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7 部分阅读

上一章返回目录下一页

    柳含玉闻言,目光一震,却未说话,只是目中歉色更浓。

    却听夜君依续道:“最后,那花儿还是谢了,我看着花瓣一片一片地落了,后来连叶子也掉了。那时不知怎地,我一直地哭。仿佛心也随着它掉了,觉得公子再也不会回来了。”夜君依美丽的眼睛复又望向柳含玉,痴痴迷迷,尽是如海的情丝,仿佛要化作无数的温柔,将柳含玉唤住。迷茫的笑脸忽然绽出灿烂的笑容,好象要把所有的美丽全部散发出来,娇魇上迷人的光芒让得萧径亭心中亦是一阵驿动。

    “后来我实在没法了,将那枯枝插在小楼后面的圆圃中,天天守着,护着。希望有一天能够看到一颗嫩芽钻出,也不知道守了几天。园子的姐妹都说我,笑我。连穆姨也笑话我,说我发痴了。”夜君依的语气顿时变的欢快,声音也变的娇嫩了许多,“没想到那花儿竟然活了,越长越大,越长越好看。我心里好高兴啊,天天站在在花下,傻傻地想着公子,想着公子和我说过的每一句话,哼着公子教我的曲子。四年了,我一天也没有落下,日日都盼着公子回来。”

    见到柳含玉面上愧色更重,夜君依咯咯一笑,仿佛有无尽的自嘲,道:“方才听说公子来了,我心里一下子仿佛要炸开了似的,心里还想着呆会儿领着公子去瞧瞧那花儿,让公子夸我几句,也好得意一番。不料,却是等来了公子的《清平月》。”

    “我真傻,真的。我种那花儿,岂不是刚好对了《清平月》中的意思,那词里面不也是有一负心人送花吗?”夜君依凄凄一笑,道:“也罢!君依明白了公子的意思了,公子且待我去拿来琵琶!”说到最后,已经微带泣声,粉泪到此时才纷纷坠下。忙转过娇躯,走出亭后已掩面奔去,惨却的泣声压抑不住传到众人耳中连成了串。

    柳含玉目中亦忍不住流出一丝心疼和不舍,长叹一口,如此美人虽非梦牵魂绕,但喜欢总是有的。

    发生如此事变,归行负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出言调和。萧径亭也是满是不解,为何柳含玉选在这个时候绝了夜君依的相思,难道一刻也等之不及了吗?

    夜君依再来时,美目红肿,却强作欢笑,美丽的小脸轻抹了胭脂,增加了几分妩媚,可也添了几分惨色。仍然坐在柳含玉身边,轻泣的美眸扫了一眼,凄凄一笑。

    曲指一拨“叮咚”声起,如同珠落圆盘,樱唇微启,悲声唱道:

    “秋水怨,蛾眉轻皱,相思无尽处,薄纱沾露,月上柳梢头,去年人何觅。

    曾记他,当日花尽残,与我共惜伤,将花葬,言道明年还来,香冢犹在,月下伴我泣。

    叶黄叶落最匆匆,又是花尽日,脉脉盼兮,吟望久,花径处,骤见梦中人,心欲醉,奔迎泪沾袖。

    人惊诧,笑道仿识卿。

    悲泣血,年年相思,换得一句,难得有缘,共赏清平月。”

    夜君依唱时俏脸或脉脉含情,或自艾自怨,配上琵琶如珠坠盘的动人乐声,仿情更深,伤更切。园中顿时静寂无声,停盏倾听,相陪的姑娘们脸上皆是悲怨,园中本是花红叶绿,乳燕莺莺,此时却仿佛沉浸了深深的秋意。唱到最后,夜君依已是珠泪淋淋。宛转哀唱,仿若泣血。园中女子,粉泪皆垂,自悲心事。

