷纷表示要引进这种先进地纺织设备进行棉布生产,对于高出榨油机五倍的会费。所有的人都没有任何异议,非常顺利的便通过了。

    一个多月后,楚州地厢军规模进一步压缩,由王静辉开始到楚州时候的两万,经过邮政系统免役法和榨油机的分流后,剩下了一万五千人,再经过纺织设备的分流后,又少了两千人,现在楚州的厢军规模也只有一万三千人了,裁汰厢军规模的成绩也让王静辉非常满意。这七千被裁汰下来的厢军名义上还挂着厢军的名头。但实际上已经开始流入社会自食其力了,他们或是进入邮政系统、充当官府雇佣的差役,或是进入榨油作坊、织布作坊和设备制造作坊,虽然收入仅比以前每月在厢军中多了一两贯,但生活状况已经改善了不少。王静辉按照厢军每年军饷一个五十贯计算,再加上后勤等等费用,仅楚州一地每年便可以节省军费达到五十万贯之多,相比自己老丈人英宗赵曙连在宫中多点颗蜡烛都要计算一番。这五十万贯可是个奇迹了。

    王静辉在心中默算完这笔帐后,另他得意非常:自己仅仅只是在楚州小试牛刀一把,便把这里的两万厢军给压缩了快一半了,等后面地筑路工程兵、农垦兵等重头戏出来,是不是该考虑顺便把禁军也给减减肥了?!他到楚州后只拿出了液压榨油机和织布机两样东西,便很好的打开了局面。不仅分流了厢军,还大大改善了楚州的财政,两个商会每个月都能给楚州提供近六万贯的收入,一年下来他又给老丈人赚了七十万贯。更可怕的便是这一切才刚刚开始:邮政系统也只是才刚刚进入运行,有许多以前王静辉见过的功能服务还没有实现;楚州今年虽然有成套的织布设备,但却错过了种植棉花的时间,为了避免损失,楚州纺织商会统一向比较近地松江或是闽广地区大肆收购棉花,真是有多少就收多少,等到明年大规模种植棉花或是在别的地区提前订购棉花的话,那纺织行业势必会更加兴盛,也就能够容纳更多的“厢军织工”,两项叠加后,这中间仅是裁汰厢军的经济收益和社会收益可就大发了。

    不过王静辉也没有为此昏了头,他不会为了挣钱而贪多嚼不烂,眼下他认为有榨油和纺织这两样新兴产业作为楚州的主打产业已经足够了,至于裁汰厢军也不是非要靠这些“高技术”来完成地,他更注重立足于现有状况对不合理的制度进行零敲碎打进行改良,这一样也能够大范围的裁汰厢军和发展经济,也能为以后在其他地方进行变革打下基础。

    随着各种优惠措施的实施,现在的楚州虽然和半年前的楚州没有什么不同,但来往的客商急剧增多,每天在楚州码头装货卸货来往不断。与王静辉当初设想的差不多,在实行“一税通行制”后,虽然在单个客商身上少收了进三分之二的过境税,但却架不住人多,过境税不降反升,而且来往的客商一多起来,嗅觉灵敏的楚州本地富商也抓住机会,建设了许多客栈和酒楼,楚州因此的财政也有了大幅度提高。这也让当初有些反对的通判薛向之和其他各县地方管吏的担心变成了多余,进而对他的计算能力所钦佩。

    农田水利工程也开始逐渐发挥其效用,由于王静辉在上任之初趁着冬季农闲时间,投入巨资动用了大批人力,几乎将楚州各处的河防农田水利都修理个遍,并且将那些停留在图纸上很多年的水利工程全部完成。虽然今年雨水少了许多,但百姓对今年的收成还是格外有信心。

    王静辉在楚州城不远的村落里试种的双季稻,效果看起来也不错,不过现在只是第一季早种几天的水稻,还不是关系到实验成败的第二季,所以王静辉只是嘱咐那些试种的农户小心照看罢了。

