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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梦中的飞翔。

    这样的自由，这样无须顾忌地肆意舒张着翅膀，有多久没有过了。

    天地如此之大，但没有我到不了的地方。

    我是如此的自信！

    我几近兴奋地鸣叫着，扑棱着翅膀，即将乘风归去。

    只是随着包着我的烟雾渐渐变薄消散，那膨胀的妖力渐渐回归身体，我便无法再保持住着最原始的身躯。

    失去力气般地从半空中坠落下来。

    风在耳边呼啸，我闭上眼，在黑暗里微笑。

    “宁！”

    74　流离失所

    比赛还在进行中，但很多妖怪的心思却不在上面了。

    他们更想知道的是，那犹如昙花一现的金翅大鹏鸟是否就是他们知道那一位。

    不过可惜的是知道比武会落幕也没有人能给出一个肯定的答复，因为在此之前，他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库洛洛的速度不可谓不快。

    在他发现宁的身影突然消失在半空的时候，他知道他并不是消失了，而是因为失去了妖力地加持变回人形了。

    所以他还有时间作出反应，比如优雅地快速地离开贵宾席，判断出宁会从那个位置坠落。

    然后拿出盗贼秘诀，翻到一页可以使用的念能力。

    这个念能力是纯粹辅助用的念能力，自库洛洛偷取以后使用的次数不超过3次。

    这个念能力曾经属于流星街的某位神父。

    虽然这个辅助能力实用性很强，只是样子有点太过于诡异，完全不符合库洛洛的品味。

    所以当宁看见从半空中接住自己的库洛洛的时候，那呆滞的神情是可以想象的。

    任谁看见库洛洛头顶洁白的光环，背负纯白的羽翼，犹如天使般降临的浑身笼罩圣洁的光芒的时候，都会不由自主地吓呆了的。

    宁承认自己的心还不够强大，所以他才会呆呆地任由库洛洛顶着那一副完全与他本质不相符的模样将自己送回酒店。

    甚至都忘记自己还是某一团队的候补选手，而他们的比赛还没完。

    当宁后来无数次回想起库洛洛这一副伪天使造型的时候都会忍不住捶地大笑，犹如抽风一般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了。

