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波逐流之一代军师第1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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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不幸,你记得,不可替我报仇伤害雍王,雍王殿下没有错,一个霸主,是绝对不能心软的。我只要你记着,有朝一日替我杀了李安,然后带着我的骨灰回南楚,将我和飘香合葬,你可答应么?”

    小顺子俯首在地,良久才带着哭音道:“公子之命,奴才怎么会不听,若是公子不幸,待我杀了那李安之后,就回南楚,为公子守墓终生。”

    我淡淡道:“多谢你了,其实我胜算很大,你也不必难过,过了这一关,天下就没有什么可以羁绊江某的了,就是报仇,我也不会牺牲自己余生的,你可以放心。”

    小顺子默然不语,我知道他不信我,其实我说的是真的,我从来不会为了报仇而疯狂的。

    在雍王的书房,李贽默默的看着书案上的一把银壶,石彧站在案前,忧心忡忡地道:“殿下为何不使用大雍密藏的鸳鸯壶,而使用这把这把藏锋壶呢?”

    李贽淡淡道:“前朝秘制的鸳鸯壶虽然可靠,但是江哲熟读经典,精于鉴识,未必不认得鸳鸯壶,这把藏锋壶乃是本王在南楚的属下送来的,机关精巧,绝无破绽,还是使用这把壶吧,销魂丹不会让银壶变色,江哲不会察觉的。”

    石彧多年跟随李贽,他能够感觉到李贽心里的悲伤,不由道:“殿下,刚才管休他们前来禀报,说江随云声称不会久事齐王。若是殿下不忍,不妨放过他。”

    李贽漠然道:“你真的是这么想的么?”

    石彧欲言又止,终于道:“都是属下之过,鼓励殿下求索贤才,可是如今殿下一不能平定南楚,二不能得到贤才,都是属下的罪责,但是这人,若是不杀,只怕属下日夜不安。”

    李贽微微冷笑道:“没有你的事情,是本王太自信了,以为天下贤士都会效命于孤,罢了,就在前厅为江哲饯行吧,可怜绝世才子,从此黄土深埋,这是本王的罪孽,也是他的不幸。”

    离雍王府不远处,一辆华丽的马车静静的等候,车内,齐王李显喜形于色,在他对面坐的是王妃秦铮,如今的秦铮不再是女扮男装,一身月白宫装,淡扫娥眉,天香国色,她淡淡道:“不就是那个翰林学士江哲么,怎么殿下这样看重他呢?”

    李显眼中闪过一丝嘲讽,语气诚挚地道:“当年铮儿你舌厉如刀,也没有说服德亲王,可是此人三言两语就说服了赵珏,据说此人随同赵珏平蜀,我曾细细研究赵珏平蜀的方略,见其风格不同平常,可见江哲此人果然是有才华的,更何况我爱此人风采,已非一日,就连二哥都对他十分爱重,我折节下交又有什么不妥,不是我说你,铮儿你当世才女,家世容貌才华无一不是上上之选,可你唯一的缺陷就是少了谦逊容忍的性情,也难怪,你是天之骄女,本王有话在前,你若得罪了江先生,休怪本王无情。”

    秦铮眼中闪过一丝怒色,当年自己奉命接近齐王,这齐王翩翩年少,又是一个风流倜傥的人物,不久便令秦铮倾心,在南楚自己因为嫉妒而中了齐王的圈套,一夕风流,自己成了齐王的未婚妻,可是从此之后,齐王故态复萌,不是走马章台,就是呼鹰逐兽,对自己若即若离,时而亲爱如蜜,时而冷淡如冰,自己还没有嫁入王府,就有了三四个庶出子女。可恨自己神魂颠倒,不能自拔,一直到最近才奉皇命成婚,可是李显虽然表面上对自己尊重非常,但是却在王府内院划下禁地,在里面声色犬马,自己也曾向师父和父亲哭诉,可是他们都说这是齐王风流本色,自己只能恪守妇道,用柔情羁绊,无奈之下,自己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可是今日齐王变本加厉,竟让自己对一个南楚俘虏低头,但是她想来想去,终是不愿和齐王闹翻,只得隐忍道:“臣妾遵命。”

    李显淡淡一笑,他很了解这个聪慧的女子,心高气傲,却是少了几分温柔,没有过多的劝导,他知道秦铮不会明里违背自己的命令。看着已经接近约定的时间,李显道:“好了,这就去雍王府吧。”