    “珰!”弦断一根,声顿止。夜君依泪流满面,起身福道:“君依扰了诸位的兴致了,自罚一杯请罪。”端起萧径亭面前的酒杯,勉强抽泣饮下。转向柳含玉道:“那日只为公子一言,奴家便苦等了四年,日日相思不料却是自作多情,当真好生难过。当日初唱《清平月》以为公子知我,也只是唱唱而已。那天竟也唱哭了,今日想来真是矫情了。公子以此表达心迹,君依当真心如刀割。”说到伤处,已经是泣不成声,不待回答便已离去。

    “情字伤人,我伤了别人,但别人也未必不伤我,可我仍忍不住动情。”柳含玉闭目叹息,道:“他日见多少风流儿戏情春楼,惹起女子痴心一片,为一戏言苦苦相候。便作了《清平月》这首曲子,不料我今日却成了主角。”心中浮起梦中玉人风华绝代的靓影,暗道:“先前我潇洒花丛,风流倜傥。而今,却身浸软玉堆中而不沾香,如此痴心,你可知否?”

    第十一章:腹下火起

    “如此情景仿佛是我回到了当年,为一至爱而斩断了多少情丝。欠了多少情债却一点也不言悔,这些债却是永远也还不了咯!”归行负年少亦是多情,为了爱妻不知道负了多少佳人的一片痴心。向柳含玉笑道:“含玉便似几十年前的我,却不知哪家女子让你如此倾心,那份修为归某不得不佩服,古来都道风流人最是洒脱幸福,令天下人羡霎,然历朝来风流最是不易啊。嵇康无视礼节,弹琴作乐好不快活;陶潜采菊作酒,好不潇洒。但个中滋味,谁说不是辛酸苦涩。这些大贤尚且如此,何况我们这些惜花之人,相比之下,萧兄才是真正的洒脱啊。随心所欲,不被眼前俗物所扰,又博爱天下美好事物,这等心胸,着实令人羡慕。含玉,这才是真正的风流那!”归行负举杯向萧径亭敬到,目中尽是钦佩。

    萧径亭闻之苦笑,各人皆有自家事,哪里是这般容易的。道:“宗主说的大概是心中所想的理想境界吧!萧某在宗主面前是一种形态,但又很多东西是宗主看不到的。但宗主所说却是在下所追求的。”萧径亭还是听出了归行负言中对柳含玉的微责,道:“柳公子竟然已经作了决定,人各有缘法,又怎看得清?不说它了,如此美酒,我们饮完了它。”一把拿过桌上的酒坛,为三人满上,清怡的酒香让场上压抑的气愤微微淡了些。

    柳含玉虽然面带微笑,但总不掩惨淡,饮下杯中美酒,仰头咽下,却见头上太阳已经微微西斜,忽地睁开微闭的双目,因为方才夜君依事情而纷乱的眼神,瞬时变得清明。站立起身向归行负萧径亭抱拳辞道:“今日本想拜见了宗主后便马上离开的,不料有幸见到了萧先生,令在下受益匪浅,下午本有要事,言谈下竟忘了时间。含玉这便告辞了。日后又机会定邀先生与宗主共饮。”走出的步伐虽然轻快潇洒,但走出几丈后,终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夜君依所住小楼的方向,脸上闪过歉意和不舍,片刻后以更快的脚步离开,不知有什么急事让他走的那么匆忙。

    “宗主当时的情况与现在柳公主的情况应该微有不同了。”萧径亭转过头来,向归行负笑道。

    归行负脸上全是温馨,道:“我对绾儿是由爱生敬。而且我现在还没有改变出入青楼的习惯,绾儿也不在意,倒让我更是对她百依百顺了。正因为如此,便有人说我惧内,他们能知道什么?惧内有福啊!”归行负见萧径亭手中的酒坛微斜,清澈的酒水如同细泉般流下,面色变得异常真挚,道:“进迟兄,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直叫我作宗主,但我第一眼看到你,便认为你是我渴望深交之人,别看那些正道大侠们对我恭敬有礼,但他们的一些东西我看不上,而我的一些习性想必他们也嗤之以鼻,唯有进迟兄,你光凭这坛美酒就收买了我。”归行负的话听在萧径亭耳中除了感动外还有些好笑。这酒喝来爽口清冽,但是后劲之大却是难于相像,加上归行负贪杯多饮了些,此时竟有些醉意了,但渴望相交的意思却是极为恳却,一点也不显得矫情。

