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皇传说第40部分阅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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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突然被打断思绪的雪回过神来,对着莱瑞露齿一笑,细小雪白的贝齿犹如最美的珍珠,配上雪公主绝美的笑容,让同为女性的莱瑞都心动不已。“虽然很危险,可是我还是要找到他呢!你可能不知道,我从帝都出来后已经找了他快一个月了,有人告诉我说他一直在往西北方走,也有人说见过他的踪迹,可是我一路找下来,就是没找到他。唉,可能是我太慢了吧!”雪的语气里满是惆怅,眼神中写满落寞与忧愁。

    “你从帝都一直找到这里?”莱瑞惊讶地道:“听说帝都到北卡罗莱的道路已经被完全封锁了,外面打得很厉害,你是怎么过来的?帝都现在形势如何?自从开战后,我们就完全不知道外面的形势了。”

    雪摇了摇头,“帝都的情形怎么样我也不清楚,我是在开战前离开帝都的,直到出来以后才听说火云帝国换了皇帝,然后就是三皇子雷霆的叛乱,西俄公国、纳斯达帝国的入侵。到处都在打,到处都是士兵,非常混乱。每天都能看到长长的逃难车队,还有一列列成建制往战场上开拔的军队,运尸体的马车就像长龙一样,唉,好惨,受苦的都是平民百姓。路很难走,经常遇到土匪和流寇,有些难民比土匪还难对付,对付土匪可以用剑和他们说话,可是对付难民……总不能把他们都杀了吧?不瞒你说,我已经被难民打劫过十三次了,还好每次都仗着马快逃掉了。这两天好像两边都停战了,好像是因为叛军和侵略军打不下北卡罗莱行省吧,我就是趁停战的机会偷偷越过封锁线溜到这边来的。”也许是同为女性的缘故,又或者是为莱瑞表现出来的热情和善良感动,雪渐渐放松了警惕,开始实话实说。

    “我还听说雷霆大帝叛乱是因为现在的摄政王雷云儿公主大肆屠杀帝都的贵族和军官,还对皇子们下手,雷霆大帝是死里逃生逃出帝都,为了报复才举兵的。而且,据说执行雷云儿公主屠杀命令的是一个叫尼诺斯通的年轻骑士,因为他极度冷血无情,被人称作银狼王。啊,对了,传闻中银狼王有着一头银发,你找的人也有着一头银发,难道他们有什么关系?”莱瑞说得飞快,根本不给雪思考的机会。而被莱瑞的语速影响,雪几乎是张口就答:“我就是要找……啊,”雪忽然醒悟了过来,她警觉地看了看莱瑞,发现莱瑞的眼中满是好奇的神彩,只道她是因为好奇才这样问的,舒了口气,摇摇头道:“不是,我找的不是银狼王,再说了,火云帝国官方宣布银狼王尼诺斯通已经被刺客刺杀,现在正发布通缉令通缉刺客,我找的怎么可能是他呢?”

    虽然仍没有产生应有的警惕,但雪还是没有轻易说出她要找的是谁。只因现在她要找的人,已是帝国的叛逆。火云帝国新皇雷帝亲自颁旨追杀杀害皇师“尼诺斯通”的刺客蓝沧月,火云官方的通缉令上不仅配有沧月的画像,带特别注明他那最醒目的标志——一头银发,两道银眉。当然,通缉令是绝对不会给雷帝看到的,否则当雷帝知道杀死“尼诺”老师的蓝沧月正是“尼诺”老师自己,岂不闹出天大笑话?不过从某种意上来说,杀死尼诺的确是蓝沧月。

    雪并没有往深处想,一个与世隔绝,从没有陌生人到来的小镇,怎么可能知道外界那么多的新闻呢?自小生长于王室之内的雪,虽然见惯了王室中的勾心斗角和各种阴谋手段,为了国家的利益甚至成为政治婚姻的筹码,可那些都是大阴谋,大手段,动辙牵涉极广。她一离开那样的大环境,来到市井之间,立时就像温室中的花朵,对市井的手段和人情事故一窍不通。这就是为什么许多政坛上的著名阴谋家,会被乡野小店的迷药干掉的缘故了。

    莱瑞虽然没有听到雪亲口承认,但也猜了出来。见目的已经达到,莱瑞也就不多废话了,对雪说:“雪小姐这些日子一定累得很了,唉,真是可怜,花一样的娇嫩的女孩子却要受这种辛苦,要是我,绝对做不到的。”

    雪笑着摇了摇头:“我必须去做啊!他为我做了那么多事,我做出这么一点小小的牺牲又算得了什么呢?”