    雍王府的大厅却是与众不同,不像一般王府一样富丽堂皇,只是宽阔深远、肃穆庄严,今日李贽也是一身素服,他原是心里存了哀悼之心,见到江哲,他就是一愣,江哲也是一身素服,趁着他清秀儒雅,略带憔悴的容貌,更是显得气度雍容。

    他心中一阵惋惜,目光落到石彧身上。因为今日是要鸩杀江哲,所以李显只带了石彧相送。石彧目光冰冷,微微摇头。李贽不再犹豫,微笑道:“今日为先生送行,知道先生品性高洁,故而只能一杯美酒送行。先生不要推辞。”说罢,石彧端来一个黑木托盘,上面放着藏锋壶和两个银杯。

    我的目光掠过藏锋壶,不由莞尔失笑,这藏锋壶是我亲自设计,通过天机阁出售,为了得到高价,只做了三把,每壶千金,想不到今日重逢在大雍,此壶壶底有一夹层,可以容纳一杯毒液,若是用此壶害人,只要将毒液注入壶底,倒酒之时只要按住壶把上面的莲花雕刻,那么壶底的毒液就通过壶壁流到壶口,从壶口旁边雕刻的莲花心倒入酒杯,这样用毒,神不知鬼不觉,就是杀了千人百人也不露形色,当然这毒药必须不让银壶变色,这样既可以免得什么人都可以使用藏锋壶害人,也是为了让喝酒之人不起疑心。想不到今日这藏锋壶用到了我自己身上,不知道这算不算是自作自受呢?

    李贽拿起藏锋壶,先倒了一杯毒酒,又移开拇指给自己倒了一杯净酒,放下酒壶,他端起自己的酒杯,勉强笑道:“先生请满饮此杯,从此飞黄腾达,青云直上。”

    我接过那杯毒酒,心想,若是我为此人呕心沥血,最后得到的也恐怕只是这杯毒酒罢了,看向雍王,见他强颜欢笑,淡淡一笑,想到此人从前恩宠,不由开口道:“殿下龙日天表,贵不可言,从今之后,只要外修兵甲,内修德政,太子纵然忌惮,也不敢轻易挑衅,至于其他事情,自有贤士为殿下谋划,哲今日辞别殿下,今日恐相见无期,愿殿下早日一统天下,令四海升平,百姓安乐,随云虽在江湖之远,也将为殿下日夜祈福。”我这一番话全是发自肺腑,我真的不怪他,他要杀我都是因为我逼他太狠,真龙自有逆鳞,想到今日之后不会再见,不免说了几句心里话,端起酒杯,我能够分辨出酒里面的毒药,我所配制的万毒降也是剧毒之药,但却能够护住心脉保住我的性命,今夜就是我诈死的良机。举起银杯,我就要喝下这一杯毒酒。

    李贽从江哲接过酒杯,心中就是十分不安,他从未作过这种杀害贤才的事情,未免有些愧意,此刻听到江哲这一番肺腑之言,那有千钧之力的右手竟然颤抖起来,此时眼见江哲就要喝下毒酒,胸中血气翻涌,突然伸手按住了酒杯。

    我疑惑的望着李贽按在酒杯上的手,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心中一片混乱,李贽虽然开始只是一时冲动,但是他很快就冷静下来,他拿走酒杯,淡淡道道:“先生虽是文士,可是胸襟气魄,不逊沙场壮士,当用大杯,不应该用此银杯,来人,拿我的金盔来。”

    不多时,侍奉的仆人捧来了李贽上阵杀敌所穿的御赐金甲的头盔,李贽没有使用藏锋壶的机关,打开了壶盖,将壶中美酒全部倾倒在金盔之中,双手举起,道:“江哲,你虽是南楚繁华之地的才子,但你的心志品性却胜过我大雍的边关勇士,本王用金盔赐酒,望你一路顺风。”这一刻,李贽心中再也没有愤恨怨责,而是一片平和,他心想,不能让江哲为我所用,是我缺少德才,我若擅杀无罪贤士,就是帝位在我面前,我又有什么资格坐上去呢。

    第一部南楚状元第三十章风虎云龙

    更新时间:2006…8…812:44:00本章字数:5517

    南楚至化元年十二月,江哲禁于雍王府,王虽倍加礼遇,但哲心志不屈,齐王显,颇爱哲才,促雍王赦之,雍王不得已许之,因哲品性高洁,乃以御赐金盔盛酒相送,哲乃感激涕零,遂降雍王。