    “至于我为何唤作宗主,那是有原因的,况且这也不影响了我们的交情,日后必以实相告。”萧径亭并没有在归行负面前故意隐瞒身份的打算,只是发生了些事情让他觉得有两个身份会给他少了许多麻烦。而且边上那么多人他也不能揭开面具道:“我是萧径亭。”而且箫进迟本来也是他的名字,是他师傅为他取的,而萧径亭却是他还是婴儿的时候,戴在脖子的金锁上刻的,除了名字外,尚刻有他的生辰八字。

    二人差不多饮完了这只三斤小坛时,任伐逸来了,除了带来任断沧亲笔写的请贴外,还带来的任夜晓的邀请,说是听说萧先生善于音律,想请他上门指点任夜晓琴艺,顺便参加后天任断沧的正式接任盟主大典。

    “晚辈不善于琴,但也听出舍妹的琴弹得极是动听。但舍妹说先生才是真正的音律大家,连苏小姐这等人物也需先生指点,所以让我务必邀请先生过府。这么多年来,她可从未出言邀请过任何人,可见求教心切。”当然,任伐逸话中还有一样意思,任夜晓作为请教者应当上门拜访的,但是不知萧径亭居所,而且此地不适合她一个姑娘家前来,只好有任伐逸来邀请他过府了。

    “令妹得琴艺我早听苏小姐说过,萧某可不一定指点的了,但任小姐如此天人出言相邀,不去是真的显得矫情了,麻烦任少主回去转告,我明日定上门拜访。”萧径亭心中不由苦笑,他从任伐逸口中得出了另一个信息,那就是任夜晓已经知道了萧径亭便是萧先生了,但他却不惊讶,因为在任夜晓面前掀开面巾时他已经有了思想准备了。萧先生白天救人,萧径亭晚上盗药,一旦任夜晓听说了萧先生从卜泛舟手中救走了突厥人一事,她自然想到两个姓箫的必有联系,而最大的可能性便是二箫其实为一人。要不以她身份怎会邀请一男子过府,不过看来她还未告诉父母这件事情,但如若不去的话,那就难说了。

    归行负知道任伐逸事忙,便让他不要在一边相陪了,说道明天与萧径亭一道去任府,任伐逸不再客气,礼数尽后,便自离去。大礼之日将近,不知道有多少事情等着他去处理,但在园中二人视野中,他仍走的不慌不疾。

    “呵呵,你看他忙的,这等好酒只能闻闻,一口也来不及喝上。”归行负将酒坛口向下,也只滴了小半杯,道:“就是想喝也没有了。”端视那半杯酒怎么也舍不得喝下了。看着空坛,视向萧径亭的目光也不乏得意。

    萧径亭呵呵笑道:“宗主夫人想必几年来看得甚紧吧,要不我这酒后劲虽大,但也醉不了酒林高手啊。”

    归行负闻言倒也不面赤,打了个哈哈,道:“进迟厉害,我所练功夫虽不忌酒,但也没什么好处,喝多了总有影响,所以绾儿不让我多饮,而我那宝贝女儿更是管得厉害。多年下来,酒量便打不比从前了。但对付几斤还是没有问题的,却不想萧兄这酒那般厉害,不到两斤竟已经微微有些醉意了。对了,这酒可有名字?”