    莱瑞起身笑道:“好了,既然你这么有决心,那我现在就去给你烧水,好好休息一晚,养足精神才好上路。”

    莱瑞走到后院,迅速写了一张纸条,塞进一根竹管里,唤来一条黑狗,将纸条挂在黑狗的脖子下,拍了拍黑狗的头,手指着老铁匠家的方向说:“去!”黑狗钻出后院墙的狗洞,飞快地朝着老铁匠家的方向跑去。

    老铁匠扫了纸条一眼,飞快地读完了纸条上的字,将纸条丢进火炉里烧成灰烬。他取出一张纸,提起鹅毛笔,想了想,重重地写下两个字:“不杀”。将纸条塞回黑狗脖子下的竹管,看着黑狗消失在夜色中后,老铁匠走到后院柴房,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人之后,打开柴房门走了进去。柴房里零散地堆了几堆木柴,四处结满蛛网,但当老铁匠伸手拂过一片挡住他脸的蛛网之后,那片蛛网竟然没有损坏!老铁匠好像并没有感到惊讶,他走到柴房的一角,抓住两张挂在墙角的蛛网,轻轻拉了几下,这两张蛛网一样没有损坏。

    如果有识货的人看到这一幕,再仔细观察一下的话,就会发现,这些蛛网全是用极细的蓝金丝线人工做成的,蓝金是一种非常罕见的珍稀金属,延展性极好,有极强的魔抗力,是制作顶级抗魔盔甲最重要的材料,又很容易镀上各种颜色。由蓝金混合一些特殊物质后做成的丝线韧性极强,一根直径十分之一公分的丝线就能承受两百公斤的重量,本身质地又非常之轻,一般只有军队的特殊部队才用得起。像这样用蓝金丝线在柴房里做蛛网纯属掩饰的简直闻所未闻,老铁匠怎么看都不是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可是他偏偏奢侈到了用得起这么多蓝金丝线的地步!

    就在老铁匠拉动蓝金蛛网之后,柴房一块布满厚厚的灰尘以及一些凌乱脚印的地板悄无声息地打开了,老铁匠曾在这块地板上走过,却一个脚印都没留下,看真一点,那上面的灰尘和脚印竟然是牢牢地印在上面的!地板打开之后露出一个一公尺见方的空洞,一点幽蓝色的魔法石光芒射了出来。

    老铁匠深吸一口气,走到空洞前,攀着洞壁上的铁梯慢慢爬了下去,他知道,现在正有一百张喂了剧毒的连击弩藏在洞壁的机关里,只要发觉稍有不对,就会有数百支剧毒的弩箭将他射成刺猬。

    当然,老铁匠一直下到近五十公尺深的地底,所有的机前都没有发动,因为这些机关本来就是他布下的,这个秘密基地本就是他一手建成的。

    下到洞底之后,展现在老铁匠前的是一条长长的通道。通道很窄,只能容两人并肩行走,通洞壁上每隔十公尺就有一颗散发着蓝光的照明魔法石,将整个通道照得鬼气森森。通道看上去没有一个人把守,但通道壁里却隐藏着许多大大小小的石室,每个石室里都有专人监视。

    老铁匠一直走了近百公尺,转了三个弯,眼前的道路才辖然开朗,现出一条倾斜向下的,比较宽广的道路。老铁匠再转了好几个弯,也不知道下到地底多深了。通道走完之后,老铁匠面前出现了三道嵌进石壁里的铁门,老铁匠走到中间的铁门前,抬起头,让顶上散发着血红光芒的魔法石毫无遮拦地照到他身上。这是可以识破幻术类变身魔法的魔法石,任何变身魔法被这种魔法石一照都会消失,现出变身者的真身,非常罕有。过了好一阵子,老铁匠的头顶上才传来了一声冰冷地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身份确认,允许进入,欢迎您,格莱特卢斯将军。”厚重的金属大门缓缓打开,一个庞大的空间出现在老铁匠面前。

    两名穿着纯黑色制服,制服上没有任何标志的中年人走到老铁匠面前,左手贴着裤缝,右手握拳砸在自己心脏处,面无表情对老铁匠说:“欢迎您,格莱特卢斯将军!”这是标准的军礼!

    老铁匠还礼,一张脸也变得没有丝毫表情,好像被他们传染了:“‘他’醒过来了吗?”