    明前新采摘的茶叶,茶工也按照王静辉所说的炒制方法制作了一批,冲饮后炒制茶叶果然要比蒸青茶叶更具有浓郁芳香,味道也好了许多,不过最让人喜欢的便是茶叶不是成为粉末状,而是整个的新嫩茶叶在水中上下起伏,别具美感。王静辉当然不会放过讨好老丈人的机会,虽然楚州产的茶叶没有什么特别知名的,但采用的炒制法所制作的茶叶浓香诱人,相比老丈人赵曙应该会非常感兴趣。不仅老丈人要送,义父韩琦、欧阳修、司马光、颖王赵顼……当然还有慈寿宫的曹太后,这些人都是飞库手打不能忘记的。王静辉当了楚州的父母官不能够随意走动,这件事便由娇妻蜀国公主辛苦跑一趟代劳了。

    正文第一百零一章来信

    更新时间:2007…5…2714:58:00本章字数:5215

    现在的楚州慢慢发挥了它的活力,显得一片欣欣向荣,但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让王静辉满意:原本他寄予厚望的沼气池便是惨败而归,各地的府衙都按照王静辉的只是建立了沼气示范区,可惜的是百姓对此并不感兴趣,他手底下的地方官倒是挺喜欢这些东西,反正示范区是减灾府衙或是附近的,正好拿过来取代原来木柴和泥炭做为燃料,这多少让王静辉有些哭笑不得。

    与王静辉想象的正好相反,城里的大户人家对沼气更为追捧些,最主要的用途除了做饭取暖外就是用来照明。这个时代富人家晚上庭院中的照明可不是王静辉想象中用灯笼来照明,而是用内外相重的两只碗,里面的碗盛满鲸油,用石棉做灯芯来燃烧照明,而外面的碗则是装满水,用来给里面的碗降温,防止鲸油由于受热而加快蒸发。而采用沼气照明可以省去很多费用,没有用鲸油或是其他燃料照明那么麻烦。

    没有想到自己准备提高粮食产量的沼气池项目,居然就这样无声无息的夭折了,王静辉心中感到郁闷的很,不过他也知道沼气池本身就有很多问题没有解决,对于现在乡下的农民来说,照顾起来比较麻烦,得不到大范围推广也是在情理之中。

    与身在楚州正在收获初期果实的王静辉相比,在京畿路开封府坐镇的曾公著日子可没有王静辉过得那么惬意了:自实行免役法三四个月来,小小的京畿路各处反映上来关于免役法扰民的事件就没有停过,成天把开封府闹得是鸡飞狗跳。

    曾公著开始地时候并没有在意这些扰民事件。但这种事情越来越多。自己坐镇地开封府又是个很敏感的地方,不由得他不重视。所以便把反应免役法扰民地折子递了上去,交给英宗赵曙来圣裁。

    对于京畿路免役法扰民的事情,英宗赵曙当然有所耳闻,让他非常困惑的便是同样进行免役法试行的楚州。为什么在驸马王静辉地主持下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还吸纳了几千厢兵进去找饭吃。最重要的便是这个免役法还是非常赚钱的,楚州的免役钱要比京畿路要少多了,但也有几万贯之多,比不得京畿路几十万贯的免役钱,但要想想京畿路仅开封府就有多少达官贵人和富商,能够取得几万贯的成绩而且不出问题,这就是能吏了。

    单从在保护蜀国公主的禁军侍从返回的秘密消息,英宗赵曙得知楚州的官员在王静辉地控制下,官场的风气可以说是突变。焕然一新,而且他在得到免役法试行的圣旨的时候,并没有急着就开工,而是花了一个月的时间让属下各地的官员严格统计治下百姓生活的实际情况,然后划分等级,并且还把自己安排的禁军是从派出去随处抽查,驸马和公主也轻装简行地在属地到处转悠,这都快要把属下的官员给吓坏了。又几个月前发配边疆的同僚的榜样,他们哪里还敢作弊?

