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老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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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9章 老糊涂

    “行了,你给我闭嘴!”许老爷子火上心头,抓着两吊钱朝许老太太砸过去,“嫁出门的女儿泼出门的水,人家借钱给咱们是情分,不借也是本分,让媳妇回娘家借钱已经是丢人现眼的事儿了,你还人心不足,要不老二让你惯成了这个德行!”

    “跟我有啥关系,儿子不是我一个人生出来的,也不是我一个人教的,你自个儿就没责任了?出了啥事儿就知道怪我。”许老太太怒道,“有本事你砸啊,砸死了我就省心了,免得天天看着家里这些糟心事儿,还要天天被你骂,我是招谁惹谁了?”

    许老太太越说越伤心,拍着炕沿一边哭一边说,也听不清楚到底说了些什么。

    许老头不再理她,把两吊钱自己收好,然后拉着许老出来道:“还有两天就是月半了,按照惯例家里得祭祖,明个儿你赶着车,带着玲子去趟你二嫂家,一来看看你二嫂如今身子咋样了,二来看能不能把她接回来,祭祖的时候家里人头不齐终归不好。

    “行,爹,你放心吧,我明个儿一早就去。”许老一口答应下来。

    第二天一大早,许老赶着车,带着许玲子去李氏娘家。

    许玲子还特意拿出自己攒的嫁妆钱,买了红糖、鸡蛋和点心,不管怎么说李氏也在小月子里,拎一些补身子的东西,进去了也好开口说话。

    谁知道到了李家,补身子的东西倒是照收不误,可态度仍是不冷不热,甚至可以说还带着敌意,说话连数落带挤兑,最后连李氏的面儿都没让见,就想打发两个人回去。

    李氏娘说:“她没了孩子心情不好,回来以后就以泪洗面的,对家里人也爱理不理的,这两天好容易强点儿了,哪里敢让你们进去给她看到,到时候又勾得伤心起来。”

    “你二嫂年纪大了,这会儿没了孩子伤身子得很,最是需要补的时候,既然你们一片心意的来了,东西我们就收下了。”

    “以往两口子闹了别扭,我们都是劝姑娘的,毕竟嫁过去了,有啥事儿只要能过得去,多忍忍也就是了,可你看看如今,闺女弄成个什么样子回来?”李氏爹吧嗒着烟袋说,“所以从此往后,他们的事儿我也不管了,全凭着姑娘自己,能回去接着过就回去,不乐意回去我们也不强求,大不了我们老两口养她一辈子,也好过由着比人家糟蹋的好。”

    许老和许玲子弄了好大个没脸,哪里还敢非要见李氏不可,最后满怀着希望去的,被数落得灰溜溜地回来。

    兄妹俩在回来的路上串好了话,回来以后只跟许老头说:“爹,我二嫂身子还没好利索,如今也还为了孩子没了的事儿难受,说怕回来更是伤心,先在娘家再将养一阵子再说。”

    许老头一把年纪的人了,哪里能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疲惫地闭上眼睛,摆摆道:“行了,我知道了,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许老太太听到这番话,张嘴又是抱怨道:“当初还骗我说算出来是个小子,结果不过怀了个丫头片子,都有一个闺女那么大了,掉了就掉了呗,还拿起架子来了。”

    许玲子听了这话不由得觉得心凉,但那毕竟是亲娘,而且自己还是个没说亲出嫁的姑娘,这种话不好接茬儿,又不愿意再多听,一扭身挑帘子自己回屋去了。

    许老不好再走,被许老太太拉着唠叨了半晌,好容易脱身出来,看见许老头蹲在墙根儿底下抽烟,身边已经磕了好几堆儿烟灰,身边烟雾缭绕的,也不知道这么一会儿究竟抽了多少烟。