    卷四双月传奇第六十六章妖皇的觉醒(上)

    “今天中午醒过来一次,喝了几口水,又昏了过去,到现在一直没醒过来。”左边国字脸的中年人说。

    “又有三个大魔法师耗尽了魔力,但还是没办法让他彻底清醒过来。”右边的中年人接着说:“连祭司都没办法,说是他的脑子受到了重创,脑部受损,就算醒过来也可能会成白痴。”

    “脑部受损?”老铁匠——格莱特卢斯将军沉吟着,“我记得他脑袋上好像没有伤口,怎么可能脑子受到重创?”

    右边的中年人说:“祭司说可能是被他自己的力量所伤,运功过度导致脑部无法承受,散功后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格莱特卢斯将军想了想,道:“去看看他。”大步朝里面走去,两个中年人紧跟在他身后。

    这是个人工开凿的地洞,空间非常广阔,格莱特卢斯将军现在所在的地点是地洞大厅,这个大厅里摆着很多武器盔甲,到处都有精壮大汉执着利斧长枪往盔甲上砍刺,声音非常嘈杂,但格莱特卢斯将军却没有丝毫不悦,反而非常满意。原因很简单,大厅里的人都在忙着试新研制出来的武器盔甲,所有的人都在做着自己本份内的事情,甚至对于将军的到来都没有多少人关注。只有在将军经过时,才会有穿着黑色制服的汉子停下手中的活计,对将军行礼,而格莱特卢斯将军也都一一还礼。

    走过大厅,进入甬道,甬道两旁开着许多小门,格莱特卢斯将军走到一扇小门前,石室门口的两个卫兵向将军行礼后打开了石室门,把将军三人让进门里。

    里面是一间小石室,石室中充斥着刺鼻的药味,几个大夫正忙碌着,还有几个魔法师在石室一角的实验桌上摆弄着玻璃器皿里的魔法药水。天花板上闪耀着桔黄色的照明魔法石光芒,这是一种特殊的照明魔法石,这种魔法石的光芒除了照明外,对外伤还有微弱的疗效。

    石室里的床上躺着一个几乎全身都缠满了绷带的人,除了脑袋,他裸露在外的部位少得可怜。而他露在外面的头上,有着一头罕见的亮银色长发。

    见到将军进来,大夫和魔法师们都先对将军行了个礼,又才开始工作,而大夫中最年轻,长相最英俊的一个陪着格莱特卢斯将军来到那病床上的病人身旁,一边看着病人,一边对格莱特卢斯将军说明着:“这个小伙子的身体非常棒,真的,我还从来没有见过恢复力这么强的人。您知道,刚送他来的时候,他全身的骨头几乎全都断了,身上还有两条长得吓人的伤口。普通人像他这样重的伤,再加上流水一样的流血,恐怕早就死了。一开始我还以为他已经是个死人,我们所要做的只是让他的尸体好看一点,没有想到,他竟然活了下来……”

    格莱特卢斯将军皱了皱眉,打断了大夫的长篇大论:“说重点。”

    “是的,将军。虽然他的生命暂时没什么危险了,心跳、脉搏都已经稳定,但是我们很难肯定他会不会再一次醒过来。他也许会一直保持这个样子在床上躺下去,成为一个活死人,又或者像祭司说的那样,醒过来以后变成白痴。您知道,医学和魔法都无法解决的问题,那就只有神才能解决了。可惜的是,我们并不认识一个神。”大夫很有点幽默感,但是格莱特卢斯将军似乎并不欣赏他的幽默。

    “陵南路大夫,虽然你是大人直属的,但大人既然把你派到这里来,你就要听从我的命令,以后我问你话的时候,希望你不要说其它与重点无关的事情,我没有那么多空闲时间。”格莱特卢斯将军不是很客气地说道。

    陵南路大夫撇了撇嘴,一脸无所谓地说:“是的,将军。”

    “他的马呢?研究得怎么样了?”格莱特卢斯将军又问。

    陵南路大夫摇了摇头,“将军,我们不是兽医,也不是马夫,实在没办法弄清楚那匹马的秘密。其实在我个人看来,即使是兽医或是马夫恐怕也不能解决马的问题。您也许不知道,我们已经向大人请示派一个魔兽专家来了,那匹马,只能请魔兽专家来研究。”

    格莱特卢斯将军有些不悦地道:“谁批准你们直接向大人请示的?”

