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宛妃传第7部分阅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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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皇上传谕六宫:原慎刑司总管周德海疏于职守,致使关于其中的夕贵人中毒,现撤去其总管一职,降为末等粗使太监,原副总管徐棋接任总管之职。贵人乌雅氏,中毒未愈,是以待审期间,特许其迁回昭云轩,着御林军看守,事情未明前不得踏出宫门一步,也不许任何人探视。另,常在舒蘅,孕育皇嗣有功,虽最终未能诞下麟儿,然其情可怜,其心可悯,特晋其为贵人,赐玉如意一对,珍珠一斛,黄金百两,以慰其心!呼,终于解放了,可以开开心心的去过五一了,五一以后恢复成以前的速度,隔天一更,其中五月三日会有一次更新

    第十八章 扇影(1)

    晨间醒来,清如脸贴着玉枕,犹带几分倦意,昨夜几乎又是一夜无眠,直至天亮时才合了会儿眼。子矜早早领着绵绣与绵意在帐外等候,直等那垂丝曼云罗帐中发出轻微的声响,方上前掀了罗帐,服侍清如坐起。清如眯着惺松的睡眼瞥了眼外面大亮的天色,胸口又再度烦燥起来,身上的软丝锦被教她抓得皱了起来,太阳的升起就意味着日夕判审之日的临近,而到目前为止,她除了发现蜡烛中混入了七星海棠外一无所获,宫女与折扇俱是毫无头绪,叫她怎不心烦。意兴阑珊之下,由着绵绣给她洗了脸,纯铜的盆中漂满了刚从枝头上摘下来的玫瑰花瓣,阵阵花香混着水气,端得沁人心脾。另一旁的绵意从柜中取了身苏红绣花镶边旗装来给清如换上,随后又捧来同色系的花盆底鞋,清如趿了鞋在铜镜前坐下,让子矜给她梳着头。看到镜中清晰地映出眼下两个黑圈,清如不由苦笑一声,手指缓缓划过眼角,接连两晚没睡好,难怪会如此,只是这日夕之事一日不解决,她就一日不能安睡。子矜以为清如是在为容颜减色而不开心,逐笑道:“小姐不用担心,呆会奴婢给您多上点胭脂水粉,保证不会有人看出来!”清如也懒得说清,只胡乱地点着头,绵意端着放有各式首饰的托盘上来,这上面的东西一些是她自家中带来的,一些则是晋贵人时各宫赏下来的,说不上如何华丽,但精巧还是够得上的。清如随手指了几枝来戴,许是看出她心情不佳,几个人均噤了声,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服侍清如穿戴完毕,随即退了出去。她们刚离开,门外小福子就来禀说有事求见,宣了他进来回话,不想却听到日夕昨夜中毒危及生命的消息,骇得她险些将拿在手里把玩的金钗都给拗断了,即便如此,这金钗也弯曲的不能再带了,不复原来模样。等小福子将事件事说完后,清如才长长地松了口气,扶着小福子的手慢慢坐在床沿上,脚依然在不住的抖动着,昨夜之事真是太险了!这一次日夕能劫后重生实在是她福大命大,不过这一次也算得上是因祸得福,皇上准其迁回昭云轩禁足,虽不许任何人探视,但至少说明皇上对此事还是有所怀疑的,且他对日夕始终存着不舍之心,这一次,即使找不出证据来证明日夕的清白,也不会有什么难以承受的重罚了。虽降级是在所难免,但比原先已经好上许多了。清如一直提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大半了,嘱咐了小福子继续去昭云轩附近打探消息后,她则带了子矜二人随她一起在宫院里走走。几人延着御花园,越过钦安殿,再走几步就到了神武门了。神武门是位于紫禁城北面的一道宫门,出了这里就算是离开紫禁城范围了,但这里可不是能随意出入的,日夜均有四个侍卫在把守着,宫女太监要想出去,必须是有差事要办才行,而且还要在内务府登记,并领取出入腰牌。至于妃子,则是想都别想,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再无回头路。