    ……《南朝楚史·江随云传》

    我几乎是下意识的接过金盔,脑子里满是李贽按在酒杯上的情景,他竟然放过我了,放过我这样一个屡次冒犯他的狂生,而且还是可以让他大业成灰的心中毒刺。不知怎么的,我的眼泪一滴滴坠落,落在金盔里,落在雪色的衣襟上,我几乎不能行动,想起当日德亲王一旦觉察我不可能忠心耿耿的效命南楚,就对我十分提防,我在建业养病,德亲王的密探始终在监视我,想起我最后一次上的谏表,一片赤心为了南楚,可是换来的只是贬斥,从前我以为对这些根本不在意,到今日我才发现这些都深埋在心里,这是连我自己都无法觉察,或者是不愿想起的悲凉往事。

    我端起金盔,也不顾忌酒液溅落,一口气喝下了盔中美酒,心中暗想,这大概就是诸葛武侯为何鞠躬尽瘁的原因吧。美酒甘冽,我觉得胸中防若火烧一般,举起金盔,我拜倒在地,朗声道:“殿下深恩,臣虽肝脑涂地,不能报答万一,若殿下不嫌弃臣反复无常,臣江哲愿为殿下效力。”

    李贽原本已经心灰意冷,不料我竟然突然归顺,一时之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还是石彧聪明,轻轻推了李贽一把,李贽连忙上前将我扶起,激动地道:“先生,你竟然回心转意,本王,本王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快,快,快起来。”

    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哪里有反抗的余地,被李贽给扶了起来,我心情已经渐渐平复,低吟道:“若使当时身不遇,老了英雄。汤武偶相逢。风虎云龙。”看看李贽,淡淡道:“殿下宽宏大量,饶臣性命,臣无以为报,只有为殿下鞠躬尽瘁,才能补偿这些日子对殿下的冒犯。”

    李贽手一抖,震惊的看着我,他原本正在心里庆幸自己没有鸩杀江哲,否则岂不是失去了贤士,可是听我语气,我竟然是知道了他酒中下毒的事情。

    我看着神情不安的李贽,微笑道:“殿下不必过虑,若非殿下手下留情,哲也不会甘心效命。”

    李贽看看石彧,石彧早已经遣退了下人,这时听了我的说话不由心一颤,也看向李贽。

    我也不隐晦,道:“殿下,石先生不必多心,哲从前愧对殿下恩典,殿下赐死也是理所当然,如今事过境迁,臣不会记恨,还请殿下不要见过这些日子臣的狂妄。”

    我这样说,并非是揭短,既然我已经决定了效忠雍王,就要考虑到君臣相处之道,雍王想要鸩杀我,和我故意挑衅雍王,这些若是记在心里,将来不免成了嫌隙,现在我这样提出来,雍王就不会觉得愧对我,也不会记恨我对他的冒犯,将来自然君臣相安,可别说我心思太多,自古以来总有鸟尽弓藏的讥讽,但是明确说来,君王忌惮功臣是一个原因,臣子逾越臣道也有责任,所以我要为了今后留下后路。

    李贽果然神色数变之后,终于开朗起来,道:“先生不怪罪本王就好,贽愿任命先生为天策帅府司马,和子攸同心协力辅佐本王。”

    我再次下拜谢恩,李贽苦笑道:“先生不必这样拘礼,我视先生如同师友,先生可不要如此疏远。”

    我笑道:“尊卑之礼不可轻废,随云岂可失礼,不过若是殿下不怪罪随云礼数不周,随云就不客气了。”这才是我的本意,我既然归顺了雍王,以后不免日日相见,若是总是恭恭敬敬,多痛苦啊,反正在雍王登基之前,我是不用太考虑礼数的问题的。

    目的已经达到,我便正色道:“殿下,随云也想和殿下深谈,可是现在不行,请殿下遣人通报齐王,就说随云突然旧病复发,只得留下养病,齐王必然要亲来探望,随云斗胆,请殿下亲侍汤药,这是其一,其二,随云虽然对大雍之事略知一二,但是朝中势力纠结,仍然不甚明了,请殿下将现在所能收集到所有情报送来,待随云研究之后,今夜再与殿下详谈,其三,管休等人还不知今日之事,心中未免有些嫌隙,请子攸先生前去告知,不妨隐晦相告今日事情,以彰殿下仁德,且安谋士之心,此三事都是至关紧要。”