    陵南路大夫高傲地笑笑:“我有直接面见大人,向大人进言的权利。”

    格莱特卢斯将军沉声道:“陵南路大夫,我再次提醒你一次,这里是我的基地,到了这个基地,你的一切行动都必须先向我请示,由我对大人负责。虽然你没有军职,我无法用军法约束你,但是,我随时可以向大人申请给你加一个军衔——少校?中校?或者是上校?都没问题,唯一的问题是我的军衔会比你高。”他并没有明说,但陵南路可是一个聪明人,岂会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

    陵南路笑了笑,说道:“将军,其实我并不想惹您生气,只是这里的气氛实在太沉闷了,自从来到了这里,我们已经有十五天没有出去过了,哦,难以想象,没有宴会,没有红酒,也没有女人——相信我,我绝没有违背您的意思,我只不过想尽快办完这件事,好回去享受生活,呃,恕我直言,将军,您这个地方实在太偏僻沉闷了,而您本人,又实在是个不懂情趣的人,您要是在镇子上发展点副业什么的,或许情况会好很多……唉,将军您别走,我话还没说完呢,将军……那您慢走,我就不送了。”

    忍无可忍的格莱特卢斯将军大步离开了石室,朝另一间石室走去。他并不是没有度量的人,只是不知为什么,每次一见这个陵南路他就有气!虽然没办法对付他,不过不听他的唠叨还是做得到的。

    那两名中年人一直跟在格莱特卢斯将军身后,边走边向将军解释着:“将军,您不必太生气。事实上,陵南路大夫除了嘴有点贱,人还是挺好的。何况他的医术的确高明,曾经救过不少基地外出执行任务受重伤的兄弟的命,您知道,许多兄弟受的伤可是连最高明的魔法师都束手无策的……”

    “我没有生气。”格莱特卢斯将军沉声道:“我只是不能容忍……不能容忍他说我不懂情趣!妈的,”将军骂出了粗口,事实上,当兵的不骂粗口是不可能的,更何况将军每天扮演的身份是一个粗俗的老铁匠,骂粗口再正常不过了,“老子年轻的时候,也是个出名的花花公子,老子可是懂得分辨所有红酒的年份和品种的高级品酒师,老子凭着香味就能分辨出一个女人是不是美女……那个臭小子,他懂什么?如果不是为了大人,老子现在都还是多少贵妇的梦中情人!”将军愤愤不平地骂着,身后两个中年人不由面面相觑,的确出乎意料,将军竟然是为了这个生气。

    格莱特卢斯将军和两个中年人来到另一间石室门前,这个石室门口没有卫兵,铁门上装着一块透明玻璃,将军站在门前透过玻璃朝里边看去,里面黑蒙蒙的一片,好像整个石室都充满了一层黑雾,什么都看不清。

    “里面没有装照明魔法石吗?”将军皱着眉头问。

    “装了,可是很奇怪,”国字脸的中年人说:“如果打开门的话,里面的情形可以看得一清二楚,但要是隔着玻璃看的话,就什么都不到了。玻璃没有问题,一打开门,玻璃就变成透明的了,魔法师说,有可能是这匹马搞的鬼。”

    “马搞的鬼?嗯,这匹马的确很有些古怪,竟然跑得那么快,甚至有许多擅长奔跑的魔兽都比不上它。”格莱特卢斯将军放弃了隔着玻璃看的想法,直接叫那两个中年人打开门,门一打开,魔法石的白光就洒了出来,石室里的情形顿时豁然开朗。一匹通体漆黑,浑身无一丝杂毛的神骏黑马静静地站在石室的中央,嚼着一盆放到它面前的水果,看到将军三人进来,黑马只扫了将军三人一眼,又旁若无人地大嚼起来。在黑马的眼神扫过自己的那一刹,将军不禁产生了一种错觉,他觉得这匹黑马的眼神好像包含着许多东西,但具体是什么又说不上来。“最近一段时间它的情况怎么样?”将军问。

    “它很乖,从来的时候起就很乖,从来不叫,也不踢人,就算不用缰绳拴住它,它也不会乱跑。魔法师和医生给它检查的时候也非常配合。只是胃口有点奇怪,我们一开始给它喂草料它不吃,每天只喝点清水,最近几天我们才搞清楚原来它只吃新鲜水果……呃,还能喝点红酒。”

    格莱特卢斯将军闻言不由大笑起来,“一匹只吃新鲜水果,还能喝点红酒的马,哈哈,真是有趣。不过也很正常,有能力,自然能得到高档的享受。嗯,要尽快把这匹马的秘密搞清楚,如果同样速度的马能配给我们的骑兵,我们的骑兵相信就可以成为超越红魔骑兵团的最强骑兵了!”

