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时空-中华再起第112部分阅读

上一章返回目录下一页

    号冲上了北岸,朝四处溃逃的敌人追杀而去。

    金鑫从跳板上走上北岸,他的战士从他身后先后超越过去,将岸边清军架设的用于阻截登陆的那些障碍一一清除,沿着两边扩大滩头阵地。

    金鑫回头冲跟在自己身边的通信参谋道:“通知师长,我们十九旅于三月十二日上午……九点二十分顺利登上北岸,敌人已经溃逃,后续部队可以渡江。”

    “报告!……首长,前线来电!”

    房门被人猛地撞开了,满脸通红的樊建辉高举着一叠电报从外面冲了进来。

    “念!”站在悬挂在墙上巨大的地图面前的杨沪生急速转过身来。

    樊建辉将电报打开,握着电报的手微微抖动着,大声道:“南昌,解放军总部。三月十二日,我五军发起渡江战役,战役进展顺利,抓获三百敌兵。到现在为止全军已有一个旅、两个团登上北岸,其余部队正在继续登船。五军军长马鼎南,政委徐友新。三月十二日十五点。……这是刚刚译出铜陵来电。南昌,解放军总部。今日晨我十一、十二、十三师发起渡江,于战斗开始半小时后全线突破敌人防御,进入江北作战。战斗中我军俘虏五千敌人,缴获武器无数。解放军副总司令,第三集团军司令员左宗棠,第三集团军政委江治华。”

    听到全线顺利跨过长江,杨沪生乐的感觉自己要飞起来了。可很快从电报中发觉让他哭笑不得的东西。杨沪生走到座位边坐了下来,摇着头苦笑道:“五千人?根据侦察铜陵当面敌人不过五千,难道敌人一个没死一个没逃全让他们给抓住了?……这个左宗棠,又开始自吹自擂起来。”

    “首长,要不要去电询问一下他们?”樊建辉问道。

    杨沪生长出一口气,缓缓摇头道:“用不着,给铜陵、湖口发贺电,祝贺他们顺利渡过长江。另外西面张海强不是说了请左宗棠他们积极行动吗?给左宗棠发电,解放军总攻能否成功,希望都寄托在左宗棠肩上,解放军、根据地所有人民、全国的目光都聚集在他们那边,希望第三集团军在左宗棠率领下奋勇作战。就这样,具体怎么说比较好你去跟参谋总长商量一下。对了,将第三集团军顺利渡江的消息转发给张总,让大家都知道。”

    樊建辉悄悄从杨沪生房间内走了出去,轻轻地将房门带上,房间内只留下杨沪生一人了。

    杨沪生端起放在桌上的茶杯深深灌了一大口,茶水放了有段时间早就凉了。抹了把嘴,走到挂在墙壁上的地图面前。在地图上江西湖口与安徽铜陵附近用红色划了两个大圈,虚线划成的巨大红色箭头如同一把张开的钳子朝麻城伸了过去。看着箭头,杨沪生松了口气,明明知道敌人在江北岸上并没有部署太多阻截部队,可在前面消息传达过来前,杨沪生手心里总是捏着一把汗。

    战争是复杂的,在复杂的战争中,登陆作战尤其复杂,困难也最多。说起来发起渡江让部队进入江北打击敌人容易,可实施起来必须要小心谨慎。选定的两个登陆场都在湖口以东,就是说脱离了坚固的湖口要塞保护。为了准备渡江,根据地将地方上所有大大小小的民用蒸汽船全部征用,以最大可能隐蔽送到渡江部队那边去。不能不隐蔽,如果不隐蔽造成行动被敌人发现,天京那边的法国舰队拉了过来,在渡江开始后,法国舰队对渡江部队进行攻击的话,声势浩大的登陆作战将成解放军自创建以来最大的一场悲剧。现在既然首批部队已经顺利渡过长江进入江北作战,后续部队也在抓紧时间渡江,而杨沪生最担心的法国舰队踪影皆无,那么原来制订的战略算是初步达到了目的,下面就看过了江的左宗棠如何行动了。