    英宗赵曙和宰辅韩琦等人在福宁殿开小会来讨论京畿路和楚州试行免役法效果的时候,两相对比就能够看出高下,这让在一旁旁听的曾公著脸红地只想找个洞钻进去。在这次福宁殿会议上,大宋的统治高层首先取得一致的便是这免役法是良法,是绝对不能废除的。不说免役钱能够给国库增加收入,单单就是容纳的厢军,对全国范围裁汰厢军就具有重大的意义,也让与会所有人都不能投反对票。

    虽然不能废止免役法,但京畿路现在的状况不佳也不能忽视,对于两地之间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差别,所有的人心知肚明:吏治!想到几个月前王静辉策论中关于吏治方面的警告,所有的人心底都有些不自在:这可是个大刺猬,强如韩琦、富弼这样的权倾朝野的老臣,也不敢在上面有所动作,盖因为现在帝国的整体风气便是如此。传统是不能随意侵犯的,否则便会付出极大的代价,而王静辉也是考虑到这一点才没有在奏章上来讨论这件事,而是放在策论中旁敲侧击,王静辉的策论只是在统治高层中间流传,而奏章就是要暴光天下的,两者之间有着太大的差别,显然驸马考虑到这点了。

    英宗赵曙在御案上问道:“各位爱卿,现在京畿路各处都反应免役法扰民,爱卿可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殿内群臣都三缄其口,宰辅韩琦也是一筹莫展:免役法对帝国的财政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绝对不能废止!自己和那个能干的便宜义子王静辉现在已经是合穿一条裤子了,此时如果批评免役法,那就是等于打自己的耳光,更何况驸马在楚州干的有声有色,不说别的,光是免役法解决的那几千厢兵,就给朝廷一年便节省了几十万贯的财政支出,免役法在楚州百姓的嘴里都是称“善法”,这样情况下,驸马又有什么错?让自己何从说起?!

    旁边的司马光现在已经是参知政事了,他看到韩琦在那里紧锁眉头不说话,便上前一步说道:“圣上,驸马所上的免役法实为良法,但为什么在楚州试行没有问题,而在京畿路试行便成了扰民,盖因为吏治也!臣也曾观阅驸马策论,驸马对此早有预言,时至今日两地试行结果相互对比,可知驸马可谓老成稳重之辈。现在京畿路试行免役法所造成的民怨不可不视,臣建议圣上先停止京畿路免役法的试行,而楚州照行以观后效,待到几个月后没有差错的话,朝廷便让驸马上道奏章,在京畿路严格按照楚州的方法来试行免役法不迟!”

    当年仁宗皇帝在福宁殿驾崩,拥立当时还是皇太子的赵曙为新帝,司马光也是其中一个。他在朝中的声望也开始崛起。英宗赵曙是不可能不考虑他地意见地,不过对于废止免役法。赵曙的心中是很不乐意地,刚刚开始增加的财政收入和开始转型的厢兵,这都以为着金钱,所以让他实在很难下定决心废止京畿路的免役法。

    参知政事欧阳修说道:“臣以为现在可以暂时停止征收京畿路免役钱一个月。在这个月当中开始按照楚州试行免役法过程中所使用地方法,派出检察御史,仔细核对重新分出乡户等级,然后再开始实行免役法。这样一来可以避免扰民!”

    相对于司马光那种变向的枪毙免役法,欧阳修的建议对英宗赵曙来说显然更具有诱惑力,尤其是旁边的宰辅韩琦和枢密使富弼都点头表示同意的时候,赵曙就最终拍板,让曾公著在京畿路开始按照楚州的模式整肃,并且派遣了十名检察御史从旁协助,以核定乡户等级划分是否客观。

    “好在免役法是王安石推出所有新法条例中还算是最为温和的一项。要是什么方田、均输、市易法一出,那会死的更难看的!”王静辉通过颍王赵顼的来信,得知了京畿路试行免役法所出现地问题,在他眼中这和王安石当初推行新法的时候所遇到的情况基本上是一样的。

