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部分阅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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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息下来。

    一阵起哄的喧嚣热闹过后,包厢内恢复了原来“你方唱罢我登场”的气氛,有几位年轻小姑娘都大着胆子邀请总经理一起唱,因为今天的他太平易近人了,他也的确来者不拒,只要会唱,都会上场。

    后来南风琳亦赶了过来,一群人玩得很High,温暖则退回到角落里坐着,嘴角含着笑,眼神却一阵一阵的恍惚空洞。

    散场后,一众人皆坐出租车回去,照惯例,上级组织的活动,回头是可以报销交通费用的。

    温暖微笑着与众人告别,也准备拦出租车,却被南风琳叫住:“温暖,你等会和我一起坐总经理的车,反正都顺路。”

    温暖望一眼正替其它人拦车的顾夜深,老实说,他上T台以及与她一起对唱情歌,多少会让人产生一些瑕想,如果现在回去又坐他的车,不知道那些八卦的女人会扯出怎样天马行空的事来。

    但是上T台是公事,对唱情歌他也和别人唱了,现在坐他的车,又有南风琳一起,这样一想,她便把拦到的出租车让给其它同事。

    都离开后,顾夜深才走过来,温暖发现他只穿着羊毛衣,西装外套却不见,不由问一句:“你的外套呢?不穿会冷。”

    顾夜深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忘了,还扔在包厢里。”

    “我去拿,你取车。”温暖下意识地分工合作。

    南风琳站在一旁饶有兴味地看着。

    上车后,她一个人坐后座,南风琳在副驾驶座上说:“夜深,先送我回顾宅。”然后回头,“温暖你不介意吧?”

    “当然不会。”温暖赶紧摇头,只是南风琳对顾夜深的称呼,还有回顾宅……

    一路上都无人说话,莫约半个小时才到顾宅,其实一点也不顺路,会所、顾宅、蔷薇花园三处几乎是一个三角形的位置,温暖搭顺风车反而绕了远路。

    车子直接开进设计繁复的雕花大铁门,黑夜里窥不清顾宅全貌,但依然能感觉出它既大且豪华。

    南风琳下车前扭转头:“温暖,下来坐坐,喝杯茶?”

    已隐约明白的温暖头摇得像拨浪鼓:“不了不了,今天太晚,我改日再来拜访。”她说着客套话。

    南风琳轻笑,然后对着顾夜深:“夜深,都到家里了,你不邀请她进去?”她说完下车,关门时朝温暖挤挤眼。

    顾夜深此时亦微微地笑着回头:“真不进去坐了?”

    温暖冒汗,一脸为难。

    顾夜深并不勉强,只自己下车:“那你等我几分钟。”

    果然大约十分钟他便出来,温暖瞧见顾董和许蔚然以及白天那几位并不认识的集团高层都送他到门口,还有人朝车子停的方向张望,她默默地躺下去,不敢动弹。

    顾夜深上来后见她这副模样,声音里有掩不住的笑意:“怎么,困了?坐前面来。”

    温暖摇头:“不要。”

    顾夜深无可奈何摇头,把车子开出顾宅了才让她坐到副驾驶位,然后说:“顾翊宸是我的小叔叔。”

    所以,南风琳是他的小婶婶。

    温暖现在一点也不奇怪了。

    顾夜深继续说:“今天来的其它几位集团高层,是我的二叔三婶、大姑姑和小姑父。”

    温暖也不特别觉得奇怪,刚刚,她大约已经猜到了那些都是顾家人,只是,“他们为什么会来?”她忍不住问出口,如果单纯来看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设计者的作品发布会,似乎说不过去。

    “是我母亲的意思。”

    许蔚然?温暖愕了。

    顾夜深目光炯炯,“主要是来认识一下你。”

    温暖侧头瞪圆了眼盯着他,什么意思?

    顾夜深笑,斜乜她一眼:“怕了?”几秒后他慢慢敛了笑意,“不用担心,仅此而已。我是顾家长子,最近,父亲、叔叔、姑姑都在操心我再婚的事,安排了相亲,我不想应付,就说了你的存在,母亲上次在我家撞见你,误会我跟你已经……她就让他们都来看你的个人作品发布会,先认识一下你,刚刚我进去,他们都还在讨论你。”

    “讨论我什么?”温暖已经有些头皮发麻,集团高层前来,竟是为私不为公……

    顾夜深眼神微闪,若有所思后,只转述最后的意见:“都想让我带你和他们正式见个面。”

    “啊?”温暖大惊。

    顾夜深侧头望向她,目光深深:“暖暖,我很想明天就安排,你愿意吗?”