    李贽听了我的话,眼中一亮,道:“随云果然思虑周密,本王立刻照办,本王陪同先生立刻回到客院,子攸,你先去通知齐王。”我和石彧相视一笑,石彧匆匆而去,我则做戏做到底,让雍王扶我出了大厅,在外面等得焦急无比的小顺子看我出来,连忙走了过来,冷冷的看了一眼雍王,道:“公子,发生了什么事情。”说着接替雍王搀住了我。我淡淡道:“小顺子,你有法子让我暂时生病的,我要见齐王。”

    满怀欣喜的李显到了雍王府,却是一盆冷水当头浇下,当石彧告诉他江哲旧病复发,李显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雍王故意强留,但他转念一想,雍王手段不会如此拙劣,不管如何,李显还是提出要见江哲一面,将秦铮留在车上,李显直奔栖凤轩而去,他心中满是恼怒,可是当他一走进房间,就看到江哲满面苍白的躺在软榻上,而自己的二哥,正在聚精会神的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正在那里吹气,看到自己进来,只是微微一笑,道:“六弟,江先生昨夜和我府中几位幕僚秉烛相谈,今日我为他送行,先生多喝了几杯酒,竟然旧病复发,恐怕去不得了。”

    李显看看江哲的面色,怒道:“怎会这样巧,他刚生病你的药就煎好了。”

    李贽淡淡道:“江先生自从到了王府,几乎每日都要服药,这是常例,故而为兄吩咐随时都要备好汤药,幸好如此,今日先生突然发病,若没有此药,只怕先生又要卧病多日了。”

    我艰难的睁开眼睛,在心里咒骂小顺子为什么这么认真,输入我体内的那缕阴寒真气令我浑身发冷,举动艰难,我有气无力地道:“随云自从在蜀中染病,就时常发作,不拘时刻,想不到偏偏赶在今日,真是愧对齐王殿下。”说罢,我咳嗽了几声。

    雍王殿下轻轻尝了一口汤药,道:“好了。”说罢让小顺子扶起我,雍王亲自喂药。我服药之后,面色似乎好了一些,道:“两位殿下,随云服药之后,便得小睡,还请两位殿下不要见怪。”

    雍王连忙道:“先生请好好休息,本王这就走了。”

    我轻轻点头,用“感激涕零”的眼神望着雍王,然后似乎慢慢睡去。

    雍王起身低声道:“六弟,我们不要打扰先生,到外面说话吧。”

    出了栖凤轩,李显神色木然道:“天意如此,看来二哥你赢了。”

    李贽笑道:“六弟多心了,等到江先生病好之后,自然会去齐王府的。”

    李显冷笑道:“他病得好啊,堂堂天策元帅,雍王殿下,亲自侍奉汤药,他若再不动心,我倒要奇怪了。”

    李贽心道,我从前也没少干,可惜他就是不肯归顺,口中却说道:“六弟多心了。”

    李显拂袖而去,出了府门,也不上车,拽过一个侍卫的马匹,泄愤的狠狠抽了一鞭,那匹骏马嘶鸣一声,飞奔而去,李显不理会身后人的呼唤,愤然离去。

    在栖凤轩中的我,让小顺子解开我身上的禁制,笑道:“我身上又是冷汗,又是酒气,快,我要沐浴。”

    小顺子笑道:“早就准备好了,公子的脾气我还不知道么?”

    我看看他,道:“你不问我怎么改了主意。”

    小顺子淡淡道:“十几丈距离,我听得很清楚,公子的决定小顺子从来不会置疑,公子放心,只要小顺子在,谁也不能伤害公子。”

    他说话的语气是那样淡然,又是那样坚决,我心里一暖,道:“那是当然,小顺子,你可要好好练功,在宦海之中我可以明哲保身,但是天下还有另一个世界,若是有绝顶高手刺杀我,可就要看你的了。”

    小顺子眼中闪过一丝激昂的神色,口中却冷冷道:“公子放心,当初公子给我的剑谱,我都已经融会贯通,虽然有些人我胜不过,可是谁也别想轻易过了我这关。”

    我点点头,小顺子一向不会虚言夸耀,但我又疑惑地问道:“我记得有些剑谱你说需要阳刚的真气,怎么现在也能用了么?”

    小顺子淡淡一笑:“公子精通易理,难道不知道阴极阳生的道理么?”