    在地图上,麻城以西绘制了大量蓝色圈子包围的城市,蓝圈包围的地方标注着清军各部,每个蓝圈都是数千、上万乃至几万。而麻城以东那些城市虽然也有几个大城市有蓝圈,可与麻城以西湖北、河南相比兵力就空虚了许多。当左宗棠部顺利到达麻城后,僧格林沁与刘长佑所部清军将陷入半包围中,如左宗棠与田文滨的骑兵军会师,不光僧格林沁被装了进来,连河南的官文也将面对极为困难的境地。

    地图上蓝色符号除了江北有,在江南也有两个,一个在武昌,一个在湘鄂边界,武昌的略微小一些,蓝色圆圈周围用深红的圆圈重重围困;还有一个巨大的蓝色虚线箭头直插武昌,在它后面几股同样巨大的红色虚线箭头从后面包抄上去,武昌外深红的圆圈中探出如同螃蟹钳子般的箭头朝蓝色箭头迎了上去。江南的蓝红箭头分别代表闯到江南来的法军与解放军第二、四集团军,地图上虚线绘制的箭头只是表明在前面的解放军副总司令张海强判断敌人动向,解放军将要如何行动,并不代表敌人和解放军已经到达那些地方。不过不管法军如何行动,在战略上他们已经陷入到优势解放军包围中,现在前线张海强他们所要做到的,就是将战略包围转化成战役包围,然后围歼敌人,让过了江的法国人有来无回。

    “小王,请参谋总长过来趟。”门外的警卫员答应一声,脚步声朝远处延伸过去。

    没多少时间,脚步声又回来了,房门被打开,李雪龙出现在门口。“首长,您找我?”

    “派去寻找田军长的人回来了吗?”

    “还没有,田军长他们现在正在大别山游动作战,空中飞艇并不容易发现他们。”

    “现在左宗棠与马军长他们一定渡过长江,进入江北了,要想办法尽快和田军长他们联系上。让这三支力量形成三把插进敌人软肋的尖刀,搅他一个天翻地覆!关于张副总司令的计划你有什么看法吗?”刚才杨沪生的话题还在说关于江北,可很快又转到了江南,跳动的思绪让一般人根本跟不上。

    “我看可以,首长您不也批准了?围城打援,先以野战歼灭法军主力,然后集中所有力量拔除武昌这颗钉子,应该说张总的计划还是很符合当前形势的。”

    杨沪生点点头:“我知道,在靠第二集团军的力量,短期内无法攻占防御良好的武昌情况下,聚集第二第四集团军主力,围歼没有良好防御阵地的敌人主力,这可以说是最好决策了。张海强在这一点上做的很好。不过对于如何围歼法军主力,我倒有个想法。”

    “请首长指示。”

    “我的想法是让第二集团军以足够的兵力形成一堵坚墙,令敌人无法冲破我军防线与武昌守军会合,其余部队与第四集团军各部一起朝敌人猛冲进去,将他们冲乱、冲散,以最大力量最短时间内将敌人分割成无数块小股部队,然后再一口口吃掉。为此各部可以团为单位各自行动,在接近敌人后,指挥员必须尽快将敌人动向找出来,选择好主攻点,于主攻点附近集中最大兵力、最大火力,突破敌人防御、扩大突破口,朝纵深猛插。用不着害怕疲劳伤亡,现在唯一可以跟我们在战场上过招的就是这些法国军队,哪怕丢掉一个集团军,只要消灭了法军,损失多少我就给他们补充多少!如敌人已混乱并且撤退,各部只要见隙就钻,遇敌就打好了,用不着汇报上级,你要是汇报了上级,等上级批准,然后再调火力掩护、组织部队队形,要是这样黄花菜都凉了!要不管三七二十一猛冲、猛打、猛追上去,不要怕乱,不要怕周围没有友军,我军三十万,敌人不过七万,当他们混乱时还有什么好担心的?这些东西在练兵的时候大家都练过,既然练的很好,为什么不能在战争中运用?要抓住他们,消灭他们!”