    当然，当两人坐在酒店的床上的时候，都有一种恍惚感。

    自己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比赛啊，你还有比赛啊！宁！

    还有我啊！波风水门一脸悲抛弃的悲愤！最后化悲愤为食欲，狠狠地敲诈了小阎王一行人，足足吃掉了他们一伙人半个月的伙食费。

    小阎王看着瘪瘪的钱包，欲哭无泪。

    宁，你的朋友都跟你一个属性吗？

    当然傍晚时分，宁从午睡中醒来，然后和库洛洛下楼吃晚餐的时候终于明白自己把持有灵水门丢在会场，不由得额头冒汗！

    但想想，有小阎王在估计也出不了什么事情。

    所以两人没心没肺地吃完了晚餐才慢吞吞地去会场接人。

    谁都没有说起那一天发生的事情，尽管无数的妖怪都在讨论那一天大鹏鸟降临的事情，但事实，很少有妖怪将此事联想到宁身上。

    毕竟当时烟雾太大了，基本上是什么都看不见的。

    不过少数几个还是猜测到了事实，但没有人会去询问宁事实如何。

    他们有志一同地保持了沉默。

    然后比武会顺利地进行到了总决赛，这一次的比赛将决定出谁是冠军。

    这一场比赛过后，一切都将尘埃落定。

    宁作为候补选手只是意思意思地站在了擂台上。

    事实上他和户愚吕队的左京一样都只是用来做摆设。

    这一场比赛估计没有他们出手的可能了。

    如果你问我，秀一与鸦的比赛谁会是胜利，我当然是回答鸦。

    但是如果是藏马与鸦的话，我没有答案。

    两人同是掌控者级别的妖怪。

    强大、美丽、自信。

    而且他们都是我的朋友，所谓手心手背都是肉，偏袒谁也不好。

    而且我是第一次真正地看见了藏马妖狐的形态，尽管不是完全形，但真那样的风华绝代才对得起妖狐的名号。

    只是两个掌控者级别的妖怪的比赛也的的确确是惨烈的。

    比赛的结果也出乎总人意料的。

    鸦赢得比赛，但是他却失去性命。

    记得初次踏进妖怪酒吧的时候，鸦站在吧台之后安静地用着抹布擦洗着一个高脚杯。

    在热闹得近乎沸腾的酒吧里，他安静仿若得幽灵一般。

    然而再三接触之下，才明白这个掌控者级别的妖怪并不如他所表现出来的冷漠、安静。

    反而无比狂热地追求者强者之路。

    他想知道，自己能够走得多远。

    掌控者级别之上又是什么？

    只为了这个目标，进行无数次的厮杀、拼斗。

    就仿佛养蛊一般，将无数只凶兽放在一起然后决出下一任的王！

    说真的，对于鸦这样的信念，我能够理解，却不认同。

    大概是我从骨子里就厌恶一切争斗的念头。

    但是鸦却是那时候可以与我说得上话的妖怪，我们可以算得上朋友吧。

    那时候我顶着除妖师宁的身份，让所有的妖怪闻风而逃。

    能够说话聊天的人屈指可数。

    所以说真的，我还真的很珍惜这一份得来不易的友谊。

    但是我没有想到，原来像鸦这样的妖怪有一天也会倒下。

    生命如此脆弱，我们甚至来不及感叹！

    比赛最终以浦饭队的获胜落下帷幕。

    而左京的做法更是让人大吃一惊，在自己输了比赛的情况下，居然引爆了事先埋在会场里的炸弹，将整个会场毁掉。

    但那对我而言已经失去了意义。

    因为在我重新有意识之后，已经身处另一个世界。

    库洛洛、水门行踪不明。

    钥匙黯然无光，无法发动。

    身体里的力量微弱到几乎无法感知的地步。

    我完全想不起来，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的记忆之终止在知道了会场被埋了炸弹，然后我冲去贵宾席寻找库洛洛与水门的那一瞬间。

    我甚至无法判断，到底是自己自主地进行了时空穿越还是被强迫进行时空穿越。

    也无法确定这记忆的空缺是不是因为穿越时空引起的。

    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恢复力量，然后回去。

    库洛洛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是熟悉的景色，熟悉的人。

    “团长，你是在发呆吗？”

    玛奇略带困惑的声音响起。

    库洛洛坐在祭台上的样子明显有些困惑，但是很快又恢复了冷静。

    他捂着嘴巴做出一副思考的模样。蜘蛛们只是看了一眼便不再看了。在他们的眼中库洛洛只是坐在祭台上发呆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而已。

    这很正常。

    没有人知道，那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库洛洛已经经历了人生中太多无法想象的事情。