清如原只是路过,并不曾想在这里逗留,那料得在经过时听见神武门那边有嘈杂之声传来,是什么人敢在这里闹事,心下好奇,逐走过去看看,离得近了,听了几句,方知道,原来是侍卫抓到了一个偷盗宫中宝物,欲带出宫去卖的太监。这个小太监瘦瘦小小的个儿并不起眼,倒是那双眼,看起来甚是机灵,被按倒在地上的他并不安份,不时的挣扎一下妄图能挣开侍卫的手。清如低头看了看地上散了一堆的宫中物品,其中居然还有一个双耳花瓶,真不知他是如何拿的,身上可藏不不这么多东西。守门的侍卫也看到了位于数丈外的清如,其中一个似领头模样的过了过来,另外几个则继续押着那小太监。清如免了那侍卫的礼后问道:“这个奴才是怎么能带这么多东西的,难不成都藏在怀中?”侍卫笑道:“回如贵人,这个狗奴才心眼多的很,他把东西团在一起,藏在背上,然后装成驼背的样子,想蒙混出宫。”“哦?”清如略显惊讶的挑着眉,这人还真是什么都想的出来,想到这儿,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丝灵光,想抓却又抓不住,无奈只得作罢。那个小太监在两个精壮的侍卫按捺下不安份的哼哼着,滑溜的眼珠四下乱转,不知在打什么鬼主意。他心中清楚,这偷盗宫中物品并不是个小罪,以前与他一起做事的小太监里,也有因此而被抓到的,送进慎刑司后,就再没见他们出来过,而自己这一次点子背,被抓了个正着,只怕也是生机渺茫,不过他怎甘心束手就擒,说什么也要想个辙逃命才行。清如往前又走了几步,在东西与小太监之间来回看了几眼,又问道:“既然他藏的这般隐秘又是如何被你们发现的?”侍卫笑着道:“这并不是奴才发现的,看破伪装的人是他。”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一个长相忠厚,身形健硕的侍卫跃入眼帘。“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个旗下的?”清如对他颇有几分好感,随口问道。那侍卫憨憨地笑着,声如洪钟:“奴才叫罗多,是镶蓝旗下的!”“你是如何知道这人的驼背是假的?”“奴才以前在奉先殿巡逻时曾见过在那里洒扫的他,有些印象,奴才当时看到他的时候,身体完全正常,根本没有驼背,所以奴才知道他现在的驼背是假装的!”“只见了一面,你就记住了他?”清如端得吃惊不小。“不敢瞒主子,奴才虽书读的不多,但从小到大,只要是见过的人或听过的声音,都能记个大概。”说着说着,他手上的劲不由松了下来,那个被他和另一个侍卫按住的小太监趁机挣脱了他们的控制,不过奇怪的是,他并没有趁此机会逃跑,而是爬到了清如面前,抱着她的腿喊着:“如主子,您行行好,救救小夏子吧,奴才这一切可都是按照您的吩咐做的,您可千万不能不管奴才啊!”

    第十八章 扇影(2)

    除了清如没怎么动容外,其余人都被他突如其来的话给吓了一大跳,尤其是子矜和子佩,脸都吓绿了,使劲推开自称小夏子的太监,怒道:“你这个小贼,不要在这里胡言乱语,我们家小姐怎么会认识你,你要是再敢胡言,休怪我们不客气!”私运宫中物品出宫的罪名可不小,若被牵连上只怕有不小的麻烦,向来不多嘴的子佩,此刻听得小姐被人无端污蔑,也是怒不可遏,随着子矜的话道:“就是,你别想把罪名推到我家小姐头上,你……”“子佩!”清如扫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再说,随后让她附耳过来,悄悄说了句什么,子佩听完后点头退下,不知是巧合还是有意,她退后所站的位置正是在那些侍卫旁边。吩咐完了子佩,清如低下头似笑非笑地俯视着那个攥着她衣服的小太监:“你说你叫小夏子是吗?你当真认识我?”说话的时候,一丝微不可见凌厉悄悄掠过眼底。听着这话,那个叫小夏子的小太监立马磕起头来,边哭边嚎:“如主子您可不能装着不认识奴才啊,虽然奴才现在在奉安殿做事了,可奴才从来没有一日忘记过主子您啊,所有的事都是依您的吩咐做的,否则奴才就是向天借胆也不敢做出这种事啊!”