    “没有,酿酒之人也是从别人那学得方子,酿成后不敢为之取名,亦再也没有见过赐方那人。所以这酒也一直没有名字。”话才说完,萧径亭顿觉腹中真气一窜,眉头微皱,心道:“又来了。”

    萧径亭面色虽无变化,但还是落上了归行负眼中,关心问道:“萧兄可是有什么不适,莫非”他本想是不是酒喝多了,但他知道内功深厚者,酒喝得再多也只是稍有醉意,断不会有身体上的不适,他虽未见过萧径亭动手,但昨天在醉香居门口从萧径亭摆出来得姿势还是可以看出萧径亭武功之高的,况且他还听说了萧径亭击退卜泛舟一事。

    “没事。”萧径亭脸上波澜不惊,道:“真气鼓动,在催我练功了。”目光投在归行负面前得那半杯酒,面有歉色道:“可惜不能再陪宗主了,好再酒已喝完,宗主若有闲,傍晚一同去逛秦淮河,如何?”

    “好主意,难得萧兄与我志同道合,我们晚上且去喝喝花酒。”归行负顿时喜上眉梢,又神色关切道:“萧兄当真不要紧吗?”

    萧径亭笑道无碍,起身告辞,向苏莞芷的“北园阁”方向走去。

    路过夜君依所住小楼,萧径亭不由停下脚步,却没有听到从里头传来泣声。

    “小玉,这些银票你拿着,你去告诉许嬷嬷,说今夜若李公子再来,我便再房中摆酒候他,但小心别让穆姨知道了。”夜君依幽幽的声音出奇得安静,也不带有任何感情。

    “啊!”一声娇嫩声音尽是惊色,“小姐,这么多银票我可不敢要,还有若让李公子进了小姐的房里,他定会误解了你意思的,他对小姐可是耗尽了心思,小姐前两天不才退了他送的宝石链子吗?”

    萧径亭心中一叹:“夜君依是要献身了。”腹中真气更盛,不再停下去,迈开步子赶往“北园阁”

    楼里尚有侍女在打理,见到萧径亭乖巧行礼,萧径亭递过一方银子说道要在里头作画,不要让外人进来打扰了,拿姑娘接过赏银欢天喜地去了。

    香闺内摆置一点未变,里头得香味也因为美人不在,淡了许多。萧径亭在香闺中天天美人相伴,作曲作画,那动人处的子幽香真是记忆犹新,一时间仿佛又听见了苏莞芷在边上薄语轻笑,心头浮起比水清比花娇的绝美小脸,宜嗔宜娇。顿时腹中如同火起,霎那间便涌上了心腑。

    萧径亭忙疾步上榻,盘腿坐下,闭目运气,那股真气竟有越烧越旺之势,顿时口干舌燥,浑身热起。

    “静!”萧径亭目光一凝,运气师傅针对他腹中不时燃起的真气所创的化炎心法,但也压制不下狂狂燃起的热火,片刻间体内的血仿佛被烧沸腾了般,呼吸骤急,目光尽赤。真气在筋脉中横冲直撞,在体内越积越多,筋脉中的血也越流越急,最后仿佛要炸开了似的。

    “这次怎么会这么厉害?”萧径亭此时已经是气喘如牛,汗如雨下,浑身肌肤如火一般烫。

    “外边的小姑娘可还是个处子,若与之交合,定能压住。”中念头在萧径亭脑中一闪而过,连他自己都觉得奇怪,立即被否定。

    “冰炎真气!”一股冰冷的真气慢慢升起,并渐渐把那股热潮压下,心中也颇为惋惜,若能将这些暴涨的炎热真气运功化解了,那对内功修为定会精进不少,现在却被冰炎真气给融解了,而且一冷一热下对自己身体大有损害,究竟到了什么程度,他自己也不清楚。但心性洒脱的他也不计较太多。待到体内的炎热真气可以控制时,停下冰炎真气,运功化解。