    杨沪生脑海中浮现出辽沈战役里的辽西追歼战,当时廖耀湘十余万国民党精锐部队被林彪的几十万大军一顿“不讲理”猛打,冲了个七零八落,输了个窝窝囊囊。法军现在也处于劣势,并且在野外行军中,为何不再复制一下辽西追歼战?!

    杨沪生说的心潮澎湃,而李雪龙却听的有些冷汗直流了。自从解放军建立以来,在历次战役中,解放军总是尽力布置好进攻的、阻击的、当预备队的,每次都尽量让战役按照部署来进行,什么时候战斗还没打,就已经决定打一场乱仗了?一次这样的乱仗没什么关系,李雪龙害怕的是要是以后每次都这样打乱仗的话,那还要参谋部做什么?只要抓住敌人猛冲不就可以了?李雪龙可不希望以后自己的参谋总部成了摆设。不过让李雪龙将首长说的话顶回去,他也没这个胆子,何必扫首长兴致呢?还是将麻烦交给张海强烦恼去好了。

    李雪龙有些无奈地说道:“我会将首长指示通报给张总。”

    李雪龙的无奈杨沪生没有感受到,他现在又盯上了地图,转向石达开那边去了。现在石达开会服从自己的命令朝西安进攻吗?如果石达开攻占了西安,那么清军主力就全部陷入解放军包围中,全国的解放也是指日可待,反之敌人发觉不妙,恐怕就从西安那边溜之大吉了!这时候也许应该派人到石达开那边去,督促他按照自己计划行事。可派谁比较好些呢?

    “参谋长,你看我们是否应该派人到石达开那边去?让他们尽早朝西安、陕北进攻,切断敌人西北逃路,可派谁去比较合适?”

    李雪龙暗自叹了口气,既然首长这样问自己,这还不是点自己的将?明知道石达开这人与左宗棠一样不好打交道,李雪龙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本来洪议长很合适,不过他现在脱不开身,还是我过去趟吧。”

    (二)

    一八六六年三月十二日上午,解放军第三集团军在司令员左宗棠率领下发起了渡江战役,在战斗开始三十五分钟后,先头部队登上了江北土地。随后各种船只一趟又一趟在两岸间来回奔波着,两天后十二万军队、十万民工过了长江,进入江北。

    渡江战役中清军岸防部队一击即溃,一万多清军逃回去的不足百名,在战斗中被打死打伤不过数百人,其余的不是投降就是逃之夭夭。清军溃散之迅猛令渡江部队瞠目结舌,他们原本以为这么重要的防线,清军就是不疯狂抵抗,至少也要像模像样摆出个架势来,左宗棠甚至做好了部队伤亡过千的各项准备。原本想大干一番,敌人却根本不配合,这让各级将领为之沮丧不已。

    马鼎南的第五军在过江后,以望江境内的十师为先头部队,经望江、太湖、潜山、怀宁、桐城朝皖北舒城进军。十天内部队跋山涉水行军一百七十余公里,渡过主要河流有扬溪河、长河、潜水、皖水、孔城河、龙眠河,小的不计其数,五军兵锋所至,沿途团练、小股清军不是仓皇逃窜,就是纳城投诚。