他一边信口胡诌着,一边趁磕头的时候,透过臂弯悄悄打量后面的情形。果然这么一闹,守门的四个侍卫都被他吸引过来聚集在四周,门口处竟然无一人把守,他在这里拉住清如胡说了这么久,为的就是等这个时机。当下,他使劲地推了一把清如,然后趁他们几个手忙脚乱,无瑕他顾之机,整个人快速的往门口窜去,在他的设想中,等那几个侍卫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早已冲出神武门了,然事实却大相庭径,几乎就是在他窜出的同时,那几个侍卫就同时动了,将他逮了个正着。扶着子矜的手清如从地上站了起来,轻掸着衣上沾的灰尘,望着叫小夏子太监,清如的眉角露出几分不屑。那名叫罗多的侍卫冲清如感激地道:“多谢如贵人和子佩姑娘的提醒,否则就让这狗厮给趁乱逃跑了。”原来刚才清如是让子佩去提醒那些侍卫,让他们小心注意小夏子的动静,正因如此,他们才能在第一时间将其重新拿下。小夏子这才知晓是怎的一回事,见是清如断了自己的生路,他愤慨不已,决定来个弄假成真,不管自己会如何,定要将清如也拖下水,他又哭着道:“如主子,奴才知错了,不该冒犯您,求您大人大量救奴才一回吧!”被他又哭又闹的样子吵得心烦的罗多,走上去就给了他两嘴巴子,想让他老实些,罗多是练武之人,下手自是极重,小夏子被他打的嘴角开裂,肿得老高,哪知他自知必死,早已抛了恐惧心,只一心一意想将绝了他生路的清如拖下水来,所以口中依然不依不饶地将污水往清如身上泼,也不管有用没用。他这样不住的叫喊让那些侍卫犯了难,不知该如何处置是好,他们甚至在想,要不要将此事禀告皇上,子矜她们更是急得不行,不知要如何才能堵上那个臭嘴。然清如却还跟没事人似的,不急也不恼,她淡淡地看了夏日一眼道:“既然你说你忠心于我,所有的一切又都是依我吩咐去做的,那为何我在永寿宫从未见过你?”赵安苦着脸哭道:“如主子,您可不能这样啊,想当初奴才在还没去奉先殿前,可是日日在永寿宫服侍您,您怎么会不认识奴才呢?”听到这里,清如无声地笑了,子矜子佩也舒展了愁结的眉头,只有那些侍卫还是一头雾水的样子,子佩得了清如的允许代为解释道:“我家小姐乃是居于重华宫中,刚才小姐故意说成永寿宫,为的就是让这小贼自己露出马脚,若是这小贼真得认识我家小姐,怎会不知其中错误,可见适才的一切纯属胡说。”说完,她又一脸得色地对夏日道:“怎样,夏公公,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见谎言被戳穿,夏日终于无话可说,灰溜溜地低下了头,而那些侍卫也恍然大悟,心中对这位如贵人的机智佩服不已,不动声色,单凭一句话就让这个小贼主动露了馅。看事情解决,清如不再停留,扶着子佩的手款款离开,原只是出来散散心,不想却遇到这么个荒唐的事,还险些背上一个无端的罪名,当真有趣!装成驼背?呵,真不知那太监是如何想到的,清如笑着摇摇头,突然心中似被什么东西触动了一下,刚才逝去的那丝灵光又再度出现,而且还越来越清晰。她这一止步,后面跟着的子矜队此收不住脚撞上她,清如没看到两个丫头疑惑的目光,犹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驼背……太监……宫女……领子……既然正常人能装成驼背,那自然也能让别人装扮成宫女,难怪始终找不着“她”,至于拉高领子,想来就是为了遮住脖子上的喉结吧。呵,好高明的手段,费了诸般心思,无非就是不想让人找到这个宫女,若非今日偶然遇见类似的事,她绝想不到这个。这宫里,除了皇上外,就只有那些已经不能算男人的太监还有喉结,可是这宫里这么多的太监要从何找起呢?她虽有太后赐予的金令,但身份毕竟摆在那里,不可能让所有的太监都集中在一起让她慢慢认,若真要如此,只怕不等她认完,各宫的娘娘就已经吵翻天了,看来暂时只能从当时在场的人找起了。事不宜迟,当即遣了子矜,带上朝凰金令,去月凌宫中叫上阿琳与她一起去认人,原本应该叫蔚佳前往的,毕竟她在日夕身边,对那个宫女看的最清楚,无奈现在昭云轩有御林军把守,不许里面的人出来。