    温暖半晌才回过神来,躲开他深邃的目光:“顾夜深,我……”还没准备好。

    她语气一滞,顾夜深便不纠结她是否愿意,只若无其事笑笑。

    一路无语,车子很快驶进蔷薇花园,停在她所住的楼下,顾夜深抓了抓她带了凉意的手,下车替她开门。

    她下车后,走了两步后又停下,像是下了很大决心:“顾夜深,给我一点时间。”

    “好。我会等到你愿意的那一天。”顾夜深慢慢走过去,棒起她的头,轻轻印上一个额吻,还有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晚安,暖暖。”

    温暖上楼后,他准备上车,转身时却发现隔了一幢楼的暗光里站着一个人,正目光沉沉望过来,认出那是她的初中同学,他微一颔首后,上车离开。

    第二天星期六,温暖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出门倒垃圾,却发现有人蹲在门口:“韩哲?”

    韩哲回头,立刻站起:“温暖……”

    “你怎么坐在门外?先进去吧,我扔一下垃圾就回来。”温暖打着小小的哈欠,有淡淡的红酒香飘出。

    “不进去了。”韩哲一脸不自然,“吃午饭了吗?一起去吃个饭吧!”

    温暖稍作犹豫后,点头:“好啊。”

    驱车跨越半个城,停在一家叫“明珠”的大酒店外。

    “吃个午餐需要到这么大的酒店里来吗?”温暖不解,也不是很喜欢。

    韩哲淡淡地笑,脸颊陷着两个小巧的梨涡:“下去吧。”温暖下车后不肯进去,他无奈,只得如实相告,“进去吧,明珠大酒店隶属南风集团,我一个月后会来这里上班,带你过来看看。”

    “哦——”温暖恍然,“原来你是偷偷来考察的。”

    韩哲涩笑:“也算是吧。”不这么说,她怎么会进去?

    落座后,两人点了几个菜,菜上齐后,有服务员捧来一束黄玫瑰,韩哲接过后,慎重地递给温暖。

    黄玫瑰?温暖狐疑。

    “温暖,我是为上次的事,向你道歉的。”韩哲诚挚开口。

    “嗯?”温暖一时不明。

    “就是枫大百年校庆那天,带你去回忆与童耀有关的一切,我不知道你做催眠治疗是为了忘记……”韩哲一脸懊恼。

    他一直不敢去看她,知道她已恢复,也挣扎犹豫了许久,如果不是昨晚的一幕,他还不敢过来。

    温暖接过表示歉意的花束,摇头:“韩哲,没关系,我现在已经没事了。”因为,那些过往虽然美好,却已不再是她心心念念要记忆的了,这一次,她是真的不想再去记。

    见她并没有责怪的意思,韩哲如释重负,眼里却又隐约有着担忧:“温暖,童耀离开后,我一直不曾劝慰你,但是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可以把他烙在心里,铭刻在记忆里,但又何必让自己过得不快乐!你太固执了,他如果知道这些年你是怎样熬过来的,会有多心痛!”

    温暖黯淡了脸色,心里漫过一波钝痛感,喃喃低语:“他不会痛,他怎么会痛……”

    韩哲轻轻感叹:“人死如灯灭,他的确不会痛了。”他沉吟了一下,又说,“温暖你知道吗?当年童耀在最后一刻要我娶你,我一直心存希冀,可经过这么些年,我终于明白你和我的不可能。我一直以为,除了童耀,你再不会对旁人动心,天上人间,你都与他同在。但现在我知道,我不是你会动心的那个人,因为我们已经认识那么多年,若能,根本不必等到现在。”

    温暖停下筷子望向他,却已是无语。

    “我明天要去朔城,可能一个月后会回来接管这家酒店,也可能,就此留在那里。但是温暖,记住这句话:如果有一天你不想一个人过了,又没有找到合适的对象,就来找我吧,我一直都会在。”韩哲自嘲地笑笑,“也许已经成不了你想结婚的第一顺位侯选人,但仍可做你退而求其次的选择。”

    第二天,韩哲便开车去了朔城。

    温暖有时候也会想,对于他,她真的从来没有过感动与喜欢吗?