    萧径亭体内阳气重于常人不知道多少。他还是婴儿的时候便被师傅收养,在他十二岁前,师傅一直糊涂疯癫,把高明的内功心法一股脑全教了他,许多是萧径亭那时年纪不能练的,而且师傅疯癫时也不知道诱导指点,幸好萧径亭天资绝顶,又机缘极善,换作常人便是有十条命也没了。但还是出了差错,在他体内因长年累月的误练,潜伏了一股极其深厚的炎热真气,至十岁起,这股强大无比的真气便时常出来作乱,一次重于一次。幸好在他十二岁那年,他师傅突然有些清醒了,运功护他化解了冒起的真气,但那股真气仿佛源源不断般,几年下来,发作一次比一次厉害。他师傅苦思几年创出了一套化炎心法,才暂时制服了这股真气。

    萧径亭在十九岁那年,离开了师傅出来江湖,遇上了妍儿,与其结为夫妻后,那股真气再也没有发作,反倒是两人的内功皆见展进,而且妍儿仿佛也受到滋润,一日比一日娇艳,美得令人睁不开眼睛。萧径亭觉得奇怪,问其原因,妍儿开始害羞不说,后来扭捏拿出本《水经玉注》。说是一位前辈送她,因为书中写的尽是男女双修、滋阴补阳之类。初时她见之不齿,后来见萧径亭每次阳气盛起发作得厉害,隐约觉得《水经玉注》对他有用,便偷偷学了里头得双修之法,一试下,果然有用。便算计着哪天想法子把这本《水经玉注》交到萧径亭手中而不知道是自己给的,要不非羞死了不可。但见爱郎问起,唯有强忍羞意,告诉了真相。

    二人在山中神仙般地隐居了一年,妍儿不见后。从那时开始,萧径亭便走遍天下,寻找爱人。但体内的那股炎热真气又复发作,比起以前更是厉害得多,而且也没有的固定的周期性,随时随地都可能发作。

    待萧径亭睁眼的时候,却已经是天黑了,园子中已经是点满了各式各样的灯笼。走出门,见那侍女还在候着,正坐在院子中的秋千上,模样甚是焦急,见萧径亭出来幸喜赶上道:“先生你怎么才画好啊,归爷都来了好几次了,却不让小婢进去叫你。后来,来找归爷的那人催的甚紧,归爷怄不过那人,便匆匆写了张纸条,让小婢交给你您,他自己便随那人去了。”

    萧径亭心中纳闷,是谁那么厉害,竟然叫得动归行负。接过纸条,上道:“有旧人前来寻我,唯有下次陪萧兄领略秦淮河风情。见谅!”

    萧径亭见那小侍女脸上神情有些古怪,不禁问道:“来找归宗主的那人是什么模样?”

    女孩眼中闪过一丝好笑,道:“是一个恨好看年轻的相公。”听萧径亭应的一声颇有疑问,小脸绽开笑容,道:“但是婢子看得出来那是个女的,而且还好看得很。”

    萧径亭闻之笑笑,不再问话,走出醉香居。

    待萧径亭再次到醉香居南大门的时候,万里碧空中,天边的那盘满月已经全部升起,与街道上无数的灯火相映成趣。

    醉香居的花灯尤其精致,配上动人悦耳的丝竹声,当真诱得路上的行人忍不住要踏进那精巧富丽的大门,享受里头的香艳。

    先前,萧径亭都是从“醉香居”西门进的,那扇门是穆夫人专门为苏莞芷进出而开的。绝大多数人都是从南门进的“醉香居”,那里会经过一巨大宽敞的花厅,醉香居许多卖身的女子便在那里待客。今夜,他忽然心血来潮想见识下夜晚的花厅到底是如何的一个情形,便从另条街道走到了南门。

    南门比起西门要大,也更媚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一章 返回目录下一页

温馨提示 :长时间看电脑伤眼睛,本站已经开启护目模式,如果您感觉眼睛疲累,请起身眺望一会远方,有助于您的用眼健康.键盘快捷方式已开启,← 键上一页,→ 键下一页,方便您的快速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