千叮万嘱,让她一定要认清楚,万不可有偏差。目送子矜离去,清如带着子佩到御花园里的观心亭歇息,虽有了一丝头绪,但清如的眉头却不见得舒展多少,摆弄着手里那把绣有彩蝶扑翅图样的团扇,心中却想着另一把扇子。子佩蹲在地上,为她捏着酸胀的脚,“小姐,为什么有了线索你还是闷闷不乐?”清如苦笑着摇头,目光从扇上收回来道:“傻丫头,这算什么线索,顶多不过是个线头罢了,子矜这一去,想来也不会有什么收获!”听她这么一说,子佩更不明白了,不解地道:“既然小姐明知无用,为何还要让子矜去呢?”清如微一弯唇,伸手抚着子佩皎好的容貌,一晃眼,都过了这么多年了,人大了,心也累了许多:“即使只有一丝希望,也要尽力去做,一旦错过了,再后悔就晚了,后悔的滋味可真的很不好受啊!”太后赐的那只翠玉镯子正静静地带在腕上,随着她的动作而晃动着,清如收回手搭在膝间,重重地叹了口气,不甘却又无奈地说了句:“尽人事,听天命吧!”子佩不想小姐不开心,劝解道:“小姐您也累了,奴婢扶您回宫吧,说不定过一会儿,子矜就会带来好消息了。”清如遥望着亭外湛蓝的天空,手伸出,慢慢握紧,又慢慢松开,望着空空如也的手心,轻不可闻的叹息缓缓逸出唇畔,她该如何去抓住……回到重华宫还没一会儿,就听有人来报,说贞嫔娘娘有事请如贵人去翊坤宫一趟。呼,4600多个字啊,人品大暴发了,比以前的两章还要多啊,这次应该可以让你们看的爽点了吧,好了,先祝大家五一节快乐吧这次我把本来应该3号发的东西提前发上来了,我的本子上是真的一点存稿也没有了,所以3号能不能更新真的不能确定啦,不过我会努力的

    第十八章 扇影(3)

    清如随着翊坤宫的人款款而行,一路上心念电转,无奈她与贞嫔交集实在不多,想不出是何事引得她要着人来请。贞嫔尚居嫔位,并无资格成为一宫之主,她现在所居之处位于翊坤宫西侧殿,谓之“饮雪轩”。在经过重重宫门后,清如头一回跨入了贞嫔的寝宫,里面的摆设并无甚出奇之处,早已在里面等着的贞嫔正拿着一把手指长的金锁把玩着,见清如进来她举眉一笑,挥手命宫人们去外面候着,里面只剩下她们二人。“清如给贞嫔娘娘请安,娘娘吉祥!”清如弯腰施礼,她对贞嫔的印象仅止于结网林中,佟妃身边那个不出挑却叫人无法忽视的女子。贞嫔端坐不动,抬手虚扶道:“贵人无须拘礼,来,坐下陪我说说话!”谢了恩,清如局促地沾了凳边坐下,水杨木桌上铺着锦缎桌面,一尊小小的青白釉博山炉,袅袅的烟雾从镂空的两行六瓣花形孔中升起,四散开来,细嗅之下闻不出是何种香,似混合了百花的香味,又似含有其他香料,只觉得出奇的好闻。“不知太后所托夕贵人一事,你可有查到些许头绪?”贞嫔和颜道。清如心中沉了一下,果然如她所料是为了日夕之事,今日虽就此事有了些许眉目,但尚未明确,且贞嫔的态度也不明确,想了想,她还是隐住了今日之事,只是将先前的事说了,其中包括蜡中混有七星海棠之事,在说到太医院记录书册被人撕去的时候,仔细留意了一下贞嫔的反应,望能瞧出些端倪来,然结果却让她大失所望,贞嫔依旧是那副淡然若水的模样,下垂的眼睑恰好遮处她的眸子,清如什么也没瞧出来。贞嫔等清如将话全部说完后方抬起眼,微叹道:“再有一日,我就要和佟妃一道审理此事了,若这罪名落实,于夕贵人实在是大大不利啊,原想你多少已查得些头绪,现在看来也只是一鳞半爪,于事毫无帮助,唉,难道夕贵人命该如此?”瞧着她的模样,竟似不愿日夕有事。听着她这话,清如又窘又伤,一下子不知如何回答是好,正当她为难之际,贞嫔却将一直拿在手中把玩的金锁还有钥匙一并递于清如面前,绯红的衣袖衬着那执金锁的手,显得净白无瑕,清如不明所以地望着贞嫔,手迟疑着不敢接。“这锁名曰:赤金合意;相传是唐明皇送给杨贵妃的一件小玩意,其奇特之处就在于,当时唐宫里只有得金锁的杨贵妃一人能开此锁,其他人想尽办法也无法找开,故名‘赤金合意’,合的正是帝妃之意。我手中这只应是后人仿制的,只不知皇上是从何处得来,我摆弄了半天也未能发现其中奥妙,如贵人不如你来试试?”