    在投诚浪潮中,竺泽生的情报部门立下汗马功劳。从一八六二年开始,当时还在温州的情报部门就利用被俘的淮军在皖北展开秘密工作,根据地的土改通过民谣、儿歌在皖北大地广为流传,同时在地方团练中,大量曾经被解放军俘虏后来释放了的淮军士兵成为骨干,这些人在根据地中接受过教育,有些成了解放军的地下工作者跟随被遣送的俘虏回到家乡加入团练。绝大多数俘虏心向根据地,只是当时在全国形势并不明显下,这些俘虏对加入解放军心存疑虑,两千多年的封建历史告诉他们站队必须要站准了,如果走错一步,那可是脑袋落地凌迟处死的命运。加入清军没什么,解放军这里对俘虏不打不杀,到时候大不了跪地投降就是,要是加入解放军,万一失败了,大清可不知道什么叫优待俘虏,自己的下场自然大为不妙,于是这些看不透历史迷雾的一个个选择了回乡种地。回乡日子也不是那么好过,多年的战争造成皖北人口大量减少,尤其是年轻力壮的,这些人在回到家乡后很快再次被抓了壮丁,不是成了新组建淮军士兵,就是被地方团练招了过去。心不甘情不愿下再次为清朝卖命,他们的士气也就可想而知了。当解放军逼迫楚军起义,风卷残云般歼灭湘军,一场保卫战又打败了不可一世的英法鬼子,半壁江山成了解放军天下时,这些人心里后悔劲就不用提了。于是竺泽生地下工作者一番拉拢,大批地方团练成了解放军的耳目,穿着青衣,心早就飞到江南了。当第五军到了自己家乡,这些清军、团练士兵马上弃暗投明,携带武器劝说队友投奔解放军。有些清朝官员想为了大清坚持到底,千方百计想要阻止部下投降浪潮,结果自己却被这些目无法纪的叛兵夺走了老命,也算是对大清尽忠了。

    不光五军部队到达地方,就连大军前进路线附近地区也发起了十数次大小起义,大的有几千近万人参加,小规模的也有数百人。五军经过几个县的大清政权土崩瓦解,成立起附属南方的政权。由南方抽调的大批干部正在朝长江移动,准备进入江北开展土地改革建立完善的地方政权。

    马鼎南的第五军当面之敌望风披靡,而左宗棠部行动就显得相对不顺了许多,虽然从铜陵到舒城不过一百一十公里路程,左宗棠率领的部队也有三个师七万之众。

    左宗棠部在渡过长江进入江北后,开始行动很顺利,大军很快通过桐城县、无为州进入庐江境内,庐江距离舒城不到七十公里,眼看第三集团军将成为第一支进入舒城的解放军了,可这时候左宗棠部却遭遇到从合肥下来的刘士奇的奇字营、梁安邦的虎字营,两部三万淮军顽强抵抗。与左宗棠部比起来,淮军士兵素质、武器装备、将领指挥能力是全面落后的。可这毕竟是三万敌人,而不是三万头猪,何况就是三万头猪让左宗棠去抓也是需要一定时间的。一接上火,左宗棠的行动速度大幅下降。要组织部队强渡一条条河流,沟壑要一条接一条跨越,速度想不慢下来也不行了。等左宗棠击溃刘士奇、梁安邦两部淮军,毙伤俘一万三,进入舒城后,比他距离远的马鼎南军已经从西线进入了舒城县城,将守卫县城的两千淮军赶了出去。心高气傲的左宗棠见自己亲自指挥的部队居然落在他所瞧不起的马鼎南(这倒不是左宗棠有意轻视马鼎南,除了杨沪生、邱明,左宗棠对根据地任何一名官员将领都一视同仁,瞧不起他们。)后面,差点没憋的吐血。

    不管怎么样,三月二十二日下午,解放军东西两路渡江部队在舒城县城东南胜利会师了。会师后在舒城召开了庆祝大会,同时宣布第五军正式加入第三集团军行列,而左宗棠以前的三个师新成立为第七军,集团军在舒城进行短暂休整后朝湖北麻城进军。至于舒城东面的合肥,那边的淮军只要解放军不主动进攻他们,他们就要烧香拜佛了,合肥城内是被左宗棠击败的刘士奇、梁安邦两部淮军,一邦残兵败将根本不敢寻找左宗棠再来什么决战。