    我看着小顺子掩饰不住的喜色,虽然不甚明白,也知道小顺子的武功已经到了一个新的境界了,心想,我听人说过,练功得花上二十多年,才能登堂入室,怎么小顺子今年才二十出头,就这么厉害呢,莫非他真是练武的天才。却不知我的胡思乱想倒大半对了,小顺子天资聪明,性情坚忍不拔,练的武功又是合乎身体状况,再加上这些年跟着我,文理上也有了不小的成就,所以才能有今日的成就,虽然比起三大宗师来说还差的很远,但是已经远远超过了普通意义上的绝顶高手了。

    换了一身青衣,我心情愉快的跟着石彧来到了雍王府的机密书房,这里位于王府右侧,守卫森严,在这间普普通通的书房里面,却收藏着王府的所有机密文件,除了雍王本人和石彧之外,其他人谁也不能擅自进入,照料书房的是四个十八九岁的书童,这些人个个举止得体,步履矫健,可见都是雍王的心腹亲随,换了一个时候,只要一道谕令,就可以成为雍王的得力干将,我暗自称赞雍王确实不凡,便走进书房,开始查询我需要知道的情报,虽然小顺子已经将从陈稹那里得来的情报告诉我,但是怎么比得上雍王收集的情报全面,留下来伺候我的书童十分得力,我按照目录索取文书,他都能立刻取来,虽然没有小顺子在身边伺候,有点不习惯,不过没关系,以后我会在自己的书房工作,这里的东西,我看过一遍就够了。

    李信再一次偷眼看向那个二十多岁的俊秀青年,心中满是好奇。李信的父亲本是雍王的亲卫,在一次行刺中身亡,只留下一个孤儿,李贽见他孤苦无依,就将他收到府中照看,过了数年,他的勤奋好学和忠诚机敏得到了李贽的赏识,赐给名姓进了机要书房,在这里虽然行动受到严格的约束,但是能够参与机要,跟着雍王殿下身边,更是受益不浅,而且雍王早就说过,等到他们成年之后,就要让他们出去做官,李信很清楚这是一条青云之路,当然代价就是自己需要永远忠心,和怎样都不过分的谨慎小心,所以好奇是最大的缺点,曾经有一个书童一时好奇偷看了文书,犯了规矩,被雍王发现之后,一向和善的殿下勃然大怒,下令杖杀,李信永远都记得当时的惨况,所以他从来都不逾越本分,他明白不应该猜测这个青年人的身份,但是当他发现雍王殿下就在另一间书房等着这个青年人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好奇之心。

    在另一间书房里面,李贽虽然在看着兵书,但是总是心神不安,他看看石彧,道:“子攸,你还是去休息吧,本王自己等他就行了,你不要太劳累了。”

    石彧笑道:“今日江随云一归顺殿下,便雷厉风行,先让齐王放手,再让谋士安心,子攸十分叹服,所以也很想知道他会向殿下献上何等策略,急切之心,不在殿下之下。”

    李贽笑道:“是啊,我真的很期待他的献策,目前的局势你很清楚,本王身陷罗网,越是挣扎,网子勒得越紧,我真的很想知道他有什么法子让本王脱出重围。想来真是吓了本王一身冷汗,我若真的鸩杀江哲,恐怕真是万劫不复了。”

    石彧道:“是啊,多亏殿下仁德,否则江哲岂肯心悦诚服,属下想来想去,恐怕我们的心思都在他掌握之中,今日这杯鸩酒,恐怕就是江哲对殿下的考验。”

    李贽疑惑地道:“可是本王若没有悬崖勒马,他难道真的会喝了那杯毒酒么?”

    石彧苦笑道:“这个属下也无法得知他的安排,不过事情既然没有到了那个地步,殿下也不必费心了。”

    李贽也笑道:“是啊,过去之事,本王还多虑什么呢,子攸,只怕他不会出来得很快,我们不妨下一盘棋吧,也好消磨时光。”

    石彧道:“殿下既然有此雅兴,属下自然奉陪,还请殿下手下留情。”

    两人相视一笑,摆上棋盘,对弈起来。

    过了片刻,书童李忠走了进来,禀报道:“殿下,属下去送茶的时候,看见江先生似乎有些烦闷,先生还问他的下人在哪里。”

    李贽一愣,看看石彧,石彧心思一转,道:“殿下,属下看江哲十分倚重他身边的那个李顺,似乎片刻也离他不得,而那李顺对江哲也是忠心不二,不如让李顺进去伺候,反正以后李顺也不免接触机密的。”

    李贽想了想道:“不错,李顺此人,不是凡品,他们主仆之间必然情谊极深,李忠,你派人栖凤轩召李顺来书房伺候。”