清如这才依言接过,因是纯金所铸,所以入手极沉,摆弄之下,才发现这金锁上下竟无一丝拼接的痕迹,倒像是用整块金子铸成,边上还有一个椭圆形的孔,相较之下钥匙要更复杂些,匙首上为手执莲花的合和二仙,莲花延着匙首蜿蜒而下,纹路布满整个匙身,变化繁杂。清如毫无阻碍地将钥匙插入了孔中,然怎得也扭不动,里面如生了根一般,试了几将均是如此,清如原就心不在焉,见此便放下金锁向贞嫔告了个罪,只盼着贞嫔能早些让她回去,她急切地想知道子矜是否已有消息传来。贞嫔如觑破了她的心意一般,唇畔微弯,起身绕到清如身后,一只青葱玉手悄然搭在她的肩头,侧头望去,贞嫔小指上套的那只玳瑁嵌翠玉葵花护甲印入眼帘,同时听得悠远的声音从头上垂下:“这世间打不开的锁何止一把,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端得要看这锁,锁住的是自己还是别人!”“娘娘?”清如被她说得迷糊,欲起身问个究竟,却被肩上的手按住了身子,只听贞嫔又接下去说道:“这宫里从来就不是什么清静地儿,一夕之间扶摇直上又或者获罪被贬的屡屡皆是。这锁锁得若是别人,那于已身自是无碍,但若是锁了自己,解不开又不愿别人帮着解,那就是愚昧了,如贵人,我这样说你明白吗?”贞嫔话中含糊不明的透出欲与她站在同一边的意思,虽不明其何以要如此示好,但清如此刻别无选择,待贞嫔将手从她肩上移开,趁势直起身子,双手搭于腰际欠身拜下:“娘娘教诲,清如当铭记于心中,日后但凡娘娘有所差遣,清如一定尽心竭力!”她只是一个无宠的贵人,虽在太后那里有几分宠爱,然不得圣心,与她一道进宫的几人中,水吟受了日夕之事的牵连禁足宫中,月凌又向来无宠,她一人孤掌难鸣,在这种情况下,也只能这般回答了。贞嫔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嘉许,时有宫女端了新鲜的莲藕片上来,上面浇了一层薄薄的蜜*汁,甜脆爽口。贞嫔招呼着清如吃了几片后,不经意地问着:“听说前日里姐姐曾招了你去她的承乾宫,不知所为何事?”听到这句话,清如刚拿起藕片的手僵在空中,好不容易压在脑后的事又因此话而飞入心中,手缓缓缩回,将藕片送入口中,其味却如嚼蜡一般。迎着贞嫔探究的目光,她强撑起笑颜应对:“有劳娘娘挂心了,皇贵妃招清如去,乃是因其关切夕贵人,叮嘱了几句,又问了些琐事!”贞嫔哦了一声倒也不追问,停了一会又道:“我最近新得了一把扇子,瞧着不错,如贵人你也来看看!”言罢,她从袖中抽出一把折扇递到清如面前,眼中含着一丝莫名的期待。在看到扇子那一刻,清如整个人就呆住了,沉香木,还有扇坠上猫眼大的珍珠,这不是日夕描绘过的那把扇子吗?遍寻不至,几欲放弃,想不到今日竟在这里见了,想来这才是贞嫔将她找来的主要目的吧?只是这扇子如何会到了她手里。不待她询问,贞嫔已先声回答:“那日我随众人一齐到了琅房,在离开的时候发现地上扔着这把扇子,可能是宫里哪位姐妹一时大意拉下的,我看着不错就顺手捡了回来,咦?如贵人你那么吃惊可是知道这为何人所有?”犹自沉浸在激动之中的清如对贞嫔的问题充耳不闻,颤抖着打开折扇,只见上面举的是银河晓光图,右下角还题了首《鹊桥仙》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最后的落款是:荷衣二字,这个名字陌生的紧,但只要是宫里的人,内务府里就一定有登记,稍捺了激荡的心情,她满怀感激地朝贞嫔跪下,以叩谢其恩:“清如已寻了这扇子数日,原以为找不到了,不想却在娘娘这里见了,此扇极有可能是证明夕贵人有罪于否的一个有力证据,娘娘大恩,清如若此次能求得夕贵人脱险,全得益于娘娘之福!”不论贞嫔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单看她肯拿出这扇来就说明她确有心相助。“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听了清如的解释,贞嫔方明白过来,接着欣然道:“想不到我无意中的一个举动竟帮了夕贵人的忙,既是如此,你就将此扇带去吧,盼能在审讯到来之找出事件真相,待到此间事了后,你与夕贵人陪我一齐去看戏,现在这个戏班可是图赖大人专程从江南寻来的,他们的《西厢记》唱的极好,可惜那日出了事未能看全。”