    “关键还是吏治,历史上王安石就是因为忽视了这方面,以至于在历史上备受争议。”颍王赵顼在来信中想看看王静辉对于京畿路发生的这些扰民事件有什么好办法,而王静辉哪里有什么好办法?在楚州也是靠上次水利工程中辣手处理了几个官员后,楚州的官场风气才好了许多。要是把自己放在曾公著那个位置上,那才是火山口呐!汴都开封集中了全国五分之一的官吏,还有无数家财万贯的富商,在那里行使免役法,王静辉就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贸然下手,要不然连自己死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颍王赵顼想要让他想办法。王静辉又有什么办法可想?这完全就是吏治地问题,自古人心不足蛇吞象,贪官污吏不会因为高薪而放弃对金钱和权势的追求,就算把刀架在他们脖子上也是一样,更何况大宋现在对读书人出身的官吏向来待遇就十分优厚,即便像蔡京等人犯了天大的错误,也没有上断头台,所以这个时代来当官,可以算是中国历史上官员这一职业最旱涝保收的时代了。

    王静辉知道就算自己如何受到英宗赵曙父子的重视,如果要是拿吏治开刀地话,估计也不会有什么有效的举动,毕竟几个月前他就做过这样的尝试了。现在赵顼朝他要解决方法,王静辉也不是神人,面对这样的社会大背景,他也拿不出什么好的方案。不过他还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写了一份策论,再次重申了吏治对国家稳定统治的重要性。其中大量引用了法家先贤韩非的《韩非子》中一些名句,他知道赵顼喜欢翻看《韩非子》,指着他老丈人这一代来改变这一局面是不可能了,慢慢的渗透影响才是最适合的。

    虽然王静辉在策论中大量引用了法家的观点,但同时也考虑到类似现在已经升职到群牧使的颍王老师王陶这样“纯儒”的存在,他也在策论中着重于以“仁道”的方式来治理吏治,并且联想到后世贪官污吏在死刑的威胁下照贪不误的现状,他更主张与其把贪官的狗头一砍了事,不如让贪官失去所有,令其子孙也为之蒙羞的做法,这样更能够震慑官吏,达到好的效果,最具体的例子便是他在楚州运用过的手段。

    在王静辉给赵顼写回信的时候,此时的龙图阁直学士韩维也在给远在金陵的王安石写信,信中除了交换朝中的动向外,着力的推荐当今的驸马王静辉,把他所知道有关王静辉的事迹详细的记述了一遍,并且由他的兄弟时任三司使的韩绛提出的役法需要变革的奏章引来王静辉的免役法进行详细的解说,并且认为驸马王静辉远不是外界所认为靠公主驸马的名份来取得官位的庸才,而是一个大大的人才,希望王安石能够与他多多接触。

    在旁边看着哥哥写信地韩绛不时对韩维写给王安石地信中内容提出意见,因为韩绛虽然没有见过王静辉。但他是皇太子颍王赵顼的老师之一。自然知道赵顼对王静辉地推崇,已经远远超出任何人的想象。他也曾看到过一些王静辉的策论,虽然重要的策论没有见过,但仅仅就是他见过地那部分,其中字里行间所透露出来的才干。也足以让韩绛动容。

    尤其是韩绛在就任三司使的时候向朝廷上当今役法之害的奏章后,他没有想到英宗赵曙居然直接把他的奏章抄录了一份寄往楚州,而王静辉的回复便是正在试行的免役法了。经过这番事件后,韩绛越发的重视这位原先只是以诗词闻名的驸马爷了。平素里韩绛和哥哥韩维说起当今天下有谁能够力挽狂澜来拯救日益衰落的大宋地时候,韩绛甚至提出:“当今天下唯有介普与改之能够胜任,惜改之年少身为驸马,否则二十年后就又是一个王介普,大宋幸甚!”