    在得知十余万解放军进入江北后,僧格林沁与刘长佑大为恐慌,现在大别山的解放军已经扩充到七万之众,对付这些军队僧格林沁他们已经相当吃力了,清军可以说是屡战屡败,战场上突然又增加了十多万解放军,这战争还怎么打?要知道僧格林沁与刘长佑的军队合起来虽然号称二十五万大军,可这里面水分太大,真正可以打仗的不过二十万。就是将河南官文统率的从东北调过来三万八旗加起来也不过二十三万,这点兵力如何是解放军对手?至于安徽、江苏的李鸿章,虽然他有十万(僧格林沁他们还没有接到李鸿章三万淮军打了败仗,丢了一万三的部队),可他现在拥兵自重,而且江宁也受到解放军威胁,自身难保下,李鸿章又怎么可能援救湖北?

    惊恐是惊恐,僧格林沁他们还是需要做出反应的。南方的法军已经陷入绝境,如果不阻止解放军按照他们的部署去做,那对清军而言可就糟糕透顶了!在僧格林沁命令下,荆州将军富明阿率领从各个地方抽调出的五万清军朝左宗棠的第三集团军迎了上去,只是他们的走的既不坚定,又有些莽撞。解放军可不是土匪那样的乌合之众,以五万东拼西凑的部队迎战十万骁勇善战的解放军主力,这让这些清军不能不怀疑自己命运会怎么样,畏畏缩缩间,五万清军迎战的路线发生了偏差,他们朝西北慢慢偏移过去,渐渐接近了湖北与河南交界之处,也许荆州将军富明阿认为万一作战失利,他还可以马上溜回黄河以北,免得与僧格林沁一起被解放军包围了。用尽小聪明的富明阿没有注意到在他们移动同时,大别山里面有一直部队伴随着他们一起北上了。

    一八六六年的四月十三日,富明阿率领的五万清军于河南商城西南的黄柏山遭遇到西进的解放军左宗棠部,没怎么试探,两军很快将主力投入,叠嶂群山中青雾弥漫,炮声隆隆,喊杀声响彻山林。清军本来兵力就不占据优势,加之兵无斗志,战斗打响不过一天时间,见解放军正朝自己两翼包抄上来,要将自己围困在里面了,五万清军开始朝北方退却。此时战场西面清军侧后方突然出现过万精骑,漫山遍野朝清军冲了过去。

    数万马蹄蹬踏大地,仿似密如鼓点的闷雷,让大地颤抖。旭日透过笼罩战场的硝烟与骑兵掀起的滚滚黄尘将光线照耀在冲锋骑兵队伍里,有如一轮黑红的血日,马刀与长枪在血日下辉映着凛冽的寒光。马上骑手并没有发出什么呵呵的呼喊,鼓点般的蹄声中,他们在压抑的沉默里高举着武器,朝前压低身子,尽量的将自己与坐骑贴的更紧,用马靴上的马刺深深扎进马腹,驱使疼痛难忍的坐骑瞪着血红的眼睛发疯般地朝前面冲去。

    战场上枪炮声暂时停止了,突然出现的大股骑兵让交战双方都感到十分意外。很快,双方都看到了冲在骑兵队伍前面有一杆旗帜高高竖起,一面红旗在血日下仿佛吞噬一切生命的血口,显得那么猩红。

    田军长的骑兵军!看到迎风飘扬的红旗第三集团军将士高声狂呼,激动地在战地上欢呼雀跃。而认出来的不是友军的清军官兵见解放军骑兵部队黑压压地一片,以雷霆万钧之势朝自己压了过来,脸色刹那间变的惨白,有的失魂落魄下将手中武器掉落在地。与左宗棠部交手已经让他们身心皆疲,现在只想尽快从战场上撤下去,突然出现的骑兵打消了他们逃跑幻想——两条腿的人可跑不过四条腿的战马。