    这里是宁族的遗址，库洛洛带领蜘蛛们掘地三尺，找到了这个类似窟鲁塔族祭台的地方。

    不过基本是已经是荒废到不能用了。

    而就在这个地方，他获取了一段记忆。

    那位龙族太子，龙无邪一生的记忆，他的执念，他的部分能力。

    当然，那位龙无邪其实应该是库洛洛才对，只是库洛洛却不等于龙无邪。

    接下来呢？一不小心，就穿越了空间。

    或许是这个世界的意识对他的排斥吧。

    一下子将他挤到另一个空间里去了。

    在那里，他再一次遇见了宁，或者说迦楼罗。

    而在宁发动能力想将他送走的时候。

    库洛洛无意识的发动了同样的能力，抵消了宁的能力。

    不想走，不想离开他……

    好不容易再一次见面的……

    心里有个声音不停呐喊，拼了命地想要操控自己的行为。

    库洛洛表面是若无其事的，心里却是一场愤怒的。

    无论是谁，都不允许操纵我的行为，改变我的想法。

    但是事实上，即使库洛洛自己想要回去，却也是没办法了，那一份灵魂的传承，不止带给了他新的力量，还将那一份执念深深地刻在了他的灵魂里。

    在梦里无数次回忆着龙无邪的回忆。

    库洛洛有时候都会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

    他二十来年的记忆，比起龙无邪上万年的记忆，自然是不能比的。

    力量也是无法等同。

    只是，库洛洛勾起嘴角，轻蔑地笑了。

    至少，他要比龙无邪聪明多了。

    暗恋这样闷烧的事情，自己可是不会做的。

    明明是小时候第一次随父亲到梧桐山时就对迦楼罗一见钟情了。

    却因为什么混账的种族问题，最终干脆地死在所爱之人的剑下。

    而迦楼罗根本就完全没有发现他的感情。

    这样的人，有够笨的！

    库洛洛讽刺地想着。

    想要就抢过来，抢不到，毁掉也不会便宜其他人。

    只是，库洛洛看向宁后，眼神不由得变得复杂。

    偏偏那一份执念针对却是宁。

    这个世界上，除了旅团外，可以叫库洛洛在乎的人也就那么一个了。

    以前从来没有发现自己对宁有什么其他感情的。

    可是再一次相逢后，越来越无法将目光移开。

    如果可以将他紧紧地绑在身边就好了。

    库洛洛想着。

    然后有些分不清到底这是谁的想法。

    龙无邪，或是他自己的。

    只是没有力量的话，估计也没有办法做到吧。

    宁，很强啊。

    而他现在，甚至是连睚眦也比不上。

    不过，有一个办法，可以瞬间将他的力量提高。

    库洛洛的眼神暗了暗。

    只是想到那个办法后，心就痛到无法自拔。

    那个声音拼命地叫喧着，你敢伤害他！我不许！不许！

    死也不死的干净点。

    库洛洛捂着胸口，痛得脸色有些苍白起来。

    果然是龙无邪会做出的事情，即使是杀了自己也不愿意伤害迦楼罗。

    可是，我可不是你。

    想要得到就一定要得到，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无论使用什么手段。

    只要最终结果是一样的就好了。

    所以最终还是下手了。

    做出了与睚眦一样卑鄙的事情。

    偷取宁的能力。

    一天一天地看着自己的能力变得强大起来，渐渐地压制住心底那一份疯狂的执念。

    看着宁坠入往事的梦境里逐渐苍白。

    心里一阵阵疼痛。

    但是从一开始下手的时候就无法停止了。

    而宁依旧什么都没有发现的样子，也让他感到烦躁。

    宁就这么相信自己，没有一点怀疑。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然后那一天，他再一次看见了。

    真正的金翅大鹏鸟翱翔于天际的情形。

    真的是太美了，即使那个时候，满天神佛都称赞孔雀是世上最美的羽族，在自己眼中，唯一能够倒映出的只有他的身影。

    只是，最终结果是失败了的吧。

    所以最后只有自己一个人回来了。

    那个人跌落到了不知道哪里的时空里。

    宁，你是不是知道了真相了？

    是不是对我失望了。

    一直都在欺骗你……

    甚至妄想着把你绑在身边。

    只是我还是不会放弃的。

    “团长？”

    “走吧，这里已经没有我想要的东西了。”

    库洛洛率先站起来，双手插在口袋里，面无表情地走向祭台的出口。

    蜘蛛们紧随在他之后。

    不时抱怨一两句。

    根本什么都没有，真是的。

    白做工了。

    浪费我的时间。

    ……

    站在宁族原先的居住地，看着地面被他们挖出来的一个大坑。

    库洛洛下令，让窝金把坑埋了。

    窝金大吼一声，一记附加百分百念力的拳头下去，地面一阵震动，他们辛苦挖了三天三夜的大坑就消失了。

    白做工的蜘蛛们心情都有些不好，郁闷地跟着库洛洛离开。

    甚至因为这个地方荒无人烟，他们还要走上半天的路才有汽车可以搭乘。

    这里的路崎岖不平，难走得让人抓狂。

    而在半路遇见的某个人更是让蜘蛛们的心情跌落到了极点。

    “库洛洛……幻影旅团的各位，好久不见。”