    其实不尽然。

    青萃的豆蔻年华,对那个成绩一直很好但总被欺负的男孩还是有过懵懂的心动,否则,“行侠仗义”何必坚持到底?

    而面对他的喜欢却落荒而逃,除了当时那种被欺骗的心理,还包括一丝被拆穿的难堪。但那种朦胧的感觉太无缥缈短暂,也只能称之为好感而已。

    而后来,就再也没有机会对他心动,除却遇见童耀,还因为,韩哲,不可否认他爱她,但他总是在冲锋陷阵之后,一个炮弹打过来,他便往回跑当了逃兵。

    少年时她无措的躲避,他默默地逃开;两年多前他浪漫求婚,因她一句“对他只会有愧疚”便再次放手;现在,他又因为提起童耀惹得她情绪失控自责而决定走开……

    但也庆幸他是如此,使得她心里少一层负疚,其实也许,韩哲并没有他自己想象中的爱她那么深。

    不可否认,其实,她太过自私,不爱他却对他有苛求。

    也许命运就是这样吧,有些人相遇太早,反而是一种错失。

    而有些人,却因为早已遇见,便占尽先机,让后来者望洋兴叹,如童耀和温清凉。

    如今,想起童耀的时候,总是会莫名地把他和温清凉联系在一起。

    韩哲走后,她一个人出去逛街,在一间茶座休息时,看到甄甜甜,她旁边坐着程葭和杨以隽,个人作品发布会发生意外的两个的模特。

    这样意外而奇怪的组合,温暖不禁想起那晚在KTV洗手间内甄甜甜莫名其妙的话,顿时心知肚明。

    本欲走,后面的对话却生生阻了她的脚步。

    程葭一脸谄媚地笑着:“甜甜姐,这次我和以隽帮了你这个忙,你可得在你家沈临风耳边吹吹枕头风,请他提携提携我们啊!”

    甄甜甜傲然昂着下巴,似笑非笑漫不经心:“虽然你们退场并没起到什么效果,但情我还是承的,以后,还会有用得着你们的地方。放心吧,我说什么,我老公都会听的。”

    温暖倒吸一口凉气,悄然离开。

    原来,沈临风竟是甄甜甜的老公,难怪,在圈内名号已非同凡响的他按理来说,不会接受邀请参加她这么小小的发布会,想不到背后竟是这样。

    当初,据说是顾夜深有意聘请一位较有名气的模特为她的作品发布会增添人气,他的新任秘书沈云妆尚在三个月的考核试用期,为了表现自己,请来了她的名模哥哥沈临风。

    如果不是她这次偶然听见这段对话,恐怕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吧,这里面竟然又穿插了阴谋,想必当日沈临风胃痛是假,让她出洋相是真。

    只是,早已为□的甄甜甜,童耀都已经不在那么多年,还要这么费尽心力与她较着什么劲!

    几天后,温暖三十岁生日,韩哲一大早打来电话,只说了简单的生日祝福便挂断,她微笑着说谢谢。

    始终是把他当朋友的。

    中午是和康康一起过的,并且还收到天大喜讯,康康有了宝宝,大约到年底就会和北堂寂举行婚礼。

    康康一直固执,要看到她幸福才肯幸福,现在终于妥协,温暖亦喜难自禁:“康康,我要当孩子的干妈!”

    康康一脸幸福的笑:“让他叫你亲妈都行。”吃完后又说,“暖暖,今年的生日就这样过了啊,晚上就不陪你了,想必会有人陪你吧,你知不知道,其实过去每一年你生日或者我出差给你带的礼物,大部份都是我哥选的啦!你到底什么时候跟我成为真正的一家人啊!”她恶劣地眨着眼。

    然而,这个生日的晚上,她却要一个人过,康康的“想必有人陪”,所谓的“那个人”并没有出现,甚至没有一通电话。

    这个晚上似乎不会有什么不同,为应生日的景,她做了长寿面,当一个人对着空荡荡的屋子吃面,终于觉得有寂寞的虫子爬上心头。

    她忽然吃不下去。

    适时接到母亲的电话,叫她回去吃晚餐,心里竟生出从未有过的欢喜。

    母亲做了满桌的菜,只等她来便开饭。

    望着母亲斑白的两鬓,以及父亲已开始佝偻的背,顿感自己这些年来太过不孝,这次离婚,又使得二老苍老不少。

    “爸,我今晚陪你喝点酒。”她压下满满的自责,再怎么样,也不能再让二老为她操心。

    “喝什么酒,又不是不知道你沾酒即醉。”赵晴源一脸不赞同。

    “我喝啤酒,可以撑三杯。”温暖向父亲使眼色。

    温峥嵘素来喜欢喝喝小酒,无奈平时无人陪,女儿好不容易愿意,自然不能错过:“暖暖今天生日,就由了她吧,醉了就歇在这里。”