    惊恐万分的清军见骑兵越来越近,人群如同一滩死水中投入石块,泛起一圈圈波纹。发声呐喊清兵如同没头苍蝇朝四面抱头鼠窜,这时第三集团军包抄到清军两翼的部队与中路部队一起开火,机枪与大炮编织成一道密不透风的火墙,将昏头昏脑撞上来的清兵成堆撂倒在地,枪炮协奏曲中夹杂着清兵哀鸣声。战场上人的生命是如此脆弱,好象只只玻璃瓶,轻易地被打碎了,爆炸的炮弹将撕裂的肉块抛向半空。

    骑兵发出怒吼,冲入了混乱的清军人群中,高举的马刀在空中划过一道亮光,猛地劈了下去。随着骑手挥舞着马刀长枪,带出一道道血箭,散落一地残肢断体,到处是片片血雾。清军混乱的队伍裂开了一道道缝隙,骑兵经过之地留下遍地血污。

    在骑兵与机枪大炮配合下,富明阿率领的五万清军被全歼,荆州将军富明阿与荆州副都统萨萨布死于乱军中,尸体被马蹄踏成肉泥。僧格林沁北撤道路被切断了。与商城之战同样对僧格林沁和刘长佑构成沉重打击的就是江南巴赞统率的法军现在作为一支军队,活在世上的日子屈指可数了,虽然法国人很顽强。

    背后传来撕破空气的尖啸,正疲惫地行进在北进道路上的几名法军士兵听到掠空而来的嘶鸣,急忙匍匐在地,将脸死死地贴在地面。

    “轰……”前面不远处传来一声巨响,一阵飓风从前面刮了过来,破碎的木屑伴随尘土洒落在趴在地上的士兵身上,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呛人的火药硝味。

    士兵们从地上爬了起来,连身上的灰尘也没拍打,若无其事地继续朝前赶路。

    “司令官,温普芬将军报告,第七师八十七团在蒲圻羊楼洞被叛军隔断了,将军请求司令官派援军去将八十七团接应出来。”面色苍白的第一军副官爬上了山头,敬过礼后气喘吁吁地对站在山上的巴赞元帅请求道。

    “援军?温普芬将军他应该自己想办法将八十七团接应出来!你回去告诉温普芬将军,我手头没什么部队可以支援他。没有,一个人也没有!”

    巴赞现在的表情一点都没有了刚刚率领部队朝湖南进军时的神气了。当巴赞在做出南下的决定时是那么的精神振奋,斗志昂扬,不大到部队去的巴赞元帅在那段时间常常只是携带几名参谋,骑着高头大马跑到下面师旅去视察自己的部队,在士兵面前,被着手大步踱来踱去的巴赞元帅是那么英明神武,踌躇满志的巴赞甚至会微笑着和远征军的参谋谈论着攻占武昌,击败叛军的美好前途,也谈论当法军取得一个接一个胜利时,国内的皇帝陛下会送来成吨的勋章表彰为法国开疆辟土的忠勇部队。巴赞的憧憬不光让自己热血沸腾,同时还深深感染了其他人,那时侯不光巴赞确信自己的运筹谋划,绝大多数法国将军也相信巴赞的计划必定成功。

    可是一个月后的巴赞再也没有这份自信了,现在的巴赞脸色阴沉的可怕,多肉的面颊深深陷了进去,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着,透着迷茫的眼睛茫然若失地看着周围部队,巴赞的手常常不由自主地抖动起来。现在的巴赞再也没兴趣去视察自己的部队了,踱步的步伐缓慢迟钝了许多,同时也不再是大步,而是有如拖着重重的铁链,脚底贴着地面移来移去。当巴赞将目光投向自己的那些将军、参谋时,这些人将头垂了下来。对着想要抓住救命稻草的老人,任何人都不忍心开口。