    比起四年前已经成长了不少，至少一眼望去不再会被人错认为是女孩子。

    只是态度依旧傲慢，语气依旧嚣张。

    睚眦……

    波风水门眼睁睁地看着宁和库洛洛消失在他的面前。

    他抓了抓了头发，怎么办？

    当然在他还想不出办法来找寻那两个人时，小阎王一行人已经找到了他。

    小阎王说了一大堆废话之后，终于提出目的。

    虽然宁已经不在了，但是约定就是约定，他还是会遵守他和宁的约定。送他去投胎的。

    什么不在了？什么投胎！

    才不要呢，我要去找宁和库洛洛！

    现在的波风水门只想找到那两个莫名失踪的人，狠狠敲打他们一顿，什么话都不说就这么消失了。

    难道不知道自己会担心？

    难道不知道，自己对这个世界还陌生得很。

    居然好意思把自己带来这里后，随随便便就丢下了！

    但是，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波风水门愤怒地想要怒吼！

    那个小孩子模样的阎王大人居然把自己骗到灵界后，说什么会好好替他找到宁，结果呢，居然一脚把自己踹进池水里。

    而更莫名其妙的是，身为灵体的他居然摆脱不了那池水，就这么昏了过去。

    波风水门惊恐地看着一个黑发黑眼的女人将自己抱了起来。

    拼命挣扎着，却一点力气也发布出来，甚至是发出来的声音也变成了咿咿呀呀婴儿音。

    一个金发蓝眼长相奇特的男人走了过来，一脸笑容地说了一大串波风水门听不懂的话。

    波风水门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婴儿。

    这是上天的惩罚吗？

    因为我没有抚养鸣人长大，所以罚自己变成小婴儿？

    波风门泪流满面。

    不是，是那个混蛋小阎王！

    波风水门更加愤怒了，只可惜，看在那对年轻的夫妇眼中，只觉得自己的孩子活泼可爱极了，当下便抱起来，狠狠地亲了几口。

    从来没有被人如此热情对待过，特别是男的居然也亲自己，波分水门哆嗦了几下，晕了过去了。

    “啊，宝宝睡着了。”

    当然此时此刻的波风水门还不知道，自己往后还要面对比现在更多的悲催事情。

    75　幻想世界里的真实

    “哇，那是奇牙奇牙啊。”

    宁夏尽管努力地压低了自己的惊呼声，但事实上，那个坐在餐台前的白发小鬼还是警觉地看了过来，眼神有些凌厉地不像是12岁的孩子。

    宁夏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讪讪地看向了我。

    我笑了笑，经过白发小鬼，向烤肉店的店员走去。

    说出了这一期猎人考试的暗语后，店员引领我们走向电梯。

    宁夏一副小媳妇样地跟在我后面，却自以为不明显地偷偷地打量着奇牙。

    伊尔迷的弟弟，世界第一杀手家族的孩子，难不成真那么有吸引力吗？

    在我眼里不过是个还可爱的孩子罢了，在我教过的学生中，相貌可爱的就不知道多少。

    所以我觉得我真的和宁夏有代沟了，或许那是鸿沟也说不定。

    世界的命运像一个缓缓向前转动的轮子……

    但偶然的总有几颗石子会挡在它前进的路上……

    那么命运之轮除了狠狠地碾过这些石子以外——

    偶尔也得让步……

    因为这些石子——

    不幸的是最硬的金刚石！

    我已经有些搞不清自己的想法了。

    如果，宁喜只是普普通通的宁喜没有任何特殊的能力与前世，宁夏也没有双胞胎哥哥，他们只是普普通通的小孩子，那么他们的未来会怎么样？

    我本来以为自己不太可能会设想这样的如果。

    但是现实是我不止看到了，甚至是被那样子的宁喜与宁夏救了。

    在醒来的瞬间我以为自己失去了所有力量，后来才逐渐明白，原来这个世界，它没有念这样的能力，甚至没有世界的意识。

    每一个世界都会有自己的力量体系，但这个世界却是这样的奇特。

    我的力量完全被压到最低。

    我看着救了自己的那两个男孩女孩，脑海里有些茫然。

    穿着远动套装的宁喜，有着健康麦色的肌肤，开朗阳光的笑容。

    穿着裙子扎着马尾辫的宁夏，笑起来甜美又纯真。

    他们只是宁家村一对普通的青梅竹马而已。

    某一天他们救了一个来自外界的男子。

    因为这个男子有着与他们相似的黑眼睛黑头发，这个男子热情地邀请在村子里居住。

    我很长的一段时间都用来观察那两人。

    宁喜与宁夏。

    后来我才发现，比这个特殊的世界的还要特殊的那个宁夏的灵魂。

    她跟我一样，来自其他的世界。

    她经常念叨的话就是好不容易穿越一次，结果居然穿来了这么普通的世界里。

    然后接下来她还会念叨一大堆的人名，一脸哀叹。为不能见到她口中的人惋惜着。

    我惊讶地发现那其中有一大半是我认识的人。

    而现年的宁喜也快14岁了，他早早就过了与库洛洛相遇的年纪。

    而无论是库洛洛还是西索伊尔迷。

    这个世界里也没有他们的存在。

    而其他的人更逗是存在在另一个时空里，没有任何能力的宁夏也注定见不到他们。

    时间在一天一天过去，我与宁喜宁夏的关系也越加熟稔。

    现在我已经很清楚地将这个14岁的少年宁喜与我自己区分开了。

    他不是我，我也不是他。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