    过了一阵子,李忠又回来禀道:“殿下,石先生,江先生十分开心,李信回禀,那个李顺很守规矩,只是专心伺候,从不留心文书内容。”

    李贽这才放下心来,道:“这就好了,子攸,该你了。”

    石彧看看棋盘,笑道:“殿下神思不属,这盘棋看来属下要赢了。”

    李贽苦笑着看看被困住的白龙,道:“是啊,本王输了。”

    石彧道:“这是属下专心,殿下不用挂心那边了,下一盘可别让属下得胜了。”

    李贽一边拣棋子,一边道:“好,看本王杀的你血流成河。”

    两人渐渐投入进去,当第三盘棋局告终之后,石彧起身,看向窗外,此时正是黎明时分,窗外漆黑一片,李贽看看棋盘,道:“本王赢了半子。”

    石彧笑道:“殿下棋力不凡,只要稍为用心,属下就一败涂地了。”

    就在这时,李忠进来禀道:“殿下,石先生,江先生请见殿下。”

    李贽一听,顾不得再拣棋子,跳起来道:“他神色如何?”

    李忠道:“先生神色虽然有些疲乏,但是气度十分平和,还和小人说笑,说让小人去把殿下从寝宫拽出来呢?”

    李贽悬了一夜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道:“还好,还好。”

    石彧看向窗外,惊喜地道:“殿下,你看。”

    李贽抬头望去,只见窗外,破晓的阳光已经穿过厚厚的云层,东方天空已经泛白。李贽笑道:“好兆头,走,我们去见江哲?”说罢向外走去,石彧看着李贽龙行虎步的英姿,不由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便也随后跟去。

    第一部终。

    第二部萧墙之乱第一章凤仪传奇

    更新时间:2006…8…812:44:00本章字数:5277

    放下手上的书卷,我不由惊叹出声,这本册子上面是雍王府所能够收集到的所有关于凤仪门主的情报,编撰之人文笔生动,仿佛就是一本传奇。

    凤仪门主,出身不明,四岁被原凤仪门主收养,其时凤仪门不过是一个一些孤苦女子组织起来自保的小门派,武功也不过尔尔,而凤仪门主梵惠瑶乃是天纵之才,竟然凭着一本残破的太阴心经练成了绝世武功,年仅二十岁就在江湖上崭露头角,更难得是,她虽是女子之身,为人却是任侠仗义,不过数年,江湖上就将这个总是身穿白衫,气度高洁而相貌秀丽如仙的女子列入绝顶高手的行列。

    虽然如此,凤仪门主的美貌纤弱仍然引动了无数狂蜂浪蝶,这个出色的女子没有强硬的拒绝,也没有四处逢迎,而是明言终生不嫁,把无数爱慕她才色的俊杰变成了知己,当然她也用过雷霆手段,曾经黑山寨的少寨主以梵惠瑶的养母兼恩师为人质,不择手段的逼她下嫁,当时的黑山寨是黑道第一大帮,威势震动天下。而凤仪门主慨然应诺,在婚宴之上,宾客之前,身穿大红喜服的梵惠瑶突然发难,剑气如虹,斩杀了新郎,黑山寨主大怒,命令手下将梵惠瑶当场砍成肉泥,而除去吉服一身素衣的梵惠瑶大开杀戒,她手创的疾风剑法名扬天下,在喜堂之上,千人重围当中,那超越人体极限的快剑肆无忌惮的收割着人命,满天都是青色的剑芒,雪白的倩影在这残酷的搏杀中却带着优雅和华贵,这一役,黑山寨总寨四十八名护法,死了大半,一百零八处分寨寨主死了四成,最后,梵惠瑶身剑合一,冲出了重围,而在此之前,她的养母已经被人趁乱救走,后来看到过梵惠瑶的人都说当时她白衫尽被血染,身上大小伤势三十多处,能够逃生真是侥天之幸,而更令人惊奇的是,梵惠瑶在养伤期间邀约天下群雄会盟,共讨黑山寨,趁着黑山寨势力大损,各路豪强落井下石,在梵惠瑶居中调节下,一度曾经风云显赫的黑山寨成了过眼云烟。

    黑山寨覆灭之后,梵惠瑶正式成为凤仪门主,在她的英明领导下,凤仪门很快就成了白道翘楚,而梵惠瑶更是纵横天下,一剑光寒,当时东晋崩溃已经三十年,中原纷乱,梵惠瑶虽然行侠仗义,救济贫民,但是一人之力如何能够挽回滔天风浪,在看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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