图赖是佟妃之父,戏班竟是他寻来的?随着这一层关系的揭开,以往诸多应明未明的事一下子全从记忆中跳了出来,既有着这层关系,那戏班会否与佟妃有着某种联系,还有这扇子……荷衣……宫中的主子里似无此名,宫女又不太可能,一则宫女不会有如此贵重的东西,即使有也不会带在身上,二则从各种迹像上,当日的宫女分明是男人装扮,那么,这么人会不会就是戏班里的人呢?带着无尽的疑问,清如出了翊坤宫,顺着鹅卵铺就的小道漫无目的地走着,她逐一将从各处得来的线索拼接在一起,捋顺了以后,才真正明白到这张网张的有多大多深,而佟妃无疑成了里面最关键的一个。然现在她手上并无能直接证明与其有关的证据,单凭推测实在无法教人信服,看来此事还要从折扇主人身上下手,可是戏班所在的畅音阁后院是宫中妃嫔的禁地,即使有太后的金令也不见得有用。正想得入神,前方突然有人拦住了她的去路,还是个男人的声音:“贵人请留步,没有皇上的旨意任何人不得入永寿宫半步!”抬眼望去,原来她在不知不觉中竟来到了永寿宫门口,拦住她的正是守宫的侍卫。清如微一点头,止住了脚步,越过侍卫的头顶,宫门上那“永寿宫”三字在她眼中逐渐化做一张娇俏可爱的容颜。“妹妹……”檀口轻逸出声,折扇被牢牢地握在手中,毅然回身往重华宫行去,不论成与不成她都要试过才甘心。清如尚不知她这些日子的作为,正在为她以后的宫廷生涯埋下一个极大的隐患,直至后来,她成为皇帝身边最得宠的宛卿后,险些被其毁去了好不容易得到的宠爱。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偶来了,嘿,下次更新应是后天,明天不能上网啊,请大家见谅

    第十九章 一线天(1)

    子矜的回来果然没有能为清如带来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这一趟到底还是白走了。倒是昭云轩那边有消息传了出来,日夕已经从昏迷中醒了过来,除身子尚虚以外并无大碍。宫中无数双眼睛都牢牢盯着后日的审决,如在看一出尚未演完的戏,不论这结果与她们有关还是无关,现在都是一副静默的模样,以免惹上是非。至于刚经历丧子之痛的舒常在,虽得蒙皇上隆恩晋了贵人,然失去孩子这一皇牌,使得她知道自己日后再想晋升恐是无望了,是以这几日夜夜啼哭,诅咒日夕不得好死,刚开始福临倒去看了她一次,但她的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还有口口声声要处死日夕为孩子报仇的言语,弄得烦不胜烦,没过一会儿便拂袖而去,以后更不肯再踏足永和宫,谁都看的出来这位新晋的舒贵人已没落了,前些日子的风光更如昙花一现,难再复返了。隔壁承乾宫,已有七个月身孕的皇贵妃董鄂氏近日也不太安稳,胎动变得极为频繁,且居然又出现初初怀孕时恶心欲呕的害喜症状,太医轮番检查均查不出是何原因,福临心中忧虑,日夜均歇在承乾宫陪伴于她,关切爱护之意溢于言表,不知羡红了多少人的眼,也许这秋天,真是多事的,尤其在这宫里……回过头来看清如,她在听了宫中下人的回报后,当即决定前往畅音阁,这次与她一起去的除了子矜她们外,还加了一个阿琳。一行四人很快就到了畅音阁,穿过戏台很快就看到后院了,只见院门左右两边各站了一个身形彪悍的侍卫,腰佩长刀,神情严肃,直视前方,一动不动的站在那边。清如向子佩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过去试试,子佩会意地点头,越前几步来到两个侍卫面前,微一福道:“两位大哥,我家主子奉了太后懿旨调查宫中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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