    本来韩维听到弟弟韩绛这样夸奖王静辉,心中颇有些不以为然,但他身为龙图阁直学士。平时也接触到许多关于楚州的消息,在他眼中,当今圣上和宰辅韩琦、枢密使富弼、几个参知政事等高层人物似乎对楚州的消息格外敏感,时不时的就在福宁殿开小规模的会议。这样的会议内容有的无关大局的话,其会议内容会很快被泄露出来,其中对王静辉在楚州所作所为地讨论格外的多。并且驸马王静辉在楚州只是刚刚上任半年多,其治下的政绩早就传出来了,尤其是王静辉在楚州大肆修缮各种学堂。赈济贫寒士子,更是赢得了满朝官员的好感。所以渐渐地,韩维也对王静辉关注起来。

    随着韩维知道关于王静辉的事情越多,他对当今的这个圣眷尤隆地驸马爷也就越有兴趣。尤其是韩维发现:自从王静辉开始不声不响的出现在众人视线范围后,大宋的财政状况似乎正在朝好的方向转变。在从身为“计相”的弟弟韩绛那里得知王静辉给英宗赵曙出了几个主意,便可以使大宋的财政收入每个月凭空上涨近百万贯。这也让他还在奇怪王静辉身为驸马还能圣眷尤隆的疑心释然了。

    金陵的初夏是十分宜人的,在王安石的丁忧之地,此时已经四十六岁的王安石依然平静的在这里边丁忧,边教授学生。看似平静原理朝廷中枢的王安石却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北方大宋心脏汴都朝堂上的变化,通过与吕家和韩家的密切交往,朝堂上所发生的重要事件他都了如指掌,当然这中间也包括了王静辉的崛起,并且令王安石更为关注的便是王静辉在楚州上任这半年来所取得的政绩。

    对于这个刚刚二十出头和自己得意儿子王雳年龄相仿的驸马爷,安石心中可是佩服的紧,尤其是王静辉在楚州任上所推出的免役法,虽然这免役法的某些章程在仁宗时代就有两浙路转运使李复圭和越州通判张诜等都曾在局部地区试行过,但毫无疑问王静辉的免役法显然是经过了深思熟虑后才向朝廷推出的,其完整性和可操作性远远要超过李复圭等人的方法。

    王静辉刚刚在汴都开封以诗词扬名的时候,儿子王雳便在给他的来信中提及此人,不过可能是出于“文人相轻”的毛病,王雳对王静辉的感觉并不是很好,所以在信中对王静辉的评价并不是很高。不过王安石的弟弟王安国却是对王静辉评价甚高,因为王静辉在刚刚开始出名的时候,曾经用自己的财力来支撑《梅雪》的发行,而王安国正是《梅雪》的评委会中的一员,并且还在王静辉开办的华英书院做任教。

    像王静辉这样积极的从事文化事业的人,本身又有诗词名声,在当时的宋朝注重文治的背景下,很是得天下士子的好感,尽管他也有商人的背景。对于王安石来说,这些都是善举,还不足以打动他,能够让王安石真正记住王静辉名字的时候便是在王静辉被他的老丈人外放到楚州的时候了,他的政绩即使是远在金陵的王安石也有所耳闻。

    韩家兄弟给王安石的来信当中,每次都附有王静辉写的策论和奏章的副本,王安石也对此十分注重,每次都仔细推敲,为此也是收获良多。再加上韩绛、韩维兄弟二人对王静辉的高度评价,使得王安石心中很想见见这么一位颇具传奇色彩的驸马了,想看看他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一个人。

    正文第一百零二章安石

    更新时间:2007…5…2715:01:00本章字数:5215

    治平四年六月十二,紫宸殿内,已经登上御史中丞位置的王陶在殿中说道:“臣奉诏别举台官,缘有才行可举之人,多以资浅不应敕文。欲乞举三任以上知县资序人为御史里行。”