    听到格莱特卢斯将军的话,黑马又扫了将军一眼,这一次,将军真的愣住了,他看清了黑马的眼神,黑马是用一种不屑的眼神看他的,好像在说:“小样儿的,就凭你们,能行吗?”

    “嗯,个性十足的马!还有极高的智慧!”格莱特卢斯将军对黑马点点头,带着两个中年人转身离去。出了石室,将军对两个中年人说道:“好好照顾这匹马,它要什么就给它什么。”

    那国字脸的中年人迟疑着说:“要什么就给什么?它会提要求吗?”

    将军点了点头,“注意看它的眼睛,你们就能知道它想要什么。好了,我今天就是来看一看,没事了,也该回去了,但愿这个时候不要有人敲我的门要我打铁。过几天我会去大人那里一趟,给他送点‘礼物’,可能好一阵子才会回来。我不在的时候,你们要多留意点。今天又来了个要找银发青年的人,算上我们前面清理掉的三批,这算是第四批了,不过她是一个人来的,真有胆色,嘿,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帝都那群家伙不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明显是个菜鸟,杀那样菜鸟实在太掉价了。”

    格莱特卢斯将军在基地里四处视查了一番,又到另两个铁门后的大厅里巡查了一阵子,嘱咐了一些事情,特别嘱咐要看好陵南路医生,不要让他偷偷溜出基地去买酒——军队里面,酒是违禁物品,根据军法,喝酒罪可大可小,轻则关禁闭,挨军棍,重则开除军籍,遣返回家,最重的可以砍脑袋,一切全依醉酒的程度和误事程度来定。这个基地虽然不在正规军队的编制里,但一切依军纪军法行事,陵南路就算不能按军法处置,至少也得要让他多少守一点基地里的规矩。

    一切都做完了以后,格莱特卢斯将军就顺着原路回去了。一出那通往基地的秘道,格莱特卢斯将军就又变回了老铁匠。

    看看天色,已经快亮了。不知不觉间,已经在下面呆了整整一夜,不过老铁匠的精神看起来倒不差,至少现在的样子,和他每天睡醒后起床时哈欠连天的委靡样一模一样。

    老铁匠每天都是早上七点准时起床的,然后打开铁匠铺子,开始打扫他门前的大街。镇子上没有清洁工,街道清洁都是靠镇民自行保持的,每个人都负责自己门口的那一小段街道,这个时候,已经有很多人开始打扫街道了,大部分是一些老人和妇女,间或有几个小孩子。老铁匠和远远近近的人打着招呼,开始了一天的生计。

    一只黑狗呼哧呼哧地顺着街道跑到老铁匠身旁,吐着舌头摇着尾巴向老铁匠讨好,脖子下面挂着的酒瓶晃荡着,嗯,还有一整瓶红酒。周围的人开始拿老铁匠打趣:“老格莱特,莱瑞又给你送红酒了吗?哈哈,这次你可没话说了吧?莱瑞肯定是看上你的儿子了!”

    “对了,老格莱特,你的儿子什么时候回来啊?出去好几年了,就见他不时往家里捎东西,人怎么从来没回来过一次?”

    “你儿子该不会是忘了你这个老爹了吧?又或者是他在外面讨了个漂亮老婆,不愿意回咱们这个穷镇子了?唉,看来莱瑞要失望了……哈哈!”

    周围人一阵哄笑,老铁匠红光满面地笑骂着,带着黑狗进了里屋,取下黑狗脖子上的红酒,打开红酒瓶的木塞,木塞是中空的,里面塞着一张字条:“雪已离开,方向往西,走前要我代为向你道谢。从种种言行举止看,有两种可能,第一,雪是善良之辈,真心寻人;第二,其人无比狡诈,极善伪装,若属第一种情况,可放弃追踪,若是第二种,建议立即清除,请决断。”

    老铁匠将字条扔进火炉里,在屋子里来回踱步,想了好久,昨日雪那无比清纯的音容笑貌在眼前浮现,终于使他下定了决心。取出纸笔,两个大字一挥而就,内容与昨晚的字条一模一样:“不杀”!