    “爹,二嫂不能回来也是特殊情况,你也别太为难自己,咱们照常祭祖就是了。”许老上前劝慰,心里也是叫苦不迭,如今爹娘两个人,一个锯口葫芦似的什么都憋在心里,一个宽口瓶子似的,该说不该说的都往外倒,做儿女的夹在间,看着谁都觉得难受得慌。

    若不是二哥接连出了这样的事儿,自家的日子本来已经是越过越好了,如今直接回到一穷二白了不说,还弄得家无宁日,吵闹不休,真是越想越让人头疼。

    “行了,还用你教训我!”许老头不耐烦地挥挥烟袋,“该干啥干啥去。”

    许老有些不放心,但也知道老爷子脾气执拗,不敢当面拧着来,只好自己先回家去了。

    许老头蹲在墙根儿底下抽了一下午的烟,直到天擦黑了才颤巍巍地站起身,活动着蹲得酸麻的腿脚,一个原本藏在心里不敢去想的念头,如今已经渐渐清晰成型。

    他长出了一口气,用力捏着里的烟袋,自言自语道:“我做这个决定也是逼不得已,都是为了老许家,还望列祖列宗保佑……”

    许老还没傻到将许老太太的话告诉叶氏,回去以后只说爹娘都十分感激,还说秋后会尽快把钱还上。

    “都是一家人,就别说什么谢不谢的话了。”叶氏叹了口气,“我今天回去才知道,二哥做下的那些事儿,附近几个村儿都已经传遍了,茶余饭后地被人拿来闲磕牙,原本我娘都已经看好了一家的姑娘,说是跟老四很是相配,结果就因为这些个事儿,我娘才一开口,就被姑娘家给堵了回来。”

    “唉……”许老长叹一口气,蹲在地上填了一袋烟,就着火石打着了火,使劲儿抽了几口,“这都是什么事儿啊,让你娘也跟着受气。”

    “受气不受气的,不过是让人说几句也掉不了肉,可老四如今这样,婚事可怎么说?”叶氏也跟着叹了口气,想起来问,“你不是去接二嫂了么?接回来了么?”

    许老抬狠搓了搓脸,起身闷声道:“接回来什么啊,还被人挤兑了一顿,我一个大老爷们也就算了,玲子还是个没出门子的姑娘,又臊又气地从李家出来就哭了,到家的时候两个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

    “不回来就不回来呗,少了她还不过日子了不成?”许诺诺刚喂完包子,听到许老的话接口道,“再说,这刚打完才几天,现在把二大娘接回来,那不是等着再打架么!”

    “小孩子懂什么,别瞎说。”许老斥了许诺诺一句,“后天就是月半,家里要祭祖,人不齐多难看。”

    “如今已经闹得很难看了,勉强给接回来,若祭祖的时候再闹将开来,岂不是更丢人?”许诺诺反问道。

    “……”许老被她问得语塞,又叹了口气,重新蹲回去抽烟。

    “爹,别人做错了事儿,你跟着愁死能有啥用?”许诺诺听到叶氏低声咳了几声,紧接着说,“你也少抽些烟,对你自个儿身体不好,我娘也闻不得这个。”

    许老这才想起大夫之前说的,让他最好别在叶氏面前抽烟,所以最近他已经比以前少抽了不少,就算是忍不住了想抽一口,也都是自己去院子里抽,今天因为一时闹心,竟把这个事儿给忘了,赶紧把烟袋熄了,连声道:“不抽了,不抽了。”

    接下来的两天,许老爷子背着到各家转悠了一圈,眼神复杂,脸上挂着欲言又止的神色,但最后却什么都不说,弄得家里人都紧张兮兮。

    月半的祭祀分为公祭和私祭,村里年年都要请人选址设坛作醮,祀主孤魂,是为公祭。各家祭奠先祖、添筑坟茔、烧纸送灯,是为私祭。

    月十四这日,村里就开始搭设法坛、扎制法船,偶尔也会从各家抽人前去帮忙,这是每年村子里的大事儿,谁家都不敢怠慢,有力的出力,没力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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