    英宗赵曙在朝会上批准了御史中丞王陶的奏章,不过王陶举荐的人是吕大防、郭源明,这两个人可是濮议角斗中的“皇伯派”代表,而当初王陶身为太子颍王赵顼的老师,和英宗太子府的旧人王猎一样曾经反对过英宗赵曙对濮安懿王称亲,不过他们都是府邸旧人,所以有这份情份在里面,赵曙也不好处理。英宗赵曙对濮议角斗中被贬黜外地的吕大防、范纯仁等三个御史也是心怀愧疚,心中也知道他们不过是别人手中的一把刀而已,他们还是非常效忠于国家的,所以在处分这三个人的时候,也没有过分为难。

    御史中丞王陶推荐的人选在宰辅韩琦的眼中可就不是那么很好了,因为自己为了濮议角斗,差点儿很不体面的终结了自己近十年的宰相政治生涯,这个风险冒的可比英宗赵曙大多了,现在把他在濮议中的对头又调回来进入御史台,那岂不是阴魂不散?要知道御史台弹劾宰辅,宰辅按照惯例很可能会引咎辞职,所以无论是宰辅韩琦还是另外一位“皇考派”的首领参知政事欧阳修,都不希望吕大防等人再回到御史台,那样以后的麻烦肯定不会少,所以在他们眼中,御史中丞王陶是在逼迫自己。以报两年前濮议之败。

    紫宸殿议事召回吕大防、郭源明两人进御史台出任御史里行没有过十天。同样是在紫宸殿,曾公亮上书:“工部郎中、知制诰王安石既除丧。诏令赴阙。”

    英宗赵曙没有明确表示,但是在福宁殿与韩琦等几个帝国最重要的官员进行会议的时候,对这些朝廷重臣说道:“安石历先帝朝,累召不起。或以为不恭。今召又不至,果病邪?有所要邪?”

    旁边地曾公亮回答道:“安石文学齐业,宜膺大用;累召不起,必以疾病,不敢欺罔。”

    而吴奎却在王安石在仁宗时代就任在京刑狱地时候有过接触,而且留下的印象是无比地恶劣。当时吴奎就任开封府,有一个斗鹑少年,杀死狎友案件,吴奎当时判决杀人者当死,按律申详。王安石在察视案牍。看过卷宗认为这个少年得斗鹑,有旧友向他索与,少年不许,而旧友抢去,少年追夺,竟将友人杀死,因此拟援例抵罪。王安石当时不禁批驳道:“按律公然窃取,皆以盗论。该少年不与斗鹑。旧友擅自抢劫,是与盗无异。追杀乃是分内之事,不得为罪!”就任开封府的吴奎当然不会俯首认错,当下双方闹上仁宗那里,结果王安石一气之下便趁着为母丁忧的机会,解职回到金陵去丁忧了。不过双方也就留下了梁子。

    现在提起王安石,吴奎一想到当年开封府的旧事,心中便恨得牙直痒痒,所以说道:“安石向任纠察刑狱,争刑名不当,有旨释罪,不肯入谢。意以为宰辅韩琦沮抑已,故不肯入朝!”

    吴奎此时搬出宰辅韩琦,其中也是很有缘故地。大约在十五年前,当时韩琦官居扬州太守,王安石刚刚高中进士后,被授予签书淮南节度判官厅公事一职,那时王安石常常秉烛夜读,通宵达旦更是常事,只是在破晓时分的时候在义子上休息片刻,来不及洗漱便匆匆忙忙赶去办公,而韩琦一见之下,以为王安石年少得志,时常彻夜纵情声色,于是便谆谆教导:“君少年,无废书,不可自弃!”——“小伙子,趁着年轻,多读点书吧。不要自暴自弃。”显然这是善意的,可是王安石没有辩解,只是在三年任满后告诉朋友自己的上司韩琦不赏识自己。后来王安石的诗文声名鹊起,颇有成为一代像欧阳修那样的文学巨擎的架势了,韩琦才知道自己看走了眼,于是便对王安石加以提携,谁知王安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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