    黑狗嘴里嚼着酱牛肉片,一溜小跑地往莱瑞家跑去。

    卷四双月传奇第六十六章妖皇的觉醒(下)

    “我在哪儿?”一片漆黑的环境里,一头银发的年轻骑士孤单地前行着,前方有着一点模糊的银光,指引着他前进的方向。他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要到哪里去,这是如此宽广无垠又如此黑暗的一个环境,除了前方那一点银光,他没有任何参照物。虽然不知道目标,但他仍是混混沌沌地,迷迷茫茫地向着银光传来的方向走去,边走边不住地问着自己。

    “我是谁?”他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他问自己,可是自己却无法回答。记忆的碎片飞快地从他脑中闪过,当他想要伸手抓住时,却什么都没能留住。

    越来越接近那点银色的光芒了,他加快了速度,他想知道那点银光究竟是什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片黑暗的环境里。

    终于,他看到了那点银光的本来面目,那是一头长可及腰的亮银色长发,在轻轻飘动的同时,散发着柔的银光。银发的主人是一个穿着一身长长的黑衣,有着两道亮银色的剑眉,一双黑得无一丝杂质的眼睛,面容无比冷漠的年轻男子,他的嘴上叼着一根细长的燃着火光飘着青烟的东西,唇角挂着一抹仿佛讥诮一切的微笑。

    年轻的骑士吃惊地看着那黑衣银发的男子,他怀疑自己是在照镜子,因为这黑衣银发的男子,竟然与自己一模一样。

    “你是谁?”年轻的骑士大声问,声音在无穷无尽的空间扩散开去,片刻之后又响起无数的回音。

    “我是你。”黑衣银发的男子冷冷地说。

    “我又是谁?”年轻的骑士再次大声喝问。

    “你是我。”黑衣银发的男子声音冷得像冰山之上千年不化的积雪。

    “我是谁?”

    “你是我。”

    “你又是谁?”

    “我是你。”

    年轻的骑士眼中冒出了怒火,他咬紧牙关,握紧拳头,一拳向那黑衣银发的男子打去,大吼道:“你在耍我!”拳头毫无阻碍地穿透了黑衣银发的男子的身体,年轻骑士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撞去,整个人陷进了黑衣银发的男子身体中。两个身体飞快地融合,再也难分彼此,记忆如潮水般涌进年轻骑士脑中,大量的信息刺激着填补着年轻骑士混混沌沌,一片空白的大脑,年轻骑士刹那间明白了一切,前世今生的记忆如水乳交融,再也不分彼此。

    “我是谁?呵呵,我是妖皇,我是沧月,我是恶魔的右翼,绝对的力量。”年轻的骑士轻拍着脑袋,面带笑容地说。

    温暖与冷漠,真诚与讥诮,两种极端的笑容在他脸上交替出现,妖皇那近似于分裂的人格重新回到了他身上。

    仁爱与残忍,宽容与嗜血,守护与毁灭,妖皇所有虽然矛盾却能和谐共存于一个意识之内的气质与性格也全都回到了他身上。

    漆黑一片的世界忽然亮了,灿烂的金光将整个世界照个通明,年轻骑士的身体沐浴在金光中,冉冉飞升,渐渐地消融……

    地下基地的石室里,正给沧月换药的陵南路大夫惊喜地发现,沧月睁开了双眼,正一脸微笑地看着自己。

    “你醒过来了?”陵南路大夫这句话可不是废话,从这句话的应答,陵南路大夫就可以知道沧月是真的醒过来了,还是只是醒过来一个白痴。

    “是的,我醒过来了,这一觉睡得好长。”沧月笑着说道,坐起身来活动着僵硬的关节。

    “啊,是很长,从我们发现你到今天,你已经昏迷二十三天了,”陵南路大夫一边兴奋地说着,一边看着沧月从床上跳下来,周围的大夫和魔法师已经围过来了,惊奇地看着这个昏迷了二十多天之后一醒过来就精力充滞的年轻人。“啊,你还不能动!你的伤没有完全好,你身上有一百二十一处骨折,全身上下没一块骨头是好的,现在还没长好……”陵南路大夫突然醒悟过来,这个大人交待一定要治好,还得让他毫发无损的病人好不容易醒了过来,可不能让他自己把自己给折腾趴下了。但陵南路医生马上闭上了嘴,因为他看到沧月一个漂亮的旋风腿,把围住他的大夫和魔法师们全踢昏了过去,只留下陵南路一个人好好地站着。从沧月漂亮的身手看来,一个断骨都没有长好的人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踢出那一记旋风腿的。

    “我受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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