    “司令官,特鲁瓦师现在就在这里,是否可以让他们派一个团去接应一下八十七团?要是有着光辉历史的八十七团丢了,我们无法跟皇帝陛下交代啊!”头发花白的佩雷尔将军见巴赞有些丧失了理智,上前小声劝道。

    “温普芬将军的军队本来就是担任掩护的,岂有掩护主力的部队自己却需要别人援救?!八十七团拥有光辉历史,别的师团就没有吗?到现在我们已经损失了四千人,四千人哪!……四千人,等于我们已经丢了四个团!南方的那些叛军现在千方百计想要拖住我军前进脚步,我决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巴赞拄着的手杖重重敲击着地面,低哑沉闷的噗噗声让巴赞感到自己心脏破碎了,佩雷尔将军有些慌乱地倒退了半步。

    一八六六年三月十五日,根据巴赞元帅的命令,在湖南汨罗江前线的法军各部按照第三军、第二军、第一军的顺序,开始井然有序地朝后转进。当法军转移到白水洞的时候,迪克罗将军在这里的特鲁瓦师与远征军总部一起加入到转进行列。

    从法军开始朝北转进,厄运就时刻跟随着他们。因法军丢失了所有在湖南的飞艇,天气只要晴朗,转进的法军就必须面对来自空中的打击。当呼啸而落的炸弹落在队伍中,将法国人撕成碎片,而自己却没有什么手段打击嚣张的对手,这让法国人士气低落到极点。现在的法国人每天早上第一件事情就是看看天上有没有云彩,是阳光普照还是阴云密布,从老天的脸色,法国人就可以知道今天自己是生活在恐怖中,还是相反。最妙的自然是下雨了,下雨天路上打滑,人很容易滑倒,可是这种天气飞艇是无法出动的,多跌几交死不了人,晴朗天下的可就不是雨点,而是要人命的炸弹了。

    除了飞艇对法国人心灵构成了极大伤害,如同牛皮糖一样粘上来的解放军第四集团军同样让法国人叫苦不迭。从汨罗江一撤下来,原来死死挡在南面的解放军模范军马上咬住了法国人,当法国人过了新墙河后,在西北,解放军第四军也投入了战斗,第四军不分白天黑夜时刻对法军进行冲击,看他们的架势不将第二军吃掉是决不罢休的。同时从幕阜山里也钻出了一支精干部队,朝法军右翼进攻。转移的法国人陷入苦战中,每天一个战斗接着一个战斗,法军指挥部从白水洞经大云山(又名龙窖山)至大药姑,四十五公里的道路足足走了五天,每天行军不足十公里,如此速度让巴赞元帅大骂不已。

    到了大药姑,巴赞元帅反应过来,他认为湖南叛军的死缠烂打只是为了迟滞法军回援武昌,湖南打的越凶,说明武昌那边阻击自己的力量越弱,该死的中国佬是想让自己恼羞成怒下留在湖南不回武昌呢!等武昌被叛军攻占自己的后路、补给线就全被切断了,那时候自己可是要被叛军赶到长江喂鱼去了。

    明白过来的巴赞下的决心也很快,既然敌人在武昌没有什么阻击力量,那么自己的谨小慎微也没有必要,康罗贝尔将军的第三军不再派出大量的尖兵、侦察部队了,而是不顾周围的冷枪,拼命朝东北钻隙前进,而第二军与第一军在不让敌人将自己冲散的前提下,不再进行敌人冲锋一下我必拼命反击的战斗,而是不纠缠于一般战斗,只留下部分兵力掩护,大部队跟随第三军加快步伐翻山越岭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一章 返回目录下一页

温馨提示 :长时间看电脑伤眼睛,本站已经开启护目模式,如果您感觉眼睛疲累,请起身眺望一会远方,有助于您的用眼健康.键盘快捷方式已开启,← 键上一页,→ 键下一页,方便您的快速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