    赵晴源一向惯着女儿,七年前的悲剧后更是小心翼翼,极少拂逆她,顿时也就不再说什么。

    温暖如愿以偿,三杯啤酒后已醉意醺醺。

    半醉半醒间,有电话打进手机,接起,却半天没有声音,她低低地“喂”了两声,仍无回应,便模糊挂断,在酒精的作用下,一宿无梦。

    第二天一早,无意间看到打电话过来的是唐子旷。自那天失控地吼着“遭了他的报应”后,他从此偃旗息鼓,不再出现在她面前。

    虽当日是激动之下,但说这样的话,实在有些过分,想了想还是回了电话过去,但一直无人接听,她便放弃,洗漱吃早餐告别父母上班。

    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失落的念头。

    唐子旷都记得她的生日,偏偏,有个人不记得。

    自个人作品发布会之后,她已拿到设计师职称,开始全力设计情侣装,忙碌了一上午才记得要去洗手间,却偏偏这一楼层占满了人,她便乘电梯直达二十八楼,那里人少方便。

    进去后,听到有人说话,是桑落微和沈云妆。

    “桑助理,我发觉总经理最近有些不对劲,好像特别容易忘事!我刚来的时候日程表只需要汇报一次,他都能记得一清二楚,可是现在,我十分钟之前提醒过的事,他都会忘记,而且,一些文件常规放的位置,他以前都自己清楚,现在总是要我帮他找,还有啊,刚才他明明把喝水的杯子拿回办公室,却一个劲地在外面找还问我有没有看到……”沈云妆语气里满是疑惑。

    “他大概,最近太忙太累吧。”桑落微回答时有明显的迟疑,好像也有所发现。

    温暖微不可见皱了皱眉,他不记得昨天是她的生日,或许真的是太忙太累吧。然后她立刻嘲笑自己有够滑稽,其实记不记得,并不重要吧。

    但心里还是涌起一阵失落,虽然这份失落轻微的难以察觉,却固执地存在着。

    两天后周末,顾夜深约她出去吃饭,他虽然嘴上不说,却已明白他想为她补过生日的意图。

    不知怎么的,郁郁的心情一下子就明亮起来,就算只吃个便饭,有人陪着,也比一个人孤孤单单对着空荡荡的屋子里好。

    好像是从知道童耀只把她当替身的时候开始,就特别害怕一个人。

    吃完回到蔷薇花园后,想到上楼后又是一个人,有些迟疑地不想下车,却听得顾夜深开口:“我能上去坐一会儿吗?”

    她顿了一下,然后几乎是脱口而出:“好。”

    顾夜深进去后很自然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温暖去厨房热牛奶,出来时,却发现顾夜深已靠着沙发闭上眼,似乎已睡着。

    他好像特别累的样子,睡着时双眉都轻微地皱起。

    轻叹一口气,小心地扶着他躺倒在沙发上,再从卧室内抱一床棉被出来,刚盖上,他却睁开了眼,怔然地看了她两秒后,才完全清醒。

    “我怎么睡着了。”他坐起来。

    这段时间,工作量其实并不算多,但他就是感觉特别容易累,甚至累到有些丢三落四。

    如果不是下班时无意间瞟到日历上作的记号,还不知道要到哪天才会记起暖暖生日已过。

    他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也许是老了,无论是对工作还是生活,竟有力不从心的感觉。

    “你很累?喝杯牛奶吧,刚热好的。”她递上杯子。

    顾夜深接过,却又突然放下,视线落在茶几下的八九个啤酒瓶上,双眉深深地拧起,拿出其中还剩半瓶的啤酒,目光深深望向她,“暖暖,你在喝酒?”

    “没什么,就是晚上不太能睡着,喝一点酒,可以当安眠药。”既然他已经看见,就无须隐瞒。

    在知道童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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